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文濤,為了達成勸進的目的。除了苦口婆心之外,就連稱呼上都已經做了改動,直接稱呼這位漢王為陛下。而聽到他這些話,漢王倒是真的有些心動了。只是一時,還沒有最後下決心罷了。正統意味著道義,只要佔據了正統,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的操作會便利許多。

只是這個漢王,都是自己給自己加封的。若是自己在給自己登基為帝,這名聲上會不會?大漢高祖皇帝后裔,那只是自己平日裡,為了加重拉攏諸人的砝碼,私下對那群官員自吹自擂罷了。這天下姓劉的多去,若是都成了漢高祖的後裔,那豈不是天下遍地都是漢室後裔?

抬起頭看著一臉誠懇的陸文濤,這位自封為漢王的傢伙,卻還是有些遲疑的沉吟一下後才道:“你說的這些,都不無道理,本王會慎重考慮的。不過此事茲事體大,本王要慎重斟酌一番才行。你先下去,將之前說的那些事情辦好。這些事情只要你先辦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見到這位主依舊不肯吐口,陸文濤卻是不敢在勸。等到陸文濤離去後,這位主沉吟了一下,卻是轉身去了自己臥房之中密室前。親自從腰帶上解下一枚鑰匙,開啟門上的鎖頭,邁步進入後開啟屋子裡面,一張桌上的一個箱子。開啟之後看著裡面的冕服,以及天子所帶十二琉。

這件完全仿造漢代的天子冕服,為玄色上衣硃色下裳。上面繡滿山川日月龍,製作的極其精美。而十二琉也完全是仿造漢代天子,所配前方後圓十二條、十二珠。但他只是看了看這件製作精美的冕服,卻並沒有動。而是從裡面拿出一件,繡著極其精美九條團龍的龍袍。

像是撫摸心愛女人一樣,輕輕撫摸著這件龍袍。這件龍袍上繡的九條龍,都是五爪龍,而絕對不是四爪的蟒。色澤在本朝也是隻有天子才能穿著的明黃色。隨著這件九龍龍袍的,還有一條同樣製作精美的玉大帶。這件龍袍與本朝皇帝,大朝會時使用的龍袍幾乎是一模一樣。

甚至在繡工的精美上,還要更甚一籌。本朝廢除了前朝歷代的六冕定製,只保留了繡制有十二章的袞冕一種服飾。非祭祀、登基、大婚,天子一律身著九龍明黃大朝服,頭戴雙龍戲珠翼善冠,佩戴玉製大帶。常朝則身穿九龍明黃或是大紅色龍袍,頭戴同顏色雙龍展腳幞頭。

至於日常,皇帝在皇宮的穿著倒是沒有要求。黃瓊的老爺子,願意帶無翅幞頭,穿明黃色或是淡色的常服。至於黃瓊,除了上朝之外,基本上就是一身書生裝,頭上則只帶一個束髮金冠,或是乾脆就用布帶系一下便是。與老爺子不同的是,黃瓊貌似很討厭朝服的展腳幞頭。

便是按照定製,叫大起的時候,黃瓊也極少按照定製要求,身穿九龍明黃龍袍,頭戴展腳幞頭。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身,連龍都沒有繡的明黃袍子。除了明黃色之外,身上不多的帝王點綴,也不過頭戴一頂雙龍的,烏紗製成的翼善冠而已。九龍朝服,他向來都是極少穿的。

反倒是,這位自封為漢王的桂林郡王,反倒是對手中這件九龍大朝服愛不釋手。也就他已經公然起兵造反,若是沒有,單就私藏這件繡著九條團龍,只能是皇帝在大朝會,接見外國使臣時,才能穿著的明黃龍袍。一個僭越的罪過,就已經足夠他,連同他的直系子孫死罪了。

只是對於這件龍袍,會不會洩露出去,現在的他已經毫不在意。撫摸了龍袍一陣之後,他又拿起箱子內的一頂,由極細的金絲編成,還有兩條做工精巧金龍,一看就足以價值萬金的翼善冠。仔細又是撫摸了一陣之後,直接摘下了頭上的幞頭,將這頂翼善冠帶到了頭頂上。

又拿起龍袍抖開後穿在了身上。站到屋子內的一座銅鏡前,仔細的打量良久後,才心滿意足的自言自語道:“這才是真正的天子氣概。京兆那個傢伙,只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哪有半分天氣氣概?這個天下是先王打下來的,他們黃家佔據已經夠久了,今兒也該物歸原主了。”

“當年,你給朕繡著的這件九龍袍,朕可一直都保留著。等到朕登基大典時,只要換下冕服,會只穿這件龍袍。這是你給朕留下的唯一念想,也是你給朕繡的唯一一件衣物。每次撫摸這件龍袍,朕都會想起當初得到你的那夜。便是當初曾對你恨之入骨,朕又那裡捨得丟掉。”

說到這裡,這位剛剛還和善至極的漢王,突然神色異常的猙獰:“朕對你情深如此,卻始終換不來你的真心。自從把你留在朕的身邊,朕何嘗虧欠過你們母女半分?朕為何在你心中,就始終比不過那個書呆子?為什麼?為什麼?朕那裡對不起你,為何你如此狠心對待朕?”

此時的這位漢王,就猶如學到了川劇之中變臉一般,一時一個神色。對著鏡子之中的自己,一頓厲呵之後,隨即又轉為和風細雨:“為了你,朕將你的女兒送進宮,沒錯,她現在是當朝皇后。即便是她這個皇后,到如今已經做不了幾天,可朕答應過你的事情,就絕不會食言。

“放心,便是朕得了天下,也絕對不會虧待她的。到時候,朕也會將她收納到自己的後宮,一個貴妃跑不了的。那個狗皇帝在她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現在倒是越來越像你了,無論姿色還是神采,都與當年的你有六七分相似。朕原本想要送她下去陪你,現在朕卻不想了。”

“朕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的寵幸她。誰讓她是你的女兒,誰讓她與你那麼的相似?你當年對不起朕,那就由她來補償吧。前朝的皇后,新朝的嬪妃,這在歷朝歷代很正常的事情。放心,這回朕會好好看著她的。絕對不會讓你對朕做的那些事情,在她身上重新上演的。”

“至於你,等到朕真正登基為帝的那一天,第一件事就追封你為皇后,咱們的兒子為太子的。母女兩個不僅分別做過兩朝皇后,還同時給朕做過嬪妃,朕給你的殊榮也足夠了。哈哈哈哈哈,你是朕這一生唯一真正喜愛的過的女人,便是你早已經死了,朕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這位漢王將自己關在房內,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時而一陣歡喜時而一陣憤怒。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陣瘮人的慘笑聲。好在他的這間臥房,當初修建的時候頗廢了一番手腳,隔音做的特別好,才沒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直到臥房外傳來一聲通稟,他這一番自娛自樂才被打斷。

聽到求見人的身份,他倒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也沒有將身上的龍袍與翼善冠換下,直接便穿著走出了這間密室。待坐到椅子上後,才讓已經在屋子外等候的人進來。見到此人之後,他一改之前的狂熱,而是極其沉著的看著此人道:“晉禮,你怎麼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進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派出去經營最後退路的第三子劉晉禮,也是他心目之中,真正繼承人的人選。不過此時,他對這個劉晉禮突然返回,卻是有些不高興。因為早在造反之初,這個劉晉禮便被他派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他現在應該在長江口,而不應該在這裡。

聽到父親語氣之中的略微不滿,劉晉禮卻是急忙道:“父王,兒子上個月帶船隊,趁著江水漲潮突入長江,直駛到了江寧府的江面。原本兒子打算嚴格按照父親的吩咐,切斷江南江北之間的聯絡。可卻不成想,朝廷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江寧府周邊修建了為數不少的炮臺。”

“而且朝廷在江寧府江面,不僅部署有大量千餘斤的小炮,還有近百門幾千斤的重炮。兒子帶著二十艘戰艦,剛一駛到江寧府江面,便遭遇到密集的炮火打擊。咱們的戰艦上,最大的一艘也不過裝載了十二門炮。大部分只裝備了五到六門大炮,根本就不是那些炮臺的對手。”

“除了那些炮臺之外,官軍在江寧之戰中,還使用了一種奇怪的戰法。他們用小船在上游,將一個個裝滿火器木桶,用線香做引信。計算好時間後,從上游拋下來讓那些木桶順水而下。等到靠近咱們的戰船時在引爆。或是乾脆用小船裝上火器,直接強行突破後燒燬咱們戰船。”

“幾個時辰苦戰下來,兒子帶領的二十艘戰艦,被那些炮臺擊沉了十一艘。其餘的即便是逃了出來,也大部分都帶著傷。傷勢最重的三艘,勉強駛出長江口便沉了。還有兩艘船舵和帆槳都被打爛,已經無法行駛也只能棄船。兒子連著換了三次座艦,才勉強死裡逃生回來。”

聽到自己兒子如此說,這位漢王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沒有想到,在陸地直插江寧府,搶佔江寧府,切斷朝廷漕運通道的計劃失敗後。自己調動當初桂林郡王府,麾下龐大的商船隊,培養出來的水軍準備走水路,靠著長江水路通道,走水路攻佔江寧府的計劃又失敗了。

不僅失敗了,自己水軍一共就八十艘大船。如今還有三成,因為季風原因還在南洋沒有回來。而面對一直窺視自己經營多年,最後退路琉求的東瀛。自己還要在流求,至少留下二十條戰船。這次深入長江偷襲江寧府的二十艘三千至一千石大船,已經是能抽調出最大力量了。

這二十艘三千石至一千石的船隻,再加上船上裝運的一萬三千,在流求訓練出來的精兵,按照自己對朝廷在軍務方面,一向都是重陸輕海的策略。諸路水師都是一些連遠海都出不了的小船,水師官兵也都爛成了渣渣的瞭解。走水路突襲江寧府,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卻沒有想到,朝廷對自己的這種戰術,早就有了準備。在江寧府修建了大量的炮臺,還安裝了那麼多的大炮。自己這些戰艦,還有艦上那些精銳,卻是連一個浪花都沒有掀起來,就大部分都沉沒在了長江之上,這如何能不讓自己心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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