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以訢來東江,就是為了看一眼齊潭。

目的達成,還有幸和他一起吃了頓飯,她的心願已了。

是時候該回去了。

然而後來,她偶然從齊延那裡得知,周沫是齊潭之前的女朋友。

晏以訢有點驚訝,但更多的,竟然是有點吃醋了。

但隨後想想,周沫現在是韓沉的女朋友,似乎又有點釋然。

只是後來得知,齊潭的工作少不了和周沫接觸,並且兩人的關係,似乎比齊潭和她還要好一些。

晏以訢的心裡有點難以接受。

為什麼同樣都是前女友。

齊潭和周沫就能相處的更親密融洽,對自己就不行。

他恨不得將她推出十丈遠的感覺。

她對周沫,心生嫉妒。

後來,她知道齊潭總是“圍著”周沫轉,更是難受。

在湘濱雅麗,齊潭住齊延那兒,對面是周沫家。

在世紀嘉苑,齊潭又住段峰那兒,對面還是周沫家。

晏以訢很嫉妒,瘋狂嫉妒。

她甚至不請自來,跑去周沫家看對面段峰的家。

因為她想親眼看看,齊潭是如何透過對面的窗戶,觀察周沫的家的。

雖然嫉妒,雖然不甘,但她還不至於因此喪失理智。

周沫和韓沉的感情很好,她能看出來。

顯然齊潭再有心,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韓沉和周沫都已經結婚了。

晏以訢也不覺得,齊潭敢再像之前一樣,插足他人的感情。

想到這兒,她又稍稍有些釋懷了。

離開東江,回到滬市後,她從晏建舍那兒聽到了一些訊息。

說是有人要針對韓家。

晏以訢不知道晏建舍從哪兒來的訊息,但晏建舍叮囑她,不要和別人說,包括韓池,晏以訢這時突然有了警覺。

晏建舍也不像她想象中那麼的信任韓池。

與此同時,晏以訢的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

既然韓家有了麻煩,那現在就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機。

於是她把手裡所有之前經營的資產也好,別人送的東西也好,全部換成現金,存在自己的卡里。

她還在國外辦了賬戶,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出逃,做足準備。

當然,她不會說走就走,走之前,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找藉口說出去玩。

韓池以前不管她,這次也沒管她。

離開滬市的時候,晏以訢頭一次覺得自己離自由那麼近。

她在離開前,想再去看齊潭一眼。

只是沒想到所有事竟然如此巧合。

她去東江的那幾天,齊潭再次遭遇從神壇跌落的人生之艱。

她想安慰他,想像以前他安慰自己那樣安慰他。

雖然她也已經被韓池逼到走投無路,逼得舊疾發作,一直服藥並且藥量比以前還大。

但她仍然想安慰他。

於是她鼓起勇氣去找他,這次,估計是齊潭的心理防線也被擊破了,他抱了她,並且像以前一樣,極力安慰她。

即便他已經落魄成那樣,也在努力指引她前路該如何走。

她說要去新加坡,他說讓她立刻離開,不要有絲毫猶豫。

她想帶他一起走,齊潭卻沒同意。

她知道,他不走才是深思熟慮過的選擇,他的家人在東江,就算跌落神壇,他要以後再拼一把,還是會在東江,不可能和她離開。

或許她早該想到這一切,想到齊潭的選擇,但至少齊潭沒有騙她。

於是在臨走之際,她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她問他是否還喜歡周沫。

齊潭對她的問題露出明顯的驚訝,顯然沒料到她已經知道周沫是他前女友的事。

但他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但晏以訢明白齊潭是什麼意思。

齊潭說自己優柔寡斷,不忍利用自己是周沫前男友的身份去挑撥她和韓沉,以此達到打壓韓沉的目的。

他其實是想說,他對周沫以前的感情是真的,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同樣,他不忍利用周沫前男友的身份不是對她餘情未了,而是他本身性格如此。

如果他足夠心狠手辣,直接放任任淮波殺了周沫,他更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要構陷韓沉,還沒敢做太絕,給了韓沉反撲的機會,讓自己也摔了一身泥。

齊潭於她來說,一直都是溫柔的,體貼的,會替她考慮的。

哪怕他現在狼狽不堪,還是會耐心勸她,讓她早點離開,給她指明一條對她來說,最光明的路,並且那條路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他也從來不騙她,想的是什麼,就說什麼,沒有嘲諷,沒有欺騙,更沒有威脅和控制。

齊潭很好,好到她不想離開東江,但已經和韓池失聯許久,再不走,真就來不及,所以她聽了齊潭的話,一如當初,他教她怎麼理財,怎麼給自己攢錢,如何避開晏建舍和韓池的私下交易,保全自己的個人財產。

在齊潭交給她這些之前,她從沒有萌生過離開的念頭,因為她知道,離開晏建舍和韓池,她沒法在外生存,但經過齊潭的點撥,她對自己的獨立有了底氣。

只是,她跑的還是不夠快,韓池還是追來了。

她跳樓了,但沒死,不幸中的萬幸。

父親晏建舍很生氣,她給他丟人了。

但她沒想到,晏建舍竟然會反水,又把主意打在齊潭身上。

甚至在回到普通病房後,還打電話來問她齊潭相關的一些事。

晏以訢聽了都覺得荒唐。

她反問晏建舍:“如果當初我把和齊潭在一起的事告訴你,你會怎麼樣?”

晏建舍頓了頓說:“你當初怎麼沒早點告訴我呢?我當時要知道,齊潭早被我提拔上來了,何至於讓他韓池留在我身邊膈應我?”

晏以訢看清了父親晏建舍的嘴臉,也對他心如死灰。

以前勸她好好把握住韓池的是他,現在怨賴她不早早把齊潭介紹過去的也是他。

晏建舍永遠只會為了自己考慮。

這一點,他和韓池如出一轍。

非但如此,他們還把自己自私且自以為是的好包裝成為了別人好,別人不聽,就是不知好歹。

好一個偷樑換柱。

晏以訢這一跳,徹底看清了許多事。

晏建舍和韓池,也因為她這一跳,將暗地裡的貌合神離搬到了檯面上。

晏建舍甚至還讓她舅舅來當說客,試圖勸齊潭去滬市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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