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說完,又覺得不對。

喬故心已被賜婚,他總不能像之前那般隨意,隨即乾笑了一聲,“文清是我的兄弟,我不怕這點小事的。”

趕緊將視線收了回來。

喬故心看了一眼褚翰引的背影,眼神微轉。只是所有的思緒都壓了下去,目不斜視。

只是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眼睛慢慢的變紅。

世上的女子,大約沒有人能不希望,有一個貼心的夫君。

臉上強迫自己的掛著笑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世上的人大約是沒有能十全十美的。

喬文清在上面說著,下頭的人聽的認真,不過一屋子人都坐著,只有喬文柄站著。

無論如何,在學堂打架總是不對的,該受到懲罰。

都快到子時了,這邊才散了。

原本是一起要去後院歇著的,褚翰引卻讓人拿了自己披風過來,“我得趕回去,先走了。”

“怎麼這麼急?”喬文清不由的皺眉,這天又黑又冷的,路自是不好走。

褚翰引還是先笑了幾聲,“兵部現在忙得很,我這若是告假肯定會讓人不滿。”

給人感覺剛去任職就不實在,即便是顧家表哥在那也不能護著他的。

自己,也沒有資格讓人家護著。

“可如今這已經到了宵禁的時辰。”喬文清還是不放心。

褚翰引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銀錢到位了,也就無礙。”

同朝為官,彼此留餘地他日好相見。畢竟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說小題大做非要有個什麼結果的好。

所以,也不必太擔心。

話都這麼說了,喬文清也不好說旁的,總不能耽誤了人家公務。

只是將人送出去。

由月帶路,乘著星辰而來又乘著星辰而去,冰涼的秋日帶來了風風火火的熱情。

喬文清看著褚翰引離開,心中忍不住感慨,這若是自己的姐夫,該有多好?

“天有些涼了,咱們趕緊回去吧。”還是喬故心先開口,打斷了喬文清的沉思。

一臉的淡然從容,彷彿沒有深想褚翰引過來的緣由,也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感嘆一二。

這邊是家眷住的地方,喬文柄見他倆安頓好了,便要回自己的舍屋裡住著。

“我送一送你。”喬故心拿了披風出門,手裡拎著燈籠,將腳下的路照的亮亮堂堂的。“今這鬧的哪一齣?”無人的地方,她小聲的問了句。

解公子這人心眼小愛嫉妒人,喬文清那時候便就這性子只是從來沒鬧過這麼大。怎麼偏偏今日,就鬧到這般地步?

喬文柄撇了撇嘴,“大姐姐知道我的性子,素來不是個愛吃虧的。”

他來的第一日,解公子就在那不陰不陽的說話。喬文柄當日便可以與他論個是非,只是誠如喬文柄自己所言,他這人性子就是這樣,記仇還小心眼。

早就在河邊的時候喬文柄便討厭了他,如今對上了,與其時不時防著這個小人,倒不如主動出擊。

畢竟,喬文柄很是清楚的瞭解,他沒有喬文清的學識,不可能壓的住解公子的。

所以,喬文柄當時就忍了。

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一瞧喬文柄不愛多言,他肯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喬文柄。就算是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這一次喬文柄爆發,自在情理之中。

解公子不知道喬文柄的實力,以為人家是軟弱的書生,結果沒防備被人嗯在地上打。

平日裡他那些狐朋狗友,此刻看喬文柄發了狠,一個個也都不敢上前了。畢竟,誠如夫子所言在這裡沒有家裡的背景,全都是一樣的學生,只靠成績說話。

喬文清靠自個的本事考上了狀元,便是所有書生都不敢惹的。狀元家的阿弟,誰不顧忌點。

而且,喬文柄還特意說了句,“你以為這是你們侍郎府的後花園嗎?”

這下更是給解公子提了醒,他每次都能欺負喬文柄,這次捱了打沒面子,便就會沒理智的討回來。

而夫子最討厭的就是,仗勢欺人的人!

只能說解公子的表現,果真不辜負喬文柄的很。

聽了喬文柄的解釋,喬故心不由的嘆息。此事也不能說喬文柄做的不好,他本就是庶子,自要比別人更有心思。

預先取之必先允之,是兵法是策略。只是這個年紀用在同窗身上,總是有些狠的。

喬故心將燈籠遞給喬文柄,“阿姐祝你金榜題名,早日釋然。”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大度,此刻只希望他能站於高位,回頭便可不耿耿於懷。

喬文柄聽了喬故心的話,突然笑了,沒有談論今日的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再送阿姐回去吧。”

只拎了一個燈籠,喬文柄拿走了,喬故心只能摸黑回去了。

喬故心揉了揉喬文柄的頭,“我是你阿姐,不怕的。”

而後轉身隱在黑暗中。

今日月明,其實路不難走,送走喬文柄喬故心攏了攏披風,聽著風聲任由思緒飄遠。

只是等進了院子,一切迴歸於淡然。

國公府,沈秋河躺在榻上安睡。這兩日他睡的晚,主要是賜婚的聖旨下來後,母親和嫂嫂總是忍不住諷刺喬故心兩句。

沈秋河自然是厭惡的,有時候頂上一兩句,不是這個哭就是那個哭的,好生的讓人心煩。

這剛睡著,便被王四給吵醒了。

“你最好是有什麼非說不可的急事!”沈秋河冷冷的看著王四,語氣極為的不善。

王四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頂著沈秋河那一雙帶著殺意的眼睛,硬著頭皮說道,“聽下頭人說,宵禁了戶部解侍郎家的夫人跟兒子才回來,聽聞是在太學被攆的,好像是同侯府四少爺起了衝突。那解夫人一路罵罵咧咧的,說狀元和縣主欺負人。”

沈秋河一聽便明白了,不過是兩個小輩起了爭執,驚動了家裡人。

這種事在太學不常見的,一般孩子入了學堂,那就是夫子管了,家裡便不會多問。

沈秋河哼了一聲,“這種事也值當的同我說?她膽子不是大的很,一個潑婦想來應付的也遊刃有餘!”

王四微微的低著頭,“喬大姑娘自是厲害的,只是聽聞褚家公子也去了,您說這月黑風高的。”

沈秋河看中喬故心,關於她的事王四自然會留意。

沈秋河拿了枕頭朝王四砸了一下,“渾說的什麼!”這是天家賜婚,喬故心即便再不想嫁給自己,也不能拿名節開玩笑。

嘴裡更是嘟囔了句,“投機取巧。”

現在年輕的後生,都這般不知趣的往前湊了?

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便要在姑娘家跟前表現表現。

只是話這麼說,沈秋河心裡總是煩躁的很。

即便王四稟報完出去了,沈秋河的心裡還總是想著,莫不是因為有褚翰引?

花裡胡哨的架子,至於拿出來說嗎?

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沈秋河乾脆起身,穿上了厚厚的袍子出門。

王四原還想著回去歇息,還沒出院子便聽見屋子的門開了,瞧著沈秋河打扮,王四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主子您這是?”

“備馬!”沈秋河冷聲吩咐了句。

王四隨即明白了,沈秋河這是要去找公道去了。趕緊點頭,去準備。

聖上親自賜婚,喬大姑娘還在那不知檢點,沈秋河生氣也是應當的。

馬很快上了街上。

“大人,這是我的腰牌。”褚翰引回來不想就碰到了巡邏的人,隨即下馬同人家解釋。

下頭的人看到是兵部的人,自然不會拿人,只是嘴上總是要說兩句,“即便是有公差也要注意時辰,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們那般,以後還做什麼宵禁?”

“大人說的是。”褚翰引自然點頭,只想著趕緊回府。

只是正說著,又聽到馬蹄聲傳來,“今個是什麼日子,一個個都想吃牢飯是嗎?”

巡邏的人忍不住抱怨了句,若是動靜小點,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就過去了,若是動靜太大壓不過去了,他們也只能是按規矩辦事了。

罵罵咧咧的說完,那邊的人也近了些,只是等看清來人一眾人均換了個臉,“沈大人這是要出門?”

沈秋河嗯了一聲,“大理寺辦差。”

“天黑路難走,您注意安全。”巡邏的人,還要堆著滿臉的笑意。

馬經過他們,沈秋河連解釋都沒解釋一句,更罔論他向褚翰引一樣下馬回話了。

沈秋河掃了褚翰引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馬都已經走了出去,沈秋河才突然拽住韁繩,回頭看向褚翰引,“這是褚大人?”

褚翰引隨即站直了身子,按規矩抱了抱拳,“沈大人安。”

“天黑沒瞧清楚,褚大人莫要介意。”隨即又看向褚翰引牽的馬,“這是兵部辦差?”

褚翰引還沒應答,沈秋河就看向了旁邊站著的官差。

對方連忙笑著說,“今日差事多,褚大人也是一路風塵。”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來。

褚翰引同對方和沈秋河抱了抱拳頭,這才上了自己的馬。

沈秋河轉過身離開,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個後生也妄圖同自己爭個高低?

只是到了太學的門口,大門是緊閉的,沈秋河站在大門外,抬頭望去。

“主子,可要叩門?”王四問著便抬高了手。

卻被沈秋河用眼神制止了,“開了怎麼說?”大半夜的過來,糊弄的理由肯定是不行的。

眼微微的眯著,讓王四在一旁生點火,他們就在外面等著。

喬故心也不認塌,可是昨夜就是沒睡好。

書生都起的早,天還未亮便起了。

喬故心也早早的收拾妥當,原本夫子是要留她們用膳的,只是喬文清惦記著公務,便也沒多留。

饒是如此,廚屋的人也送來了一些乾糧,讓他們在路上吃。

臨出門的時候,喬故心肯定要同夫子說上兩句客氣話,就說喬文柄這孩子皮,夫子該打就打該罰就罰,總不要客氣。

這般一來,出門的時候天邊也都亮了起來。

從大門出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迎面碰上了沈秋河。

喬文清隨即站在喬故心的前頭,“沈大人巧,這是來辦案?”

沈秋河搖了搖頭,“狀元郎說笑了,讀書之地乃清淨之地,怎會有什麼案子的?只是路過這裡,聽聞狀元郎和縣主在這,只覺得可以結伴而歸。”

喬文清哼了一聲,“我倒不知道,沈大人是這般熱心的人。”

瞧著那剛滅的火堆,再瞧瞧那韁繩上落的霜,他怎麼也不相信沈秋河說的話。

沈秋河看了一眼喬故心,隨即說道,“我本也不是熱心的人,不過對特殊的人總要有特殊的情分。”

比如,天子賜婚,未來的妻子。

一提這事喬文清心裡頭便惱的厲害,原本阿姐有好姻緣了,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個賜婚來,將這喜事給破壞了。

“沈大人說的是,朝中誰人不知道您對人素來冷淡。”說完,喬文清便抬手做了一個請字,“雖然咱們父輩有交情,可聖上畢竟賜婚了,沈大人該懂得避嫌的。”

直接挑明,沈秋河沒教養。

說完後,喬文清隨即笑了起來,“瞧我說錯話了,沈大人莫要計較。”

這文人說話不能品,越品越覺得他罵的越狠,話說的越好聽。

沈秋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喬大人多慮了,是我欠考慮了,天家賜良緣我總該動作快些,下聘定日期總得要加緊步伐。”

等著成親了,自然不必再避諱。

喬文清猛的停住了腳步,冷冷的掃了沈秋河一眼,“聽沈大人這話讓我覺得,就好像我們侯府迫不及待的嫁姑娘一樣。”

所以,你說什麼時候成親便什麼時候成親了?

聖上是賜婚了,可又沒說哪日成親,既如此不也得問問侯府的意思?

喬故心看著喬文清落沈秋河的臉,忍不住想笑,大約這就是被人護著的感覺。

王四在旁邊聽的生氣,他們等了大半夜,結果不過是被人家潑冷水。

還避嫌,怎也沒瞧見褚家公子避嫌?

沈秋河笑了笑卻沒再繼續同喬文清爭論,看喬家的人上了馬車,沈秋河就騎馬相隨。

聽著旁邊煩躁的馬蹄聲,喬文清臉色越來越難看,掀起簾子吩咐了前頭車伕幾句。

入了鬧市,車伕將馬車停了下來,喬文清拉著喬故心入了成衣鋪子。

從成衣鋪子出來,又去了包子鋪子。

看著慢悠悠的,似乎準備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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