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國公府不值得她冒一點險。

晌午吃飯的時候,前頭院子都是給護院做的,飯菜不精緻,喬故心又打發人去外頭酒樓買些,有銀錢就沒有不方便的時候。

至於挑婢女的事,有念珠便都能解決了。

喬故心現在也沒什麼也操心的事,埋了那文書後,還想著要不要學著人家,捧一捧花,而後葬了。

想了想,喬故心也只是作罷了。

她想,她活的太真實了,做不來這悲春傷秋的活計。

當然,至於沈秋河那邊,他會答應喬故心一點都不意外。

喬故心也算是軟硬皆施了,硬的是鄭氏確實犯事了,軟的是便是上一世的境遇。

喬故心原還想不明白,為何她同沈秋河也算是沒什麼交情,沈秋河還會費心思的求了聖上賜婚,都不同自己計較退婚的事。

直到,遇見了解夫人。

喬故心恍然明白了,既然這一世沒有交情,能讓沈秋河費心思的,便就是因為上一世的事。

不說旁的,就是養了那麼久的一條聽話的狗,也該是有點感情的。

更何況,還是活生生的人。

喬故心上一世做的無可挑剔,大約就是一條聽話的狗,沈秋河這一世還找自己,約是因為,用著順手了。

而無論因何原因,沈秋河都沒有嫡出之子,正好鄭氏鬧這麼一出,在沈秋河心裡那就是因為鄭氏害的喬故心無所出,所以沈秋河才會憤怒的對著差點鄭氏動了狠手。

這事也是喬故心故意誤導沈秋河的,上一輩自己窩囊的跟個膿包一樣,怎麼配在讓鄭氏費盡心思,只不過是被她們蹉跎的肝氣鬱結,身子不容易有孕罷了。

這話,喬故心是不會同沈秋河解釋的,因為,沒有無辜的人。

喬故心現在真真是甩手掌櫃的,念珠念香張羅著院子裡的事,喬故心卻只顧著賞梅,前頭的梅樹還沒有全開花,只有迎陽的地方,開了幾朵,可正因為這樣,才顯得難能可貴。

這院子裡許久沒住人,冷的也快。

太陽一落,念珠讓人又點了火爐,免得凍著喬故心。

“突然覺得,我嬌弱了很多。”喬故心打趣的說了句。

“主子可莫要胡說。”念珠一邊佈菜,一邊同喬故心打趣了句。

她已經尋了名醫,明個一早就過來給喬故心請脈。本來,念珠性子急,想著讓下午過來,可那大夫說,請平安脈得早晨的時候才準,如此念珠也沒有強求。

“如今都敢說我胡說了?”喬故心原是在銅鏡邊坐著,瞧見開始張羅飯菜,隨即站了起來,便就在內屋就揚聲應答。

念香在一旁笑了幾聲,不在國公府,感覺她們也敢笑的聲音大些了,不像之前,處處都要注意。

廚娘是新招來的,也知道主子的口味,就只做了幾個常見的,先試探試探。

不過,也是她們運氣好,這幾個菜都做的不錯,足見廚娘有手藝,以後算是有口服了。

這才吃完,喬故心領著念珠念香,想著親自扎幾個燈籠,掛在院子裡,亮堂亮堂,這才尋出東西來,下頭人稟報說侯府公子來了。

喬故心趕緊讓念珠念香收拾了東西,而後站在門口眼巴巴的朝外頭看著。

喬文清是騎馬過來的,本來就冷,再加上這燈光暗,瞧著臉色怎麼有些發青?

“這是路過嗎,怎麼也不穿厚些?”喬故心迎了人,趕緊往屋子讓,嘴裡忍不住唸叨。

喬文清跟著喬故心進屋,直接問了句,“他欺負你了?”

今日得了訊息說喬故心獨自離府,喬文清直接騎馬過來了,這算是什麼,給攆莊子住了?

且住的還是陪嫁的地方,國公府窮到這般地步了?

看喬文清火急火燎的樣子,喬故心撲哧的笑了一聲,“你瞧瞧你,都是官爺了反而不穩重了?”

現在喬故心用不著手爐了,一時也尋不出來,讓念珠倒了熱茶給喬文清捧著,先暖和暖和手,“我有這麼優秀的阿弟,誰人敢欺負我?是大房出事了,被攆著修行去了。婆母哭的這就跟要了她老人家的命一樣,你姐夫怕她將怒火發在我的身上,尋個藉口讓我在外頭賞景。”

喬故心解釋了句,真真假假的,也讓人難辨。

聽喬故心這麼說,喬文清多少冷靜了一點,隨即環顧四周,看著這住處清苦,便又拉著臉,“即便如此,為何這般簡陋?”

這是出來賞景的嗎,這是出來受罪的吧?

看喬文清臉色還沒緩過來,喬故心撲哧笑了一聲,“你非要讓我將話說透,是我同大房鬧矛盾,雖說給了我公道了,我心裡還不痛快,這不離家出走了?”

而後給念香一個眼神,念香隨即說道,“主子想清靜清靜,並非有大事,若真是被攆來的,這出來進去的哪能那麼自在,您瞧著,一會兒奴婢扶著主子出趟門。”

要是真的來思過,肯定是要禁足的,喬故心行動受限,作為她的貼身婢女,肯定也不能自由出入的。

喬文清還是覺得,喬故心隱瞞了什麼,可是喬文柄跟喬文芷去過國公府,說是沈秋河待喬故心極好。

“正好你來了,回去同文芷捎個話,沒事的時候,過來陪我小住幾日。”不等喬文清想明白了,喬故心又說了句。

這麼一來,那肯定不是犯錯被罰了,哪有被罰的婦人還能邀請孃家人來陪著的?

“阿姐,不管如何,有我在,委屈便不必壓在心底。”喬文清一臉嚴肅的看著喬故心,不能因為喬故心出嫁了,便同他客套起來。

喬故心抿嘴輕笑,“好,不若我發個誓?”

“那倒不用。”喬文清搖了搖頭,而後起身這才打量這屋子一遍,“這窗欞有些舊了。”伸手拍了拍,而後又活動活動門,看門與門框是否嚴絲合縫。

看喬文清這專注找茬的樣子,喬故心無奈的搖頭,“母親給的陪嫁,怎在你眼裡,就這般的嫌棄?”

聽著喬故心的聲音,喬文清趕緊將手拿開,“這屋子,到底有些年頭了,也幸得沒有下雨,不然也不知道漏不漏雨。”

看喬文清在那唸叨,喬故心隨即抬手指了指,要是漏雨牆上肯定會有印子,瞧著這白的乾淨的牆面,哪裡有一點水印子,要是真的漏雨,那地方肯定會有落下的泥土,一堆深深淺淺的黃泥印子。

喬故心這麼一說,喬文清隨即在一旁撇了撇嘴,自個嘟囔了句,“從前不漏,不代表以後不漏,明個讓個會瓦泥的人上去檢查檢查放心。”

喬故心無奈的點頭,還明日就得找,瞧這記得,莫說不漏了,就是真的會漏雨,這東西又不跟地龍翻身一樣,有那麼著急要緊的?

這好好的孩子,些許日子不見,怎麼嘴碎的很了。

喬文清總算是又坐了回來了,只是瞧著就跟那椅子燙人一樣,屁股都不怎麼挨著,“明個讓侯府的人送菜過來。”

現在這個季節缺菜,各大府邸都有自己專門送菜的菜農,尋常的人家買,肯定貴的很。

喬文清也不知道,國公府那有沒有管這麼多。

喬故心無奈的揉著額頭,前幾日念珠還在那說,喬文清肯定看不上銀錢,如今倒是打了她們的臉了,瞧瞧現在,想著怎麼給自己省銀錢。

“行了,我這麼大個人了,再說我不懂下頭的人還能不懂了?我至於餓肚子嗎?”隨即站了起來,“我瞧著你呀趕緊回府,別回去晚了讓母親擔心。”

在自己眼裡,不過是小孩子一個,在這囑咐這囑咐那的,就跟他是兄長一樣。

“行行行,我現在就走,阿姐你早點睡。”看喬故心都攆人了,喬文清連連稱好。

瞧著喬文清騎著馬離開,喬故心不放心,讓下頭的人去送送喬文清,看著他平安的回侯府即可。

即便喬文清跟前帶著人,可他畢竟是文臣,若是遇見什麼危險,自個有手腳利索的人才放心。

“咱們三少爺真的是長大了。”眾人回屋裡去,念香不由的唸了句,瞧瞧,裡裡外外都能想到了。

這將來誰要是能嫁給喬文清,定然是有福氣的,夫君體貼心細,於女子而言,那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事。

“可不是。”喬故心自然是願意誇喬文清的,只是皇家的姑娘多驕縱,也不知道到時候能許配個什麼樣的姑娘。

本來出來後還挺自在,沒想到這又起了淡淡的惆悵了。

大約這就是天生的勞碌命。

另一邊,沈秋河坐在書房裡,旁邊已經放了好幾個酒罈子了,可此喝空了一個,卻又讓王四去取。

本來,沈秋河是在喬故心住的屋子裡,可是也說不上為何,在那一坐耳邊彷彿就能聽到喬故心的聲音,有時候就覺得喬故心還在桌前坐著。

或者,畫她的風箏面。

明明,這幾天相處相聚甚歡,卻不知道,竟是因為她覺得分離有望。

原來,有太多的原來。

也有許多,回不去,和不願意回去的曾經。

“主子,您喝了不少了,再喝就醉了。”王四有些心疼的在旁邊提了句。

喬故心走了之後,沈秋河打發了何氏回去休息,何氏今個確實氣厲害了,說是一整日都沒用膳。可沈秋河卻沒有過去看何氏,先是在喬故心屋子裡坐了一陣,後來又回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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