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陳莫沒想到一大早就有人找。

巫彥祖道:“上次我們在街上碰到的那小子。”

陳莫苦思冥想一陣,這才終於想起來巫彥祖說的這小子是誰。

上次香水鋪開業的時候,他在現場碰見了趙與莒,當時他讓趙與莒七天後在香水鋪見。

算算日子,如今何止過去七天,恐怕已經有半個月了。

這小子,竟然直接找上了皇城司?

陳莫道:“立即把他帶進來。”

“是。”

沒過多久,陳莫換了身衣服,見到了趙與莒。

“先生,說好的七天,現在已經過了十六天,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趙與莒一副老氣橫秋地模樣道。

他今天穿了身灰色的長衫,與他的年紀顯得有些不搭,不過整體還算整潔,應該不是偷跑出來的。

“看來,你真的已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陳莫呵呵笑著,也坐了下來。

趙與莒道:“先生,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正視你的問題。”

這少年一雙眼睛清澈有神,就這麼看著陳莫。

陳莫笑道:“你這小子,竟然找我的麻煩。”

趙與莒咬牙道:“先生,不守信可不是君子所為,還是先生根本就不打算再見我,那天說的都是假的。”

陳莫道:“這你可誤會我了,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我在皇城司,那麼更應該知道這段時間我外出查案的事情。”

這話說完,趙與莒臉色一轉,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先生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陳莫,想不到我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皇城司指揮使,大炎古往今來第一詩仙,第一兵聖陳莫先生。”

“先生,請務必收我為徒啊!”

趙與莒非常激動,那眼神簡直就像一個追星族看到了自己的偶像。

陳莫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先坐下喝杯茶。”

“先生,我在家鄉就聽聞了您的事蹟,人家都說您是先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天上地下無所不知,不然怎能殺得那女真人狗血淋頭。”

“聽聞大寧監一戰,您殲滅敵軍數十萬人,單槍匹馬七進七出,殺得女真騎兵落花流水,甚至以一敵百,讓女真人聞風喪膽。”

趙與莒說的繪聲繪色,好像這些東西她都親眼見過一樣。

陳莫無語地道:“沒有那麼誇張,這些東西不要以訛傳訛。”

趙與莒道:“先生,能講一講那些事情嗎?”

陳莫笑道:“自然可以講,不過你想聽故事,就得先告訴我你這些天天是怎麼做的。”

趙與莒為了聽故事,直接就坐下和陳莫說了說最近是怎麼過的。

史彌遠最近沒有見他,而他最近上課也特別認真,幾個教書先生都說他孺子可教。

對於趙與莒的轉性,史彌遠很顯然感到有一些疑惑,趙與莒也知道他在派人查那天遇到陳莫的事情。

不過那天遇到陳莫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看見,所以史彌遠查也沒有查出什麼東西。

陳莫道:“看來你也不算傻。”

趙與莒笑道:“先生,我可一點都不傻,我已經知道,史彌遠是個大大的奸臣,他找我一定有他的目的。”

趙與莒壓低了聲音,一臉認真地道。

陳莫笑了笑,道:“哦?那你以為他有什麼樣的目的?”

趙與莒環顧左右,用更低的聲音道:“先生,我猜您肯定知道,您現在是在考驗我吧?”

陳莫一聽,大笑起來道:“你個小子還挺能腦補,你就不妨說說,若是你說得對,我不介意收你為徒。”

趙與莒面露喜色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陳莫淡淡道。

“好,那我就說了。”

趙與莒湊過來一些,低聲道:“我覺得史彌遠有很大的野心,他知道現在陛下的樣子祁王趙竑非常討厭他,而且能力和品行都不能勝任儲君這個位置,所以他想攛掇殿下換儲。”

陳莫心中一驚,這個小子竟然真的知道這種事情?

趙與莒繼續道:“先生,您應該也知道我是大炎宗親對吧?”

“我的祖上其實是大炎太祖皇帝,只不過後來大炎江山傳給了太宗皇帝一脈的後裔,所以我們這一支就越來越沒落。我認為,史彌遠肯定是想把我……推薦給陛下。”

陳莫這下更加震驚,道:“你的理由呢?”

趙與莒道:“我的理由很簡單,首先我是宗親的身份,血脈上合乎禮法,而且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一直跟我說‘進宮’‘天大的造化’這樣的字眼,再加上他讓我學習治國之道和皇家禮儀,我就確定了這一點。”

陳莫盯著趙與莒,這才發現這個少年,竟然有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驚人成熟。

他說的話有理有據,按照他的說法,這些東西不難推斷出來。

但問題是,他雖然是宗親,但是到他這一代已經非常沒落,他甚至連一個貴族身份都沒有,他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關鍵資訊的?

“這些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陳莫非常驚訝。

趙與莒笑呵呵地道:“先生,我都是在史彌遠的府邸打聽清楚的。”

“史彌遠為了看住我找了很多侍衛監視我,這些侍衛和我在一個院子裡,哪裡都不能去,所以他們也非常無聊。”

“我跟他們喝酒打趣,聊的多了自然也熟絡了,這些東西都是我最近打聽的。”

陳莫一聽,更加驚奇。

好小子,不管是思維敏捷,竟然在這種事情上也能如魚得水。

這說明他不光腦子不錯,交際能力和適應能力也不錯。

在陳莫熟知的原先世界的歷史,這小子也算是懂得隱忍的人,一直到史彌遠死後才親政,並且還是為立志中興的主兒。

在這個世界,以這小子的頭腦,如果有自己的一番調教,將來成為一名合格的,至少是陳莫認為的合格的君主,應該不成問題。

“你這小子簡直是胡說八道,這事在我面前說不打緊,出了這個門你要是還敢說,不怕掉腦袋麼?”

陳莫淡淡一笑,看著他道。

趙與莒抓了抓頭,道:“先生,我明白了。出去以後我定然不會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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