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翰引跟喬文清相約在這登山,兩個人走累了靠在石頭上賞景。

喬故心他們的動靜太大,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等著他們上來後,兩人出來同喬故心打聲招呼。

此刻,喬故心還在沈秋河的背上趴著,見著人後趕緊下來。

沈續皆剛爬上來,在瞧見喬文清的時候,一個健步走了過來,想著大概是準備撲在喬文清的身上的,只不過卻在半路生生的停下的腳步,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舅父。”

回頭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沈崇遠,“這是我兄長。”

而後又同沈崇遠,介紹了喬文清。

喬文清身上也沒帶多少銀票,可還是給倆孩子一人一張,不論多少不偏不倚。

大過年的,褚翰引也不能讓倆孩子空著手,他倒是沒帶銀錢,卻將手上的扳指和腰間的玉佩拿了下來,“一人一個,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喬故心趕緊阻止,“這不行。”

褚翰引立馬搖頭,“大過年的,這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

沈秋河也在旁邊勸到,“都是褚大人的心意。”

喬文清都給東西了,褚翰引乾站著臉上也不好看。

沈秋河都這麼說了,喬故心也只能由著褚翰引了。

沈續皆還是跟之前的習慣一樣,挑東西的時候,很自然的讓出路來,讓沈崇遠去挑。

沈崇遠倒是沒客氣,只是拿的時候卻拿了扳指。

小孩子肯定不識貨,這玉石到底是哪個好,他肯定不認識。唯一能看出來的,便是扳指比玉佩小。

四個大人聚在一起,少不得要閒聊,倆孩子就讓王四帶著在山上轉轉。

“難得會在這裡,遇見你們。”沈秋河的官位最高,說話總是他會領頭。

“家裡人太多了,吵的我頭疼。”褚翰引無奈的搖頭,“恰巧文清也有空。”

這才約在一起出來。

其實可以想象,大年初一這一日,本家的親人多是會聚在一起的,褚翰引已經到年齡還沒有議親,人家要麼會詢問,要麼會直接介紹說誰家的千金千般萬般的好。

至於喬文清,現在已經跟淑佳郡主換過禮了,這親事若是不出意外肯定能成了。

也許這是他最後一個,可是肆無忌憚的去思念心上的人的最後一個年了。

閒聊了幾句家常後,男子們在一起,總不少會說起如今朝堂的局勢。

到了現在,事情可以說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查了這個查那個,可是想要執行還是很慢的。

不過卻也在意料之中,革新的阻力,肯定是會比尋常的大些。

男子們閒聊,褚翰引看喬故心也不答話,隨即伸了伸胳膊,“難得過個年歇息,兩位大人還這麼盡心盡力。”

其實沈秋河也是不願意說的,朝堂的事朝堂的時候解決,可是喬文清一聊起來總就端起了認真的架子。

媳婦要照顧,可是小舅子的情緒你也不能不考慮。

褚翰引一岔開話題,沈秋河便順勢說道,“總得做出成績來,才能升官。不然,就現在的月俸銀子,哪能夠養郡主的?”

畢竟要成親了,喬文清再不在乎,被人這麼打趣,也還是會有些不好意。

旁人只當沈秋河只是普通的玩笑話,可是喬故心卻分明聽到了抱怨。

這是抱怨自己不給沈秋河花的,喬故心想也沒想便瞪了沈秋河一眼。

當然,在場的人除了沈秋河,也沒人看出喬故心的眼裡的警告,看到的,不過是隻是人家夫妻,眉來眼去的。

再加上有孩子,一家四口出來,真正是一家人。

褚翰引在旁邊看的眼睛微紅,側頭笑著說有些風大,而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山下的情景,“都倒是登高望遠,怪不得多少先人會在這個時候,有了做詩的興致。”

聽褚翰引這麼說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褚翰引現在是想要做詩了,可沒想到褚翰引看了喬文清一眼,接著說道,“文清,你來做一首。”

就是跑回來的沈續皆都笑了起來,“這位舅父,您為何不做?”

褚翰引微微的側頭,“狀元跟前我做詩不是自取其辱?”

而後又感嘆了一句,“今個沒帶文柄,卻就跟帶了一樣,還有個小文柄,在這笑話我。”

說起這個事,不由想起的上次登山的情形,褚翰引倒是做詩了,卻是真的沒顯出水平來。

褚翰引也在想,只是他在想上次見面,他還能攔一攔沈秋河。現在再看,人家連孩子都帶出來了。

時間過的真快,可對於他而言,又似乎過的很慢。

不過,有褚翰引的地方,孩子們倒是歡樂,跑累了往那一坐,光跟褚翰引拌嘴了。

褚翰引也不嫌煩,表情嚴肅很正視孩子們說的每一句話。

“褚大人這樣,將來必然會是一個好父親。”沈秋河還在喬文清那,誇獎褚翰引。

“同褚兄接觸,大人孩子都歡喜。”喬文清笑著又誇了褚翰引一句。

反正,他能照顧到每一個他願意照顧的人。

說完之後,喬文清又補充了句,“自然,跟姐夫在一起,就讓人覺得踏實。”無論有什麼事,沈秋河總是能想到法子。

沈秋河聽了一笑,隨即拍了一下喬文清的肩膀,“這話,得多在你阿姐面前說說。”

也讓她,對自己好些。

一提起沈秋河,什麼踏實不踏實的,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過,在狀元跟前提起做詩來了,喬文清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到了後頭眾人也不是閒聊,那就是在鬥詩了。

就連倆孩子也參與進來了,一個比一個能做,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這初一一過完,年也很快了,初二喬故心回了孃家,破五收供,再就是十五,放了花燈鬧元宵,這年算是結束了。

夫子重新回來上課,沈秋河也開始忙了朝堂。

本來,喬文柄要去邊關,現在封地那邊變動大,出頭自然也快,沈秋河便打通了關係,讓喬文柄去那邊。

原想著說,等過了二月二再出發,可是喬文柄等不及,過了十五也不嫌天冷,這就出去了。

封地那邊基本不會打仗,是個不錯的差事,可到底是軍營肯定也是苦的,三姨娘那日子,整日是以淚洗面。

如今就想著,等著喬文清成親的時候,還能見著一面。

宮裡那邊皇后正式下了懿旨為喬文清跟淑佳郡主賜婚,侯府這就開始張羅準備迎新婦的事了。

待得了旨意,喬故心也沒跟顧氏打招呼,她揹著侯府去看一眼寧順候去。

沈秋河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先去看看寧順候自個的意思,若是不行,便得跟顧氏提提,該如此處置寧順候。

去莊子這日,沈秋河還特意告了假。

“你說我又不是去別的地方,去個莊子,還用得著你跟著?”上了馬車,喬故心忍不住抱怨了句。

沈秋河往馬車上一靠,“這莊子遠,你要是一日打來回,回來肯定晚了,要是住一日,那邊伺候的不周全,我也不放心。”

而府裡這邊,沈崇遠到底老實了,大約也不會出什麼亂子了。

“我侯府的人,能出什麼亂子?”喬故心對於他的擔憂,自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假已經告了,你總不能再將我攆走吧?”沈秋河懶洋洋的說了句,正好最近忙的頭疼,也好歇息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喬故心無奈的搖頭,也就由著沈秋河去了。

到了莊子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喬故心因為沒有提前通知,莊戶的人都各忙各的,等著到了門口,有人發現了這陣仗該是主家來人了,這才稟報了管事的。

管事的匆匆過來,喬故心也沒多言,只說來看寧順候,讓人帶路便是。

這莊子偏,伺候的人也少,為了保險起見,可也還是將寧順候安在裡最裡頭。

馬車上不去,喬故心跟沈秋河就徒步前往,走過一個羊腸小道,才看到了他們的院子。

看著也寬敞,門前有幾畝地,因為天還沒有暖和,地裡的茬子也沒刨。

籬笆的小院,將裡面的東西看的清清楚楚。

幾隻雞,一頭豬,門頭還拴著一個黃狗。

此刻黃狗沒有精神的趴在地上,眯著眼睛照著太陽。

屋門吱丫一聲開啟,寧順候在裡面出來,左手提著衣襬,裡面放著米糠,右手不知道是才洗完什麼東西,在身上擦著水。

熟練的喚著了幾聲,那雞立馬叫了起來,便是連門口的黃狗,也睜開了眼睛。

“莊子的裡的井少,吃水有些難。”管事的看喬故心的臉色不太對,趕緊解釋了句。

尤其是寧順候他們住在最裡頭,挑上一擔水得走兩里路,這用水自然要省著點,衣裳穿的肯定沒那麼幹淨。

聽著管事的還要解釋,沈秋河擺了擺手,讓他先退下。

喬故心定定的看著寧順候,看著他微微的彎著的背,看著他做活的時候熟練的動作,更聽著他叫喚雞叫的這麼嫻熟,每一聲都刺耳的很。

看到旁的莊戶人做這樣的活,喬故心沒有多大的感觸,可親眼瞧見自己的父親,寧願變成這樣,也不願意回侯府,真真是好深的情誼。

深到她都快感動哭了。

若是,若是他日寧順候大去,想來送那戲子陪他一起赴黃泉,他該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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