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喬故心要走,沈秋河連忙伸手拉住了喬故心,“慎行,莫要讓人瞧見了。”

這個時辰肯定還有別的官員,要是讓人看見了,不定怎麼猜測?

再說了,哪裡有人鬧彆扭鬧大大街上的?

喬故心回頭冷冷的看著沈秋河。

沈秋河摸了一下鼻尖,“我覺得,即便要下去也是我下去。”

聽沈秋河這麼說,喬故心二話不說直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在喬故心的注視下,沈秋河慢騰騰的從馬車上下來,而後直接搶走了王四的馬,讓他在前頭跟車伕坐在一起。

只是坐在馬上的沈秋河,唇間帶著些許的笑意。

瞧,生氣了也挺好的看。

看著跟前沒人,喬故心這才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是想不明白了,沈秋河莫不是也跟思元公主一般,得了失心瘋了吧?

時不時冒出來,犯一下病?

到了宮門外,自有人等著,今日宮裡辦宴,倒也不是誰都能來,怎麼也要二品大員的家眷。

沈秋河這位次二品的,也算是剛夠格。

有沈秋河在前頭領著,喬故心倒是沒像上次一樣,頭也不敢抬。

不過皇宮這種地方,誰來了誰都覺得壓抑,高高的宮牆,就是連太陽的光芒都能遮蓋了。

進宮這種事,多是婦人過來,若非家中姑娘特別的出色,鮮少領出來,免得有誰拎不清衝撞了貴人,惹下不可挽回的禍端來。

從宮門口一路走到辦宴的地方,喬故心都走的渾身是汗。

因為進宮,衣裳自然是要穿著得體有形,便就多有些厚重。

因為今日是端午,辦宴選在了外頭,一會兒還要有龍舟比賽,各府家眷都分坐在亭內。

帝后的主位此刻還空著,不過案前已經放置了冰塊,一坐下來便覺得有絲絲涼意,喬故心用帕子扇了扇,身上才不覺得燥熱。

今個算是大宴了,大家都在這候著,女眷不必給皇后娘娘單獨請安。

男女席分開,喬故心左右的人,都是上了年歲的婦人,同喬故心的交集不多,喬故心只是先按禮節打招呼問安,便就不再說話了。

“沈二夫人。”身後傳來了宮婢的聲音,喬故心回過頭來,宮婢隨即彎腰說了句,“良娣娘娘有請。”

喬故心多少也算是良娣娘娘的孃家人,過去說句話自也無可厚非,喬故心微微低頭,雙手提著衣襬起身,站定後放下,雙手交疊與身前,跟著婢女過去。

何良娣已經在等著了,看見喬故心過來隨即笑著招手。

這種宴席,都是嫡妻過來,何良娣再尊貴到底也是個妾,若非太子妃還未入宮,想來今日何良娣是沒法出現在這的。

也許這次是何良娣最後一次,參加這樣的宮宴。所以今日的何良娣格外的豔麗。穿著最接近正紅的衣裳,上頭繡著最接近牡丹的芍藥,頭上的雀尾鑲嵌著彩色的寶石。

不過,雀尾到底不是鳳尾。

“見過良娣娘娘,娘娘安。”喬故心款款拜下,眼微微的垂著。

何良娣拉著喬故心坐下,“不必多禮。”

而後身子側了側,“聽聞姑母病了,可需要本宮派人去瞧瞧?”

這參宴的名單,自是提前送過來的,何氏不能參宴的緣由何良娣自是知道了。

“謝良娣娘娘關心,婆母身子已無大礙,府裡頭有府醫給調養著,想來很快就好了。”喬故心笑著回了句。

語氣不急不緩,好像她真的瞧見了一樣。

何良娣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如此,本宮就放心了。”

喬故心再次稱謝,一樣的不走心。左右現在這話,不過就是面上寒暄,何良娣明都知道自己在外頭住,若是誠心要問,自然是直接派人去國公府了。

說完何氏,何良娣又繼續說道,“聽聞今年的賽龍舟可與往年不同,這次可不是下頭的人,都是咱們朝中棟樑比一比。”

朝裡頭有不少年輕的官員,正好在這個時候都熱鬧熱鬧。

這事喬故心是有耳聞的,因為喬文清要參加,本來他雖是狀元郎,可是距離二品大員還差一截,原是沒有資格過來的,可是因為要參家龍舟賽,便有資格赴這一趟盛世。

本來顧氏也能來的,只是因為婆母大喪,她戴的是重孝,這種場合只能避開。

“少年朝氣,氣勢如虹,想來定會很精彩。”喬故心笑著應答。

何良娣用帕子掩著嘴輕笑一聲,“要本宮瞧可不一定,今年太子殿下也參加。”

話自然點到為止,太子都參加了,誰人敢爭了風頭?

再說了,也沒有必要爭風頭,左右聖上跟太子再鬧,太子的能力在這放著,其他人也比不過的,所以到了現在,太子的位置始終穩固。

喬故心跟著淺笑,“還是娘娘通透。”

尋常的人就算是能看破,可也不敢說破。

何良娣許是覺得有些熱了,讓人又往跟前添了點冰塊,“不過若是秋河參加就不一定了,素來秋河在殿下跟前沒那麼顧忌。只是,前些日子叫秋河參加,秋河猶豫不定也不知道最後怎麼選擇的。”

喬故心始終坐的端正,“這事大人並未同妾身提起,想來早有打算。”

何良娣眼神微轉,“也許是想給縣主一個驚喜,倒是本宮多嘴了。”

畢竟,喬故心跟沈秋河總也算的上新婚,難得有機會在妻子跟前秀一秀本事,自然是要抓住機會的。

“這是聊什麼呢?這麼高興?”思元公主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喬故心逗的何良娣直笑。

“公主來了?我們不過是女兒家閒聊家常罷了。”何良娣笑著應了一聲,可還是拉著喬故心的手。

她這般拉著手,喬故心倒不好起來見禮了,只是衝著思元公主點了點頭。

思元公主眉頭微鎖,“沈二夫人這進宮之前也不說學學禮數嗎?”

平日裡在外頭思元公主說話不客氣也就算了,如今在宮裡頭,直接衝著喬故心發難,倒是讓喬故心沒想到。

何良娣的臉色微沉,看喬故心想起來,直接手上用力按了按了,讓喬故心坐著不動,而後抬頭看向思元公主,“公主平日裡不愛參加宴會,不想今夜過來卻學會了玩笑。”

“良娣娘娘。”思元公主不悅的打斷。

何良娣卻就像沒看懂思元公主的臉色,“快些坐吧,等會兒宴會散了莫要離開,殿下想公主的緊,上次公主入宮沒見著面,同本宮唸叨了好久。”

何良娣笑意盈盈的看著思元公主,可卻已經開始過招了。

公主同太子自然是親的,可是枕邊人日子久了,怕也是公主比不過的。

將來,不定思元公主還要在何良娣的手底下討生活。

這跟姑子之間的關係,其實全天下都一樣,親的時候看著就跟姊妹一樣,可若是惹著彼此了,隨時都可以翻臉。

思元公主眼神微轉,而後笑了笑,“那我可以要趁著這個機會,多同太子求些個好東西了。”說完便由下頭人領著,坐回了她自己的位置。

公主同良娣這一回合,顯然良娣站了上峰。

看著思元公主坐下,喬故心瞧見她前頭坐了一位姑娘,衣著暗沉眉目英氣。喬故心總覺得對方有些面生,可能排在思元公主跟前的,必然是有些來頭的。

不過也只是看了一瞬間,喬故心便收回了視線。

何良娣拍了拍喬故心的手,“外頭的事我也聽說了,你近來受委屈了。”

這是,有意為喬故心撐腰?

“謝良娣娘娘。”喬故心趕緊謝禮。

何良娣笑意盈盈的看著喬故心,“同我莫要這麼多禮了,私下裡喚我一聲表姐便是。”

這關係,倒是親近的極快。

瞧著時辰不早了,估摸帝后也快過來了,何良娣便放喬故心回自己的位置坐著。

等走的時候,喬故心才抬起頭來。

張氏挨著何良娣近,瞧著喬故心離開,衝喬故心點頭,而後聽著張氏主動同何良娣說道,“良娣娘娘同心丫頭極投緣?”

“可不是,本宮與故河縣主一見如故。”何良娣笑著點頭,隨即說出,“本宮瞧著,故河縣主是有顧家人的風範。”

這自是同張氏,再說近的話。

下頭的話喬故心卻沒聽得,等著回到自己的位置的時候,左右的夫人瞧著對喬故心也熱絡了許多。

何良娣這時辰算的不錯,喬故心剛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便有宦者那尖細的嗓音傳來,帝后共同過來。

眾人行跪拜大禮,口中高呼聖上萬歲,皇后娘娘千歲。

待帝后坐定,沉穩有力的免禮聲傳來,喬故心同眾人一起起身。

因著喬故心離著比較遠,再加上不能直視聖顏,喬故心只用眼角撇見主位上的明黃。

宮裡辦宴,皇帝自少不得說些個吉利話,願江山永安,盛世太平。

等著皇帝說完話,上頭的皇后娘娘又囑咐了幾句。皇后娘娘聲音溫和大氣,自有國母風範。

等著上頭兩位講完話了,這下頭的便開始上了雄黃酒,在端午的日子喝下去,好祛除五毒。

粽子更是直接剝好了,各有口味,每個人跟前擺五個粽子。

“怎麼沒瞧見太子?”說完場面話,皇帝自是要閒聊幾句。

“回父皇的話,殿下早早的準備去了,可是盼著今日能拔得頭籌。”何良娣此刻款款的起身回話。

坐在一旁的皇后,看見今日何良娣的這身打扮,微微的皺起眉頭,不過到底沒說什麼。

皇帝聽了,如慈父一般笑了幾聲,“沈卿何在?”突然點了沈秋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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