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陳莫也是一陣冷笑。
阿九自然聽到後來的對話,她道:“看來那個黃縣令同意給你船和糧食,恐怕是怕你不去。”
陳莫也道:“不錯,他們應該是都覬覦你和朝雲的美色,所以我說要去打暗花島的時候,他們才有那個神情。”
“黃縣令答應給船和糧食,應該是希望我快點去打,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等我死了之後,你和朝雲兩個弱女子,自然是擋不住他們。”
阿九嫣然笑道:“這麼說我今天的表現不錯,反而讓我們平白得了些糧食和船。”
陳莫道:“他們送船就再好不好,省得我們自己去買。”
對於今天這個意外收穫,陳莫還是比較滿意的,有物資,那真是不要白不要。
當然這黃縣令恐怕是希望陳莫早點死,所以送物資和送船合適非常積極的。
第二天就把糧食送來了,包括兩艘船也直接拉到了長林堡不遠處靠岸。
陳莫親自去檢視兩艘船,發現問題應該不大。
如果要把炮架在船上的話,為了平衡,還需要做一點小小的改裝,但這些根本就難不倒陳莫。
與此同時,匠戶們在陳莫的指點下,也直接將武器的基本雛形打磨出來,炮管也基本成型。
試驗一門炮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在這種匠戶們技術還不成熟的時刻。
陳莫很保守,但是也不得不說是藝高人膽大。
第一根炮管出來的時候,他就親自檢查並且做好了詳細的測算,所以第一次的測試他就帶著巫彥祖和幾個匠戶親自到了海邊。
試驗結果非常振奮人心,畢竟是陳莫搗鼓出來的東西,有他的技術和指導,做出這種類似於明清時期的大炮還是很簡單的。
炮管試驗結果很完美,接下來就是研究彈藥。
還好炮只打算先製造兩門,畢竟彈藥和炮管這種東西誤差是要非常小的,稍有不慎可能就會炸膛。
所以在製造彈藥的階段,陳莫也是親自上陣。
那些匠戶們已經有了之前的經驗,在這個時候基本上就是熟能生巧,速度也很快。
加上陳莫指揮得當,一切在三五天之內就更能搞定。
很快,陳莫的第一枚開花彈就研製成功。
開花彈,即以彈體內藏火藥等物,沒有近炸或延遲引信,使用火繩藥捻點燃,發射後可以爆炸,用彈片傷人。
在陳莫所知道的前世歷史中,古時候的大炮打的是實心彈,可以是鐵球,也可以是石球,火藥作為發射動力。
其實這些炮的威力跟無煙火藥發明之後的那些高爆彈威力根本不能同日而語,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實心彈的本質還是依靠物理動能起到殺傷敵人的效果,自然在群體傷害方面差了一些。
而陳莫現在研製的開花彈則不一樣,打出去之後在敵軍之中爆炸,彈片四射,其實也跟現在的手榴彈效果差不多了。
陳莫現在打造的這種炮,大概規格差不多就是仿造1823年法國人發明的一種轟擊炮,所以對於彈藥,陳莫的要求很高。
必須是一種可靠的延時引信,可以保證炮彈以平直彈道發射而且不容易被引爆。
這樣一來,炮彈的形狀就是使用木質彈託的中空圓形炮彈。
外形看起來就非常像一個放大版的短的子彈。
製造這樣的炮彈對陳莫來說有一丟丟的難度,但是並沒有多麼艱難。
有了這麼多的經驗,加上過硬的技術,哪怕是帶著這群工匠,也能製造出來。
就在陳莫帶著長林堡眾人如火如荼製造武器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皇宮之中,黑雲沉空。
這幾日皇宮之中的守衛似乎又加派了許多,氣氛更為壓抑。
趙姁予午間小憩了片刻,便要前往趙適居住的福寧殿請安。
這幾日,趙適的身體每況愈下,不過聽說昨日轉醒,還在太監的服飾下喝了肉粥,算是個好的訊號。
趙姁予帶著青兒,來到了福寧殿之外。
今日戍衛福寧殿的甲士依舊在門外,向趙姁予問安。
“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諸位辛苦了,今日看諸位面孔似乎陌生,應該不是金甲衛,是換人了麼?”
趙姁予輕笑問道。
為首的那將領神色似乎是僵硬了一下,轉而道:“回稟公主,卑職等的確並非金甲衛,而是禁軍虎賁營,昨日剛接到調令前來換防。”
“哦,那辛勞各位了。”
趙姁予笑了笑,帶著青兒繼續走進福寧殿。
福寧殿之中,裡三層外三層都是虎賁營的人,至少有二三百之眾,可以說是重兵把守。
趙姁予和青兒進了內苑,方才道:“青兒,禁軍虎賁營的將領是何人?”
青兒思索了一下道:“虎賁營?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禁軍裡面的那些都統主戰派和主和派的都有。”
趙姁予停了下來,沉吟道:“有問題,金甲衛一直負責福寧殿的戍衛,為何忽然換成了禁軍?”
晉軍負責戍衛整個皇宮的安全,人數有近五千人。
而福寧殿作為皇帝的寢宮,是整個皇宮核心之中的核心區域。
連趙姁予住的後宮,都是由金甲衛負責守衛。
核心區域的戍衛茲事體大,將領多的禁軍之中魚龍混雜,許多將領更迭頻繁,不便於皇帝考察和控制,所以一向是交給金甲衛的。
因為金甲衛的統領只聽命於皇帝一人。
但眼下自己的父親臥病在床,難道會發號施令讓禁軍來換防?
趙姁予沉吟片刻,直接對青兒附耳說了一陣,然後青兒點點頭,往另外一邊走去。
來到寢殿外面,趙姁予見到了一個面生的太監和幾個宮女。
“參見公主殿下。”
趙姁予道:“你是誰?安總管呢?”
趙姁予口中的安總管是趙適的貼身太監,也是趙適最信任的人之一。
“公主殿下,安總管聽從官家的命令去辦事,應該要晚上才能回來。”
面生的太監道。
“哦?那把門開啟,我要進去向父親問安。”
太監賠笑道:“公主殿下,官家昨日睡之前吩咐過,不管誰都不能進去打擾。”
趙姁予臉色一變,道:“放肆!我是大炎公主,算旁人?”
太監嚇了一跳,旁邊的幾個宮女也同樣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