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黃瓊嘆息了一聲,那群官軍做的事情,還是事後想法子再彌補吧。但現在隨著南寧城破,這種四處劫掠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了。等曹銳到了,自己得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了。否則,真引起那些夷人部族大規模叛亂,又要不知道靡費多少錢帛,才能鎮壓下去。

突然失去了,繼續與劉晉禮談下去的黃瓊。囑咐了寇準幾句,尤其告訴他不要急於求成,這些事情可以慢慢後,便將談下去的事情交給了寇準。自己則與呂蒙正,走到了王府花園之中,一邊散步一邊談及一些政務。尤其是劉晉禮繳納的這些金銀,今後的用途也進行商議。

還有就叛軍主力,已經全部被消滅之後,廣南西路進一步善後的事情。尤其是對那些夷人部族,安撫的一系列事情。一想起善後的這些事情,黃瓊又是一陣陣的頭疼。而呂蒙正卻反倒是胸有成竹的道:“陛下,其實也不用太過於頭疼。廣南西路有這幾十萬畝成熟的水田。”

“除了這些水田之外,還有十幾萬畝用來種植甘蔗,還有水果熟地,以及二十萬畝的茶園。這些熟地,都是上好的水田。原本這幾十萬畝水田,還有蔗田和果園以及茶園,原本都是桂林郡王府所屬。這裡茶葉因為水土,雖說不如江南所產質量高,可臣喝著卻也並不算太差。”

“在本朝境內,雖說未必能競爭過江南和福建的茶葉,可通商的情況之下,糊弄那些西洋人還是不差的。而且這些茶葉,相當一部分都是供應給吐蕃人,或是南洋諸國的。甚至部分遠銷到高麗與東瀛,整體並不愁銷路。那些蔗田,每年產出上等的糖霜,也足足幾十萬石。”

“這些糖霜,賣到諸路也可謂是價值千金。而且這裡雖說毒蛇多了一些,可也遍地都是中原內地所需的奇珍藥材。陛下,現在廣南西路缺的不是財稅來源,而是人。這裡的夷人,並不善於耕種。這裡原本又是世人眼中的瘴氣叢生地方,更一向都是內地漢人遷移的畏懼之地。”

“即便是桂林郡王府,百餘年來苦心招募漢人來廣南西路墾植,可依舊是漢人只有幾十萬,而且丁口滋生異常緩慢。哪怕偽帝為了造反,這些年花費鉅額代價招募流民,可也招募了不足五十萬人。前後加在一起,也不足百萬人。這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又都被偽帝徵了兵。”

“現在整個廣南西路,缺的是擅長耕種的人。陛下,只要有足夠的人種植這些田地、蔗田,用不了幾年,這廣南西路就會恢復元氣。現在頭疼的是,那些夷人部族。臣現在正準備,將那些為躲避亂軍,遷移到山林之中的夷人部族召出來。教會他們精工細作,在遷移漢人進入。”

“那些夷人,現在很多部族都還存在刀耕火種情況。缺乏的,是咱們漢人的耕種水平。陛下,實際對於廣南西路來說,所謂的善後,其實更多的是撫慰那些夷人。也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打算,桂林郡王府治理廣南西路上百年,卻只是對夷人一味的強壓,不肯教他們耕種。”

“臣打算反其道行之。除了想法子遷移漢人之外,還要招募夷人出山。同時,鼓勵漢夷通婚。只是這些官軍進入廣南西路,很多夷人部族因為依附偽帝,而被殺成了絕戶。其餘夷人部族,現在對官軍,包括官府可謂是相當畏懼,北面幾個州府的,甚至有跑到湖廣南路的。”

“陛下,臣現在最為頭疼的事便是如此。官軍在很多事情處理上,實在是有些?臣也知道,這倒也怪不得那些官軍。他們拎著腦袋為朝廷,整整衝殺了三年。諸軍已經疲憊不堪,再加上傷亡。到了這個時候,這軍紀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有些控制不住,其實倒也相當的正常。”

“其實,我大齊諸軍一向都是這個樣子。在本朝內作戰,倒還是勉強控制住。一旦到了域外作戰,或是脫離了朝廷眼皮子底下作戰,順手牽羊發財的事情比比皆是。甚至大齊開國之時,齊軍攻佔廣南東西二路,就是一路搶過來的。更何況在廣南東路,太祖皇帝做的那些事?”

呂蒙正的這些話,儘管說的很隱晦,實則黃瓊聽出來呂蒙正,這是在變相勸諫自己,不要在追究那些官軍。這個其實,已經是大齊開國以來的慣例了。再加上這廣南西路,天高皇帝遠,又是以夷人為主。在加上連續三年征戰,這些官軍到了廣南西路,軍紀成了這個樣子。

倒也不是太稀奇的事情。如果此事追究起來,那涉及面太大了。對軍心和士氣,影響太大了。至少這百餘年來,齊軍在域外作戰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廣南西路雖說不是域外,還是在大齊朝的治下。但對於那些官軍來說,這裡山高皇帝遠,在官軍的眼中,基本也差不多的。

而且參戰的這些官軍各級武官之中,佔了大齊能打的武官之中近半數。若是處置了,這幾乎等於半數能打的武官,都要被嚴格處理。這對於朝廷的損失,實在有些過大。這容易導致軍心離心離德。只要他們不在如此肆無忌憚,繼續這麼燒殺劫掠下去,還是不在追究的為好。

畢竟眼下的叛軍,除了少數的散兵遊勇之外,都已經被盡數殲滅。在這麼繼續下去,那真的就要引起大規模的民變了。到時候,那些部族聚嘯山林,在剿滅那將更加的艱難。聽到呂蒙正勸慰,黃瓊倒是沉默下來。反覆沉吟良久,最終才點了點頭:“這樣,等曹銳到了之後。”

“朕就先不見他,先晾晾他幾日。你先與他談談,有些事情你先與他交談一下。至於朕什麼時候見他,看他的表態再說。與他談話的時候,你不要忌諱,事情該說的都要說,而且還要說透。這個傢伙,朕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該謹慎的地方不謹慎,不該謹慎的地方亂謹慎。”

黃瓊的話音落下,明白黃瓊意思的呂蒙正沉思了一下,便微微點了點頭。而就在黃瓊與呂蒙正邊散步邊談。定下了一些事情後,看著消瘦的呂蒙正。黃瓊卻是道:“你呀,還是要注意一下身體。事情是做不完的,這麼拼那行啊。只有一個好身體,才能為國為民做更多事情。”

“要懂得放手用人。朕給你挑選的,都可謂是精兵強將,又有什麼不能放手用的。你作為全權負責善後的制置使,把握住大方向,做好監督就可以了。若是自己事事都要事必躬親,這事情累死也做不完。朕也知道萬事開頭難,善後才開始。現在事情繁多,你要盯著才放心。”

“但朕還是那句話,事情是做不完的,凡事不能都自己做完。你記住,你的身體可不單單是你自己的,還是這天下萬民,以及你的家人的。你是朕的肱股之臣,若是你累垮了,朕又到哪裡在去找你這樣的能員?一個好漢三個幫,朕一個人治理不了天下,需要你們幫著朕。”

黃瓊的這些勸說,外加有些心疼的話,讓呂蒙正也只能苦笑。可這話說的容易,但若是真做那可就難了。這廣南西路善後,可謂是千頭萬緒。正像是黃瓊說的那樣,萬事開頭難。安撫諸夷,處置所謂的逆產,還有廣南西路的幾萬大軍,軍糧的轉運和籌集,都是頭等的大事。

這些事情,都需要自己牽頭去處置,那一方面都耽擱不得。跟著自己南下的官員,的確都是能員幹吏。可畢竟都年輕,在處理的事情經驗都還有些不足。有些事情,就算分派下去,可還需要自己牽頭。最為關鍵的是,面對偌大一個廣南西路。跟隨自己南下的官員數量不足。

如今廣南西路的官員,連日常的一半都沒有配齊。兵備道只到位了三個,州府一級的官員,如今只有掌印官才勉強配齊,同知與府判一半都沒有配齊。知縣一級的官員,只配備了四成。處理諸夷事務的官員才到了一個。而眼前卻恰恰是撫夷之事,是頭等的大事。

現在靜江府的知府,都是呂蒙正自己在署理。原本的府同知,被呂蒙正調任到了平樂任知府。現在靜江府唯一的官員,就是寇準擔任的府判。聽到呂蒙正的無奈,黃瓊沉吟了良久,才道:“朕這就給傅遠山下一道旨意,讓他從六部以及京城諸有司之中,挑選精明能幹者。”

“明確告訴那些人,來廣南西路幹滿一任,由吏部考察之後優先擢升。坐滿兩任之後,六部有缺優先晉兩級補缺。京城那麼多的衙門、有司,那麼多的閒置官員,都寧願在京城守著清水衙門,也不肯來廣南西路。朝廷養這些官員又有何用?朝廷沒那麼多錢,養吃白食的人。”

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骨,黃瓊神色有些猙獰的道:“朕會告訴傅遠山,被選中而不肯來的人,不管涉及到誰,背後站著的是那個人,一律就地免職處置。子孫三代,不得參加科舉,不得參加舉人選官。正好今年是大比之年,朕還會給你調一批,腳踏實地任勞任怨的新科進士來。”

“朕看他們的觀政,就不要放在京城六部了。放在廣南西路,朕看也沒有什麼差別。至於你說的其他事情,朕會將如今羈押在江南西路,還有湖廣南路的俘虜,都遣返回廣南西路。至於招募流民的事情,你拿出一個章程來。朕看過,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立即頒佈明詔天下。”

“此外,招撫夷人出山耕作的事情,由你全權負責。各級官員有不配合的,你這個制置使可以就地免職,甚至先斬後奏。朕臨走的時候,會給你一把尚方寶劍。自你之下,所有官員任由你處置。朕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在有些事情上,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面慈心軟。”

“此外,等到曹銳來了,你告訴他,就說朕金口玉言。之前的事情,畢竟事出有因,朕不想過於追究。從現在開始到返京之前,讓他約束好他的那些部下。若是他麾下的那些官軍,今後在肆意妄為、大肆劫掠,那朕可就要大開殺戒了。到時候,別怪朕不給他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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