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裡是一百兩銀子,他也算過,一百兩差不多,這次去山裡,賺了一百多兩銀子。

他手裡還剩下十多兩。

“你大晚上的消失就是去弄銀子?!”穆知許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這個人……

“嗯,院子是我的,不能你拿銀子。”

“……你就是個傻子,我這裡還有你贏回來的五百兩銀子呢,還不夠砌院子?”她沒好氣的瞪著顧凜。

大晚上消失,第二天下午才回來,肯定是進山了,山裡野獸那麼多。

能賣百兩以上的,都是猛獸。

雖然被罵了,但顧凜的心裡竟然有些愉悅,他挑眉笑了笑,“其他的都交給你了,我去睡一會兒。”

言罷,轉身進了屋子,倒頭就睡。

這是一夜未眠呢。

穆知許……

旁邊的穆知禾抱著夏夏,小小的夏夏大眼睛裡滿是疑惑,“阿姐,為什麼顧大哥被你罵了反倒是很高興?”

“因為他腦子有病!”穆知許翻了個白眼。

門內的顧凜:“……”他還沒睡著。

正在練功的穆深和穆淵差點岔氣,兩人幽怨的看著自己阿姐。

穆知許,“……不好意思。”

次日就是黃道吉日,宜動土,周雲很快就統計好了人數,今天開始挖地基。

挖地基的人很多,三十多個。

估計兩天就挖得差不多了,周雲讓自己的弟弟做監工,他則去買青磚。

穆深幾人知道家裡房子動工之後,恨不能一天寸步不離的蹲在那裡看著。

他們就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開心!

“知許,我們家的菜沒了。”這天吃午飯時,穆知禾說了一句。

她只管做飯,糧食蔬菜這些都是知許買的。

“嗯,待會兒我去縣城看看,對了堂姐,這二兩銀子你拿著。”穆知許放下碗,拿了二兩銀子出來。

“哎呀,我不是問你要銀子!”穆知禾嚇了一跳,連忙推辭。

穆知許笑了,“我知道,我這是給你應急用呢,有時候我沒在或者暫時找不到我,你們也能自己買菜。”

“你沒在?你要去哪裡?”

穆深幾人也緊張的看著穆知許。

他們眼裡的依賴和緊張看得穆知許又無奈又窩心。

“我是說假如,阿深三個還小,銀子放你身上我放心。”

好說歹說,穆知禾才把銀子收下了。

吃過飯,穆知許和顧凜趕著驢車去縣裡,槐花鎮上也有集市,但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還沒輪到呢。

再者,來的路上他們就看過槐花鎮,太小了,就只有零星的幾家店鋪。

當然,買生活必需品足夠了,不過穆知許這次出來,不止是為了買菜買糧,她是想看看容縣,坐吃山空不行。

等年後開春,搬家後,她得賺錢。

考察市場很有必要。

顧凜也大概知道她的想法。

“對了謹之,你想考科舉,要不要進學堂?”穆知許眉頭蹙了一下。

科舉必須一級一級的考上去,首先就要獲得科考的資格。

凡是有資格參加縣試的讀書人,都可以統稱為童生,縣試過了就是秀才,秋闈時可以參加鄉試,鄉試過了是舉人……

能考舉人已經算是不易,舉人不僅考的科目多,還有名額限制。

比如今年十分優秀的考生有十位,但上面只取五位,那剩下的五位,也只能遺憾沒有上榜。

穆知許知道,村裡夏大嫂的相公,周秀才二十多歲就中了秀才,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

而村長的小兒子也獲得了童生的稱號。

來年可以繼續考秀才,八月中旬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闈,聽說周秀才也要下場。

這也是夏氏把房子租給她們,叮囑他們一定不要吵鬧的原因。

反正穆知許目前為止,還沒見過周秀才。

聽說他在家裡苦讀。

“嗯,要進!”顧凜點頭。

不然他的一身學識不好說,雖然可以說是以前學的,但科舉和其他不一樣。

顧凜心裡突然有點興奮,如果他憑藉科舉再次回到京城,想來那些人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那咱們今天就看看縣裡的書院。”穆知許瞅了一眼突然莫名其妙興奮起來的少年。

原來他很喜歡上學堂啊!

“好,對了,既然我進學堂,那阿深和阿淵就也在縣裡讀書好了,我可以照顧他們。”顧凜想了想說道。

既然他都打算去學堂了,那帶兩個孩子也沒事。

而且穆深和穆淵都是好苗子,人也挺乖的。

“這樣就最好啦!”穆知許眉眼彎彎。

心裡十分愉悅!

越來越有一家人的感覺了呢!

“但如果這樣的話,家裡的生計就交給你了。”顧凜看了她一眼。

耳尖泛紅。

穆知許笑得很開懷,“放心吧,我最喜歡賺錢啦,交給我沒錯。”

兩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縣城。

縣城有專門借放驢車的地方,穆知許交了銅板後,和顧凜一起在縣城逛了起來。

縣城有兩家比較大的酒樓,面對面的開在同一條街上,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兩家應該算是旗鼓相當,客人來往也差不多。

而且,容縣賣吃食的不在少數,各種布莊胭脂鋪,還有首飾鋪子也都不缺,證明容縣百姓的消費水平還可以。

看了一圈後,穆知許心裡大概有數了。

兩人去集市買了一百個雞蛋,因為買得多,攤主直接把籃子送給他們,之後又買了各種蔬菜和豆類,又去油鋪買了油。

顧凜基本都自己提著。

菜買得差不多,穆知許又去了米鋪,買了二十斤大米,米鋪的上等米還沒有她空間裡的中等米品質好,穆知許心裡隱隱浮現起了一個想法。

不過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

之後兩人又去布莊。

“姑娘這是扯布?要什麼樣式的?我這裡什麼都有。”他們進來的是一家比較小的布莊,老闆娘是個二十多歲的婦人。

笑起來十分爽朗。

有道是先敬羅衣後敬人,穆知許和顧凜穿的都是細棉布做的新棉襖,雖然比不上大戶人家的錦衣華服,但在百姓中也是獨一份兒的。

百姓多是穿棉麻或者粗麻,特別是棉襖,都是翻來覆去補了又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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