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鸞的小表情,從一開始的淡漠,片刻變成了瞳孔放大,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場上的少年。

看著那個把粗鄙的武勝刀法砍成了藝術的男人,她有點懷疑自己剛剛教的是什麼?

如果說她教的是怎麼砍人的話,那麼步平庸現在就把這個刀法變成了欣賞的藝術。

就這,還是系統壓制的緣故。

“別攔我,我要給她耍個刀花。”

“主人,請不要再改良此刀法了,現在的你所施展的刀法,已經超出了最強二品的實力。”

系統硬生生的壓著步平庸想要秀的想法。

別說耍個刀花了,給一朵花都不行。

步平庸最後只能平平無奇的把氣勁用出,然後凝聚於刀尖。

“看好了,這一刀,我只砍一遍!”步平庸把墨鸞對他說的話還給了她。

只見那用來演示的木樁,在步平庸這一刀下,三個接連粉碎,後面的第四個也出現了裂痕。

恐怖無比!

要知道墨鸞只是碎了一個而已。

而且,這還是步平庸用二品中期實力做到的。

突出了一個實力的完美運用。

“完美二品?”墨鸞吐出了這麼四個字,看著場上的少年。

完美二品,顧名思義,就是能把二品的氣,力,完美運用,甚至溝通天地,不亂外洩.....

這種人,以後無一不是一方大佬。

“如何,還不錯吧?”步平庸收了刀走到了墨鸞面前說道。

墨鸞還是淡定的點了點頭,她修煉的心法和體質天生如此,即便是再驚訝,但也會那一會兒。

但今天步平庸給她的驚訝,已經相當多了。

見墨鸞還是如此淡然,步平庸也問起了剛剛的疑問。

他是第一次這麼好奇,一個女孩子,墨鸞身上怎麼會這麼涼。

“心法,體質。”墨鸞默默的說了四個字,便不再多言。

但步平庸顯然不滿意:“是極陰體質嗎?”

這種體質據說天生冰涼,但他還沒見過呢。

墨鸞搖了搖頭:“太陰。”

太陰!

步平庸倒是聽過這個詞,這據說是傳說中的體質,更在他猜測的極陰體質之上,而且據說配合著相應的心法,可以修行一日千里。

當然,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本來就木的感情的人會更加冰冷,比如眼前的墨鸞。

“叮,恭喜主人,你觸發了隱藏任務。”蘿莉的聲音在步平庸腦海中響起,但語氣怎麼都帶著一點暗喜。

讓你亂打聽,這不,問出任務來了吧?

“叮,任務釋出,讓墨鸞的身體變得有正常人的溫度。”

“此任務為長期任務,完成後可獲得七星劍陣獎勵。”

“注,方法自行尋找。”

步平庸聽到七星劍陣的時候,就有點小激動了。

七星劍陣啊,那可是傳說中殘缺的劍陣,用好了可同階之中以一敵三,誰不想要?

但系統不給提示,他怎麼知道如何讓一個太陰體質,而且還修煉了配套心法的人身體變得有正常人的溫度?

恐怕墨鸞自己都不清楚吧。

“你要學看卷宗。”墨鸞繼續說道。

她時間有限,本來計劃是一晚上武功,一晚上卷宗,一晚上學習破案技巧。

現在看來,或許兩晚上就夠用了。

步平庸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好。”

.........

墨鸞覺得,一個人武學天賦可以是天生的,但才學只能是後天培養的。

所以她能好好教步平庸怎麼看卷宗。

在一間屋子裡,四五個油燈的照耀下,墨鸞把步平庸拖到了桌前。

桌子上是堆得跟小山一般的卷宗,旁邊還有紅,黑兩種顏色的墨水,毛筆。

“看。”墨鸞把自己批好的一個卷宗給步平庸放到了眼前,上面是龍衛調查的一個官員的案件。

密密麻麻的文字堆疊在一起,從他起床到上朝應用盡有。

而墨鸞則是用紅毛筆圈出來其中幾個關鍵點,比如這個官員每隔三天會去的酒樓,每天會經過的地方。

手下的人負責調查,而墨鸞他們這些領導層則是分析,然後找到關鍵點,存檔或者是彙報女帝。

而這個官員被龍衛盯上,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但還沒找到,或者是證據不充足而已。

畢竟人家就是三點一線的上班,三天吃頓酒,僅此而已。

步平庸沒想到當個捕快還得會看卷宗,會找關鍵資訊,這可真是,太.......

簡單了!

或許對於墨鸞他們而已,一頁幾百字就很多,一天看過萬字都是大腦負載,但對於他而已,三天可以看一本百萬字小說,腦袋還不帶累的。

何況他上一世還學過類似的東西,不是警察,就是協助過辦案而已。

嗯,也上過最強大腦。

所以步平庸拿起紅色毛筆,又在那個卷宗上開始圈東西。

墨鸞皺了皺眉,她是給他看模板的,這個卷宗已經總結完了,不是讓他再來新增幾筆的。

“這裡,這個張大人每隔五天都會去賣買字畫,這家字畫店你們調查了嗎?”步平庸問道。

墨鸞點了點頭:“正常字畫店。”

何止是這個字畫店,那個酒樓,甚至這個張大人平常吃的飯館他們都查了,一點兒東西都查不出來。

簡直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

唯一的愛好,可能就是買賣字畫。

但偏偏他就是很多小官員的保護傘,但此人是舊派的人,僅僅是幾個小官員的指正可不行,得有實際證據才可以拿人。

何況,有幾個指正的幾個小官員已經意外死亡了,這下剩下的人更不敢說是怎麼行賄的了。

“你們拿著他的字畫去那個字畫店賣一次就知道了。”

見墨鸞滿臉的疑惑,步平庸只好細心的解釋道:“這些個字畫,就是他收受賄賂的證據,不出意外,他的字畫應該可以賣的很高,而且是硬通貨。”

“因為那些官員為了給他行賄,就會拼命去買他的墨寶,所謂的字畫店,不過是一箇中間的橋樑而已。”

這種方式,在步平庸眼裡已經是很常見的伎倆了,但墨鸞顯然沒見過。

墨鸞並不笨,只是沒見過這種方式而已,被步平庸一點,她自然就懂了。

步平庸看墨鸞一直盯著自己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花嗎?”

墨鸞搖了搖頭,冷冷的說道:“你,很厲害。”

步平庸心說我更厲害的東西你都見過了,這算啥。

但還是忍住沒說,他怕墨鸞直接說拔劍吧。

“明日,你去長安縣衙入職。”

“我的令牌,有事我會找你。”

墨鸞從腰間取下了一個令牌碰到了步平庸手裡,便轉身離去了。

“那個,不用再培訓了嗎?”步平庸疑惑的問道。

手裡的令牌還帶著墨鸞身上一絲清爽的香氣,以及那特有的冰冷。

墨鸞擺了擺手:“不必。”

還培訓什麼,她已經教不了這個二品中期的小子了。

步平庸張了張嘴,還是沒問出那句“你怎麼才能成為正常人體溫”的話。

這事不急,以後慢慢來吧。

看著手裡的令牌,步平庸如此對自己說道。

………

另一邊,深夜皇宮之中,女帝正在批閱奏章,此時的女帝一身紅色的紅裙,一頭黑色長髮如瀑布般散落,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但女王此時並不開心。

“紅鸞,調查張侍郎的行賄案件如何了?”

一旁的紅色紅女裝,身段熟透了的宮女嘆了口氣:“陛下,沒證據,墨鸞那邊已經查了一個月了,都找不到他收受賄賂的證據,可惜了,光有幾個蝦米的指正,動不了他。”

相比於冷清的墨鸞,貼身女官紅鸞則是要熱情奔放多了,不僅僅身段很好的顯露無遺,而且說話也是一茬接一茬。

“哎,可惜了,那幾個指正的官員被滅口了,咱們至今為止都查不到他們怎麼行賄的。”紅鸞抱怨的說道。

多好的機會啊,眼看著就能把一箇舊派的吏部侍郎給拉下來,到頭來卻是因為證據不足,功虧一簣。

再加上孩童失蹤案,現在陛下是忙的焦頭爛額。

就連自己,最近煩惱的胸都不發育了呢。

紅鸞這般想著,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總覺得能再發育一下。

這時候墨鸞一身黑色衣裙,冷冷的走進了宮殿。

她跟紅鸞都是可以不經通報就進來的,這是女帝給她們的特權。

女帝放下手中的奏章,看著墨鸞,有點歉意的說道:“墨鸞,辛苦你了,培訓一個普通武者,挺累的吧。”

想想就是,那個步平庸做了十八年的鹹魚,人畜無害,貿然培訓人家去當捕快,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不管是對墨鸞還是對司南伯,她都很愧疚。

誰知女帝問了這話後,墨鸞那萬年不變 的冰山般的臉蛋卻突然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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