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小聲的解釋,說是是國公府的家事,說是鄭家姑娘心儀沈秋河,讓人給她送信暗述心思。

顧尚書一聽隨即拍了一下桌子,“荒唐!”

這種行為哪裡是正派姑娘能有的作為。

鄭茵兮一看這信愣了一下,“這,這怎麼會在這!”

當時便有些慌了。

鄭氏看的一陣陣頭疼,這簪子是鄭茵兮的,這字跡也是她的,她心裡是肯定想著給鄭茵兮開脫的。

只是侯府的人這是頭一次見鄭茵兮,肯定不說是侯府要害人,可若是國公府的人,豈不是說國公府骯髒,現在就要尋個墊背的,也不那麼容易。

鄭氏權衡一二,“茵兮素來知禮,這事。”

她想著迂迴拖延說一句,可顧氏沒給她這個機會,抬手直接阻止了,只冷冷的看著沈秋河,“此事我只問你,是她一廂情願,還是你們彼此有意!”

這話問的可就是有意思了,如若是一廂情願,那就是鄭家家風有問題,女子自甘下賤,做出這般不知廉恥的事。

縱然是同族妹妹又如何,鄭氏言語中滿滿的讚賞鄭茵兮,不定就是她指示的,可見鄭氏也是個拎不清的。

顧氏將馮家的人送走了,可以說是在顧及國公府的顏面,家醜不可不外揚。

在場的人都是自家人,可偏生,這自家人也不少。尤其喬故心也在這,妯娌之間必然是有比較的,從此以後就是鄭氏自己也會覺得,在喬故心跟前抬不起頭來,低人一等。

鄭氏是寡嫂,如若沈秋河敬重她,甘願為她擋下這禍事,一句兩情相悅必然能維護了鄭氏,可若是他這麼做,顧氏有法子讓他,身敗名裂!

如若從前沈秋河必然會想要周旋一二,可鄭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這等醜事,便是沈秋河心裡也有氣,眼神也比從前凌厲了。

“秋河這孩子話少,這畢竟是國公府的家事。”鄭氏眼皮一跳,生怕沈秋河再不管不顧的說出什麼落她面子的話。

不用顧氏開口,張氏在那笑了一聲,“世子夫人這話說的,我家小妹是在問聖上所賜的未來侯府的姑爺,與你何干?莫不是你們國公府是在比人多嗎?如若這般,我們顧家也不是吃素的!”

人家舅父在這都沒過問,你一個寡嫂,婆母都沒吱聲冒的什麼頭!

沈秋河慢慢的站了起來,不由自主的看向喬故心,而喬故心只是低著頭,在看杯中的茶水。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而後再次睜開,彎腰做輯,“擾了侯府清靜,汙了縣主之耳晚輩深感愧疚。今日之事,晚輩並不知情,只在此處同夫人說一句,晚輩不負聖上不負縣主,從前現在都是!”

不知道鄭氏同喬故心胡說八道過什麼,可他身邊乾乾淨淨的,絕對沒過腌臢之事。

鄭茵兮的臉一白,沒想到沈秋河會這麼說,這便是在當眾人的面,一點臉面給沒她給留,“公子竟然這般絕情?”鄭茵兮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如若無意,為何還要前來。

原還想說兩情相悅,卻被鄭氏一個巴掌打了過去,“糊塗的東西!”

生怕她說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來。

鄭茵兮被鄭氏打的有些發懵,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何氏皺著眉頭,“今日多有叨擾,改日再來賠罪。”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好再在這裡坐著了,再則說了,在人家的屋子裡解決自家的事,總是不合禮數。

顧氏也沒多做糾纏,隨即點了點頭,“如此,不送,改日再見。”

這便是說,等你們有個定論,來侯府給她一個交代。

此事,沒完!

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鄭氏故意打斷鄭茵兮的話,肯定別有隱情。

何氏低著個頭也不好回話,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沈秋河倒是回頭了,可是他看的人卻沒有看他。

來的時候還有人迎一迎,等走的時候卻連個送的人都沒有。

若是尋常,鄭氏肯定會在旁邊說一句,這侯府不知禮數,她們竟然被一個平民給比下去了。

可現在,灰頭土臉的趕緊上了馬車,好生的詢問鄭茵兮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幸好,她單獨同鄭茵兮坐在馬車上,說話也方便。

國公府的人一走,顧尚書直接踹了一下凳子,“什麼東西!”

真噁心人的,在赴宴的時候勾引人家未來姑爺,原還說鄭氏也是名門出身,如今瞧來不值一提。

“兄長莫要生氣,看他們如何解釋。”顧氏同張氏交換了個眼神,今日只是可惜,沈秋河竟然當眾落了鄭氏的臉。

他若是維護維護鄭氏該有多好啊。

顧氏嘆了口氣,張氏知道她心煩的是什麼,只在旁邊安慰了句,“幸好國公府公子不是糊塗的。”

這,大約是不幸中的萬幸。

對於沈秋河今日的話,著實是在喬故心的意料之外,在她看來沈秋河絕對是將鄭氏當母親一樣供著的,子不言母過,她以為無論鄭氏做什麼,沈秋河都得想法子圓回來,絕不會這麼痛快的打鄭氏的臉。

而且有些事,家裡大人不知道,可喬故心知道啊。

鄭氏之前不是領了一個姑娘在喬故心跟前顯擺,現在沈秋河的意思是,從前也沒過什麼姑娘。

今個鄭氏真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一個嫂嫂插手小叔子屋裡的事,還讓未來弟妹知曉了,以後還怎麼面對,但凡有心氣的,這下至少得一個月不出門。

“心姐兒的婚事父親也關心的很,此事。”顧尚書側頭看向鄭氏,他雖未聽顧相言明,可言語之中多少也能聽出顧相對寧順候的不滿來,打從賜婚後,顧相便多番打聽的這裡頭的緣由,連他從前最避諱同內庭的人打交道的事也做了,就為了得個訊息,所以,顧尚書的意思是,今日的事便不瞞著顧相了。

顧氏原也有這個意思,“那得勞兄長,多照看點父親。”莫要將他老人家給氣著了。

顧尚書點了點頭表示省的,側頭看了一眼喬故心,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說,“舅父還活著。”

剩下的話不必多言,在他看來喬故心是沒父親的人,自該多憐惜。

喬故心起身做福,“謝過舅父。”

顧尚書擦了擦眼角,“我瞧著時辰不早了,也趕緊先回去了。”免得當眾失了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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