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然居
步平庸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神情還有點恍惚，周韻和沈一隻當他是受不住初次出馬就失敗的打擊，還不停的安慰。
尤其是周韻，一副貼心大姐姐的語氣，如果沒有人，她恨不得把步平庸按在自己的肩膀或者是哪裡，然後好好安慰。
畢竟哪個三十歲的少婦能忍受一個帥氣的小夥子難過呢？
步平庸實在是懶得解釋，夏蟲不可以語冰，他們根本無法想象這次找人沒找到意味著什麼。
他雖然不主修道法，但七品的實力是實打實的，他都找不到的人，只能說明三種情況。
第一就是張三的孩子已經距離京城一千里地遠了，超出了他尋找範圍，第二就是人已經死了，第三則是有什麼東西在遮蔽他的尋找。
這三點哪個說出來都嚇人啊。
院子裡，張三的老婆還虔誠的跪在那裡，面前的香爐上正點了三根香，地上還有一些燒的紙錢什麼的……
“夫人，你……”步平庸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一番。
卻見那婦人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對著南方不停的叩拜，嘴裡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唸什麼。
“大人，我們還是走吧。”周韻提醒道。
現在這附近農戶都對官府有很深的怨氣，雖然不敢表現出來，但也不能去激怒他們啊。
步平庸無奈的點了點頭，再次看了看這個破落的院子，對著生無可戀的張三說了句：“請相信我，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他們的人生已經夠苦了，沒了孩子就等於沒了一切，不應該如此。
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人，可穿越前也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如果能順手幫一把的話，他還是不介意的。
離開張三家後，步平庸這才重新調整了心情，對著兩個屬下說道：“走，去外城丟孩子的家裡看看。”
沈一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點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其實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們該回去了，再查下去也沒什麼用……
畢竟步平庸做的這些事他們之前都做過了，再做也是徒勞無功。
周韻倒是無所謂，她反倒是覺得步平庸很養眼，多看幾眼挺好的。
“放心吧，下了值我請你們吃好的。”步平庸給兩個屬下畫了一個餅。
“天然居。”
隨即又加了一句。
兩人瞬間就動力滿滿了，天然居誰不想去吃啊，只是平常捨不得而已。
這是一間三年前火起來的酒樓，原來也是平平無奇，後來不知道被誰接手了，直接提了一句很出名的詩，天下傳誦！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這個迴文的對聯也很快帶動了酒樓火了起來，再加上酒樓推陳出新，推出了一系列例如火鍋，烤串，烤鴨等新奇的玩意兒，牢牢地留住了顧客的胃口。
這三年來天然居也在不斷的從低端變得高雅，最後已經成為了達官貴人和王公貴族聚會必去的地方。
沈一立刻有了幹勁，領著步平庸朝著外城的一戶居民家裡走去。
外城其實要比內城大的多，相對而言也比較混亂，三教九流皆有，乞丐乞討，頭上插根草賣孩子的，小商小販賣東西的，還有縣衙的巡捕們時不時以影響市容為由，驅趕小商小販的……
人間百態，世間冷暖，在這裡都可以見到。
這跟現在朝堂有很大的關係，當君臣不合，最後受災的只能是底層百姓。
就這還是女帝勵精圖治的結果，五年前女帝登基的時候，這個帝國比現在更加風雨飄搖，幾乎是搖搖欲墜。
據說當初城外已經是飢不擇食，草根都快被吃完了。
還是女帝頂住巨大壓力，開倉放糧，又免了一部分的農稅，宣佈了幾個新政策，這才慢慢好轉。
步平庸對此也沒什麼辦法，他又不是女帝的男人，操心這個幹嘛？
外城的這家就要比張三家裡小多了，畢竟是在城裡，不過位置還可以，坐北朝南的。
“大人，此人叫韓小四，也是他報的案，說孩子半夜丟了，是三天前的事。”沈一給步平庸指著眼前那個面色蠟黃的男子說道。
相比於張三，韓小四就要配合的多，不僅僅稱呼三人為大人，而且腰彎的很低，外城混日子，誰不得對這些捕快畢恭畢敬的？
“帶我去你孩子房間看看。”步平庸面色淡然地說道。
他也打量了一下韓小四家裡，磚砌成的磚牆也早已經老化，不僅僅牆上又豁口，而且站在豁口處都能直接看到他家了，大門也是破破爛爛的，怎一個窮字叫的。
“好！”韓小四低頭說道，然後轉身便對著屋子裡喊道：“臭娘們還不趕快滾出來，大人到了。”
“大人，您見諒，我家這口子不懂事。”韓小四喊完，一個婦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雖然還算正常，但看那狀態也離瘋不遠了。
“你妻子什麼時候這樣的？”步平庸皺眉問道。
他理解喪子之痛，也知道婦人的心情，只是心裡覺得不對勁。
張三家裡是這樣，韓小四家裡也是這樣……
但他又抓不住什麼。
“孩子丟了就這樣了，大人，婦道人家，不懂事，你不用管。”韓小四嫌棄的看了一眼他老婆，語氣冰冷的說道。
步平庸對著那婦人點了點頭，走進了韓小四的屋子裡。
“你妻子也燒香啊。”步平庸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香味，不過跟張三家裡不同，韓小四的妻子是在屋子裡燒香的。
韓小四無所謂的說了句：“這有啥稀罕，誰家丟了孩子不得燒燒香求彌勒佛保佑孩子沒事啊。”
步平庸沒有對這種習慣作出評價，只是再次拿著韓小四的孩子衣服掐訣找人，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臨走的時候，韓小四因為老婆不去送人，甚至還打了他老婆一巴掌，看他老婆臉上的痕跡，顯然不是第一次捱打了。
步平庸對此也只能說了幾句，周韻倒是狠狠的警告了韓小四一番。
………
天色已經不早了，雖然著急，但該吃飯吃飯，已經答應了兩個屬下去天然居吃飯，步平庸自然不會食言。
天然居坐落在內城的主街道，整整有三層高，酒樓外面已經車水馬龍了，穿著打扮很是精緻的達官貴人們來到此處吃著精美的飯菜，跟外城韓小四他們這些人的情況形成了天然的對比。
剛到天然居門口，就有小廝迎了上來：“幾位官爺，敢問可有預約？”
周韻和沈一一愣，他們沒想到來這裡吃飯還得預約，而且即便是預約，來吃的人還是這麼多。
步平庸給了這小廝一個牌子：“甲字包廂。”
小廝看了看那牌子，神情立刻就恭敬了很多：“好嘞，三位官爺請！”
是啊，他是司南伯的兒子。周韻這才想起來步平庸的身份，想來司南伯的身份，吃上甲字包廂很正常吧。
殊不知他們三位離開後，一位走路牛逼到看天的公子哥也對小廝說道：“我也預約了，我要甲字包廂。”
小廝搖了搖頭：“抱歉，公子，您不能去甲字包廂吃。”
公子哥不服氣的指了指進去的步平庸三人：“憑什麼他們可以，我堂堂小侯爺不行？”
他認識步平庸，區區一個伯爵之子而已。
小廝笑了笑：“抱歉，我們天然居只認牌子，不認人。”
小侯爺氣的攥緊了拳頭，還是沒敢打人，畢竟這是柳姑娘的酒樓，他不能莽撞。
………
步平庸待進了天然居後，並沒有立刻去甲字包廂，而是找了個藉口，轉身進了一間沒有開放的房間。
房間內，一個女子正在含情脈脈的等著他。
那女子有著奶白色如脂玉般光滑明亮的肌膚，烏黑的長瀑秀披散開來，潔白無暇的肌膚吹彈可破。
她整個人都散發著女人無與倫比的妖媚氣息。
圓潤晶瑩的鵝蛋臉上，一顆醉人的淚痣點的恰到好處，反而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氣質。
見步平庸進來，女子嫵媚的一笑：“大人，您終於來看奴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