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到嘴邊,喬故心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平平無奇。”

聽喬故心這話,沈秋河被氣笑了,不是他自傲,這畫若是拿出去,便就是狀元郎也得稱讚一聲好,心一動話自然就脫口而出,“咱們請文清評評理?”

讓個懂得好生看看,免得汙了這畫。

喬故心本來還拿著風箏的,聽沈秋河這麼一說,隨即將風箏扔在沈秋河的身上,“那你去吧。”

看喬故心似乎又生氣了,沈秋河眼神微轉,隨即笑道,“不若先在院子裡試試能不能飛起來?”

喬故心抬手指著外頭,“外頭一點風沒有,四下都被牆堵的嚴嚴實實的,如何能放起來?”

不想喬故心剛說完,風便來了,吹得那窗戶直響。

沈秋河在旁邊抿嘴憋笑,只能感嘆大約是老天爺偏愛自己一些。

看沈秋河想笑還又憋著的樣子,喬故心似乎更氣了。猛的站了起來,“不是要放起來,到沈大人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沈秋河連連點頭,“這就來。”

快走幾步跟著喬故心出了院子。

這風起的剛剛好,當風箏放起來的時候,沈秋河回頭看著站在門臺上的喬故心。

這個畫面,就跟他昨日畫的那風箏面無異,這才是他最想畫的。

只是看的出神的時候,突然覺得手一輕,原本拽著的風箏此刻掙脫了風箏線,飛向了遠處。

喬故心在後頭冷笑一聲,看來這人嘚瑟了沒好事,老天爺究竟向著誰還不一定。

王四看沈秋河的臉色不對,趕緊低頭出去將那斷了線的風箏尋回來。

回來的時候,喬故心已經回屋子坐著了,可沈秋河卻還固執的在院子裡等著。

聽到腳步聲,本來滿心期待,可當看見王四手裡的風箏的時候,臉色隨即變了。

本來畫的鮮豔的風箏,此刻已經看不見原來的樣子,上頭溼漉漉的,就跟掉在河裡剛撈起來一樣。

王四訕訕的將風箏捧到沈秋河跟前,“也是不巧了,大夫人正在擦柱子,這風箏就落在了人家木盆裡了。”

掉的也是準,正好整個都落了進去。

沈秋河沒有接風箏,而是注意到王四剛剛說的話,“她又在鬧什麼么蛾子?”

王四搖了搖頭,這次可真的看不出鄭氏耍什麼心思,穿的就跟下頭的人一樣,做的活也跟下頭的人一樣,聽聞比一般的下人還賣力。

這兩日一直是如此,看來是怕讓何氏將她攆走,這才故意表現的。

沈秋河聽了後,只沉默著看了一眼風箏,而後又回頭看向了喬故心的屋子,“罷了,再重新畫一個吧。”

不過,上次已經畫了一次鸚鵡了,這次肯定不能再畫了,思來想去,沈秋河畫了一隻金絲雀。

華麗的外表,卻也是它精緻的牢籠。

畫完之後,沈秋河覺得太悲了,隨即又重新畫了一幅,這一次,他畫的是飛昇上天的雄鷹,銳利的眼神,俯瞰萬物。

因著沈秋河想著帶喬故心出去,再加上他生辰的時候也不去大理寺,所以能做的活都提前安頓了。

這兩日忙的可以說是腳不沾地了。

日子也不經過,天氣也越來越暖和,換下薄棉衣便就到沈秋河的生辰了。

三月十四晚上,沈秋河終於把手邊的事都給忙完了,他沐浴之後又提前修了鬍子。

成衣鋪子已經將修改好的長衫送來了,沈秋河穿在身上仔細的比量,確實合身,就連王四也稱讚沈秋河與衣裳相配的很。

沈秋河在銅鏡跟前左右的瞧了瞧,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過了片刻才覺得這腰封還是差點,隨即告訴王四,讓把這鎖邊挑了,換成金線。

王四在心中抱怨,一個大男人這麼講究做什麼,也幸好府裡的頭也有繡娘,這活也不難,不然明日生辰肯定是趕不過來的。

沈秋河今個一整日都沒去喬故心的屋子,說不上為什麼,多少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感覺明日不是給自己過生辰,而是兩人要成親一樣。

這一夜,沈秋河其實沒睡好。

他特意沒讓王四打聽,喬故心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就是為了有些期待。

翻來覆去終於到了時辰,沈秋河趕緊領著王四上朝,下朝後直接騎馬回來。

剛到府外就聽著裡頭吱吱呀呀的有戲子的聲音。

沈秋河掀了衣角,就準備上臺階,不想卻被王四給拉住了,“主子,小的怎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啊。”

這不過是過個尋常的生辰,何至於請個戲班子過來。

就是過大壽,有這排場也下來了。

沈秋河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這日子總得要過,她許是想明白了。”

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也重新修復一下,這麼鬧下去,也沒個頭。

聽沈秋河這麼說,王四思量片刻,覺得似乎是有那麼點道理。

便就放開了沈秋河。

只是沈秋河抬腳走進院子,眉頭微鎖又退後了一步,“你讓人盯著點。”

多留個心思,總是沒錯的。

沈秋河回到書房,換下朝服,穿著今早送來的衣裳,腰封已經改成了沈秋河想要的,金色的勾邊,更顯得沈秋河貴氣。

頭上的束髮冠,沈秋河也換成了金冠,這身心行頭一出來,好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沈秋河出了院子,直奔喬故心這邊。

可瞧著屋子裡沒人,隨即問了句,“夫人呢?”

下頭的人回話,說是今日早晨要給沈秋河吃長壽麵,喬故心親自去小廚房盯著去了。

沈秋河一聽,腳下也沒停,直奔小廚房而去。

老遠便瞧見了灶臺前的忙碌的影子,喬故心戴著攀脖,瞧著也沒做活,可就是不知道在忙活什麼,來回的走。

沈秋河也沒靠近,就那麼遠遠的看著,看著看著,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

喬故心忙活完,讓念珠將攀脖取下,回頭正好對上了沈秋河的目光,喬故心的心一提,隨即恢復了自然,一邊放下袖子一邊往外走,“今個怎麼下朝下的這麼早?”

到了沈秋河跟前,喬故心隨口問了句。

“許是聞到了,家裡的面香味。”沈秋河隨口回了句。

看見喬故心的袖子上沾了一點面,想也沒想伸手拍了拍。

平日裡廚娘是沒有機會見沈秋河和喬故心的,今日碰到好總是想出頭,隨即說了句,“二爺跟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二少夫人今個起的早也沒打扮,可在二爺眼裡,想來也都是絕色。”

沈秋河笑了笑,張嘴想說喬故心什麼樣子他沒見過?即便沒有那麼年輕,也挺好的。

可話到嘴邊才驚覺自己差點出岔了,沒有理會廚娘,只側頭看向喬故心,“今日府裡熱鬧,可給下頭人賞了?”

一般府裡頭有喜事,都會給下頭的人東西。

雖說沈秋河過生辰不算是頂大的事,可是奈何喬故心辦的大,所以按照規矩也應該給下頭賞。

“這事我自然早就安排妥當了。”喬故心一邊同沈秋河說著,一邊往屋裡走。

正好回話的時候,避開了沈秋河的手。

等著淨了手,飯菜也端了上來,喬故心吃了幾口便將筷子放下,“母親那邊傳話過來,讓咱們今個晌午跟晚上都在大房那邊用膳。”

沈秋河生辰,喬故心這麼大操大辦的,大房若是不表示,就好像兩家真的要分家了。

何氏這麼一主持,這一家子至少表面上還是一家人,沒有鬧僵了。

“好。”沈秋河點了點頭,這點要求倒也不過分。

兩個人吃完了飯,正好院子裡頭唱戲,也出去聽一下。

就當應個景。

沈秋河不愛聽戲,只是過去走個過場。

今日也沒有外人,就家裡這幾個。

喬故心她們過來的時候,鄭氏一下子便注意到了,立刻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二弟,弟妹。”

她先在那喊人,若不是有這麼多下人在,此刻不定做個福。

沈秋河沒理人,喬故心微微額首,而後走到了何氏跟前,“母親。”

何氏抬眼看了兩人一眼,指了指手邊的位置,示意她們坐下。

沈秋河覺得無趣,便坐在了外手,讓喬故心挨著何氏坐下。

何氏側頭看著喬故心,“怎麼沒換身衣裳?”

喬故心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穿的是常服,在家中倒不顯得失禮,主要是沈秋河穿的太隆重了,倒顯得喬故心素淡。

“今個在廚屋給秋河做長壽麵了,兒媳也好這一口,這不吃完飯趕緊過來了。”喬故心微微的抬頭,朝戲臺上點了一下。

其實,上頭吱吱呀呀的唱的什麼,喬故心自也沒往耳朵裡收。

只是喬故心這麼回話,何氏挑不出什麼理來,再說了,今個又沒有外人,自不必講究。

何氏拿了個瓜子放在嘴裡吃了一個,隨即又往喬故心那靠了靠,“這摺子戲是誰點的?”

喬故心微微的欠了欠身子,“是戲班子推薦的,她們說這個好聽,兒媳也不懂得,便聽她們的了。”

何氏聽了這話,很自然的撇了撇嘴,“我還是喜歡聽,醉打金枝。”

何氏都這麼明擺著說了,喬故心隨即招手讓念珠過來,通知戲班子一聲,下一場便唱醉打金枝。

鄭氏在何氏的左手邊,瞧著何氏只歪頭跟喬故心說話,若是以前肯定何氏對她的話更多。

記得上次辦宴,喬故心看上去對這戲興趣缺缺,只是明面上不出錯便是,同喬故心談戲能談出什麼道道?

鄭氏微微的嘆息,這事也只是自個想想就算了,如今的她自沒有資格同喬故心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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