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無法無天,行事肆無忌憚的傢伙,難道真的以為,他們身上的血脈,就是他們的護身符?原本黃瓊以為,這群傢伙有著滕王與宋王,這兩個不遠的前車之鑑,能收斂一些。畢竟自己不是老爺子,沒有義務慣著他們。可現在看,這群傢伙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三品官員的眷屬,郡公的家屬都敢做出這種事情來。若是遇到那些無權無勢的人,又會做什麼?

今兒既然已經說到這裡,那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整頓一下這群混賬玩意。藉著送上門來的益王,這隻主動送上門來的雞,好好的威懾一下這群無法無天的猴子。給益王一個,還有這群傢伙,一個終生難忘,提起來就渾身顫抖的教訓。正所謂,不讓某個人滿臉桃花開,這群猴子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念著兄弟知情,輕拿輕放,那他們就真的想多了。

看著如今諸王之首,身上還有著宗正寺正卿身份的永王,黃瓊冷笑連連道:“七哥,你是宗正寺正卿,也是如今在京諸王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諸兄弟之中,你現在便是長兄。昨兒的事情,朕是交給你處理的。你現在即是他們的長兄,也擔負著朕交給你管束宗室的重任。以你看,昨兒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處理老十六。朕先提醒你,少在那裡跟朕玩隔靴瘙癢。”

聽到黃瓊點名點到自己頭上,永王回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益王,猶豫了一下後才道:“陛下,老十六昨兒雖說鬼迷心竅,幾乎釀成大禍。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沒有來得及得手,那個女人便被陛下所救。以臣的意思是,念在老十六年少無知,又是初犯。臣的意思是,罰俸一年便是了。如果陛下認為還是輕了,那就在府中圈禁半個月。這也算對劉家一個交待。”

永王的話,讓黃瓊呵呵冷笑不已:“七哥,你這個處理意見倒是很重嗎。罰俸半年,圈禁半個月,真的好重。你是當著這朕好糊弄,還是這京城的百姓都是瞎子。這京城便是路邊的狗都知道,你們這群王爺,壓根都不在乎那點俸祿。當初老爺子要求,給你們的分家錢。當初平叛時,國庫、內庫那麼艱難,朕都沒有少你們一個子。每年俸祿,也沒有少你們一文錢。”

“就算沒有別的進項,單單那幾十萬貫的分家錢,恐怕讓你們這群人,至少幾年之內,有沒有俸祿都一個樣。罰俸半年,對你們這群人這也算是懲罰?在府中圈禁半個月,也算的上是圈禁?他年輕,不是赦免的理由。正因為他們年輕,那就更不能讓他覺得犯錯了,隨意糟蹋官宦家屬,甚至是自己親戚的眷屬,卻因為他身上血脈的原因,可以不受任何的懲罰。”

“告訴你們,在朕這裡沒有這種幸運,更沒有這種因為是天家子弟,便可以不受律法懲治。永王既然提出圈禁,朕倒是覺得這個處罰還算可以。那好,咱們就按照西京慣例,先祖=在宗正寺圈禁半年。七哥,你若是在這事上徇私,到時候別怪朕讓你,陪著咱們這位十六弟一同蹲那間黑屋子。半年之後,降爵為輔國將軍。至於這三年內的俸祿,就不要想著再領了。”

“還有,你們以為處罰老十六,只是給劉家一個交待嗎?朕告訴你們,那就大錯特錯。朕要給交待的,不是單單是一個劉家,還有這滿京城的百姓。你們都是天家的子弟,是太上皇的兒子,是本朝的親王、郡王,你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們。你們的一舉一動,代表著天家對百姓的態度。所有,朕要給交待的是,整個京城的百姓。”

黃瓊的話音剛落下,早就等在溫德殿外的幾個膀大腰圓的太監,在兩個侍衛配合之下,不顧益王拼命的掙扎,直接拖了出去。在益王被拖走之後,黃瓊站起身來,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兄弟,語氣冰冷的道道:“朕知道,這次重罰益王,你們心中肯定極其不滿。不就是一個三品官員的女兒,一個被天家除名的廢人後裔,小小郡公的夫人,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三品官員眷屬,郡公家眷,居然在你們某些人眼中,都可以隨便被糟蹋。那換了普通人家,那些品級低的官員眷屬,豈不是更成為你們隨便可以糟蹋的魚肉?哪怕在不願意讀書,可有一句話你們也都讀過。君視民為草芥,民便會視君為寇仇。官員的眷屬都自身難保,那普通百姓在你們眼中,豈不是連草芥都不如?若是長此以往,這天下誰還會忠心朝廷?”

“今後,你們之中有一個算一個,若有再有人魚肉百姓,欺男霸女,只會處理的比這重,絕對不會比這個輕。朕知道,你們平日裡面,沒有什麼差事,又不用想法子賺錢養家餬口。一個個的無所事事。便琢磨著,怎麼玩出花樣來。將精力都放在了,女色或是其他的東西上。但你們的喜好,是你們的喜好。就算再喜好,也要給朕遵守祖宗家法,我大齊朝的律法。”

“若是誰不擇手段撈錢,或是欺男霸女,強搶民女,違背祖宗家法,朝廷律法的,那就別怪朕不念兄弟之情。朕不是太上皇,不會因為你們身上那點天家血脈,一而再的包庇與縱容。若是有人不知收斂,還繼續為非作歹,給天家臉上抹黑,那就別怪朕出手無情了。若是實在閒的難受,想要與你們七哥學弄個差事幹幹,可以,自己遞一個摺子上來,朕保證優先照顧。”

“若是想要繼續做鹹魚,朕也不反對,反正天家養你們還是能養得起的。誰讓你們沾了身上血脈的光,落草就帶著榮華富貴。但若是有人嫌棄現在的悠閒日子,沒有什麼意思。想要繼續為非作歹,仗著身上的天家血脈胡作非為,那宗正寺內的那十幾間屋子,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若是在裡面待一段日子,出來還是渾身難受,正好皇陵那裡,還缺孝子賢孫去守陵。”

黃瓊幾句話敲打下來,讓跪著的一眾親王不由得渾身直顫抖。面前這位主,語氣之中怒氣,他們都聽出來的。尤其是他不會像太上皇那般慣著他們,話是真還是假,他們也都聽出來了。想到益王要在宗正寺後院,那間小屋子裡面關那麼長的時間,這幾位親王不由得一陣陣的後怕。想著若是換了自己,有沒有命出來還兩說。幾個親王,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臣弟不敢。看著一眾表態,自己會很乖,很老實,絕對不會惹是生非的弟弟,黃瓊捏了捏鼻樑,卻是嘆息一聲。他也知道,這群混賬玩意,所謂的保證也就維持一段時日罷了。都用不了多久,搞不好就會原形畢露。這群混賬玩意,自己究竟該拿他們怎麼辦?總不能將他們都殺了,或是都圈禁了吧。心累的黃瓊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滾蛋了。

見到黃瓊示意自己可以走了,這一群膽子都快被嚇破的龍子鳳孫,匆匆磕了一個頭,飛也似的跑了出去。而最後離去的永王,卻是用一臉耐人尋味的眼光看了一眼黃瓊。益王用的那個東西,到底有多霸道,本身就極其擅長這種事情的永王,自然不是一般清楚的。甚至,比使用者益王還要清楚。所以,對於那個霸道的東西,到底該怎麼解,永王也是相當清楚的。

就永王與那個女人,不多的接觸中。瞭解到那個女人看起來溫柔,但實則內心性子極其高傲,若是找幾個人幫她。便是解了藥,恐怕也不會在活了。而且匆忙之間,上哪去找那麼多強健的男子。要知道,那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需要解開的人。雖說對這位主的那方面事情,並不是太過了解。可一向都是手眼通天的永王,對這位主在哪方面能力還是有些瞭解。

昨兒到底那個,給女人解開藥的人是誰?永王大致也猜了出來。只是聯想到黃瓊與張巧兒的關係,永王除了一個佩服,倒也說不出來其他的。想想那兩個姿色、身材不僅相似,而且都極為突出的女人,永王自己都要止不住流口水。只可惜,兩個人一個是這位主的禁臠,為了暗中廝守,將人家一腳踢到外任,到現在都沒有能夠調回京。另外一個,估計也差不多了。

所以,自己也只能看著那二位眼饞不已了。想到這裡,永王不由得火氣有些上漲,決定就立馬去段荷那裡快活一會再說。只是就在他剛要隨大流,一同溜走的時候。背後卻是傳來了黃瓊,讓他留步的聲音。聽到黃瓊留下自己,肯定有事要吩咐,永王哪怕心中旺火在盛,也只能老實停留下來。只是聽到黃瓊讓他查的事情,永王不由得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位長沙郡公,就算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好大男人。這事,別說自己私下去調查,就算捧著聖旨去問,他又豈會與自己說實話?別說那個大侄兒,便是隨便一個男人,自己去問,誰又能回答?不過,永王也對自己這個大侄兒敬佩之極。洞房花燭夜,面對這麼一個活色生香,身材如此勁爆的大美女,居然就這麼無動於衷。到底是真的做不了男人,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儘管有些為難,但黃瓊讓他調查的事情,卻是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當然讓他興奮的事情,還有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想想那兩個女人,永王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的嫉妒。那麼國色天香的兩個人,就這麼落到了這位主的手中,實在讓人想要不嫉妒都不可能。只不過,知道那兩個主中的一個,是這位主禁臠的永王,就算在嫉妒,也不敢有任何不該有的非分想法。

痛快的將此事應承下來之後,永王才屁顛、屁顛的告辭離開。而永王離開之後,黃瓊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兩個兒子道:“你們的這些叔叔們,到底該怎麼約束他們,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若是再這麼縱容下去,早晚這群混賬玩意,會惹出天大的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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