“對……我知道”
面對蕭沙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被他盯著的東方裕撇過臉看向另一邊：“不要問為什麼那時候我知道當時你的修為這麼高這個問題、就當我擁有觀察人修為的秘法好了、深究沒意思。你知道修為到了我們這個地步的人真有不想說的秘密、一個念頭就有幾十種自殺的辦法，任你武功再高也沒用，能說的我會說、不能說的你問也沒用！”
“……”
蕭沙不為所動、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東方裕、犀利如劍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看透，不過最終還是……
“那就說說你想說的、能說的，對現在的情況有用的”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這片經歷數千年早已經破舊卻依舊頑強存在的練武場：“或許天底下人都對‘秘密’這兩個字很敏感，但我蕭沙和我的小夥伴卻有不在乎的本錢、具體原因你懂的，剛才你說當時如果知道我是蕭沙就不和我說什麼鱗王宮的話什麼意思？那時候你好像已經知道我的修為很高、但是為什麼同樣的修為你願意對其他高手說，卻不願意對我說？”
“因為你有錢、有絕世絕學、到現在也有了大量的人脈”
沒了如芒刺在背的目光、東方裕重新轉過頭看向自己面前插在地面的連鞘長劍，回答的話讓蕭沙訝異：“我原本想要找的是一個武功高、人也窮、對海境充滿期待甚至可以說野心勃勃的人……”
“好讓你利用這個人達到某種目的？”
蕭沙眼中精芒一閃：“你對海境某處有圖謀？或者說很有可能就是鱗王宮？那裡有什麼？”
“……”
東方裕沒有立即回答、盯著眼前的連鞘長劍、眼神卻沒有焦點、目光透過眼前的長劍不知道飄到多遙遠的地方，直到過了片刻蕭沙耐心耗盡就要開始轉移到別的話題才徐徐開口：“有寶物神功、很強大的神功、很珍貴的寶物，不會比你蕭沙的地階絕學差！”
他的聲音很沉悶、似乎還帶著幾分隱隱的不甘：“你冰雷神蕭沙現在功成名就、在很多散修眼中甚至都成了散修逆襲的傳說榜樣，那裡的東西未必對你有致命的吸引力、沒有吸引力就沒有和我一起闖蕩的決心。就算你在我的蠱惑下生出獨佔的貪念但凡行程不順隨時有可能殺我滅口然後走人，因為以你的武功和自身擁有的資源允許你失去事情的關鍵，哪怕失敗也不要緊、畢竟你本身就富可敵國威蓋當世、就算得不到那些也頂多是個遺憾。”
“但是其他高手就不同了！”
說到這東方裕笑了：“當今武道凋零、對很多高手而言那裡的一切都是無價之寶傳承重器，就算是和你一個層次的大高手、面對地階神功估計也沒有一個能無動於衷，一旦動心便會死心塌地的幫我、而在我的價值耗盡他達到目的前我的小命都會很有保障、最起碼不會像你一樣可能沒了興趣未免別人也擁有和你同等階的絕學自己得不到就毀了我這顆關鍵的棋子。”
“沒想到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人……”
蕭沙搖了嘆了口氣：“可惜就算是那樣的高手也只會是你手中的棋子、他把你當鑰匙、你何嘗不是把他當做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地階神功、神妙的寶物，只怕你也不想拱手讓出吧？”
“這是自然”
東方裕絲毫不以為意：“天下神功寶物有德者居之、這和力量無關、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有德者，如果那個人是我、我自然才是那些寶物神功的真正繼承者，而他終究是有緣無分。如果是他得到我死了……這也無所謂、對你這樣擁有巨大奇遇的人來說資源比不上命，但是對我們這樣的散修而言只要有三成的把握、哪怕對手是一代宗師都敢鬥一鬥。”
“當時如果不是通道意外關閉、隱藏了修為的高手是你蕭沙這種出乎預料的事情出現，或許玉逍遙、萬老、朱貴真他們會是我選擇最合適的人。”
“現在呢？”
蕭沙對這種事不怎麼感興趣、腦中不斷想著如果按照東方裕的計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從你處心積慮的想要找高手一起過去看來、那地方雖然有寶藏卻也很危險你一個人沒把握對付。你的那些個獨霸寶物的想法我不感興趣、也不想追究你很有可能不會說的那些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秘密，我只問一句……既然口風鬆動、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對現在城內大夥的狀況又能有什麼幫助？”
“哦？你不問問具體有什麼嗎？”
東方裕似乎有些意外，轉頭看向他：“就算你身懷‘神刀寶藏’或者以別的辦法得到的大量資源和神功，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心動？”
瀟灑撇撇嘴：“廢話，再多的寶物神功也得有命才能佔據，通道開啟前包括我和你在內誰都不敢說自己一定百分百能活著出去，不信你去問問大傢伙、是活著出去重要還是寶物重要？現在為了飛影門姑娘們自帶的一塊肉乾都有人掏數百兩銀子……無關緊要的廢話就不用說了、與其說出你那還未實現就胎死腹中的‘陰謀’不如果說說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建議吧！”
他似笑非笑的道：“你可別說你說這麼多、連原本的想法都說出來卻對整個大局沒有一點建議和想法，這段時間你好幾次躍躍欲試最終又偃旗息鼓我可是看在眼裡的、而且你東方裕雖然有也想佔據那什麼地階神功、卻也不是眼看著大家坐而等死能無動於衷的人，當然……”
說到這、蕭沙的臉上笑意更加的古怪、語氣也更加強勢：“你可以繼續猶豫，但是據我所知你恐怕是比我們這些過了今天沒明天、更不知道後天怎麼樣的人更急吧？我們這邊憑藉堅固到嚇人的玄玉城、只要菱族沒有天人合一層次的高手來最少還能撐一段時間、你想要去的那個地方可就未必了？搞不好等你下定決心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機會！”
“你什麼意思？”
蕭沙話才出口、東方裕瞳孔一縮整個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跳了起來，彷彿內心最大的秘密被人猜到、看向蕭沙一臉的不可思議、失聲道：“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
看他這麼大反應蕭沙略微有些小得意、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從海境通道關閉到昨夜的大規模圍城，菱族來的兵很多、高手也相當多，足足七個或者修為或者戰力到了煉竅巔峰、甚至遠勝同階的高手……如果它們一開始就不顧一切強攻我還不會多想，畢竟我也不知道過往海境通道關閉後菱族用多快的速度清理海境裡面人族的，如此萬事都有可能。但是你也知道，這些個高手過來居然只觀戰不動手，這就有意思了……”
“你……”
東方裕臉上陰晴不定、深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點什麼，蕭沙不等他開口就繼續道：“的確、從一開始我以蘇毅的身份施展刀法殺了好幾撥菱兵的確可能引起它們的注意、且在只用刀招、本身修為沒有全部用上、或者說那些普通菱兵沒資格讓我用全力的情況下的確會讓它們猜測不到我的具體修為、因為忌憚而埋伏暫時不敢妄動！”
“但是事後想想可就不對了，或許因為我本身修為已經站在天下許多人之上、平時接觸的不是煉竅巔峰高手就是天人合一這種層次的大高手，一開始我也下意識的以為七個煉竅巔峰一起來也是稀鬆平常。”
“可是直到戰後仔細一想我才發現不對，就算我展現出可怕的刀法、在修為沒有徹底暴露的情況下一般來個兩三個煉竅巔峰就足夠保險的了。”
東方裕張大了嘴巴：“你……”
“來之前我從孫伯那裡知道了許多歷年開啟海境前後的記錄”
蕭沙繼續道：“根據孫伯家千年記載，每一次海境開啟入內的人雖然多少不同強弱不同，可整整千多年的孫家記載中一共也只有四個煉竅巔峰的高手、一個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進入海境、而且從來都是單個進入、沒有一次是兩個一起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千年來最高一次的戰力也不過一個半步天人一層次的人，再看菱族這七隻雜碎的武功、別的不說光憑那個用雙劍的傢伙就未必比半步天人合一差多少，其餘六個戰力也很強、以那隻用劍的雜碎為主配上兩三個其餘菱族高手就連半步天人一都能穩穩打壓擊殺，它們為什麼一定要派出這麼多個？”
“既然派出這麼多個加起來足以擊殺兩個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為什麼不一來就大殺四方？這樣的數量和戰力按照過往慣例他們應該穩贏的啊？”
“呵呵……從來沒有超過一個以上的半步天人合一的人族進入這個地方探險，千年下來就算再謹慎的菱族怕也會鬆懈、不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吧？而且來了以後只看不動手、它們的態度似乎也很有種穩操勝券的樣子，既然穩操勝券幹嘛來這麼多？”
東方裕說不出話了，蕭沙看著他這無言以對的模樣對之前心底的猜測更加自信：“所以整體看來、除了那個被我剝皮立威的先鋒、以及後來殺出來死在田紘劍下的傢伙，其餘六個、不、甚至在沒有確定我具體什麼修為的情況下連死在田紘手上的那隻菱原本可能都沒打算出手、真正的主力或許就是百萬多的菱族大軍和那隻一開始就死在我手上的先鋒！”
“結合種種跡象、很有可能它們這七個高手來這裡只是加一道保險、確保我們這些傢伙短期內會被全數殺乾淨而已，為什麼要保險？或許它們現在就在做一件它們認為很重要的事情、容不得意外出現。”
“那麼這個容不得出現的意外是什麼？”
蕭沙看著東方裕：“一開始我也不確定、但是根據你這段時間時不時就開小差的出神表現，我覺得有一定可能就和你知道的那個秘密、也就是鱗王宮有關對不對？”
“呵呵、海境秘密無數、到現在依舊有很多埋葬在歷史的塵埃裡等待人發掘、原本我還不敢確定你們算計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但是結合你與菱族的動作我現在有五成把握確定、兩者很可能就是一件事，你的時間不多、它們也在爭取不出意外的穩定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