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士平日裡對烏鴉哥都是十分欽佩敬重,他的話比丁乙的話更有分量。

眾軍士都不敢大意,紛紛立在原地,拿起了手中武器。

丁乙心中一驚,一種不痛快湧上了心頭,不悅道:

“烏鴉哥,你這是何意?這些流民如此可憐,怎能讓他們在此挨凍?這豈不是壞了大人仁義的名頭?”

烏鴉哥指著城下的流民,沉聲道:“排長,你看,這些流民全是壯年漢子,沒有一個老弱婦孺。這他孃的怎麼可能?我觀這個漢子,雖衣衫破爛,但是卻是精幹強壯,你見過流民有這樣的麼?”

丁乙臉色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渾身汗毛直豎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幫流民怎麼可能沒有一個老弱婦孺呢?”

烏鴉哥並不答話,直接拿起手弩。

“嗖”的一聲,一支冷箭已經直奔城下那壯漢而去。

丁乙看的真切,使勁嚥了扣唾沫。

他想說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城下之人。

那漢子眼見羽箭飛來,臉色大變。

他雖是身高體壯,但是身子卻是如狸貓一般靈活,身子就勢一滾,躲開了這支羽箭。

頓時,此人破口大罵:“官爺,你們這是啥意思?不歡迎我們,也不用下此殺手吧?”

烏鴉哥哈哈大笑,厲聲道:“你們他孃的是流民?那老子他孃的就是山賊了,何方妖孽,報上名來?”

那漢子也是大笑:“長林堡果然名不虛傳,我翻天蛟還是看輕你們了,弟兄們,抄傢伙,將這個堡子給老子殺個乾淨。”

身邊眾人都是紛紛亮出了兵器,在白色地面的映襯下,發出陣陣寒光。

丁乙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對自己的判斷羞憤不已。

幾聲清脆的呼哨響起,約莫二百來號山賊便紛紛揮著兵器狂奔而來。

“弟兄們,準備射擊。”

丁乙大喝一聲。

他此時已經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指揮著軍士們快速做出了反擊。

陳莫對這些軍士們平日裡高強度的訓練,在此刻顯現了出來。

軍士們經過短暫了慌亂之後,很快便將手中鳥銃對準了城下的山賊們。

“砰砰砰——”

一陣清脆的鳥銃聲過後,城下的山賊便已經有十幾人倒下。

並且還有數人被鳥銃擊中後,並未瞬間死去,而是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鮮紅的血液很快就將白色的地面染成了紅色。

翻天蛟大吃一驚,沒想到長林堡的火器竟如此犀利。

他們還未接近城牆,便已經損傷數十人。

翻天蛟心中一陣肉痛。

這他孃的可都是他的弟兄,是他能橫行的保證!

若是此刻折損在這裡,那可是當真不值得。

現下,眼見攻城受阻,翻天蛟心中一陣後悔,暗罵:“真他孃的不該接這個生意!”

他心中已經萌生了退意。

這些山賊本來就是吃軟怕硬,而此次翻天蛟本就是受人之託,能得手自然是最好。

而若是不成,對他也並無大礙,犯不著在此拼命。

“砰砰砰——”

又是一輪鳥銃聲響起,幾十個山賊應聲倒地,眼見是已經活不成了。

“大當家的,茬子太硬!咱們撤吧!”

師爺看著如此情景,趕忙湊到翻天蛟耳邊低聲勸道。

翻天蛟也是玲瓏之人,眼見佔不到便宜,立刻當機立斷大聲道:“弟兄們,點子扎手,咱們撤!”

伴隨著一聲略顯淒厲的呼哨聲,城下的山賊紛紛退卻。

很快便彙集到大隊人馬中,而後朝著後方狂奔而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孃的!當老子這是什麼地方,想來便來,想走就走?”

烏鴉哥大怒,抄起手中長槍,便欲出城追趕。

丁乙連忙將其拉住,道:“烏鴉哥,窮寇莫追,這些山賊已經退去,若是咱們出城中了他們的圈套,可就不妙了。”

烏鴉哥恨恨的罵了一聲,“這他孃的軍功又跑沒了,真晦氣!”

陳莫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但趕到西門之時,山賊已經退去,心中不禁有些詫異。

這件事情裡外都透著古怪,按說這些山賊決計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圍攻官軍的屯堡。

自己這長林堡是苦寒之地,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營生,應該不是為財而來。

而山賊攻城只攻了片刻,死了幾十人便逃遁離去,顯然決心並不大,那這件事情就顯得相當蹊蹺。

“翻天蛟?翻天蛟?”

陳莫連著念著幾遍這個名字,心中疑惑更深,道:“你們可有誰聽過這個名字?”

林左皺了下眉頭,道:“大人,我在這歸善縣數年,從未聽說過如此一號人物,想必並不是他的真名。”

陳莫點了點頭,“此事不可掉以輕心,你派人去查查這幫山賊的底子,我要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對我的地盤下手。”

“另外讓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來,加強堡子的防禦,說不定他們還會再來。”

林左點頭稱是,而丁乙卻是跪地不起,“大人,卑職有愧大人之恩,差點鑄成大錯,實在罪該萬死,求大人責罰。”

陳莫將其扶起,道:“此事也怪不得你,但是以後當加倍小心,這堡子裡住的都是你們的父母兄弟,不可有半點大意。”

丁乙又是跪地磕頭,連聲稱是。

這事情不算什麼大事,如今長林堡的戰鬥力非常兇猛,根本不是那點山賊能泛起浪花的。

不說別的,就算他們進來了,只要反應及時,兩個排的人就能收拾他們。

不過這加強警惕是必須的。

陳莫隨後又將守城軍士好言安撫了一番,賞了烏鴉哥五兩銀子,這才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陳莫腦中思緒萬千。

這股山賊決計不可能是偶然興起,為劫掠而來。

從他們開始詐城到最後的攻城,定然是謀定而後動,那麼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背後肯定有著不尋常的陰謀。

“剛才是什麼人?”

此時,房子內只有趙姁予,慕婉婉懷孕了每天都睡很久,秦醉媚則是去外面養殖場看情況了。

陳莫道:“一夥山賊,應該是受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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