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喬故心沒想到素來害羞少言的喬文芷,會問這麼直白的問題。

疼嗎?隔了這麼多年了,喬故心哪裡記得。

再則說了,上一輩那個男人就跟自己的主子一樣,疼不疼的自也沒往心裡去,只想著以後莫要犯錯才是正道。

“莫要害怕,一點都不會疼。”喬故心怕喬文芷緊張,便輕聲安慰,說著自己也不明白的話。

喬文芷緊皺的著眉頭,“姨娘還說,新婚燕爾女子要把持住,不能由著夫君的性子來,免得傷了身子。”

喬故心面上到底是露出尷尬的神情,這些她更哪裡知曉。

上一世,沈秋河忙的很,她倒從不知道,性子是什麼。

“姨娘說的是。”喬故心只得這般含糊不清的回答,“瞧著時辰也不早了,趕緊睡吧,免得明日裡沒精神。”

趕緊轉移的話題,免得喬文芷再說些什麼,她無法開口亦無法觸及的話題。

喬文芷今日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自是睡不著的,可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喬故心,看著喬故心緊閉著雙眼,估摸乏累厲害了。她悄悄的套上鞋,下地去外頭坐會兒冷靜冷靜。

喬故心自也睡不了這麼早,喬文芷一出去喬故心便睜開了眼,看著外頭紅彤彤的燭光,唇間溢位一聲嘆息,卻又勾起了嘴角。

喬文芷與自己不同,她們兩情相悅,必然是能走的長長久久的。

自然熬夜的壞處,在第二日便就顯現出來了,喬文芷只覺得剛睡下便被人拉起來,頭也疼身子也無力,眼皮也耷拉著。

也幸得全福娘子是個有經驗的,早早就吩咐下頭的人煮了雞蛋,不然這眼下的淤青,便是脂粉也遮蓋不住的。

喬文芷現在就閉著個眼,人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只管配合就是。

昨日裡的忐忑,現在早忘了,身子只有難受兩個字。

甚至等著上了妝容之後,喬文芷都還沒有醒明白,人家說全福夫人會說吉利的話,她是一句也沒聽到。

喬故心起身後,在顧氏喬文芷這兩邊來回的跑,也不知道忙的什麼,反正就是腳不沾地沒閒著的時候。

早膳的時候,喬故心怕喬文芷餓著,讓人偷偷的送了些糕點,喬文芷還沒睡醒,自也就沒胃口了。

到了晌午的時候,糕點再拿來,喬文芷倒是醒明白了,可是在這坐了一上午也不動彈,自也沒這麼餓。

再加上現在恢復了理智,心裡自也緊張,也不知道吃東西是不是還要補口脂,總也是希望馮兆安瞧見最好看的自己,思來想去便就忍下了。

前頭院子開始響炮仗了,估摸迎親的人也快來了。

喬故心這個出嫁婦,便去了前廳。

二姨娘也從喬文芷屋子裡出來,總是覺得,自己這個做姨娘的,待在正頭夫人的屋子裡不吉利的很。

老太太今日也穿著棗紅色的衣裳,帶著鑲嵌紅寶石的抹額,喜氣洋洋的在正廳裡坐著。

等著外頭的炮仗突然響的聲音大了,且一聽肯定是好幾個鞭一起響的,這就是新姑爺要上門了。

小孩子們都去堵門去了,等著討要紅封。

尤其有喬文柄領著,那一個個自就沒了邊了。

二姨娘坐在屏風後頭,總是有些不安穩,只覺得,馮兆安可沒有國公府那般財力,只盼得眾人可莫要要的太多。

只是這裡,終究沒她說話的份。

馮兆安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襲大紅色的喜服,照的他的臉,就如同當日冊封探花郎一般,迎著眾人的目光,堅定自豪。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路的盡頭是自己心上的姑娘,從今往後,他們將夜夜同衾,日日可耳語,便是夢裡遇見的事情,也都成真的。

心跳入鼓,入耳的比外頭的炮仗聲還要響亮。

握著韁繩的手心,也全生了汗。

終於到了侯府的門口,馮兆安激動的不停的做著呼吸。

倒是褚翰引歡快的很,他這同馮兆安迎親,新姑爺還沒上臺階,他那是一個健步就竄了上去。

喬文柄本來是要人準備用棍子頂門的,可偏偏褚翰引用身子夾在了門縫裡,大家怕傷著褚翰引,只能用身體扛著,可也不敢太用力。

氣的喬文柄在那喊,“今日又不是你成親,你這麼賣力做什麼?”

褚翰引嘿嘿的一笑,“文柄兄弟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我這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馮表弟可是給了我大好處了。”

有了好處,自然是要賣命的。

喬文柄氣的憋紅著臉,“奸詐,狡猾!”

褚翰引才不管那麼多,一邊散著紅封,一邊衝著自己那邊的人招手,讓他們趕緊往前。

這堵門的人,可以說在褚翰引跟前,不堪一擊。

馮兆安這也反應過來了,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先進得門再說。

喬文柄一瞧左右都守不住了,隨即拉住了馮兆安的胳膊,“褚兄都有好處了,怎能少的了我的?”

喬文柄說話的時候手也不老實,正好碰到馮兆安袖子裡鼓鼓囊囊的東西,他眼睛一亮,壞心思立馬起來了,隨即一個低頭從喬文柄袖子裡一把抓出來,一瞧是個油紙封。

“快些給我。”馮兆安的臉上有些窘迫。

成親三日無大小,更何況喬文柄素來也不是省心的,隨即開啟了紙封,瞧著裡面放了幾塊糕點。

喬文柄愣了一下,卻立刻將東西重新包好遞給馮兆安,“二姐夫往前,我給二姐夫帶路。”

這態度轉變的讓馮兆安愣了一下,而後重新笑了起來,“多謝四弟。”

一切都懂,一切都在不言中。

喬文芷那邊得了訊息,喬文清揹著喬文芷出院門。

雖說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這麼一背身上還是有些疼。

喬文芷瞧著喬文清頸後全都是汗,一下子就猜到了,“我下來走走。”

“二姐姐莫要動,這點路我定然能送二姐姐安然走過。”喬文清咬著牙,一步步的往前。

終於到了正廳,喜娘將喬文芷扶在馮兆安的跟前,兩人同時邁腳一左一右進了正廳。

而後同時抬頭,在父母雙親跟前見禮聽訓。

“文芷啊,你性子素來平順柔和,待人真誠,孝順父母,萬望去了馮家,亦有我侯府家風。”顧氏這個嫡母,自要教給姑娘如何處事。

寧順候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淡淡的說了句,“你母親說的是。”

原本以為這就可以走了,老太太卻突然站了起來,而後上前拉住了喬文芷的手,“芷丫頭,你性子軟,若是以後受了委屈莫要再憋著了,你兄弟姊妹都會為你做主。”

老太太這些日子一直病著,突然間精神了卻是開口說著對喬文芷的不捨。

喜帕之下的喬文芷紅了眼眶。

馮兆安在一旁重新見禮,“祖母放心,孫婿定會護她敬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老太太嗯了一聲,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嫁姑娘,總是自家少了一個人,之前想的再好,覺得這姑爺有多麼稱心如意,可真到這個時候了,總是忍不住心疼的。從此以後,自家的姑娘就成了人家的人了,也不知道去了那邊能不能適應。

二姨娘眼淚一滴連著一滴,用帕子緊緊的捂著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褚翰引在門外觀禮,視線卻忍不住放在喬故心的身上,也不知道喬故心出嫁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讓人感傷。

眼,又瞬間垂了下來。

是否感傷,卻同他無關。

外頭的炮仗聲又響了起來,新婦這就要被馮兆安領走了,顧氏望著喬文芷的背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院子裡又少了一個孩子,怪不得大家都喜歡生兒子,不是因為姑娘不好,而是因為只有兒子是給自家添人。

瞧吧,世人皆是自私的。

出了大門,喬文芷再次回頭拜別父母,心裡是越發的感傷不捨,除了寧順候,好像每個人都對她很好。

聽著喬文芷在那哭,喜娘趕緊在旁邊提醒,“夫人,這哭嫁哭嫁雖說要哭才能嫁,可也莫要哭花了妝容。”

去了夫家,總不能淨面後重新梳洗吧?

喜婆一邊說一邊扶著喬文芷起來,上轎子的時候,馮兆安還是偷偷的將那包糕點塞在了喬文芷的手上。

吹吹打打,這就開始出發了。

明媒正娶,十里紅妝,大家都巴望著看喬文芷的嫁妝有多少抬。

自然,肯定是沒法跟喬故心比的,可喬文芷的也不少,便是按照嫡女的規格來的。

已經算是,破了份了。

人人都道,侯府主母和善,也不知道剩下兩子會迎娶怎樣的媳婦。

一時間都好奇,等著侯府公子下聘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景象。

送走了喬文芷,除了送嫁的弟兄,旁人都要再回到屋裡。

老太太沒跟著出去,一直在位置上坐著,看著顧氏進來,抬手指了指,“那邊有個哭成淚人的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本就是正理。”

沒有外人在跟前,二姨娘終是放開的嘴,“夫人恕罪,妾身,妾身先回去了。”

一路小跑著出門。

老太太在後頭搖頭,隨即又看向喬故心,“還是你好。”

“母親。”顧氏有些不贊同的制止了老太太,平日裡想說什麼也就算了,這大喜的日子,怎能說話一點都不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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