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明道嘴角抽了抽，這麼多年他還是首次被人大庭廣眾下罵白痴的，但是礙於這個肅水身份卻也沒有發作，只是心下無端燃起一團無名火，他看著蕭沙冷冷道：“本座想知道，那些人和你什麼關係？和三殺道、或者天羅教又是什麼關係？”
“沒關係”
蕭沙聲音洪亮，直視明道絲毫沒有一點退讓：“他們是我請來幫我買東西增進功力的，本身也是認識的人，他們的背景我知道、絕不可能是天羅教或者三殺道的人。”
“那你身邊的那些偽裝成古墓派弟子的人呢？段掌門的為人本座知道必然不會輕易讓人冒認古墓弟子，只是恐怕是他也不認識那些所謂的‘古墓’弟子吧？而且以你和他們的關係，何必又請其他人幫忙呢？”
“是我的意思”
蕭沙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模樣明道似乎有放段徹和古墓派一把，他點頭道：“都是我的意思，這些人和我熟識受我之託前來幫我做事，內中詳情不便多說。我是還是那句話……除了買賣東西我可不相信他們會做出殺人越貨、將人折磨致死的事情，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做不到，明盟主也是明眼人當能看出這是栽贓陷害。”
“是不是栽贓本座不知道，但是既然你承認那些人是你的人、那麼本座問你……如此隱秘行事，難道你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讓人知道？”
“關你何事？”
蕭沙眼中冷意浮現：“身在江湖誰都有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既然對你等無害何必咄咄逼人？我且問你、我從開神兵大會開始到現在可有對任何一個門派、任何一個人帶有惡意？”
明道頓了一下：“……沒有”
“可曾害了什麼人？與誰結仇？”
“也沒有”
“可曾有什麼謀奪天下、殘害眾生的跡象？”
“也……沒有”
明道連續回答面無波瀾，事實上在這方面即使是他也沒辦法找出蕭沙的不是。
不過他依舊有對蕭沙不利的證據！
最後一次回答後他從袖中取出一沓寫滿字跡的信紙：“但是這五千來條人命你怎麼解釋？小家族小門派確實好欺負、你的那些人個個煉竅武功不低，就算是想要什麼巧取豪奪都有足夠的力量，何必滅人滿門？而且這手法……何止是一句殘忍就能概括？”
呼！
說著，他將手中的信紙憑空一拋，一沓信紙順著微風從上而下飄得到處都是，下方的各個高手心下一動有好奇的隔空釋放真氣吸入手中一看面色又是一變。
蕭沙也隔空取了兩張，卻見上面寫著：“飛炎門門主耳舌皆去、周身扭曲如麻花、骨骼全碎五臟皆摧而亡。門主夫人赤身、下陰血肉模糊、長矛貫入透頂而出、面目全非，大弟子形如圓球、七竅封閉、體內異種真氣充斥鼓脹壓裂所有經脈暴斃，四弟子吞沒自身斷臂、手臂入喉貫腹中兩尺、眼半突、觀天而溢……”
眾人正看著，上面的明道看著他繼續道：“你看看、這些就是那些人死時的慘狀，想象一下若是身臨其境你會有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
信紙上雖只是寥寥幾句，可字中帶血、句句有淚，初初一看縱然沒有身臨其境也足夠讓人憤怒，這得多殘忍的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看完其中的字句、眾高手看向蕭沙的目光都變了，從一開始的詫異不解、到了現在隱隱中已然帶上了懷疑和敵視！
確實，真有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心態何止是扭曲？
蕭沙也更憤怒了！
即使在三神界和五方世界中他已經看遍了不少慘狀，卻最多也就是妖魔吃人生活艱難、除了大明郡邙山派處三殺道高手們虐殺邙山派眾人，還從未見到過如此喪盡天良的做法。
“關我何事？”
憤怒中，他單手一甩將手中的信紙甩了出去，慍怒的看向明道：“我之前就說過，他們不是三殺道的人、更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明道老頭你要想對我下手何必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非是理由，而是事實，五千條人命的事實”
明道面不改色：“或許先生也是被那些人騙了、向來正義之士被奸詭之徒欺騙不在少數，想要證明身份先生只需要將他們的身份說出我等自會去查明，若是最終是一個誤會，那麼老夫可親自向你賠罪。”
“既然藏匿自是別有原因，你何必多問？”蕭沙怒道。
長風堂在江湖上名聲不顯、想要調查就得去魔吞不動城，到了魔吞不動城就很容易聯想到蕭沙，現如今誰都知道冰雷神蕭沙和董家右刑的關係，蕭沙自然不想輕易暴露長風堂總部、以及董家魔吞不動城開陽城的位置，當即果斷拒絕。
這拒絕他還是有一定底氣的，在他想來只要明道對楊善幾個證據不足、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天下獨一無二的神兵師，只要真實身份不暴露未必就會死。
當然，因為神兵師的身份實在有分量，自己經營了近乎小半年如今已然展現出足夠的價值，他也有一半的把握自己暴露後也不會死。
但是他不敢賭，因為自己的命只有一條、在這種環境下賭輸了的結果連他自己都無法承受，而且不是也不代表就不會有別的事情。
地階神功，一樣有足夠的吸引力！
‘可惡啊……到底是誰在算計我？’
他死死盯著明道，心裡的那種怒意幾乎凝為實質，他發誓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非得給他們一個教訓才行，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教訓！
“何必呢？”
明道嘆了一口氣：“大師組建除魔帝刃、又為天下武者蘊養神兵之靈功在千秋，如果好好發展將來天下誰人不尊，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這是讓我出賣長風堂，保全自身？
蕭沙眼神一個閃爍，大致知道明道的意思了，從某種程度來說這算是法外施恩，很明顯這就是看在自己神兵師的面子上。
但是可能嗎？自己這一行人可從來沒有出賣自己人換取名聲安穩的習慣。
更何況這種出賣與出賣自己又有什麼區別，去魔吞不動城一查且不說能查到什麼，光是知道魔吞不動城就很容易引人遐想、而且董家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已經禁不起折騰了。
他冷冷一笑：“我沒有和自己過不去，而是有人慾栽贓加害我、和我過不去，明道……我不知道你是被利用還是你就是那個黑手，我只說一句、若是我在這裡礙了你們的眼我走就是，大家只當從未見過，只問你允還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