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雙簧
第269章雙簧
高桌上的頭領們，也都有些無奈。
原本以為盜賊行會的會長是有備而來，所有的操作明顯就是想逼新任管理者手，然後再將其輕鬆拿下，但是沒想到……現在是輕易的被人拿下了。
被動了，這下讓他們這些人有些被動了。
盜賊行會會長已經在魔法的作用下蜷縮在一起，渾身冷汗直冒，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氣息微弱，眼看著再不停下來，恐怕連性命都不保了，不干預都不行了。
事情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頭領們心中嘆了口氣。
……
李道顯將所有人的想法盡收眼底。
盜賊行會的會長弱嗎？當然不弱。
盜賊行會的主營業務同樣包括暗殺，自身也是暗影行會的直屬機構，算是暗影行會人員的培養基地之一，其中表現優異者，可以直接收入暗影行會。
盜賊行會會雷厲風行的出手，實際上只是一個配合演出的演員，他在預期的地方出場，又在預期的地點退場……僅此而已。
此刻李道顯透過攝神取念，輕而易舉地透視他的思維，翻閱他的記憶，不過還是同樣的問題：
涉及到暗影行會的內容，被特殊的手法隱秘，完全沒有了恢復和閱讀的可能。
李道顯嘴角含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在地上被折磨的盜賊行會會長，臉上不時露出興奮的表情，在明滅閃爍的魔法的映襯下，倒映在每一個人的瞳孔中。
所有人的腦海中幾乎都是同一個念頭：這個人是真的在享受折磨他人的過程，太變態了！
此刻他的內心防線已經被擊潰，鑽心剜骨的魔法，將李道顯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內心，強烈的恐懼和痛苦盤桓在他的身上。
原因很簡單，李道顯的奧義魔法——“登階”。
擅長的能力，戰鬥習慣，細節處理，甚至是面對不同程度的風險時的選擇——保守還是冒險，這些都在李道顯的掌握之中。
李道顯嘴角含笑，手上的幽暗的光澤閃爍，一如開始，但是盜賊行會會長卻已經不復開始時的桀驁模樣。
高桌坐席上的首領們他們的實力更強，侵染進度緩慢，但是也足夠讀取到他們一部分資訊和記憶。
沒關係，除此之外，同樣有不少有趣的部分，是有用的，比如：盜賊行會和暗盒組織過去幾年的收入所得……
於是，在李道顯刻意靠近，引導對方走出了第一步之後，後續的所有可能都已經被李道顯預見到了。
如果按照魔法學院的說法，這等於是附屬學校，是培養人員的重要途徑之一，其中的會長又怎麼可能是弱者。
這個議事廳，早就遍佈了他精心培育的病毒，現在李道顯即使不抬頭，都能夠看到高桌會議上的人互相眼神交流，在商量看誰來出頭制止這件事……
跟隨他們來的人實力也不弱，但是不如首領，侵染的速度相對較快，可以更加針對性的讀取記憶。
至於為什麼盜賊行會的會長會在極短時間內被擊敗……
在這個世界，任何組織的頭目，實力都是上位的基礎，是重中之重。
從高桌上的這些人進入到議事廳的這一刻開始，所有人都已經受到病毒的侵染，區別只是病毒侵染的多少。
可以說，在盜賊行會會長在準備用匕首偷襲的時候，兩個人的對戰就已經結束了。
兩項印證之下，就可以大略推斷出一個人的實力，熟悉一個巫師的應對手段，正因如此，李道顯對盜賊行會會長的瞭解，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一步，一步，只是按部就班地遵循李道顯的劇本在往下走。
這些訊息也同樣極具價值。
這種瘋子，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如若不然……
任何人都能夠看到，僅僅幾分鐘，此前不可一世，佔據主座的盜賊行會會長，此刻如同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嘴巴無力的開合，眼珠間或一輪，透露出深深的恐懼……
見其他人都沒有反應，暗盒的頭領只能在心中暗罵一聲“又要我出頭”，硬著頭皮，開口說道：“辛克雷，這裡是法案評審會，評審會既然已經開始了，我看……”
李道顯目光從地上蜷縮的人影移開，看向說話的人。
當李道顯的目光看向自己時，其中森冷的目光讓暗盒的頭領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巴。
“我不喜歡別人教我做事……”
“沒看到我正在教一隻沒有教養的老鼠懂規矩麼？”
“還是說……你想要替他出頭？”
“如果是那樣，就最好不過了，我可以滿足你。
我這個人，最佩服的就是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感情……”
李道顯嘴角含笑，另一隻手移開，指尖點向了暗盒首領。
“我不是，我沒有，打擾了.”
暗盒首領連連搖頭，身體隱於護盾魔法之後，他可沒有在這裡丟人的打算。
他的實力遠不如暗影盜賊行會的會長，盜賊行會會長都秒躺，自己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廢物.”
聽到李道顯的聲音，暗盒首領臉色不變，完全當做沒有聽到，頗有些唾面自乾的風采。
當然，暗盒首領也有話說：隨著時間流逝，對方的氣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斷攀升，只要有一個機會，就會宣洩出來，自己才不會出去當墊腳石。
李道顯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看都懶得再多看一眼，就在剛剛，他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和平領袖】天賦被觸動，現場有大量的巫師竟然對自己產生了臣服和敬佩的念頭，成為了自己的粉絲，大量的信念被聚攏在自己身邊。
雖然眼下的效果是在自己的計劃之內，但是這些人能夠被【和平領袖】承認，這是李道顯沒有想到的。
畢竟這些人此刻在心中認同自己，不過是出於恐懼。
不過，當他環顧四周的人群時，他看到了一雙雙興奮和恐懼摻雜的眼神，他又有所感悟。
這裡是阿比索沃爾，是混沌樞紐！
這裡的人們遵循著最樸素的強者為尊，他在和胖子打交道的時候，就體會過這一點。
這正是由恐懼帶來的尊敬，正是因為恐懼，他們會聽從自己的話語，也正是因為恐懼，所以他們會追隨自己的意志。
雖然基於恐懼的統治有著多種弊端，但卻是最直接、見效最快的方式。
自己抽到了鄧布利多的角色卡，勉強算是愛與和平的傳人，但是沒有想到，先行實踐的統治方式，竟然是伏地魔的……或許是因為閱讀了斯內普的記憶，印象比較深刻吧。
李道顯輕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無論是什麼方式，在合適的環境能夠取得合適的方式，就是最好的方法。
自己初來乍到，在阿比索沃爾這樣的環境下，必須讓自己殘忍狠辣的第一印象深入人心，才能夠最大程度避免後續的麻煩……
盜賊行會會長的氣息漸漸微弱，精神開始散亂，持續下去，估計離死亡也不遠了……能夠讓一個經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這幅樣子，這個折磨的魔法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在這關鍵時候，波頓開口了：“咳.”
他的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辛克雷，我們之間或許存在一些誤會.”
“所有人，包括你我在內，同處於一個街區，大家的想法，都是想要讓街區變得更好，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願意來到這裡的原因.”
“科加斯——也就是正在被你折磨的這個傢伙——我想他也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受到了應得的教訓，如果他死在這裡，我想除了混亂，我們什麼都不會得到，這應該不是你希望的吧.”
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聽起來口氣也偏軟，但是考慮到剛才的情況，大家都在等待李道顯的反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李道顯笑了起來：“我也是不是什麼魔鬼，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放人，豈不是會讓大家誤解我，畢竟我可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在李道顯說這句話的時候，在議事廳角落的一個人影無奈的扶額，這話他聽著就耳熟，沒想到被學去的這麼快……
李道顯揮了揮手，指尖的魔法光芒化成了道道細小的流光，而後消散。
籠罩在暗影盜賊行會會長的魔法消失，但是他的身體仍舊在不住地顫抖。
緩了好一會，他的指尖才動了一下。
暗盒首領起身，但是在李道顯的目光中，又坐了回去。
盜賊行會會長艱難地起身，甚至中間還因為脫力，又摔倒了兩次，頭髮狼狽的貼在蒼白的臉頰上，沒有絲毫風度可言，看向李道顯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步履蹣跚地走向高桌的末座……
“等一等……”
聽到李道顯的聲音，盜賊行會會長身體一個激靈，差點又一次摔倒，他緩緩轉過身。
李道顯看著他，笑著說道：“你還沒有為你冒犯行為道歉呢……雖然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但是該遵守的禮儀，可不能因為我是個好人就省略了，伱說對嗎？”
會長是暗影行會的下屬機構，本身也代表著暗影行會的立場，可以被打敗，但是不能低頭。
可是，當會長看著李道顯笑眯眯的眼神中，隱藏起來的興奮和期待，頓時明白了，對方就是想要利用這個藉口，接著折磨自己，他是想要讓自己死……
他是想要讓自己的死，來樹立他的威信！
一想到這，他渾身又一次湧現出劇痛，意識模糊，記憶翻飛的感覺，又一次湧現上來。
——“會死的，再來一次，自己一定會死的。
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折磨人取樂的瘋子，他就是想要折磨自己致死.”
盜賊行會會長的瞳孔在一瞬間縮小的如同針尖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對不起……”
李道顯走近會長，用魔法輕柔地將他托起，笑著說道：“現在你看起來就正常多了，謙卑而恭敬，最重要的是，你的視力和記憶都已經恢復如初，如果我不是一個罪犯，說不定我可以去聖瑪麗亞米涅瓦任職.”
一個冷場笑話，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但是隻有盜賊行會的會長臉上咧嘴，露出了一個配合的表情。
李道顯拍了拍科加斯會長的肩膀，釋放了一個清潔魔法，在魔法的作用下，會長衣服上的皺褶和汗漬、因為汗水貼在腦袋上的頭髮都恢復了。
李道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笑著說道：“這樣就好多了，剛才你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狼狽……”
隨後，李道顯一抬手，在桌子末尾的椅子湊了過來，將虛弱的科加斯抓住放到自己的身上，然後回到了座位末端。
“熱鬧看完了，考慮應該也考慮得差不多了吧，現在該到你們表態了……誰贊成，誰反對？”
面對李道顯的問題，高桌上的頭領們都沉默了。
李道顯接著說道：“這樣吧，最先同意的人第一個人，我可以給他的稅率降為百分之二十二，第二個人是百分之二十三，依次類推，直到百分之二十五的正常稅率……”
頭領們面面相覷，在他們看來，繳不繳稅還需要商談，就算是要交稅，這個稅率減免額度也太少了，才百分之三……
就在他們還在思考，怎麼才可以不觸怒眼前這個瘋子，又能夠表明自己的訴求的時候，波頓起身，率先開口了：
“咳，暗刻工坊願意繳納稅款，我們是一家合法的企業，交稅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也願意承擔起這一份責任.”
波頓說完，就在身邊的人的目光中，老神自在的坐下了。
李道顯也立刻開口：“我最欣賞有擔當的企業，我決定，暫緩暗刻工坊過往五年的稅款追繳行為，等到資金充裕的時候，再補繳就行，第二位同意的人，我可以暫緩三年……”
“我同意！”科加斯顫顫巍巍的抬手，聲音虛弱但是語氣斬釘截鐵！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高桌上的人也大跌眼鏡。
原本他們還在猜測，李道顯和波頓這一唱一和，是不是兩個人早就秘密溝透過了，說是暫緩追繳，等後續補繳，這一等，恐怕就可以一直等到幾百年後去了，和免除也沒有什麼區別，剛準備質疑，結果科加斯又冒了出來。
現在科加斯一攪，看管理者的態度，法案的推動恐怕已經成定局，與其質疑討論最後被針對，不如撈到到手的好處……
“我同意！”
“我同意交稅！”
“我贊同!”
一時之間，高桌上的頭領們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
李道顯眯著眼睛，用手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這條法案只要透過，這三個原本價值千萬的街區，恐怕估值會翻個翻，當然，前提是能夠留下眼前的這些組織，否則他們回去就計劃跑路，人都走光了，這街區就算是再怎麼收稅，也沒有辦法了。
當然，這就和李道顯第即將提出的第二個法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