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孩子,有喜歡的衣裳沒忍住,便穿了出去。

喬文芷做的衣裳,昨個喬故心都瞧見了,自然是用心的,尤其是在太陽下一照,更加的不俗。

這手法,喬故心都沒有見到過,也不知道是什麼繡。

喬故心看了看,這麼大一片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看的出來,沈續皆真的很喜歡這身衣裳。

而且,這衣裳又不是下人做的,說是壞了之後還能再做一套。

莫要說旁人了,喬故心都不好意開這個口,這不是將人喬文芷當繡娘用了?

看喬故心沉默不語,沈續皆有些不安的低著頭,“原本,原本若是我早些回來,也許還耽擱不了洗衣裳,可,可我不願意耽擱夫子授課。”

所以現在,這片墨都幹在上面了,怕是更難洗了。

喬故心看著沈續皆越來越低的聲音,撲哧笑了出來,“你這孩子是不是又想多了?母親只是心疼你。”

招手讓下頭的人,先帶沈續皆下去將衣裳換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滲到裡頭去。

看喬故心沒讓自己去給沈續皆換衣裳,便知道留下來要問話,人一走念香撲通一聲跪在喬故心跟前,“是奴婢沒護住小公子,奴婢願意受罰。”

喬故心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後靠了靠,“你覺得,沈崇遠是真心的認錯嗎?”

念香想也沒想便搖了搖頭,就沈崇遠那個性子,怎麼可能真心認錯?當時道歉也不過是迫於夫子的威壓。

而且,在大人眼裡也又不是什麼大事,即便是看沈崇遠不服,只要他道了歉後,夫子也沒計較旁的。

雖然氣人,可為了這麼點小事,也確實不值得爭執。

聽了念香的話後,喬故心抬手讓她起來,“有陸嬤嬤在這,你總也不好說話,今個下午上課的時候,我陪著續皆過去。”

對於大房的事,喬故心的態度就是能躲就躲,凡事讓沈秋河上便是了。

可顯然,沈秋河的威嚴不夠,昨個剛打人了,今個還敢這麼張狂。

“姑娘,這事還是等大人回來再做論斷吧。”念香雖說也氣,可是卻還是想要勸勸喬故心。

對於沈崇遠,沈秋河能出手可是喬故心卻不能,誰讓人家無父無母的,若是讓旁人知道的,這不得說喬故心苛待人家?

喬故心哼了一聲,“我倒也不是怕事的,今日這事,我心裡有數。”

大約就是為母則剛,喬故心既然將沈續皆領來了,自然是要想法子護著他,有些孩子,大道理不聽,那就讓他懼怕就是了。

也是讓他看看,他所仰仗的人,根本就護不住他,規矩這東西,他守也得守,不守也還得守!

沈秋河可以為沈崇遠有諸多考量,他們是血緣至親,可說句難聽的,跟喬故心有什麼關係?

親疏有別,自來都是公理。

正好今個沈秋河讓人送話過來,晌午要留在東宮,不回來用膳,喬故心這邊正好可以安頓了。

等著沈續皆換完衣裳過來,喬故心面上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隨意的考了沈續皆的課業,點撥了兩句後便準備用午膳了,至於上午的事,一句都沒提。

下午未時便開始上課了,沈續皆是個積極的,每次都會提前過去,喬故心只說去送送他,也沒說旁的。

只是送到了,人也跟著進去了。

沈續皆聽話,進來後坐的端正,桌案上的東西也擺的整整齊齊的。

沈續皆都已經寫了一頁大字了,沈崇遠這邊才來。

一樣,下午還是陸嬤嬤跟著。陸嬤嬤一瞧見喬故心在這,心裡一咯噔,隨即端著笑臉迎了上去,“二夫人安。”

“恩。”喬故心淡淡的應了句,卻連眼皮都沒抬。

陸嬤嬤一看喬故心的臉色,便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也顧不得喬故心的冷臉,趕緊說道,“二夫人這個時辰怎麼得空可?續皆少爺真真是有福氣的。”

喬故心卻連跟沒聽見陸嬤嬤說話一樣,只是低頭看向沈續皆,“同你兄長見禮。”

原本按照規矩,該是沈崇遠先過來同喬故心這個長輩打招呼,再是平輩見禮。

可現在喬故心開口了,沈續皆也沒多問,隨即往沈崇遠那走了兩步,規規整整的拜見了兄長。

沈崇遠哼了一聲,將頭別了過去。

喬故心衝著沈續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抬頭,這才看向了陸嬤嬤,“崇遠的規矩,可是嬤嬤教的?”

一看喬故心要發難,陸嬤嬤趕緊拉了沈崇遠一下,“公子可是想課業太專注了?二夫人在這呢,您快過來見禮!”

喬故心撲哧笑了出來,“嬤嬤覺得我好糊弄,連個規矩都教不好,要你有何用?一大把年齡了,這麼小的事都需要主子提醒,怎麼,覺得國公府是靠年齡伺候著?”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喬故心微微的抬聲,當眾給陸嬤嬤沒臉。

陸嬤嬤臉上火辣辣的疼,此刻也只能跪了下來,“二夫人說的是,老奴知錯!”

“下賤的東西,滾出去跪著去,本夫人瞧著你就礙眼的很!”喬故心猛的一甩袖子,看著真的是覺得陸嬤嬤噁心。

陸嬤嬤眼眶紅紅的,她被沈秋河訓斥心裡能受得住,可是被喬故心訓斥,心裡卻委屈的厲害。

“老奴就算有錯,也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二夫人要責罰是不是該問老夫人一聲?”在陸嬤嬤心裡,喬故心到底是兒媳,這世上哪裡有兒媳再婆母的人的跟前,耀武揚威的。

喬故心剛才還看著憤怒的厲害,陸嬤嬤一說這話,卻突然就收了火氣,心平氣和的說了句,“嬤嬤提醒的是,你不說我倒是忘了。”

而後,看向了沈崇遠,“聽聞崇遠今個上午又發皮了?”

陸嬤嬤趕緊挪到沈崇遠跟前,“今個晌午,老夫人已經訓斥過小少爺了。”

“二夫人。”後來趕來的夫子,在門口將她們的話聽的真真切切,一看這火要燒在沈崇遠身上了,趕緊走了進來。

一看夫子進來,陸嬤嬤趕緊退到一旁,安頓著沈崇遠先坐下。

夫子看了兩位學生一眼,“一會兒個我要檢查背誦,沒背過的準備好你們的手。”

而後對喬故心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是有話同喬故心說。

喬故心點了點頭,跟著夫子走了出去。

“二夫人。”站定後,夫子還是往後退了一步,到底是外男,他總要同喬故心保持該有的距離,“在下知道二夫人也是護子心切,只是上午的事,在下已經讓崇遠道歉了。”

看夫子為沈崇遠開脫,喬故心不由輕笑了一聲,“道歉跟知道錯了是兩回事,夫子平心而論,崇遠他到底知錯了嗎?”

夫子微微的擰眉,隨即嘆了一口氣,“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

喬故心哼了一聲,“是不是大事,夫子該問問續皆,或者問問續皆的母親,何時輪得到旁人覺得大小?”

即便是真心道歉,都還可以不接受,更何況是虛情假意呢?

至於說,大人覺得是小事,可真的是小事嗎?

小孩子看中的東西,也許千金不換。在大人眼裡,千金自然比一件衣裳值得重視,可你又可知,這衣裳背後的故事?

夫子看著處事公允,可實際上已經有失偏頗了。

夫子低著頭,良久之後又說道,“崇遠到底是個可憐的。”

昨個已經捱打了,總不能一下子就讓孩子吃成個胖子,總要徐徐漸進才是。

“我朝的律法,可說可憐人殺人就不用償命了嗎?”喬故心根本不用想,張口便能反駁。

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那感情就是誰可憐誰有理就是了?

誠如鄭氏,誠如何氏,誠如現在的沈崇遠,感情就因為他們可憐,誰碰著了誰就得哄著他們?

夫子被喬故心逼問的連連搖頭。

喬故心也沒客氣,直接說了句,“那你以後少同我說這些話,我聽不得。”

律法都沒有規定,那憑何在這勸人。

夫子臉憋的通紅,可卻也尋不出理由反駁。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喬故心擺了擺手,讓夫子先去授課。

喬故心出門後也沒回自己的院子,只是交代下頭的人,去二房叫幾個婆子來,等著人到了後,喬故心直接領著眾人進了沈崇遠的院子。

昨個沈崇遠捱打了,何氏便下了命令,讓下頭的人一個個都機靈著點,莫要再出這種事。

是以,下頭的人一看見喬故心過來,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喬故心讓兩個婆子守住門,剩下的人去屋子裡頭,將沈崇遠的衣裳,一件不剩的全給剪了!

“二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呀,小少爺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您可以稟了老夫人。”婢女看的著急,卻又不敢跟婆子硬搶,主子跟前肯定是要忌諱些的。

“本夫人做什麼,還輪得到你來多嘴?”喬故心一個眼神掃過去,驚的下頭的人趕緊低下頭去。

婆子們也有數,除了剪沈崇遠的衣裳,旁的一概不動。就算是被開啟門的櫃子,也會在她們剪完之後全數關上。

可以說,等著婆子們忙活完,除了地上掉的些許線頭,根本看不出同旁的地方有什麼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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