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想的簡單,覺得良娣娘娘只會生喬故心的氣。

可要知道,在良娣娘娘跟前,沈秋河袒護喬故心,那就是與太子殿下離心。

縱然後宮不可干政,可是太子殿下寵愛何良娣,何良娣偶爾玩笑說幾乎話,太子肯定不會在乎的。可是,枕邊風卻是最厲害的風。

鄭氏一次次的,這是在壞沈秋河的前程。

沈秋河畢竟是何氏的兒子,再偏袒兒媳,在正事上,肯定心裡還是向著兒子的。

聽何氏聲聲質問,鄭氏也不敢去捂自己的臉,“母親,是兒媳糊塗,將事情想的簡單了,兒媳錯了,兒媳答應過您,這次若是不成功,兒媳便好好過日子,兒媳現在真的只想好好過日子。”

“想簡單了?”何氏抬頭冷笑了一聲,“你能花這麼多心思害人,你現在跟我說簡單,你覺得我會信嗎?或者說,因為秋河不是你的親人,所以你從未在意過他的前程。”

如若這是落在沈崇遠的身上,鄭氏還敢這麼鬧嗎?

不,一定不敢的!

她一定將事情盤算的仔仔細細的,瞧瞧現在,鄭氏打發了沈崇遠住學堂,她還以為是真的單純是內疚或者為了沈崇遠做好學問。可原來,是因為知道家裡有事會發生,怕嚇到沈崇遠,所以鄭氏早早的就將孩子送出去了。

“母親,母親。”鄭氏連連搖頭,想要辯解什麼,可卻也說不出來。

何氏看鄭氏還要抱著自己的腿,隨即退後幾步,讓陸嬤嬤在前頭擋著,“鄭氏,我待你如何你心裡有數,無論怎樣,我已經對的住你,對的住你鄭家的列祖列宗。可是,你的兒子是兒子,我的兒子亦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是讓人作賤的!”

上次出事,鄭氏私下同何氏解釋了,說是早知道這倆人有問題,故意將計就計然後等著伺機給喬故心好看,何氏,是真的信了。

鄭氏還在地上趴著,何氏已經將目光放在沈秋河的身上,隨即又挪到喬故心跟前,而後往前走了一步,當著所有的人的面朝喬故心低頭,“鄭氏如今這般大膽,說到底也是我糊塗,是我無休止的退讓縱容,才讓她肆無忌憚的傷害你們,傷害這個家,在這裡。”

何氏一頓,聲音裡已經有了幾分哽咽,她一大把年紀了,本來該想著如何安享晚年,卻還要同個晚輩賠不是,話到嘴邊總是難以開口,只是再難說的話還是要說,“母親,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如若喬故心性子軟一些,何氏可以只說幾句和稀泥的話便就過去了。

偏生喬故心是個厲害的,若是今日的事沒定下是非對錯,喬故心怕是不會罷休。

為了家宅安寧,這個頭她必須的低。

只是眼睛垂下,心裡總是憋屈的。

這個婆母做的,還沒同兒媳立下規矩,現在卻被兒媳婦拿捏的死死的,怕是京城中的頭一人了。

何氏這一同喬故心道歉,眾人也都將視線放在了喬故心的身上。

喬故心在眾人的注視下,淺淺一笑,抬手虛扶了何氏一下,“母親折煞兒媳了。兄長早去,母親心疼嫂嫂,兒媳自也明白母親的苦心。”

此刻話說的比的唱的還好聽,給足了何氏面子,就是沈秋河這,面色也緩和過來了。

何氏以為就喬故心的性子,肯定會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為難自己,卻沒想到喬故心突然間好說話了。

何氏趕緊抬起頭來了,面上堆起了笑容,手顫抖著去拉住喬故心,頭一次顯得對喬故心這般親近。

只是許是因為不夠真誠,給人感覺這笑容好像也是不懷好意一樣。

“好,好,不愧是侯府出身,果真是個識大體的。”何氏這會兒自然是要想法子衝著喬故心說好聽的。

可是識大體這三個字,聽著好聽,卻讓喬故心噁心。

所謂的識大體,不過是有委屈自己嚥下而已,用這麼好聽的話來給女子做了個框框,用虛無縹緲的榮耀讓女子心甘情願的受苦。

何氏還在說著,“母親從前糊塗了,現如今想明白了,我有賢媳不自知。我這年歲這大了,家裡頭也管不過來,想著讓你多費些心思,家裡家外的多照看著點。”

說著,就讓陸嬤嬤趕緊去拿賬本。

之前說什麼賬還沒做出來,二房雖然是喬故心管著,可是也只是給了她的下頭人的賣身契。

現在,這意思是用兩房的掌家權來彌補喬故心。

喬故心上輩子也算是當牛做馬了,可是大房的事她是一句話語權都沒有。現在好了,何氏主動上杆子送上來。

原來這世人都是,挑軟柿子捏。

說完這些,何氏又看向了沈秋河,“這天氣也不早了,所幸也沒出大事,此事咱們家裡自個人都知道就行了。”

何氏剛說到一半,喬故心隨即說道,“母親說的是,只是家裡這事總不能傳出去,怕是這妾。”

喬故心一點何氏便明白了。

若是這兩個宮女再留在國公府,萬一時間久了起了旁的心思,讓良娣娘娘知道了她今箇中毒的事,又是個禍害。

倒不如趁著沈秋河過生辰,趁著大家都高興,那宮婢求了個恩典,說是家裡頭還有牽掛的人,由著何氏出面,許她們歸家。

這樣一來,便是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頂多也只是猜測,也許這兩個婢女犯了錯,何氏為了照看東宮面子才這麼說的。

無論如何,何氏出面兩邊的面子都是能保住的。

何氏現在幾乎是喬故心說什麼便是什麼,趕緊讓陸嬤嬤安排,若是瞧著那宮婢沒有生命危險了,給人豐厚的打賞,讓人安安穩穩的歸家去。

安頓好了之後,何氏又看向沈秋河,“這事便就結束了,你嫂嫂到底犯了錯,便按照原來想的,讓她明日離京便是。”

這樣,也算是懲罰了鄭氏了。

鄭氏這次真的是無計可施了,能安然的離京,也算是她的幸事。

只是沈秋河還沒說話,喬故心卻笑了,“我覺得,此事不急。”

而後眼神微轉,看向了鄭氏,“我還有一疑慮,不知道嫂嫂這害人的藥是從哪來的?”

畢竟,上一次府醫的事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這採買的人也查了,鄭氏近來也確實沒有出去。

雖說,那宮婢不配合鄭氏,可是鄭氏卻沒有說,那草藥在哪,是因為宮婢不配合,所以鄭氏惱羞成怒之下,給了宮婢吃了。

還是說,本來這東西有兩份,鄭氏有一份還給喬故心留著,或者她已經給喬故心下了?

雖說二房的賣身契在喬故心身上,可是她們從前是歸鄭氏管的,肯定害怕鄭氏已經屬於本能,而且鄭氏那麼多天都跟下頭的人待在一起。

若說她一點下藥的機會都沒有,喬故心肯定是不信的。

沈秋河原也沒打算放鄭氏走,這個案子最後還沒定論,他自要查的清清楚楚的,此刻既然喬故心提出來了,沈秋河自然也在旁邊聽聽。

鄭氏原本在旁邊發愣,一聽喬故心提她,趕緊爬了起來,“我,我是之前便有的。”

之前是有多前,她自然說不清楚。

又或者,之前是給準備給誰喝的,也說不清楚。

何氏也明顯聽出了她這話不對,隨即側頭轉過去,“你最好解釋清楚!”

鄭氏趕緊在何氏跟前磕頭,“母親明鑑,是夫君去世後我一度害怕難眠,總覺得有人會害我,這才留了這藥,用來自保。”

萬一真有惡人,她也有東西,好去反抗。

提起先世子,又是給何氏柔軟的心一記重拳。

畢竟,先世子跟國公去了,大家總會有猜測,真的只是大家看到的那樣?

隨即,何氏沉默了。

喬故心卻笑了,便是也沒有用帕子掩,“嫂嫂真會說笑,究竟是怎麼樣自保,需要麝香藏紅花等物?還是說,嫂嫂覺得害嫂嫂的人,大約會是婦人?”

一聽喬故心這麼說,所有的人都抬起頭,旁人都是震驚,只有鄭氏是懼怕。

喬故心只是點了這兩味大家都熟悉的,讓大家知道這藥是用來做什麼的。

“弟妹說的什麼話,我聽不明白。”鄭氏眼神都不敢看喬故心,猛地低頭慌張的解釋。

“嫂嫂總會明白的。”而後從衣袖裡拿出了準備好的方子,遞給何氏,“母親可以讓人瞧瞧,這方子極為霸道,若是有孕的女子用了,怕是難保一命,若是尚未有身孕的女子,此生怕是再難有子嗣。”

這裡頭有好些活血的藥,若是有身孕的人吃了,不僅小產,還會血流不止,最後流血而亡!

聽了喬故心的解釋,沈秋河猛地站了起來,隨即出門抽出王四腰中的佩劍,那明晃晃的刀刃,直接放在了鄭氏的脖子上。

鄭氏嚇的慘叫一聲,可因為這麼一喊自然是要動的,頃刻間頸間的血染紅了刀刃。

喬故心看沈秋河反應這麼激烈,隨即面上微微的勾起了笑容。

看見這入目的猩紅,何氏嚇的伸出了手,可卻不敢靠近沈秋河,“你冷靜些,此事,此事許是有誤會,你,你不能害死你的寡嫂,你這樣,如何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兄長?”

看沈秋河明明恨的青經都露了出來,可是那劍到底沒有再更進一步。

鄭氏是見了紅,可卻暫時也不回傷及性命。

喬故心看見這一幕,慢慢的站了起來,“忘了同嫂嫂說了,那府醫根本就沒離京!”

喬故心在外頭養著人,還給他們請專門的教頭,就是為了如今,留住喬故心想要留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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