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的目標
“好，我剃！”
於智朗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至少在其他人看來這個決定很正確。
畢竟對於現代人來說，剃光頭真的不算什麼。
但對於古代人來說，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於智朗現在是真的相信了驥天啟有精神病，剛剃完頭的他，憤恨出聲。
“他幻想的不是異世界的少林寺嗎？還是高武異世界，在少林寺的山腳下，這樣得罪少林寺的和尚，真的不怕被打死嗎？”
救護車內的江從恕，看著腦門蹭亮的於智朗，嘿嘿笑了起來。
“和尚，不殺生啊。”
“……”於智朗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那他這麼囂張，不怕和尚把他給關起來？”
江從恕又嘿嘿笑了兩聲，提醒道：“我大師兄有千年功力，就算是高武異世界的少林寺，真不敢因為你這帶髮修行的和尚，被強行剃了頭，找我大師兄的麻煩吧？”
“……”於智朗又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車廂內掛著的一個螢幕。
螢幕上，驥天啟已經再次開始奔行了起來，但方向已經和之前不同。
他在看到了於智朗的光頭之後，竟然真的放棄了去少林寺。
言出必踐！
“我知道，我懷疑他冒充精神病，讓他，還有你們都對我有意見。”於智朗解釋道：“但這是我的職責，希望你們能理解。”
江從恕看著他的光頭，又嘿嘿笑道：“理解理解，我們可太理解了。”
“伱能別這樣笑了嗎？”於智朗目光平靜的看向了他。
江從恕指了指自己病號服上的字。
“請問，精神病人應該怎麼笑？”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抑鬱症。”
“不好意思，抑鬱症也可以發展成狂躁症，甚至是精神分裂。”
【沒得聊，完全沒得聊。】
於智朗無奈的閉上了嘴，盯著螢幕不說話了。
沈師立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他強忍的笑意，依然能夠被人聽出來。
這讓於智朗更加煩悶。
“你們說了，驥天啟是去少林寺求學一門煉體的武功，那現在他突然決定不去少林寺了，又會去哪裡呢？”
叢文輕聲回應道：“我們也確定不了，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驥先生即便是在發病的狀態，也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傷害。”
於智朗：“？？？”
【剃頭不疼，所以不算被傷害？那我心痛怎麼說……】
沈師立認可的點頭道：“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如果他發病後的狀態一直都是這麼穩定的話，我覺得他可以成為我們省安管局的特聘人員。”
於智朗：“……”
沒人在乎他被迫剃掉的那些頭髮，這讓他有些傷心。
本想就此離去，卻因為有任務在身而不能走，這讓他在煩悶的同時，突然對正在外面自由奔跑的驥天啟非常羨慕。
【如果我也是個精神病就好了，像他這樣能自控的精神病。】
“那就太好了。”叢文解釋道：“我們並非是一定要讓你們接受驥先生，但就像是之前對你們解釋的那樣，他的幻想是需要邏輯自洽的，他的實力提升，同樣需要一些邏輯。”
“恩？”沈師立好奇問道：“這個怎麼說？”
“他需要動力和壓力，但我們研究中心給不了他。”
叢文介紹了起來。
從驥天啟需要控制技，所以學了蘭花點穴手。到驥天啟為了打敗牛春秋，選擇了‘加點升級’。
包括了玄鐵九劍這門劍法，同樣是在有一定需求的情況下才成功幻想具現的。
於是，沈師立終於明白了研究中心的訴求。
他好奇問道：“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叢文笑著回道：“我們直接說了，你們就會直接相信嗎？”
聽到這番對話，救護車內的所有人，視線都聚焦在了於智朗的頭上。
包括了他自己。
【是啊，直接說，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相信呢？】
就在這時，驥天啟那邊又出現了情況。
但無論是研究中心的人，還是沈師立和於智朗，都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緊張了。
……
……
驥天啟停在了馬路邊，眼神茫然但表情卻很怪異的展現出了一絲好奇。
他緩步來到了一個摩托車隊的旁邊，看著正在休息的一群摩托車手。
禮貌出聲。
“請問，能勻一匹馬給我嗎？我可以出高價的。”
十多個身材都很壯碩的騎手，同時愣愣的看向了驥天啟。
“兄弟，你在說什麼啊？”
“什麼馬。”
“你是想說我們的機車？”
“你這古裝看起來挺精緻的啊，不像是隻用來拍照的樣子貨，花了不少錢吧。”
“他的劍好像也挺真的。”
“兄弟，你的劍能給我們看看嗎？”
人多勢眾的摩托車手們，因為剛剛在休息聊天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驥天啟出現的速度有多麼快。
所以他們把驥天啟當成了一個普通人，言談之間很是隨意。
但這樣隨意的話，卻把沈師立給嚇到了。
劍，對於一位劍客的重要性，四個字就足以說明——劍在人在。
就在沈師立加速飛下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驥天啟語氣輕鬆的回應聲——驥天啟裝錢的錦囊裡，裝了一個通訊耳機。
“當然可以啊，就是有些重，你們小心點。”
驥天啟這樣說著，就伸手把手裡的劍遞給了一群摩托車手。
這一幕讓於智朗大驚失色。
“他不是不能和我們對話嗎？”
“沒有啊，他可以的啊，他之前就和店員對話了啊。”江從恕提醒了一聲，笑道：“只是他不想對話的時候，就聽不見，也看不見。”
“……”
這番對話的過程中，其他人也都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驥天啟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劍客，他是一個現代人，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講究什麼劍在人在。
“我草，真的好重啊。”
接過大劍的一個摩托車手，是真的沒想到這麼大的劍竟然不是個樣子貨，而是有真材實料的。
一百多斤的重量，放在古代的時候，只有絕世猛將才能夠勉強駕馭。
他差點沒拿住的時候，卻被驥天啟輕飄飄的幫了一手。
“真的假的啊。”
其他摩托車手也都好奇的過來圍觀，紛紛伸出手的時候，表情就逐一震驚了起來。
他們想到了驥天啟舉重若輕的樣子，表情又從震驚轉為嚴肅，而後是提防。
“兄弟，你是超能力者吧？”
聽到這個問題，驥天啟笑著拱手答道：“不錯，我確實是武林中人。”
“……”
聽起來有些答非所問，但仔細想一想，好像確實是回答了。
“咳。兄弟，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們的機車？”
“不是要，是買。”驥天啟伸手從錦囊裡，掏出了一把金瓜子，有一百多顆。
也是他手大，不然真的抓不下。
他遞向眾人的時候，保持笑容的輕聲道：“你們要是覺得價錢合適，就賣我一匹，不合適的話就算了。”
雖然他這樣說了，但這群普通人卻真不敢輕易說合適還是不合適。
能夠把一百多斤重的大劍，舉重若輕的拿著，這樣的超能力者真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起的。
有人已經拿出了手機，躲在人群后面撥打了報警電話，而且是直接找的安管局——超能力事件歸安管局管。
就在這時，沈師立終於決定飛下來了。
他剛剛落地掀開頭盔，一陣鈴聲就從他的頭盔裡響起。
他示意震驚的摩托車手們稍等，就選擇了接聽。
兩個相同的聲音同時傳出。
“喂，我要報警，有超能力者要搶我們的機車啊，地址是在……”
在人群后面打電話的摩托車手，聽到了沈師立頭盔裡傳出來了他的聲音。
傻眼了。
其他人車手也是一樣，傻傻的看著沈師立，然後又傻傻的看向了驥天啟，再傻傻的轉回視線看向了沈師立。
沈師立笑了起來，解釋道：“沒錯，我是安管局的人，你們的報警電話，基於就近原則，自動轉接到了我這裡。”
“……”
“不用擔心，沒事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
“兩個重點，第一，他手裡的金瓜子都是真的，一顆三克，標準的很，一百多顆的話，有十幾萬吧。
第二，你們要是覺得這個價錢合適，就賣給他，手續不用擔心，我們安管局幫忙辦理。覺得不合適，也沒關係，直接拒絕沒事的。”
摩托車手們愣愣的面面相覷，最終視線都聚焦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車隊的隊長。
他有些緊張的說道：“賣是可以賣，就是……我這輛是2023款的哈雷公路滑翔定製版，雖然是十幾年前的老車了，但市場價還漲了一些。”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沈師立看了一眼驥天啟，注意到驥天啟並沒有繼續從錦囊裡掏錢的意思，有些無奈的笑著轉過頭。
“我現在就掃碼給你轉賬，你說個數就是了。”
“五十萬！”
“……”
沈師立愣了一下，他掃了一眼那些在他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摩托車，實在是看不出來哪一輛值五十萬。
但想著肯定是研究中心買單，而且研究中心在之前表現的財大氣粗。
於是立即掃碼轉賬。
而驥天啟卻像是完全沒看見一樣，繼續舉著他的一把金瓜子。
沈師立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上前，雙手捧水一樣的放在了驥天啟的手掌前。
驥天啟竟然真的把金瓜子都倒在了他的手中。
“銀貨兩訖，感謝諸位割愛，咱們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撂下這一句話，驥天啟就一個閃身，落在了一輛摩托車上。
他的大劍，也不知道是何時被他拿了回去，此時負在背後。
轟轟轟……
油門擰動的聲音傳出，他竟然就這樣騎著車走了。
沈師立愣在原地，問道：“是我買的那輛嗎？”
“是的。”車隊的隊長看著到賬的資訊，卻並不開心，猶豫道：“那個……我的一些東西還在上面，儲物箱裡。”
“……”
沈師立嘆了一口氣道：“稍等，我去給你拿回來。”
說完，他飛著追了上去，準備趁著驥天啟騎車，或者說是策馬奔騰的過程中，把車上別人的私人物品拿回來。
他是有些緊張的，但好在驥天啟完全無視了他，任由他將原車主的東西拿走。
而一眾車手們，在沈師立將物品送回來之後，又看著沈師立飛走的身影。
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但疑問卻開始瘋狂滋生。
“什麼情況啊？”
有人剛問出了一句，就聽到了嗚嗚嗚嗚的聲音，然後，他們都看到了一輛救護車從他們眼前飛馳而過。
“那輛車上寫的是……精神病院？”
“申市第一精神病院。”
“所以……”
有反應快的，已經在網路上搜尋了起來，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答案。
“申市第一精神病院，又叫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專門診治有超能力的精神病患者？”
看到這樣的資訊，他們似乎全都明白了。
而另一邊，穿著古裝揹負大劍，騎著一輛黑色旅行摩托車的驥天啟。
則向著西北方向一路疾馳。
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但好在他選擇了騎車（騎馬），所以救護車終於跟上了。
沈師立也能夠飛入救護車內休息。
“你再笑，我就把你也剃成光頭。”於智朗的語氣冰冷，不像是開玩笑。
但沈師立知道他就是在開玩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的，我一會就給你買一頂帽子，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於智朗正色道：“驥天啟到底要去哪？我們必須要知道他的目的地，不然的話，沒法這樣一直跟著他，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沈師立也認可的點頭。
白秀楚等人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好在，驥天啟在異世界是需要問路的。
他在路邊小店給馬買草料（加油）的時候，詢問出聲。
“天山怎麼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