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說這話帶著七分黯然和三分埋怨,神態楚楚可憐,語氣幽怨。

而且,她離陳莫越來越近,陳莫已經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

陳莫自忖定力足夠,沒有中她的美人計。

“秋嬋姑娘,姑娘容貌清麗無雙,只不過這詩詞講究妙手天成,並非是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

陳莫呵呵笑著,心裡卻在想著王掌櫃怎麼還不回來。

剛才自己已經和王掌櫃達成了合作協議,只要把契約一簽,這個抄點詩詞不過是順手的事。

無利不起早。

現在沒有籤合同,當然沒能隨便作詩詞了。

片刻後,王媽媽終於扭著腰回來,笑呵呵地道:“陳先生久等了,剛才我已經和楊家商行的楊掌櫃簽了契約。”

後面的雷驍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陳莫哈哈一笑道:“王媽媽果然是眼界開闊之人,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王媽媽給秋嬋打了個眼色,秋嬋馬上就給陳莫倒上酒。

“陳先生,那我們喝一杯慶祝一下吧,還有……您的詩……”

王媽媽說完,陳莫便笑道:

“王掌櫃,既然我們已經是合作伙伴,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花魁大會,我一定會送秋嬋姑娘一首好詞,到時候,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多謝陳先生。”

陳莫帶著雷驍走後,王媽媽趕緊問道:“怎麼樣,嬋兒。”

秋嬋有些鬱悶地道:“媽媽,人家真的是個正人君子,也僅僅是多瞄了我幾眼。”

王媽媽古怪地道:“這怎麼可能?哪有男人見到你這麼冷靜的?你是不是太矜持了?”

秋嬋紅著臉道:“媽媽,這話怎麼說的,你總不能讓我光天化日之下往人家身上靠吧?”

王媽媽恨鐵不成鋼地道:“這怕個啥,咱們是官樓子,也沒人往外說閒話,你就算是跟陳先生把事辦了,我也不怕。”

“哎呀~媽媽,您胡說什麼啊!”

……

陳莫帶著雷驍幾乎是逃出聽雨樓的,要是再走慢一步,恐怕陳莫就會被聽雨樓的姑娘們給拖進房間。

太瘋狂了,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陳莫苦笑著搖搖頭,讓雷驍趕著馬車前往晚風樓。

如今,晚風樓的龜奴早就被老鴇叮囑過,只要陳莫來一定要馬上通報,晚風樓還特意留了個偏門讓陳莫進來。

所以陳莫這次進來的時候基本沒等多久,就直接進去了。

當然,老鴇一方面懼於寧少渠那邊的勢力,但是又不想放棄陳莫的名氣,所以還是讓陳莫見了惜雲。

惜雲今天頭戴簪花,並沒有多加打扮,反倒顯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有幾分自然之美。

“陳先生,您可是想到了法子?”

惜雲非常高興,這幾天她一直在想著和姐姐落雪團聚,已經很不喜歡這裡的生活。

陳莫笑道:“這是自然,而且這個法子保證萬無一失,只是會有些兇險。”

“當然,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惜雲點點頭,臉上帶著堅毅的神色道:“先生放心,惜雲不怕危險。”

接下來,陳莫開始和惜雲講自己的計劃。

惜雲一邊聽,一邊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個計劃首尾很長,她自己都想不到,要救自己出去,陳莫竟然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不過,這裡面也牽扯了一些其他事,陳莫的計劃似乎主要是為了針對別人,救自己只是順帶。

而且,自己會面臨那麼一點點兇險,但非常值得。

惜雲當下同意,並且告訴陳莫,自己一定會照做。

離開了晚風樓之後不久,巫彥祖就趕上了陳莫的馬車。

“先生,我已經查清楚了。”

陳莫道:“詳細說說。”

“江陵府治所在的江陵縣,知縣大人陸涇是韓相的門生,在這裡只不過是鍍金而已,而且,他來這裡一年半,政績非常不錯,深得百姓愛戴。”

巫彥祖說完,陳莫心中已經明白了。

像陸涇這種官員,通常都要經過一個“須入”階段,也就是要有當地方一把手的經歷,才能繼續往上提拔。

這也算是炎朝官制的一個流程。

“看來,第一個條件已經達成,知縣只要不是寧少渠的人,我們就能省很多事情。”

陳莫淡笑道:“接下來,就該我上場,好好拜會一下這位陸大人。”

十幾分鍾後,陳莫到了縣衙,讓巫彥祖奉上了拜帖。

陳莫如今有了貴族身份,那麼和官員們之間就有了平等對話的資格。

畢竟爵位這個東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一般的地方官見到陳莫,最起碼都得是笑臉相迎。

縣衙之內。

陸涇有些煩悶。

作為一位還不到三十歲的知縣,陸涇已經算是相當有作為。

在江陵縣任期內,興修水利,肅整匪患,都取得不錯的效果。

不過最近,因為要舉辦一個什麼中秋賞月花魁大會,縣城有些烏煙瘴氣。

他一向喜歡清靜,這種事自然讓他煩悶。

“大人,門外有個自稱鳳陽縣陳莫的人奉上拜帖。”

陸涇擺擺手道:“打發走了,說我不見客。”

有些鄉紳望族就喜歡來拜訪拉關係,陸涇不厭其煩。

“等等,你說那人叫什麼?”

陸涇忽然愣了一下。

“大人,那人叫陳莫。”

“陳莫?這名字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片刻後,他一拍大腿,終於想起來。

這位陳莫不就是之前夔州大捷的主導者嗎?而且還寫下了《將進酒》《夔州詞》這種傳世名篇。

最近,聽聞這位陳莫到了江陵府,還為一個青樓女子寫下“春風十里江陵府,捲上珠簾總不如”這種佳作。

他雖然早有結交之心,但現在身為地方父母官,也不能貿然去接觸。

如今陳莫自己奉上拜帖,還真讓陸涇有些意外之喜。

“快請。”

陸涇還特意整束了一下衣冠,然後才往外走。

陳莫見到陸涇的時候,也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江陵地處通衢要道,極為富庶,朝中諸多大員的門生都盯著這種好出政績地方,能被派到這裡鍍金並且站穩腳跟的,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眼前的陸涇約莫二十六七歲,比陳莫想的要年輕許多。

“陳男爵。”

“陸大人。”

二人寒暄一陣,入座便是幾句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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