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個親兵領命而去後,黃瓊才轉過頭用著極其冰冷的眼光,看著面前的楚家人,冷冷的對著身後帶隊武官吩咐道:“派人,將楚家所有人不分男女,一律全部押到通明門,寡人要親自審訊。寡人倒要看看,這號稱西京半城的楚家,到底藏了多少外人不知道的齷蹉事情。”

“其他的奴才,管事以上的不分男女,包括男丁和那些閹人,全部押送到你們的軍營。寡人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在最短時間之內將他們的嘴撬開。他們主子都做過什麼事情,都要一五一十給寡人掏出來。其餘婦人,你們就不用去管了,全部送到掖庭宮,交內侍省監押。”

又看了看那位惹出這麼多事端,將楚家徹底拖入深淵的楚五爺。知道這個紈絝子弟,知道的的內情不會太多。真正私密的事情,任誰也不會交給這麼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掌握。這種人便是審訊,也沒有什麼太大價值。他知道的東西,恐怕都未必有幾個總管多。

自己的精力有限,沒有必要與這麼一個人浪費太多時間。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後,黃瓊用馬鞭指了指那位楚五爺,對著帶隊武官道:“這個傢伙,也一併押送到你們軍營,交給你們審訊。別給寡人玩死了,留下一口氣到明刑正典那一天。還有這座宅子封了,留五十人駐守。”

說罷,黃瓊沒有理會癱倒在地的楚家諸人,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而在他的身後,那個帶隊武官立即將楚家的人分開,楚家的眷屬被押往太極宮通明門。其他的奴才或是押送掖庭宮,或是押送到自己軍營中。而楚家雖說家大勢大,可明顯在這長安城民怨和民憤極大。

楚家被封,楚家人被抓的訊息,在最短時間傳遍了長安。就在黃瓊帶人返回宮中沿途,到處都響著慶賀的爆竹聲。甚至居然有人,大白天的放起了焰火,慶賀長安城因此除去一大害。便是那些最窮,過年連肉都買不起的人家,也掏出身上最後一點錢,買上一掛鞭炮慶賀此事。

押送楚家人返回通明門時,不僅沿途到處都是放鞭炮慶賀的人。沿途更是擠滿了憤怒的人群,向著楚家人丟爛菜葉與臭雞蛋。楚家人一個個被砸得極其狼狽。就連押送他們的官軍,也平白的捱了不少,捱了不少的爛菜葉和臭雞蛋。而那些官員得知此事,則一個個瑟瑟發抖。

這些人,那個不是耳目靈敏的主。這位太子爺,與那位楚五爺今兒在東市發生的事情,他們沒有等到回府,就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在知道那個被慣壞了的,三十多歲還一點沒有長進的楚五爺,在東市做了什麼事情之後。這些官員不由得哀嘆,那個楚五爺簡直比豬還要蠢。

他自己看不清楚人,把老虎當成了綿羊,在玩命的作死不要緊。可這一下子,不僅楚家要倒黴的,就連自己今兒出現在楚家的這些人,都還不知道要牽扯多少進去。他們更沒有想到,這位太子爺當真是眼睛裡面一點不揉沙子,誰的面子也不給,偌大一個楚家說抄了就抄了。

楚家先與蜀王,後與德妃和宋王之間關係密切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就是年前,楚家還打著德妃與宋王的旗號,給他們都置備了不菲的厚禮。原本這些官員,還心想著就算這位太子,不用給已死的蜀王面子。但宮中的德妃,以及宋王的面子總歸還要顧及到一些的。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太子爺居然誰的面子也沒有給。上午還號稱長安半城的楚家,半天還沒有到就被抄了一個一乾二淨。闔府上下全部被鎖拿到了宮中與軍營,動作快的讓他們都有措手不及之感。而且這個案子,甚至他們就算想要插手,都沒有辦法插手。

西京沒有刑部,一切案件一般都是由御史臺與大理寺會審。原本這些人還想著,太子就算抄了家、抓了人,可總歸還是要將人犯交給他們審理的。只要人交到他們手上,他們就有一萬個辦法,讓楚家上下閉嘴。可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太子爺根本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抓去的人,要麼關押在侍衛親軍軍營之中。要麼直接被押到了宮中,擺明了要親自審訊。這麼一搞,他們就算是想要保人或是滅口,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只是這一次不知道,西京諸有司又有多少人,腦袋上的官帽,甚至是腦袋都保不住了。他們之前收楚家的好處太多了。

在得知楚家被抄,楚家上下全部被鎖拿乾淨之後。今兒到楚家參加宴會的官員,無不人心惶惶,想著怎麼自保或是滅口。而返回宮中的黃瓊,直接到了通明門的城樓之上。至於楚家的人,也被一併押在了城樓內。黃瓊返回之後,第一個提審自然便是那位楚家的家主。

黃瓊抿了一口太監端上來的茶水,抬起頭對著跪在地上,繩索已經換成鎖鏈的那位楚大爺,淡淡一笑道:“是你自己主動說,還是寡人派人撬開你的嘴?你自己心中要清楚,若是自己主動說出來,寡人也不是一點都不通情達理的人,可以考慮給你們楚家留下一點血脈。”

聽到黃瓊的問話,這位楚大爺倒是沒有含糊,對著黃瓊道:“都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此話當真一點都不假。當年楚家早在攀附蜀王發家,在下就已經預料到這一日。因為在下雖說為一介商賈,可算是讀過一些史書,也知道歷朝歷代儲位之爭,都極其殘酷。”

“勝者未必會與身邊人同甘,但敗者卻向來是株連甚廣。當初家父不甘心只做一個行商,始終被襄陽范家壓制一頭。不顧自己只是一介商人,執意投靠蜀王,楚家的結果就已經是註定的了。蜀王心思陰沉,行事不計後果。楚家攀附蜀王,雖說能快速發家,可未必會有善終。”

“蜀王,是那種只能共苦,絕不能同甘的人。別說蜀王在這場奪嫡之爭中,未必真的能夠走到最後。便是他坐上大位,那些當初為他做秘密事情的人,恐怕便是他第一個要除掉的。楚家雖說沒有為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蜀王在西北的生意,一向都是楚家出面的。”

“楚家掌握他的機密,雖說遠不如他的密衛,可也並非是一點沒有。若是他真的登上大位,楚家也勢必會成為他要除掉的人之一。只是當年在下苦勸家父,卻是始終未能如願,也只能隨波逐流。到了在下接掌家業之後,楚家卻是已經被綁在了蜀王那條船上,再無下船之路。”

“在下久聞太子爺,雖說為人心狠手辣,但卻是一個重情義、守信,行事也算是光明正大之人。雖說死在你手上的人不知掉多少,可每一個人都有必死之罪。只要太子爺,答應給我們楚家留下一絲血脈,在下自然會有什麼說什麼。在下別的不要,只要太子爺一句話而已。”

對於這位被抓之後,很是光棍的楚大爺這番話,黃瓊倒是眉頭微微一皺。原本他以為商人向來重利,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個所謂的楚家,投靠蜀王和宋王,也不過是為了斂財罷了。但他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富態之極,一臉無害的商人,卻有如此長遠的眼光。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他那個不長腦子的五弟,恐怕就是自己。即便是明知道,他甘為蜀宋二王效力,想要找他麻煩也未必容易。沉吟了一下,黃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這位楚家家主。示意身邊一個親兵,給他搬個凳子讓他坐著回話後才道:“你倒是一個人才,可惜走錯了路。”

“你們楚家不過是一介商賈,天家的爭鬥又豈是你們可以插手的?不僅僅是蜀王、宋王,你們恐怕投靠那個皇子,最終的代價都不是你們可以承受得起的。有野心不怕,但實現野心要走正途才是。說吧,如果你將你知道的都如實說出來,寡人可以給你們楚家留下一條血脈。”

坐到椅子上,臉色好了一些的楚大爺,聽到黃瓊的答覆,長嘆了一聲:“那在下就多謝太子了。在下相信太子的話,自然也不會弄虛作假糊弄太子。在下知道,以太子爺的手段,在下即便編造一些瞎話,最多也只是能矇蔽一時。太子爺與范家過從甚密,以范家在西北實力。”

“要不了多久,太子便會查明真相。更何況今兒的事情一出,就算在下不說實話,但在下一家出了如此事情,有些人為了滅口,也不會放過楚家滿門的。不僅僅是蜀王、宋王,便是這西京城中,經歷過今兒的事情之後,盼望著楚家人永遠都不能張嘴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與其死在別人的手中,還不如死在太子爺手中。相對那些手更黑的人來說,觀太子之前舉措,太子爺為人更讓在下信得過。楚家當初原本就是這長安城內的一箇中等商人,手中的買賣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算大。雖說遠非現在堪稱鐘鳴鼎食的地步,可至少也是衣食無憂。”

“在下作為家中的長子,一直都幫著父親打理生意,每日裡面忙忙碌碌的賺些辛苦錢,倒也樂得逍遙。只是十年前,父親一次行商去川中,回來之後便性情大變,拼命將楚家的生意向外擴充。而當時西京諸衙門,已經陝西、隴右二路的官員,也為楚家的商隊一路的便利。”

“當時並不知道家父,已經與蜀王掛上鉤的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雖說一直都不滿范家對西北諸商打壓,但卻因為實力有限而無法擴充的家父。究竟有什麼樣的神通,居然獲得了山西路池鹽,還有青鹽的專賣之權。而楚家真正起家的原因,便是因為這二鹽專賣權的到手。”

“本朝採取曬鹽法,與採取煮鹽法的歷朝歷代相比,鹽產量的確大增。可西北諸地,距離海邊過於遙遠。雖說距離盛產井鹽的川中比較近,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川中一斗鹽運到陝西、隴右二路,便要翻上幾倍的價格。所以西北諸地使用的,基本都是山西池鹽與青海湖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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