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氏這一趟趟出去,到底是為什麼?

就算何氏控制不住了,難不成下頭的人不知道勸著點?

而且,喬故心讓人送信說那意思是要去相府回公事的,沈秋河又不是沒離過京,何氏應該心中有數,一般回去覆命,有時候短可有時長,甚至能到夜裡才回來。

至於說是,親自一趟趟的跑出來?

若說是思念,沈秋河現在還真的不敢信了。

陸嬤嬤聽著沈秋河這話有些不對,只能笑道,“老夫人是太想少爺和少夫人了。”

趕緊將話題揭過。

沈秋河也沒就沒再多言,反正陸嬤嬤也是個聰明的,以後再說話必然動動腦子,注意自己的身份,一個下人也敢給主子不好看?

進了院子,便聽到朗朗讀書聲,讀的便是錦瑟。

沈秋河隨即停了下來,看沈秋河聽的仔細,陸嬤嬤趕緊說的了句,“這些日子,小少爺很是用功。”

沈秋河嗯了一聲,這才往裡走。

何氏這邊屋子做了變動,就跟個學堂一樣,何氏坐在主位上,她的對面擺著沈崇遠的桌子。

簾子掀起,看見來人,何氏先讓下頭人將崇遠給挪到裡屋,讓他在裡屋看書。

挪出空來,下頭的人取了蒲團過來,沈秋河和喬故心同時跪下,“母親。”

等著他們叩了頭,何氏這才笑著將喬故心拉到跟前,“瘦了,瘦了一大圈,這一趟吃了不少苦。”

喬故心應承了兩句,婆媳倆本就沒什麼可說的,何氏表現完自己慈善,很快便將喬故心的手放在。

喬故心這才坐到了沈秋河右手邊。

何氏微微的側著身子看向他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們這一趟兇險,每日裡我在佛堂裡祈福,求你倆一定要萬事順意。”

沈秋河原本端起了茶水,一聽何氏這話,立馬將茶杯放下,“確實有些兇險,母親不知道,那封地的世子卻比咱們京城的王爺還要囂張跋扈。”

什麼話也敢說,什麼事也敢做。

“是嗎,那幸好你們將封地給收了,這是大好事。”何氏趕緊笑著點了點頭,說完後,側頭看向陸嬤嬤,“什麼時辰了?”

陸嬤嬤看了一眼,說是酉時了。

何氏趕緊說道,“到時辰了,快讓崇遠出來歇息歇息,正好拜見他叔父嬸母。”

聽了何氏的話,沈秋河自嘲的笑了笑。

他就說何氏怎麼可能會擔心,要是真擔心聽見有那麼個小霸王在封地,不得問問在封地到底有什麼事,可受了傷?而不是,現在這麼明顯的應付。

當然,也許真的也擔心過,畢竟,萬一沈秋河死了,沈崇遠誰護著?

片刻,沈崇遠被陸嬤嬤領著出來,規規矩矩的給沈秋河見禮。

看著這規矩,倒是比之前有模有樣了。

見完禮後,也沒再縮到何氏的胳膊下面。

“瞧著崇遠長高了。”沈秋河笑著說了句。

何氏連連點頭,滿眼都是驕傲自豪,“可不是,這幾個月長個了。對了,之前不是說等你回來便商量著請先生的事,你可有什麼人選,我瞧著現在崇遠也比從前用功了,請個名師過來,倒也不算辱沒他。”

沈秋河點了點頭,“確實該思量了。”

而後上下看了沈崇遠一眼,“剛才讀的該是《錦瑟》吧,來背一遍給我聽聽。”

一聽沈秋河這話,沈崇遠隨即低下頭去,“錦瑟無端,無端。”第一句便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了。

看沈崇遠有些著急,何氏趕緊從旁邊說道,“我這是讓他讀一讀,等著明日再背,不能累著孩子。”

聽了這話,沈秋河笑了笑,“打從我進了這個院子,我便一直聽著你在讀,就是剛剛進了裡屋也在讀,這麼多遍了,這若是晦澀難懂別口也就罷了,可偏偏不是。這麼多遍讀下來,但凡是有點心,不至於連一句都不會!”

一句接著一句,讓人無從辯解。

何氏很自然的看向陸嬤嬤,陸嬤嬤搖了搖頭,此刻卻也真的辯解不得,剛才聽見沈崇遠唸書,沈秋河特意在院子裡還站了一會兒。

她要是知道,沈秋河在這等著,當時說什麼也得先將沈秋河叫進屋子。

何氏咳嗽了幾聲,拉著沈崇遠到自己跟前坐下,“孩子還小,慢慢的教就是了,再說了,這孩子跟孩子也不一樣,還有的人看一遍就會背了呢,可是這世上有幾個這樣的孩子,便是你小時候,也沒見著會背多少。”

聽了這話,沈秋河笑了,“母親可真的容易忘事,我小時候不會背多少?”

當然,說的也沒錯,那得看跟誰比了。

要是真的有什麼過目不忘的人,那自然是比不過的。

沈秋河說完,何氏覺得不對,但還是辯駁了句,“你小時候那是因為你有兄長作伴,可現在崇遠就一個,沒個伴學的也沒個比較。”

所以,背的慢些也是應當。

聽了何氏的話,沈秋河嗯了一聲,“此事我會留心,今個王四還有公差要忙,等著明個讓他去打聽打聽,可還有閒賦在家的夫子,請來給崇遠上課。”

“這怎麼能行呢?給崇遠請來的,必然要精挑細選的。”何氏立馬不願意了,那閒賦在家的,肯定教的不好。

沈秋河輕揉眉心,“嫂嫂之前嫌原來那個教的不好,將崇遠送到了外頭,這不也沒學的有多好,還不如換個路數試試。”

原來那個夫子也是好的,只是崇遠在學堂那住後,家裡這個就用不著了,便將人攆走了。

人家那個也不錯,只不過國公府如何也不能再厚著臉面將人請回來了。

看著何氏還要說話,沈秋河搶先說了句,“等著王四得空讓他先打聽幾個,最後讓母親定奪。”

看沈秋河主意已定,何氏也只能點頭了。

事情說完,沈秋河便領著喬故心回二房,路上走的時候,沈秋河湊到喬故心跟前,“你信不信,母親還得打聽打聽,王四有沒有回國公府?”

看看是真的有事,還是沈秋河故意推脫。

“你倒是算的清楚。”喬故心哼了一聲,怪不得將王四打發走,原來是為了耳根子清靜。

也讓王四清靜清靜。

伸了伸胳膊,不過卻也沒心情想這些,累了這麼些日子,喬故心只想回屋睡覺,就睡她跟昏天暗地,便是連晚膳她都不吃了。

看著喬故心眼底的疲倦,沈秋河也就沒再多言。

這一覺,睡的喬故心都腰疼了,等醒來,天邊才剛剛亮。

許是睡的時間太長,這會兒覺得肚子有點餓,讓念珠從小廚房那點糕點墊墊。

“主子,您可是真的說到做到。”用晚膳的時候,念珠還小聲的在喬故心耳邊喊了幾聲,喬故心一揮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還真的跟喬故心說的,晚膳不吃,直接睡到天明。

喬故心看著念珠神采奕奕,“今個是有什麼好事?”

怎麼看著念珠,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

念珠笑著為喬故心頭上點綴上珠花,“昨個奴婢跟念香思量,您這一趟過去也算是立功了,昨個太子殿下早早的回宮,總也該跟聖上商量出該給國公府如何賞賜吧?”

從前喬故心是縣主,現在要是再封肯定就是封夫人了,有了誥命了,腰板也比旁人的直。

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這八字還沒一撇了,激動的也太早了吧?”就算真的要封,那也是要在朝堂之上商量的,用得著起這麼個大早嗎?

外面的天涼的厲害,看著院子的水盆都結冰了,喬故心一時興起,穿的厚實點,出去轉轉。

最好是,用她的熱手,給著冰塊融化個洞。

沈秋河出來,就瞧見喬故心都凍的手都有些發紅了,可還是在那一臉認真。

沈秋河雙手背後湊了過來,“你這是,想跟誰演苦肉計呢?”

準備將自個的手,這是弄個凍瘡出來?

喬故心沒有防備,被嚇的一個哆嗦,整個人都趴在了冰上,涼的喬故心倒吸了一口氣,“與你何干?”

趕緊拿起手,縮在袖子裡暖和。

喬故心大早晨的出門,身上衣服穿的多,沈秋河上下打量喬故心,突然撲哧笑了起來,“你知道現在你現在像什麼?”

沈秋河做了一個踢的動作,“蹴鞠!”

說白了,就是一個圓球。

喬故心一聽當時就有點急了,她到底也是女子,怎麼能這麼笑話呢?

看喬故心變臉,沈秋河快步往外跑,只是路上撒的水還沒來得及清理如今結了冰,沈秋河慌不擇路,踩到後直接摔倒了。

砰的一聲,喬故心都替沈秋河覺得尾骨疼。

沈秋河起身後,都沒敢回頭看喬故心,捂著後頭,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而後,就傳來沈秋河吩咐王四,備馬車的聲音。

看來疼的確實不輕,不然也不會連馬都騎不了了。

兩個主子都在院子裡,伺候的人肯定都看著,這麼多人都瞧見沈秋河丟人的一幕,念珠憋著笑,趕緊斥責下頭的人,“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將這東西清理了。”

說完後,大約是又想起了沈秋河剛才摔倒的那一幕,笑著補了一句,“若是再摔倒一個主子,皮都不想要了!”

原本念珠訓人,負責清掃院子的下人還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聽念珠後頭的話,這才放下了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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