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幻想
羅憲誠被重新帶上了基因鎖。
雖然經過檢測，發現他身體的能量值只有1，遠遠低於之前的76，但他還是被帶上了基因鎖。
在研究確認之前，沒人能知道他的超能力，是永久性的被減弱至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還是類似於爆發性使用之後，被消耗至這種程度。
相關的研究還來不及開始，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幾乎都在驥天啟的身上。
因為，他被完全冰封了起來。
“不是我做的。”
羅憲誠的這句話，並沒有讓眾人的擔憂完全消散。
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完全冰封了起來，最薄的位置都有十厘米厚，怎麼看都很危險啊。
“沒事的，他會九陽功，至陽至剛，根本不怕這種寒冰真氣。”
白秀楚安慰眾人的同時，也在安慰她自己。
小王不合時宜的提出了疑問。
“但吸收能量的超能力，是怕低溫、超低溫類超能力者的吧？科學一點來說，越冷，分子運動就越慢，既然越慢，那就更難吸收了啊。”
小吳辯駁道：“但他有九陽功，可以加熱之後，讓分子運動的更快，更有利於北冥功的吸收。”
“九陽功？北冥功？”
“對啊。”
“小吳啊，你要不要去找心理醫生聊聊？”
“滾！”
小聲的吵鬧，被負責人冰冷的眼神所制止，同時也是被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所制止。
聲源來自於被冰封的驥天啟。
眾人目光聚焦過去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那厚實的冰層之中，出現了一道裂紋。
咔嚓！
聲音變大並且持續了起來，裂紋越來越多，前後三十秒左右的時間，驥天啟周身的冰層就完全崩塌。
濃厚的白色蒸汽從他的周身出現，向上蔓延如同燒開了的鍋爐正在釋放高溫蒸汽。
眾人下意識的退開了更遠的距離，從六米退到了十二米左右。
只有白秀楚留在了距離驥天啟六米的位置，神情比剛才更緊張。
羅憲誠其實也不想退開，但卻被安保人員強行拉開了。
所以驥天啟睜開眼，就看到了白秀楚。
他笑了起來。
“幸不辱命，我做到了。”
“你沒事吧？”
“沒事啊。”
“天啟。”
負責人以及研究小組的眾人嘩啦一聲的，就衝到了驥天啟身前，把白秀楚的身影完全擋在了後面。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驥天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了起來，眾人也都緊張的等待著。
片刻之後，驥天啟仗著身高，視線躍過人群看向了羅憲誠，提出了一個問題。
“他怎麼樣？”
羅憲誠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很淺很淺。
“他？”負責人微微皺眉，又舒展開來回答道：“他的能量值從76下降到了1，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雖然1的能量值，相當於一公斤tnt爆炸釋放的威能，但只是相當於而已。
具體的威力，還是要看能量的釋放方式。
以羅憲誠的超能力來看，這1的能量值，充其量也就是個家用冰箱而已。
只是保鮮冷藏的話，持續時間還挺長的。冰凍的話，無論是持續時間還是冰凍的範圍、生效時間等等，都已經很難被稱之為‘危險’了。
負責人解釋了這些‘忽略不計’的原因之後，再次問道：“天啟，伱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有點冷。”
驥天啟起身，在眾人的圍觀之下活動起了身體，同時詳細的說起了他的全部感受。
“他這種寒冰屬性的內力很強，無論是品質還是量級，都不弱與我。
你們知道的，北冥功想要很好的吸收他人的內力，自身是需要有足夠雄厚的基礎。如果自身太弱，只會反受其害，也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在我的內力有八十年的量級，他只有七十六年。而且，我又練成了九陽功，至陽至剛，完全不怕他的寒冰屬性的內力。
但九陽功是九陽功，北冥功是北冥功，兩者還是有些區別的。我境界不夠高，沒法將兩者融會貫通，也沒法同時運轉這兩門絕世神功。
所以，我在全力以赴的吸收了他的內力之後，並不能都轉化成北冥內力，只能轉化一部分。
轉化不了的那些，就給排出體外了，所以我被冰封了起來。”
“……”
聽完驥天啟的這些話，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哪來的內力真氣啊，羅憲誠根本就沒有內功啊，他是超能力者啊，他的能量是超能力帶來的啊，是基因突變產生的啊，是在細胞裡蘊含著的啊。
但看著驥天啟此時認真解釋的表情，眾人都有些不忍心，或者是不敢說出真相來刺激驥天啟。
因為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問題——驥天啟是知道羅憲誠是超能力者的。
“我來問？”白秀楚在眾人背後舉起了手。
負責人當即拍板道：“你來。”
白秀楚得以上前，眼神奇怪的詢問了起來。
“你現在的內力是多少年量級？”
“一百年。”
“北冥功還是九陽功？”
“九陽功的九陽內力。”
驥天啟回答之後，又解釋補充了一句。
“我覺得九陽內力更好用，所以就把北冥內力都轉化成了九陽內力。當然，留了一點點，用來催動北冥功。”
“為什麼不主修北冥功呢？不是可以輕輕鬆鬆變強的嗎？”
“不輕鬆啊，如果不是他主動把內力傳給我，都也沒怎麼容易的吸收。”
“主動把內力傳給你？”
“是啊。”
驥天啟微微皺眉。
“我都把秘籍給你們看了，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北冥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吸人內力的啊。真要是這麼容易，有崖子能被牛春秋給害了？讓我撿個大便宜。”
“……”
這下，就連白秀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聽起來有點道理，但又很沒道理。
而且，如果他們能夠看得懂秘籍，那驥天啟就不是精神病了啊。
驥天啟略作沉吟。
“《莊子》‘逍遙遊’有云：‘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裡，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
“你們聽不懂的話，那我就簡而言之。”
“大舟小舟，大魚小魚，都在大海里，但大海能隨隨便便把他們都給吞噬了，吸收了，吃掉了嗎？”
“很明顯是不能的啊。”
“就算是有狂風暴雨，驚濤駭浪，甚至是海嘯，大舟小舟也有機會平安度過，不會等死的。大魚小魚不死，屍體就不會在大海里被分解。”
“所以啊，要麼，我能完全控制住對方，要麼，對方願意主動配合。”
“不然的話，我沒法順利吸收對方的內力。”
“而且，我也不是大海啊，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小池塘而已。”
“你們要是喊來一個戰爭級的超能力者，於我而言，那就是一艘軍艦衝進了小魚塘，我能拿他怎麼辦？”
“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懂了嗎？”
“……”
眾人無言以對。
只是驥天啟說起的總綱、宗旨之類的，他們當然能聽得懂，甚至比驥天啟更懂。
可問題是，涉及到了功法具體的修煉內容時，那就是天書一般。
別說是他們了，最開始的時候，還請了龍國最頂級的科學家、超能力者參與研究和嘗試，結果一無所獲。
白秀楚略作思索，抓住了重點。
“你剛剛說，戰爭級的超能力者？你覺得，他們所擁有的超能力的能量，也都是內力？”
“是，也不是。”
“怎麼說？”
“恩……”
驥天啟略作沉吟，反問道：“你們覺得，內力是什麼？”
是你這個精神病的幻想！
眾人不敢回答真心話，故作茫然的搖頭。
“內力是一種能量，超能力的能量，也是一種能量，在本質上，兩者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的。”
白秀楚皺眉問道：“那丹田呢？內力是在丹田裡，超能力的能量，是在細胞裡，是一種類似於遺傳資訊的基因資訊。”
負責人下意識的就想要制止白秀楚，因為這個問題有可能會刺激到驥天啟。
但他終究是沒有打斷，因為他也很好奇，而且這個問題關係到他們的研究。
“內力是儲存在丹田之中，但卻不止是丹田之中。”
驥天啟有理有據的給眾人科普了起來。
“經脈，穴道，裡面都有內力。內力充盈全身之時，每個細胞裡都有內力的存在。”
“是這樣的嗎？”
“呵呵，你們就是想證明我是精神病是吧？”
驥天啟冷笑了一聲，繼續辯解。
“我問你們，為什麼內力用完了，可以自行恢復？”
“……”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人擁有內力，他們甚至堅信驥天啟同樣沒有內力。
一切，不過是精神病的幻想而已。
但因為驥天啟正在變強，而且有可能會很強很強，所以這場辯論淪為驥天啟的單方面輸出。
“我現在有一百年量級的內力，用完了之後，休息休息，或者是運功修行，很快就會恢復過來。
這，是不是和我們每個人的體能，很像？
幹活累了就需要休息，休息好了就恢復了原本的體能。經常鍛鍊，體能就會提升。
這是不是和超能力者的能量，很像？”
依然無人回應。
驥天啟繼續單方面輸出。
“體能會恢復，超能力的能量會恢復，內力會恢復，都是因為這些力量都已經烙印在了遺傳資訊之中。
不然的話，人體細胞總是在分裂、再生、死亡，我不是我的時候，我如何能夠擁有我的體能、內力、超能力？
所以，我還是我。所以，我擁有我的力量。”
“……”
眾人無言以對，也是不敢刺激驥天啟的時候。
驥天啟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有些興奮的出聲。
“有一門武功能夠證明我說的觀點，內力能夠直接影響細胞，實現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