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原是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此刻瞧著何良娣又鬧騰起來,不再猶豫趕緊過來。

想著,何良娣看見家裡的東西,該是能冷靜下來。

不為旁的,就為何家上下也不能這般樣子。

何良娣看見何家的東西,很尋常的補品,何至於專門著人送到宮裡?

手微微的顫著伸了出來,翻看著。

這些東西越看越平常,在何良娣心裡這便是何家送來的求救信。大理寺終是對何家動手了,她們一個個都在逼自己。

何良娣突然用力的掀翻了盤子,上頭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補藥,全都散落在地上。

“滾,都給本宮滾!”

慎刑司的人原還想著該怎麼同何良娣回話,畢竟,雖說大家都猜測良娣失寵了,可是人家位分還在這放著,總的有所顧忌不是?

現在何良娣既然要放他們走,那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一個個,生怕何良娣反悔一樣,拉著下頭的人趕緊往外走。

“都是本宮做的,都是本宮,你們想問什麼也都是本宮!”何良娣在旁邊怒喊著,想著,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從前的微風,彷彿也變的猛烈了,吹的何良娣,一陣陣的頭疼的厲害,連頭上唯一的一根白玉簪子,也變的有千斤重。

何良娣搖搖晃晃的扶著門框上,宮婢趕緊上前扶著。

“瞧什麼,主子身子不適,趕緊去忙去!”慎刑司的人來,也不是闔宮上下都帶走,也就是抓一些,近來出去過的人盤問。

宮婢瞧著剩下這下,跪在那跟個木頭樁子一樣,趕緊斥了一聲。

宮婢過來扶何良娣的時候,何良娣許是鬧的累了,便轉身跟著進了屋子。

軟軟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掉落的步搖失神,何良娣緩緩的閉上眼睛,“你說,人為什麼要活著?”

宮婢剛端了茶水過來,一聽何良娣的話,手一軟沒有端穩茶水,杯子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宮婢來不及管,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茶水上。

“主子可莫要想不開,內宮婦人自戕可是大罪啊。”宮婢整個身子匍匐下來,“主子您想想,您就算不顧及家中宗親了,可是怎麼自盡呢,吃藥嗎,咱們宮裡哪裡能尋的來?就算是用簪子刺入身子,那也得正正當當的刺在左邊,但凡偏上一寸,也是白白的活受罪。三尺白綾的法子倒是不錯,可是主子,窒息的疼,哪裡是尋常人能受的了的?”

宮婢苦口婆心的勸說,可聽的何良娣眼睛都亮了。

這麼多死法,總有一個適合她的。

“拿筆來。”她要寫一封信,給何家送去。

就當是,何家跟大理寺談判的籌碼。

何良娣寫好後,讓宮婢拿著她的信,一定妥善保管。

剛剛放下筆沒多長時間,下頭人稟報,說是太子殿下到了。

何良娣揮了揮手,讓宮婢趕緊退下。

宮婢始終低著頭,只是腿上的衣裳全都溼了,再加上她跪在碎茶碗上,已經有血絲滲了出來。

太子斜了一眼,卻沒有說話。

屏退左右,太子才站在何良娣的跟前。

何良娣身子沒動,連個禮都不見,甚至都沒有多餘的眼神看太子,只是低頭擺弄她妝奩盒裡的東西,“什麼風,把殿下給吹來了?”

太子聽著何良娣到現在還陰陽怪氣的聲音,心中的火氣便更旺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今日白日裡,顧相他們離開後,太子聽聞了何良娣的反應,惱火的厲害。

這算什麼,自個主動找死?

那他還費心的為何良娣開脫做什麼!

何良娣額眼神微冷,涼涼的斜太子一眼,“我做什麼,殿下還有想知道的心思嗎?”

怕是,太子的心已經去了周茗那邊了吧?

想著想著,何良娣委屈的哭了起來。

“我知道,我德不配位,這麼多年一直是後宮眾人的眼中釘,可是,明明是你將我留在這裡的,明明是你說喜歡我的,為何要全怪在我的身上?”何良娣低低的抽泣,越想越覺得委屈。

是太子將她捧在這個位置上的,為何所有都在怪她。

她沒有害過人,可卻因為太子的喜愛,失了孩子,害了胞弟,她到哪說理去?

或者,她原就一個不討喜的人,明明是她先跟喬故心打交道的,明明她還跟國公府有親戚,可是所有的人都更向著周茗。

她看到,喬故心有好的東西,都送到了周茗那邊。

她看到,周茗出事,喬故心直接霸氣的要管。

可反觀自己,喬故心卻直接將何氏送走了,生怕跟自己沾染上分毫。

何良娣原想著,跟命婦走近關係,將來也好是個倚靠,可是每次都做不好,每次,都走在了周茗的後面。

她反而就像是跟屁蟲一樣,每次都顯得那麼多餘。

封地立功,所有人都歌頌周茗,她永遠就是陪襯。

這也就算了,可是最讓人感到絕望的便是太子也開始關注周茗,言語中都是對周茗的欣賞。

她心裡清楚,周茗一直沒有爭寵的打算,甚至還有意避諱著,可是卻也管不住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嫉妒。

唯一讓她欣慰的,大約是太子對周茗並未有男女之情。

只是,本就緊繃的心情,卻因為何家出事,一下子炸開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太子,可現在她竟也摸不準,太子是不是已經變心了。

她也沒想要別的,只想要太子哄哄她,哄哄她她便滿足了。

可是,每一次,等來的卻是爭吵。

“夠了。”太子聽著何良娣口口聲聲唸的只有男女之情,心中愈發的惱怒,“你知不知道,大理寺已經查到,幫助馮兆安之人就在宮中,你又知不知道,你那些宮婢,在慎刑司都招了些什麼!”

太子越說越氣,直接將供出來的東西,全都砸在何良娣的身上。

看看這些人供的,好像何良娣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一樣。

“我想要救你,你也得自個爭氣才行!”太子語氣愈發的不耐。

沈秋河已經不止一次的上書,要提審何良娣,可是太子一直在壓著事,一直希望何良娣能主動告知。

太子不信,何良娣能作出這麼大膽的事。或者說,太子不信何良娣有這麼大的本事,偏生,她的嘴巴就跟被封住一樣,屁也不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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