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等著尚書老了下去了,可以從翰林院或者旁的地方調個尚書過來,可是提攜後生卻也是重中之重。

對於尚書這種重任,皇帝雖說是一視同仁,可是更偏向與,官宦之後。

因為有些事,你不得不說,官宦之後的見識要比寒門子弟的高。當然,這也是大部分的人說的。

寒門子弟想要出頭,肯定也是可以的,朝中的位置有的是,但是二品以上的少之又少。

至於那些連寒門都算不上的,可能到了侍郎的位置,已然是走到頭了。

這事乍一看好像不公平,可是對他們不公平,對百姓卻公平的很。

就好像馮兆安那麼一個驚才絕豔的人,錯就錯在調回京城了,若一直在下頭,也許也就沒那麼多事了。

原本這話皇帝該跟吏部尚書閒聊的,可最信任的人還是沈秋河。

也不是說讓他直接插手吏部事物,而是在旁邊盯著些,或者遇見什麼人也可以留心。

不過說起褚家來,皇帝自也想起了褚翰引了,他如今在兵部和吏部都任職了,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往戶部給調一調?各部都看一看,對他將來自也有好處。

沈秋河一聽這意思,隨即明白了,皇帝是想提攜褚翰引。

“這事我還是得親自跑一趟,問問褚家人的意思。”說的更透徹一些,也就問問他對未來的期許,想要走到哪一步。

是不是那個料子,端就先看著。

說完褚翰引,皇帝少不得提起喬文清,喬文清可以說是年輕一輩中最顯眼的,縱然狀元又不只他一個,可是才情卻是頭一個,“朕還得要瞧瞧,翰林院的位置,他得要繼續坐著。”

翰林院離著天子近,一個個都是讀書人出生。

更重要的是,幾乎每個首輔都是從翰林院出來的。

能不能擔的上這個重任,日頭還長,要繼續看著。

聽了皇帝的話,沈秋河突然笑了一聲,皇帝這說的自然,說起年輕一輩都不提沈秋河了,這是自動的將沈秋河提到高位,比那些人長了一輩。

朝廷的事一說起來就沒頭了,扶麻那邊打完仗了,四下太平,可是卻不是充盈國庫的好時機,還是得要節儉。

而扶麻那邊,沈秋河也選了值得信任的人在那守著,按照他的看法,駐軍便是五年一換。

一來,可以防止那些個官員跟扶麻勾結,二來卻也是可以震懾其他小國,每到換軍的時候,去扶麻的人是最多的,可以趁機展現國力,震懾其他人。

國強民才會富,邊關百姓才可以放心的去扶麻做買賣。

扶麻那邊的事情解決了,而後下頭的方向,便是讓百姓活起來。

說著活起來,便是要修官路,四通八達,各地的東西能運出來,就能換成銀錢。

沈秋河這麼一定方向,工部未來幾年就有的忙了。

除了修官路,既跟扶麻打交道,過海是少不得,那海陸上的船隻總是再修一修,最好能抵擋風浪的。

算一算,處處都是花銀錢的地方。

皇帝靠在椅子上,緩緩的閉上眼睛,有些發愁。

國庫如今是什麼情況,他如何沒數。賑災打仗,這些都是流水的銀子往外送,可是沈秋河說的這些,又都是迫在眉睫的事。

“聖上,不是還有商戶嗎?”讓人家直接拿銀子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卻也是重新選皇商。

重新選,那就得有利啊,偏就看誰捨得出了。

“但這裡頭,唯鹽不能動。”鹽這個東西最賺錢,可一直都是朝廷的去管著,你若是下放鹽引,銀錢肯定很快就來了。

可是,沈秋河特意指出來,鹽一定要屬於官家,哪怕讓人多去督查,免得官員中飽私囊,也不能分派下去。

一旦私鹽被承認,會有很多人打鹽的主意。

這曬鹽繁瑣的很,稍不注意,這鹽就成毒了,那些私販只求利,不求精,到時候百姓吃出事來怎麼辦?

朝堂的事就聊著沒完了,若非大皇子玩困了,喬故心安頓好他,讓下頭的人同皇帝稟報,皇帝這都沒覺出,時間已晚。

皇帝伸了伸胳膊,“朕改日再來。”

臨走的時候還丟下這話。

沈秋河嘴角抽了抽,他這好不容易在家休息,皇帝一坐就是半日,沈秋河都覺得,他這就相當於上了半日的朝。

俸祿不比別人多拿,可是力卻比旁人出的多。

不過皇帝這也有自己的考量,沈秋河畢竟不是首輔,你若是三天兩頭的留在宮裡跟皇帝商量要事,旁人自會過分的揣摩。

還不如,他偷偷摸摸的來國公府,也不會驚動旁人。

除了朝堂的事,亦可以看國公府的人間煙火。看,他也許這輩子都擁有不了的煙火。

而後,便重新坐於高處,俯瞰眾人。

想著皇帝都呸了自己一聲,什麼叫偷偷摸摸?他這叫微服私訪!

送走皇帝,沈秋河趕緊跺了幾下腳,皇帝這坐功實在是厲害,沈秋河都比不過,此刻整個後背都有些發緊。

“這聖上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喬故心有些不安的問,莫不是知道德妃的事了?

“不過是些朝堂的事。”沈秋河不以為意的說了句。

德妃的事他自不放在心上,就皇帝現在這滿腦子都是百姓,哪裡還有心思分給后妃?

“大皇子那臭小子,可欺負了一一了?”沈秋河往前走了兩步,想到了什麼,臉色猛的一變。

主要是,大皇子瞧著膀大腰寬的,就那手都比一一的大兩倍。

也不知道喬文芷都在宮裡給大皇子吃什麼東西。

喬故心聽的拍了沈秋河的胳膊一下,“渾說的什麼?”人家小孩子那叫吃的要看,什麼膀大腰寬?再說了,人家也就是比一一高大,哪裡胖了?

提前這個事,喬故心都是有些不好開口了。

一一那丫頭調皮,玩的時候,你只要看不住,她就會欺負大皇子。

也幸好人家那孩子心大,不然大皇子被欺負哭了,喬故心怎麼也得給一一幾巴掌。

“這才是我得好閨女。”沈秋河一聽這話,當時便笑開了花。

只要自己的閨女沒被欺負就是好事,至於旁的,沈秋河自然不會往心裡放。

另一邊,褚翰引的新婦哄著兒子剛睡下,看褚翰引正旁邊幫著收拾孩子的小東西,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事其實交給下頭人便可,可是他卻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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