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表現的越從容,顧氏心裡就越難受。

自己的女兒明明疼的死去活來,可卻怕自己難受,這才壓著不敢吱聲。

顧氏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好孩子,你什麼都不怕,就一點小事,母親跟清哥兒都守著你。”

“秋河,秋河他一會兒也回來了,我們都在外頭守著你。”顧氏念念叨叨的說著。

聽著裡頭沒人吱聲了,想著應該是喬故心又疼了起來。

顧氏怕哭出聲音,捂著自己的嘴猛的將頭轉到一邊。

淑佳郡主一看顧氏這樣,隨即將人攬在自己跟前,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母親放心,等孩子出生,咱們接阿姐回侯府坐月子去。”

男人忙可以理解,可婆母就在府裡卻連個面都不露,這不是讓人心寒?

之前顧氏本就看著何氏不是個好相與的,可偏偏近來就跟轉過性子一樣,處處說著人話。現在倒好,辦出這些個不討喜的事。

這算是國公府的態度嗎?

顧氏定了定思緒,微微抬頭,“這合適嗎?”

都說,出嫁的姑娘在孃家做月子對兒子不好。

淑佳郡主拍了拍顧氏的手,“母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文清常說,無論阿姐出嫁還是沒出嫁都是侯府大姑娘,回自個家罷了,哪有那麼多講究?”

這話,淑佳郡主說的大方,說的讓人感動。

若是喬文清沒成親,顧氏不定能做這個主,可如今喬文清成親了,就不得不考慮人家夫人的意見。

看著淑佳郡主這般顧大體,顧氏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是呀,一家人只要過的好,那些個講究不講究的,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難道喬故心回家坐月子,喬文清就不當狀元了?還是說,喬故心這個長姐過的不好,喬文清這個狀元就當的體面了?

一母同胞,心總連著心。

喬文清感激的看了淑佳郡主一眼,隨即應和,“只要對阿姐好,什麼都行。”

裡頭穩婆開始喊開後,顧氏緊張的發不出音來,只能在心裡念著阿彌陀佛。

淑佳郡主站在喬文清的身側,小聲的寬慰,“阿姐跟孩子都會安平的。”

“是我阿姐,一定會平安!”喬文清堅定的回了句。

孩子什麼的,都不及自己的阿姐重要。

甚至他在想,若是裡頭出了事,問國公府的人保大還是保小,國公府要敢說保小,他豁出去了也得將國公府給拆了!

這個世上,除了母親他最在乎的便是阿姐了。

喬故心用的大夫和穩婆都是頂好的,有倆還是宮裡來的,可生子再順當也還是會遭罪,那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看著人心驚。

“如何了?”沈秋河從外頭匆匆回來,一進來便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顧氏滿心都是喬故心,此刻卻也沒心思理會沈秋河。

喬文清站過去喚了聲姐夫,“打從一早就開始疼,這都一天了。”

裡頭到底什麼情況,他一個大男人總也想不到。

沈秋河嗯了一聲看著平穩冷靜,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門,“聖上有許多事沒定奪,我回來的晚些了。”

如此冷靜的同小舅子解釋。

似在這個時候,還在開脫一樣。

顧氏明明知道,沈秋河確實是在宮裡,這個時候該是匆匆的趕來的,可聽了這話,心裡還是不痛快。

沈秋河說完徑直往前走了幾步,衝著屋裡喊了一聲,“心丫頭,我回來了。”

許多次,喬故心說沈秋河這麼稱呼是在佔她便宜,鬧的沈秋河以後除非是故意逗喬故心,便就沒再這樣喊過。

“二爺。”屋子裡忙的厲害,穩婆出來屈膝,“夫人的力氣小些,趁著這個空當,想問問二爺,若是意外,保大還是保小?”

喬故心這胎位有些不正,大約是跟孩子提前出來有關係。

正常的話,該不會出大事。可是像這種高門大院,還是提前問清楚好,免得突然出現意外,他們的頭不一定保得住。

說白了就是到現在說的嚴重些,平安順利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順利,外頭的人也好有個心裡準備。

穩婆這麼一問,侯府的人的視線全都看到了沈秋河的身上。

沈秋河身子抖了一下,許久不說話。

在旁人看來,這便是猶豫。

喬文清也動怒了,孩子以後也能有,可阿姐出事,便就不會再有了。

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保大!”聲音沉著有力。

他害怕出意外,也真捨不得孩子,因為兩世了,他跟喬故心只有這麼一個孩子。

他不是有多麼稀罕孩子,只是捨不得跟喬故心在一起的孩子。

穩婆得了吩咐,匆匆的進去。

裡頭,便又忙活起來了。

沈秋河不知道這裡頭的事,只覺得穩婆進去後,時間拉的漫長。

漫長到,他滿腦子都是喬故心渾身是血的樣子。

胡氏那時候,若是出事,沈秋河還可以拼出去進宮找人,可現在呢,宮裡最好的都在國公府了,若還是出事,他該找誰?

他該用什麼挽留?

越想,沈秋河的臉色越沉。

院子格外的安靜,安靜的似乎能聽到蚊子發出的聲音。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在沈秋河感覺,似有一年,不,該是有一輩子那麼久。

沈秋河等不下去了,他抬起衣襬,便要登臺階進去。

“你做什麼去?”顧氏正好看見這一幕,連忙將人攔下。

沈秋河還是一臉平靜,若非看到他通紅的眼眶,顧氏該覺得,他對喬故心不甚在意。

“我,我想陪著她。”他說的很慢,因為,管不住嘴,話也說不利索了。

“胡鬧,你進去於她而言有何助力,還分心!”顧氏肯定要將沈秋河攔住了。

他跟顧經那時候不一樣,當時顧家上下都同意顧經進去了,可現在,何氏不在跟前,她一個做岳母的如何能做主讓女婿進這血房?

再來,即便她是個內宅婦人也知道,扶麻在打仗,沈秋河雖然這個時候沒做監軍,可是過一陣會不會誰知道?

這恐怕會上戰場的人,更要忌諱。

一旦進去,可是大不吉,鬧不好便是有血光之災的。

所有人都是從女子的血房裡出生的,可那有如何,女子那樣的血,便就世人所言的是最為晦氣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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