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會放些油鹽,能填飽肚子。

一邊走,一邊揉著眉心,想讓自己提點精神。

腳下的步子依舊平穩,平穩的絕對能撐得起這個家。

次日一早,喬故心天沒亮就醒來了,大約是歸心似箭,昨個都沒睡好,一睜眼看著天怎麼還黑著,一會兒睜眼看著,還是黑著的,總也盼不到天明瞭。

總算是盼到了時辰,喬故心可是在塌上怎麼也躺不住了,趕緊起身穿戴。

念香瞭解喬故心估摸今早激動的也吃不了早膳,便讓下頭的人做了白米稀飯,放在桌面湊著小菜吃上兩口。

三朝回門,穿戴自要注意,喜慶還要大氣。

珠釵在燭燈下熠熠生輝,面上妝容精緻,華服加身,真正是端的權臣夫人的派頭。

“姑娘今個像是大變了人。”念珠在旁邊忍不住讚歎了句。

喬故心白了念珠一眼,“小丫頭嘴又不把門了?”

念香聽後在旁邊也笑了起來,要回侯府了兩個丫頭也覺得比之前輕鬆了許多,不像在國公府,總是不自在的很。

甚至有個念頭,這一去別回來才好。

等著整裝結束,天邊已經透亮,喬故心讓人將準備好的回門禮搬到馬車上,又派了個人催了催沈秋河,回門的時辰總不能晚了。

沈秋河昨個用完膳已經不早了,睡下沒多久便被王四叫起來了,今個回門沈秋河自要以大局為重,穿戴整齊後沈秋河原本是用膳的,可也許是因為才起來沒胃口,便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等著剛拿起勺子來,喬故心那邊便派人催了。

沈秋河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碗裡的飯,隨即又將勺子放了下來,“走吧。”

王四趕緊點頭,在後面抱著披風跟了過去。

到了門口的時候,喬故心已經在馬車上坐著了,當時沈秋河腦子裡就想了四個字,歸心似箭!

可真是,迫不及待的很。

大約這並不是個好的念頭,所以沈秋河的臉色很不好看,貴氣的金冠也帶上了肅穆的感覺。

喬故心頻頻往外看,若非要顧忌世人眼光,她都想自己坐馬車回去了。等著終於看到了沈秋河,不自覺的撇了撇嘴,身子才重新坐到馬車裡頭。

沈秋河掀起衣角,一躍而上,看著喬故心只掀著簾子看向外面,一副沒出過門的樣子。

沈秋河掩嘴咳嗽了兩聲,“要不你下去走著?”

這樣,看的不更清楚些?

聽到沈秋河同自己說話,喬故心也沒回頭,“沈大人早晨吃什麼了?”

一說起吃飯來,沈秋河氣更不不打一處來了,人都說民以食為天,他這個堂堂朝廷大理寺丞都快食不果腹了。

“與你何干?”只不過這抱怨的話,深秋河總不會說的。

喬故心還在認真的看著外頭,手腕因為掀起簾子有些酸了,乾脆將簾子拽在裡頭,綁了一個疙瘩,這樣手就能輕鬆些了,“我只是好奇沈大人這是遇見什麼好吃的,等著讓大廚房做一頓,我也嚐嚐。”

若非遇見頂好的吃食,沈秋河怎麼會撐的到這種地步,管的真寬。

沈秋河又被喬故心刺了一句,他猛地往後靠在馬車上,“那縣主怕是沒這個口福了。”

兩面透風的風箱的氣,到底也不是誰都能吃的。

馬車慢慢的走著,到了鬧市馬車漸漸的慢了下來,有時候停的著急些,便瞧著喬故心翡翠耳墜輕輕的晃動。

沈秋河隨即將視線挪在了一邊,也掀起了自己這邊的簾子,入目的便瞧見了一個賣冰糖葫蘆的。

那鮮豔的顏色,讓沈秋河忍不住想起旁邊喬故心的紅唇。

沈秋河想也沒想,直接喚了王四過來,讓他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過來。

王四是從小簾子這遞給沈秋河的,沈秋河拿到手中,看向了喬故心的後腦勺,隨即又咳嗽了兩聲,“給你買了個東西,你嚐嚐。”

本來沉默了一陣,突然間出了一聲,嚇了喬故心一跳,隨即回頭看向沈秋河。

視線在他手裡的糖葫蘆上掃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多謝沈大人的好意,只不過我若吃糖葫蘆,口脂怕是會掉,沈大人自己用吧。”

喬故心說的也是實話,想來沈秋河是不太好意思吃,所以問了自己一句。

要是真的有誠意給自己,肯定就買了兩串了。

沈秋河拿著冰糖葫蘆,心裡又不痛快了。

他當然知道,喬故心吃冰糖葫蘆,到時候嘴上都是糖,肯定會擦掉口脂的,這般,就會如同是新婚之夜那樣了。

可喬故心不想吃,他總不能強塞到喬故心的嘴裡吧。

拿著冰糖葫蘆愣了一會兒,隨即掀了簾子猛地遞到外頭,“王四,給你!”

王四不知道沈秋河這又怎麼了,只是拿到糖葫蘆他開始犯難了,他一個大男人在街上吃糖葫蘆的畫面,美好的不忍直視,萬一有大理寺的兄弟辦差路過,自己這一世英名不就毀了?

王四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念珠念香身上,“兩位姑娘不若替我分擔一下?”

念珠本來在馬車跟前走的好好的,突然間冒出來了一根冰糖葫蘆,看著王四那帶著傷疤的臉,念珠腦子只有倆字,有病!

念珠素來嘴快,不等念香說話,她便冷聲斥了一句,“我可記得沒得罪王大人吧,王大人何苦這般害我們?我們主子是好說話,可也沒到這種不顧規矩的地步。”

王四被念珠劈頭蓋臉的斥了幾句,摸了一下鼻子冷哼了一聲,自是不痛快的很。

只是念珠念香不要這東西,旁人誰敢要?

這少夫人回門,一個丫頭在隊伍中專注的吃冰糖葫蘆,怎麼也不像話的很。

王四送了一圈沒送出去,可主子給的總不能扔了,思來想去也只能在手上拿著了。

沈秋河將冰糖葫蘆送出去後,看著手指上被壓出了那根棍子印子,不由自主的上去使勁的揉了揉,好像這個印子是在嘲笑他一般。

聽見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喬故心回頭看了一眼,而後翻了個白眼,腦子這個東西,看來現在的沈秋河還沒長好。

終於到了侯府門口,喬故心把在國公府所有不高興的事情全都忘掉,不等沈秋河下馬車,她便伸手掀開了簾子,瞧見顧氏已經在門外等著了,隨即便站了出來,“母親。”

“慢點,慢點。”顧氏還以為第一個下來的會是沈秋河,原還在臺階上站著,一瞧喬故心自個就要下馬車,趕緊喊了一聲。

左右的人也隨即將馬凳放下,念珠念香小跑了幾步上前,將喬故心給扶了下來。

“阿姐。”喬文清領著姊妹幾個一起見禮。

喬故心笑著點頭,明明不過才不到三日未見,此刻卻就跟這是好些年才碰面一樣,第一句話想都沒想便說了句,“都長高了。”

撲哧,後頭的喬文柄沒忍住笑了一聲,“大姐姐,你莫不是嫁到天上去了?”

天上一日,地上幾年,不然怎麼能看出長高來了?

喬故心瞪了喬文柄一眼,“都長了,就你沒長!”

顧氏笑著搖頭,“不見面的時候想,見了面又開始吵。”這兩日,孩子們過來請安看著一個個都耷拉著個頭,就跟天塌下來一樣,便是連素來愛說話喬文柄也都沉默的嚇人。

現在喬故心回來,一個個就跟重新活過來了一樣,眼裡都有了光。

喬故心下去之後,沈秋河拽了拽衣服,在後頭也跟著出去了。

原本說笑的喬文清,在看見沈秋河的時候,先做輯喚了一句,“姐夫安。”

沈秋河恩了一聲,過來跟顧氏見了禮,隨即問了喬文清一句,“聖上不比東宮,可適應?”

喬文清上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東宮監國,如今聖上病好了,翰林院自是多同聖上多接觸。

“聖上仁慈,鮮少苛責於下。”雖說是在家裡,喬文清說話還是很警惕的。

一眾人說著便準備進門,轉身的時候顧氏正好瞧見了,拿著冰糖葫蘆的王四,眼神微轉,隨即面上的笑意才真誠了些。

到了正院,寧順候已經在那坐著了,今日喬故心回門,自是以新姑爺為主,寧順候在這等的也是沈秋河。

待見了禮,便被讓人領著他坐在上手的位置。

老太太身子不舒坦,一早便讓苗嬤嬤過來傳話,說是新姑爺不必過去見禮,等著開席的時候再見面也不遲。

是以,沈秋河同寧順候見完禮之後,便直接留在正廳,幾個男人坐在那聊天。顧氏便領著喬故心回了她的閨閣。

這裡還同喬故心出嫁之前一樣,瞧著乾乾淨淨的,該是每日裡都讓人過來打掃。

坐在榻上,有一股淡淡的屬於太陽的清香,估摸也是常拿出去曬的。

念珠念香站在院子裡忍不住伸了伸胳膊,還是在自個院子裡舒坦。

顧氏給錦嬤嬤使了個眼神,左右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她拉著喬故心的手上下打量,旁人能看到的也許只是喬故心這一身華服,可顧氏卻看的是喬故心眼裡的血絲,一瞧便是沒有睡好。

“一會兒個換下常服來,回自個家頂著一頭簪子,也不嫌累。”顧氏想也沒想便唸叨了句,妝這麼濃,也不知道幾更天就起來。

喬故心笑著擺弄著頭上的步搖,“母親,這般是好看。”

故意說的輕鬆,說的,滿臉歡喜。

顧氏白了喬故心一眼,“小丫頭片子,還知道要美了?”

說著卻忍不住掉了淚,她一下下的拍著喬故心的手背,“那,那邊的人可好相與?”雖說顧氏知道現在鄭氏跟何氏不一心了,可是人家到底有多年的情誼,總不是喬故心這個新婦能比的上的。

原本,顧氏是想著讓錦嬤嬤陪喬故心過去的,雖說念珠念也激靈,可是卻沒有錦嬤嬤能壓的住事,可偏生喬故心怎麼也不同意。

喬故心反握住顧氏的手,“母親莫不是怕我受委屈?”而後眉毛微挑,隨即撇了撇嘴,“婆母雖說有些彆扭可總不會太過了,只是嫂嫂難相與,不過她雖說嘴巴厲害可我也不讓她,母親放心,女兒也不是吃素的。”

喬故心若是說自己什麼都好,顧氏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看著喬故心滿臉的不在乎,顧氏又有了新的顧慮,“可是女兒家也莫要太厲害了,最重要的是莫要傷了你們夫妻的情分。”

兩邊鬧起來,到時候也是沈秋河難做。

喬故心抿嘴一笑,“母親,您將我捧在手心裡養大,我若是甘心被旁人欺負,那才是對母親的大不孝,至於沈秋河,母親放寬心便是。”

看喬故心說的輕鬆,顧氏也只能長嘆了一口氣。

瞧著時辰也不早了,便讓喬故心趕緊換上常服,她去廚房瞧一眼,再讓下頭多做幾個菜。

喬故心沐浴更衣後才換上常服,從耳房出來後,聽著喬文芷已經在外頭坐了有一會兒了,趕緊讓人進來。

“大姐姐。”喬文芷先探了個頭進來,看念香在幫喬故心絞頭髮,忍不住唸了一句,“好一個清水出芙蓉。”

喬故心沒好氣的白了喬文芷一眼,“這是跟文柄學的,還是跟馮家姑娘學的?”兩個孩子,都是個不省心的。

喬文芷吐了一下舌頭,這才從門外進來,她拉了椅子坐在喬故心跟前,手託著下巴,仰著頭看著喬故心,“大姐姐,我想你了。”

說完臉通紅一片。

馮昭萍也好,也愛鬧,有她在跟前喬文芷也沒個有空當的時候,可是總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想著以後都不能跟喬故心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就覺得心裡不得勁的很。

喬故心忍不住拉住了喬文芷的手,“你也會有你的錦繡。”

喬文芷又往喬故心跟前挪了挪,“大姐姐,在國公府,好嗎?”

在侯府人心裡沒人會在乎喬故心穿什麼,心裡頭只想著,她在那遇見了什麼?

喬故心在顧氏跟前強撐著堅強,可是看著少言的喬文芷,卻突然紅了眼眶,“芷姐兒放心,大姐姐會讓自己過的好的。”

喬文芷聽懂了喬故心的言語裡的意思,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我只恨自己是女兒身,為大姐姐掙不得榮耀加身。”

喬故心拿著帕子,細心的為喬文芷擦拭著眼上的淚痕,“莫要哭了,哭花了妝容。”

此刻就是念珠念香也跟著落淚,“二姑娘放心,咱們定會護著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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