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關六，我來看你了
驥天啟穿越了，驥天啟回來了。
驥天啟發病了，驥天啟清醒了。
這兩種形容方式有著本質的區別，但因為消失了的導彈其實還在，所以後者更接近真相。
至少，在研究員們看來是這樣的。
全程旁觀的天啟小隊眾人，包括了沈師立和於智朗，也都產生了這樣的認知。
或者說，是更堅信了驥天啟有精神病的認知。
然而讓他們非常意外的是，作為這一次實驗的主持者，吳亞的表情很是失望。
【這不是最好的證據嗎？這不是你們一直以來，渴望證明驥天啟是精神病的鐵證嗎？】
“看來，驥先生的病情，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麼嚴重。”
【這不是好事嗎？你為什麼滿臉失望？】
“主要是您的超能力太隨意了。”吳亞語氣有些委屈的道：“您又不願意配合我們做太多的實驗，總是想著練功升級、打打殺殺什麼的。不然，我們可以很嚴謹的。”
“……”
“你們怎麼一天一個理由？”李遠紅的眼神從警惕變成了無奈。
吳亞稍有錯愕。
雖然這個超能力看起來用處不算大，但引申一點的話，可以看成是另一項超能力的基礎——真正意義上，把‘天外虛空’具現出來。
而且不止是‘天外虛空’，還有血菩提、蛇膽、龍元等等。
不等他們再做討論，通訊就已經被接通了。
驥天啟略作思考，再次提問。
吳亞沒有強行把這次實驗當做一個鐵證，而是站在驥天啟的認知角度解讀了起來。
一聽這話，驥天啟稍微有些尷尬。
但他反應很快的回答道：“目前有兩種可能性，您想聽哪一種？”
吳亞早有準備的補充道：“那換個說法，是異世界的世界意志，不願意構建導彈這種科技造物的投影，因為這可能會影響異世界的發展方向。
“瞎說，我們一直都是想要治癒驥先生的。”吳亞否認之後解釋道：“在保證理智的前提下，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才是治癒驥先生的核心原因之一。事實上，沒人會願意看到驥先生徹底瘋狂。”
而最近一年多的時間裡，他雖然在兩個世界都有了廣闊的天地，卻因為他一直在升級，一直在做任務什麼的，而大幅度的減少了實驗次數。
研究中心一直在配合他、輔助他，所以吳亞的不嚴謹以及委屈，情有可原。
“第二個……驥先生的病情越嚴重，他的實力就越強！”
“小吳，怎麼回事？”
“我的我的。”
那個時候，大家都把他當成擁有兩種超能力的幻想症患者。
驥天啟明白了，又不懂了。
之前的七年時間不用多說，他基本上就沒有離開過研究中心。所進行的實驗，也缺乏足夠的道具、場景支撐。
“好的。”
天啟小隊的人瞬間就明白了吳亞為什麼會失望——驥天啟的病情不夠嚴重，就意味著他沒法把異世界當成一箇中轉站，獲得空間儲存的超能力。
“你的解釋，這麼隨意的嗎？”
超能力雖然和武功一樣，屬於超凡之力。但這個世界的武功，卻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一場席捲全球的傳染病，進而帶來的基因突變。
正當吳亞準備藉此機會，嘗試‘治療’的時候，驥天啟用疑惑不解的語氣直接詢問出聲。
從這一點來看，還是科技側的發展方向。
“？”
注意到天啟小隊眾人的眼神，吳亞略作沉吟，還是解釋出聲。
【越瘋越強？】
“關於驥先生的超能力，我們總結了兩個要素。第一個你們都知道，只要驥先生那樣想了，就一定會實現。比如，他在戰鬥中突破，他問道於虛空。”
恩……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意思。”
戴上耳機說出了安全詞的驥天啟，直言他完全看不到被他送到了異世界的導彈發射器和導彈。
李遠紅的表情突然變的警惕起來，他盯著吳亞問道：“你們不會是想要讓我們隊長，徹底瘋狂吧？”
“有問題，世界意志這種高大上的東西，怎麼可能連導彈的投影都構建不出來？”
“我真不是精神病的那一種。”
兩個世界的發展方向確實不同，一個是科技側的，一個是高武側的。
“我們的理由有很多，早就列成報告了，你們要看嗎？”
“就目前的實驗結果而言，我們認為和‘科技造物’、‘世界意志’這兩個概念有關。相比於導彈這種科技造物，黃金、白銀等在異世界存在的物質，異世界的世界意志更容易藉助其靈性，構建出對於異世界而言，真實無比的……投影！”
而且藏著這些武器的地方，沒有任何變化，不可能是有人過來把武器給拿走了。
【不是應該您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驥天啟的歉意有些敷衍，吳亞等人卻都能夠接受。
而更能夠接受的，則是天啟小隊的眾人。
只是讓他們感覺到奇怪的是，吳亞對驥天啟的解釋，和剛剛對他們的解釋，完全不同。
說好聽的，是懂得換位思考，願意站在驥天啟的認知角度考慮問題。
說不好聽的，簡直是跟精神分裂了一樣。
【確實是太隨意了啊，真的是精神病和超能力方面的專家嗎？】
“有什麼解決辦法？”
驥天啟再次提問，他對於吳亞在這項實驗開始之前，描繪的美好願景非常期待。
而且確實很有用。
不提具現天外虛空的事情，只說空間儲存的功能，就具備極好的輔助效果。
超能力多種多樣，戰鬥環境也並非一成不變。
比如，太空。
龜息功以及超高的功力，確實可以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需要呼吸。可如果他被人直接傳送到了太空裡，肉眼又看不見蔚藍星，他只靠自己也回不來啊。
而且，金剛不壞神功、護體真氣這些，就算是能讓他抗住宇宙真空環境，對於功力的消耗也會很高。
最好的結果，就是他的真身變成這個世界的一顆隕石，而他的主意識穿越到異世界，嘗試獲取能夠讓他從太空裡安全返回的武功。
運氣不好，被某顆行星的引力束縛住了，像是隕石一樣撞向行星表層，那必死無疑。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能夠從異世界掏出來一套宇航服，掏出來一個飛行器，掏出來一艘宇宙飛船……
再不濟，掏出來特製的通訊器聯絡安管局或研究中心，也能夠被人給救回來。
“最難的，也是最簡單的一個方法是……”吳亞語氣帶有一絲笑意的道：“您自己學會製造導彈，我們儘可能的，提供可以幫助您，並且能夠被您帶到異世界的工具、裝置。”
“……”驥天啟也帶著一絲笑意：“禮貌和幽默之間，你為什麼要選擇幽默呢？”
吳亞頭皮一緊。
“這並不難，真的。”他解釋道：“我們可以把製造過程完全拆解，您又有著過目不忘，以及細緻入微的控制力。我們甚至相信，您能夠在異世界製造出一架飛機！”
“誒？”
驥天啟這才發現，原來是他不禮貌。
不，是他有些太看不起現在的他了。
吳亞見驥天啟思考了起來，乘勝追擊的道：“在這一過程中，我們還可以進行多次攜帶實驗，進而確定，哪些東西是能夠被您帶到異世界，並且……可以被製造出投影的。”
按理來說，這樣的實驗早就該做了。
可之前讓驥天啟當英雄，執行各種任務也很有必要——天天在研究中心裡做實驗，驥天啟一天比一天強，結果養出了一個大魔王。
這誰能受得了？
而且隨著驥天啟的實力不斷提升，品行同樣經過了多次考驗，可以由他來完成，甚至是隻有他能夠完成的任務，也會越來越多。
他就越來越忙，沒時間做實驗了。
分身乏術，可以說是這個時代裡，所有強大超能力者們都面臨的困境。
這其中，還包括了只為一己私利，甚至是損人不利己的超能力罪犯們。
驥天啟沉默了片刻，問道：“這樣做的話，我是不是就沒時間去報仇了？”
心思被戳穿的吳亞，沒有絲毫尷尬的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驥天啟笑了起來。
“如果我全都要呢？”
“那就只能試試另一種可能性了。”
“說。”
“您嘗試幻想一下，您可以把導彈從研究中心，給瞬間移動到您現在的位置。”
驥天啟沉默了。
他不傻，當然能猜到吳亞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吳亞等人一直認為，驥天啟的超能力就是幻想具現，他的武功全是基於幻想具現而誕生的超能力。
所以在理論上，其實可以反著來，或者說是省去中間的過程——驥天啟需要什麼超能力，直接幻想並嘗試具現就行了，沒必要扯什麼異世界，更沒必要做出在其他人看來，精神病一樣的言行舉止。
事實上，在過去的這些年時間裡，他不是沒有過懷疑。
有些的證據他確實是看不到，就像是他看到的事物，其他人都看不到一樣。
但有些證據，特別是一些邏輯相關的，他又怎麼可能完全無視？
和證據相關的無需多提，有一個基本邏輯很關鍵——研究中心的人，完全沒必要一直和他爭論不休，非要把他穿越高武異世界的超能力，糾正成什麼幻想具現。
是什麼，真的重要嗎？
甚至是不是精神病，在他的‘發病’狀態完全可以控制的情況下，也不是那麼重要。
那為什麼，研究中心的人，還有安管局的人，甚至是天啟小隊除了白秀楚和羅憲誠之外的人，都一致認為他的超能力是幻想具現呢？
很簡單。
所見即所得，他們看到的是什麼樣，得到的就是什麼樣的結論。
就像是驥天啟自己，異世界的存在對於他來說，真實無比，所以他堅信自己不是精神病。
研究中心的人撒謊？
完全沒有意義。
甚至可以說，如果驥天啟的超能力真的是幻想具現，並且可以像吳亞剛剛提出來的那樣，省去過程，直接幻想。
那研究中心的很多人都要失業了。
【是我一個人錯了，還是其他所有人都錯了？】
驥天啟的沉默是因為自我懷疑，其他人並不清楚，但不管是不是猜出來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或期待，或擔心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驥天啟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邊元極。
沒有人能看見邊元極，如果邊元極不出聲，甚至是沒人能夠確定他的存在！
哪怕，邊元極發動超能力，把人或者物拖到了‘暗物質空間’，人們也只會認為是自己的一場奇遇，一個奇怪的夢境。
但是，邊元極真實存在！
想著想著，驥天啟突然笑了起來，其他人則緊張了起來。
“其實，我還有一個好辦法。”
“您說。”
驥天啟沒說，而是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沈師立，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
“？”
沈師立突然產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
“伱們等我一會。”
驥天啟閉上雙眼，六秒之後再次睜開時，眼神已經是非常茫然了。
從這一點來看，他對於自身的穿越超能力/發病狀態，已經掌控的爐火純青了。
嗖的一聲！
他就已經從沈師立的視線中消失，速度之快，以至於擁有輕功在身，向來是飄飄然的他，都產生了明顯的破空音效。
沈師立趕忙飛了起來，藉助高度優勢，以及頭盔提供的視角，找到了正在以一千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奔行的驥天啟。
並輕鬆無比的飛在了驥天啟的頭頂上，緊緊跟隨，腦海中忍不住幻想著……這何嘗不是一種騎乘位？嘿嘿！
才開完會的叢文，表情輕鬆的回到了指揮部，就看到了正在趕路的驥天啟。
“怎麼了？不是要進行攜帶物品穿越的實驗嗎？”
吳亞趕忙對剛才的實驗過程進行說明，而後語氣有些無奈的道。
“驥先生，似乎沒有直接幻想自己擁有空間儲存超能力的能力。至少，現在還沒有。”
叢文皺眉問道：“那他現在是要幹什麼？”
“他沒說。”
“你不是很能腦補嗎？猜猜。”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驥先生什麼臺詞都沒說，就是悶著頭趕路。我都不知道他是要去幻想異世界的哪裡，怎麼腦補啊。”
“猜！”
叢文的霸道，讓吳亞的腦袋飛速轉動了起來。
他想到了種種可能性，表情突然變的驚愕無比。
“太不可思議了，完全沒有邏輯啊。”
“你想到了什麼？”
“關六！”吳亞語氣激動的道：“關六手裡有炸彈！我們給驥先生，驥先生給關六的炸彈！”
叢文一愣，趕忙下令。
“快去武器庫！”
就在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在武器庫裡看到了那一箱完好無損的炸彈時。
趕路半個小時的驥天啟，突然停了下來。
“關六，我來看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