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她的母國,是她魂牽夢繫的故鄉。那些人再不濟,也是她的親戚,就算砸斷骨頭還是連著筋呢。所以,幾經猶豫,黃瓊還是沒有將這個訊息告訴段錦。也好在,段錦這次懷孕雖說沒有什麼反應,可卻是異常嗜睡。便是坐在轎子或是馬車上,睡覺時間都佔了一半。

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精力,去胡思亂想一些事情。對於黃瓊接到的奏摺,更是不願意參合。哪怕明知道,這一路上黃瓊接到的奏摺,恐怕有大半都是因為如今,大理國境內的戰局,可段錦哪怕心裡再擔心,但依舊秉承著後宮不幹政原則,不過問、不干涉,甚至是一點不去想。

至於趙無妨那裡,奏摺上倒是沒有什麼意外。在得到曹銳一萬精銳的增援之後,可在那位善闡侯親自坐鎮指揮之下,兩軍接連幾場大戰下來,卻是依舊遲遲無法取得突破。雙方你來我往,可卻誰也奈何不了誰。一直到黃瓊已經抵達趙無妨軍中,雙方一直都還是在僵持之中。

這場大戰,原本發生在一個月之前。而等到郭晨的這封報捷摺子,到了黃瓊的手中,卻是已經一個月之後了。因為郭晨與趙無妨兩部之間,雖說都在大理國作戰。可兩部之間,還隔著善闡軍。郭晨的摺子,只能先繞路黔中路,在經黔中路和廣南西路,才能送到黃瓊的手中。

就算這一路上,都是八百里加急,也要頗費一些周折。等到黃瓊接到這道奏摺,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至於現在郭晨,究竟進展到了何種地步,黃瓊也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不過郭晨那邊打到什麼程度,黃瓊倒是不擔心。郭晨為人相當沉穩,分得清輕重。

而接到郭晨的奏摺,黃瓊卻是沒有心思理會太多。在這一路上黃瓊,雖說沒有遇到什麼意外,但看著一路上被戰火擾亂的地方,心思可謂是極其的複雜。尤其是看著那些,被燒殺成一片白地村寨,那些十室九空的縣城,還有沿途時不時出現的白骨,黃瓊也只能搖頭嘆息。

一路上的慘象,讓黃瓊也只能無奈的感嘆,果然是兵禍猛於虎。自己走的這一路上,並不是主要戰場,甚至連次要戰場都算不上,沿途所經過的州縣,更多的都是大軍行軍所經,居然也都成了這個樣子。換了那些作為主戰場周邊的地方,黃瓊都不敢想象會是一個什麼慘象。

之前趙無妨在奏摺上,也曾經與黃瓊奏明,他這一路上進軍,遭遇了不少忠於偽帝的部族,沿線節節抗擊。更在行軍途中,曾經與這些部族打了幾仗。但黃瓊卻沒有想到,趙無妨口中那幾場,在他奏摺之中只不過是輕描淡寫,原本想著規模不大的戰事,結果卻是如此的慘烈。

有些疲憊的捏著鼻樑骨,面對著一路上見到的這種慘象,黃瓊不知道也該說什麼好。而黃瓊一路上的沉默,讓南宮珍幾女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哪怕明知道他沉默的原因是什麼,幾女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他。在這種事情上,她們即不知道怎麼勸,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

而在臨出發之前,被解除了被封禁武功的段嫣兒三女,見到這麼一個慘象,更是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沿途見到那些遭遇到兵禍之地慘象,讓段嫣兒不敢想象,若是這些如狼似虎的兵,進入哀牢山會是一個什麼慘象。搞不好整個哀牢山門下弟子,也會成為沿途的那些枯骨。

還有那些燒成一片白地村寨,還有十室九空的那些州縣。讓這三人都不敢想象,若是這些官軍進入哀牢山,會成為一個樣子。聽說這只是偏師所途徑之地,也沒有成為主要戰場。最多便是一些夷人部族,對那些官軍沿途進行了一些騷擾,或是進行了一些可能微不足道抵抗。

她們自己都很惶恐,擔心這些景象有一天,也會落到哀牢山那些同門的身上。又那裡有心情,去勸說或是安撫心思沉重的黃瓊。這一路,各人都有各人的心事,都顯得很是有些沉悶。一直到了大理國境內,距離前方越來越近,黃瓊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而段錦也精神了許多。

待進入大理國境內後,雖說有些部族也蠢蠢欲動,可黃瓊身邊兩千騎兵,卻讓這些部族不敢輕舉妄動。這些部族,無論是依附善闡侯府的,還是反對善闡侯府的,都曾經在齊軍手中吃了不少虧。儘管有些部族,也曾經想要集中一些兵力,趁著這股齊軍不過幾千人報復一把。

更何況大理國境內這些部族,也不是鐵板一塊。有人服從善闡侯,自然也有人不服從那位善闡侯。只不過之前,怵於那位善闡侯鼎盛軍力,自然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如今善闡侯府雖說還在頑抗,但明顯已經是自身難保,無力在壓制那些部族,這些部族自然也會落井下石。

儘管不敢公開支援齊軍,可也暗中牽制那些心向善闡侯的部族。所以,黃瓊一路上除了一些之前,被趙無妨打散的善闡侯府小股散兵遊勇之外,即便是進入大理國之後,也一直未受到任何騷擾,倒也是平安無事。至於那些散兵遊勇,見到黃瓊身邊的兩千騎兵,更是不敢動。

而在得知黃瓊已經到了石城郡,趙無妨急忙趕到了黃瓊駕前。見到如今又黑又瘦,與當初離開京城赴任江南時,已經是判若兩人的趙無妨,黃瓊便是再多埋怨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了。拍了拍激動不已的趙無妨,黃瓊卻是輕嘆一聲:“朕知道愛卿的辛苦,愛卿也要多保重。”

說罷,親自挽著這個如今全天下武將之中,第一個在自己第一次領兵作戰,便投效自己的武官,走進了已經搭好的帳幕之中。待賜座給趙無妨,黃瓊卻是沒有落座。而是看著只有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的趙無妨,揹著手輕聲的道:“朕此次來卿這裡,就是為了處置善闡侯府。”

“善闡侯府轄地,不僅與大齊山水相連。而且其中不少的部族,與大齊境內的部同族同宗。沒有了這個善闡侯府壓制,大理國怎麼亂朕管不到,可大齊不能亂。善闡侯不能留,至少現任善闡侯不能留,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但具體善闡侯府能不能留,朕還要聽愛卿的意見。”

聽到黃瓊的問話,趙無妨卻是連想都沒有想,一臉頭疼的道:“陛下,這大理國部族,真的是實在太亂套了。單單就這麼一個石城郡,就有九個大部族。至於下面小的部族,更是多的可謂數不勝數。這些部族,相當於一個個獨立王國。動輒為了一些利益,而相互攻伐廝殺。”

“也就是他們俗稱的打冤家。而那些大部族,但凡對朝廷有些不滿,就起兵造反。這些部族的部族軍,多的幾千人,少的幾百人。臣這一路進攻,倒是有大半的精力,要應對這些大小部族。不過這些部族,很多之中對善闡侯府並不滿。在戰場上,也牽制善闡侯府部分兵力。”

“使得那位善闡侯,無法集中所有兵力對付臣。但那些心向善闡侯府的部族,也集中了上萬軍馬配合善闡侯府。雖說這些軍馬戰力不強,可也給臣造成了不少的麻煩。這些部族山地野戰能力部族,但是在山地之中作戰能力很強。尤其是這些部族軍中,弓弩手射術很精湛。”

“不過,這些部族軍之中並不齊心,相互之間還拆臺。甚至還指望著與自己有世仇的部族,在戰場被我朝大軍削弱。而到了這個時候,善闡侯府也已經無法完全壓制這些部族內訌。所以臣便放著那些部族軍先不管,只用一部分的軍力牽制他們。只集中兵力,去打善闡侯府軍。”

“而這些部族,在大理國都是世家大族,在大理國朝中也有各自的代表。有的甚至,也曾經在大理國內掌握大權的。而從現在俘獲的這些部族之中,幾個首領的供述來看。大理國王室對這些部族,基本已經失去了控制。如果沒有善闡侯府強力壓制,這些部族恐怕早就亂了。”

說到這裡,趙無妨打量了一眼這間簡單到,只放了兩把椅子的帳幕。沉吟了一下,卻是躬身對黃瓊道:“陛下,臣前些日子,已經拿下了石城郡城。臣建議陛下與幾位娘娘,還是移駕郡府城為好。至少郡城有城牆,相對安全一些。這裡周邊部族,總歸還是一些不穩定因素。”

對於趙無妨的回答,黃瓊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良久才道:“朕這裡,你不用擔心。朕現在想要問你一句話,你還需要多少軍馬或是時日,能一舉徹底的擊垮善闡侯府。朕不是想要干涉你的具體指揮,那是你這個將軍的事情。但對於一些事情,朕終歸還是要通盤考慮。”

黃瓊這個問話,讓趙無妨愣住了。不過略微一思量,趙無妨便知道黃瓊的意思。抬起頭沉穩道:“陛下,如今郭大人所部,已經打破善闡侯府軍的抵抗,進至善闡侯府境內。正在集中兵力,對善闡侯府圍攻。如今的善闡侯府,已經是首尾難顧。不過,臣前面還有兩萬軍馬。”

“從俘獲對方武官的口供之中得知,那位善闡侯就坐鎮在臣面前。而這一帶又都是崇山峻嶺,他們依靠有力地形,除了偶爾偷襲之外一直死守不出。利用手中二十多門幾千斤大炮,修建了部分炮臺固守。臣一直都在仰攻,幾乎是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爭奪,進展的異常緩慢。”

“善闡侯府所屬軍馬,戰力都是很強。在後方,他們也囤積了大批的糧草。他們死守不出,臣很多時候也是一籌莫展。再加上臣的兵力,之前一直都不佔優勢。而臣手中的大炮,雖說數量多於當面敵軍。可臣的大炮,要從下面向上開火,也相當於是在仰射,比不上敵軍射程。”

“臣這邊,一直打的都很難。戰局的僵持,一直都難以開啟。陛下要問臣什麼時候,能夠解決當面敵軍。臣真的無法,給陛下一個準確回覆。臣這真不是在叫苦,只是在奏報真實的情況。說實在的,若是他們肯與臣野戰,臣早就擊潰他們了。可他們這種龜不出頭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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