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說也是實話。

如此一來,便就更沒有頭腦了。

喬文清沉默了一陣,突然抬頭問了句,“可是叔父在朝堂上出了什麼事了?”

這話一出,讓眾人的神色都緊張了起來,如若真是這樣,還確實有必要說清楚,給褚家提個醒。

一邊說,一眾人便坐在了亭子裡的石凳上。

看喬故心緊皺著眉頭,喬文芷不由小聲的問了句,“大姐姐可是想到了什麼?”

喬故心回神微微搖了搖頭,此事確實沒有什麼頭緒,一來這若真要針對的是褚父,對付褚翰引這一招似乎略顯輕了,可若是對付的是褚翰引,卻有想不出動機來,再來書生之間陷害,也犯不著動用長輩。

“啊!”這正好分析的時候,褚翰引突然慘叫了一聲。

大家驚的也跟著站了起來。

只瞧著褚翰引瞬間額頭滲了汗,臉色也突然變的白了,一條胳膊在那晃悠,可礙著兩個姑娘在這,又不好做的太過,就只能忍著。

瞧著褚翰引這一臉窘相,喬故心瞬間明瞭,大約是忘了傷口一坐下去碰著了。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被褚翰引這麼一慘叫,反而逗的大家全都笑了。

褚翰引嘖嘖了兩聲,“文清,以後再也不認你這個朋友了。”自己有難,不說同情,竟然還無情的嘲笑。

喬文清沒好氣的白了褚翰引一眼,“那我現在便該告辭了。”

“別,別,好文清我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褚翰引也顧不得疼,連忙將人拽住,都已經來了,怎麼也不能讓喬文清走。

看他這麼求了,喬文清也只能應下,不過他們三個坐著,褚翰引只能杵著個棍子在那站著,這麼多瞧了兩眼,也確實可憐的很。

“喬公子,兩位姑娘。”馮兆安聽聞喬家來人,拿著個畫卷便匆匆趕來。如今也算是熟識,總得要見些禮數。

“馮公子。”姐弟三人回禮。

馮兆安倒是客氣,打完招呼便又一個勁的道歉,畢竟褚翰引這般請來兩位姑娘,確實魯莽些。

褚翰引在一旁撇了撇嘴,“成了,就莫要說教了,以後我叫你表哥還不成嗎?”

話這麼說,不過自個還在那悄悄的嘟囔了句,“尚未成親,怎不能出來見人?”

又不是單獨私下裡見,何至於避諱成這般樣子。

馮兆安坐在褚翰引跟前,自聽清了他這嘀咕的什麼,昨日褚翰引是喝醉了,可是他卻記得,那沈大人拉長的臉,只是都已經過去了,若是刻意的提起,倒成了心裡有鬼了。

馮兆安微微垂眼,想著將話題引開,便開啟畫卷放在了喬文芷的跟前。畫中瞧著是一位妙齡姑娘,穿著粉嫩的衣裙,旁邊有胡蝶飛舞瞧著該是性格開朗的姑娘。

身後花團錦簇,可是再好的花亦不能喧賓奪主,奪了姑娘的風頭。

這便是要考驗筆者的功夫,這怎麼看也是一副上等的畫作,只不過唯一遺憾,便是這畫中姑娘沒有畫五官。

“前些日子我畫了家中小妹,只是這臉著實考驗畫技,我怎麼也不敢下筆,昨日瞧見喬二姑娘做的團扇,巧奪天工,驚為天人。今日聽聞喬二姑娘來了,一時情急忘了分寸,便將畫軸拿了出來,不知喬二姑娘可否賜畫?”馮兆安一口氣將這話說完,便不敢去看喬文芷,勇氣自也在這個時候全都散了。

喬文芷看著馮兆安拿著一個姑娘的畫像,心中不是滋味,只是還沒來得及多想,竟然聽馮兆安說這是他家中妹妹,且還讓自己動手,不由的紅了臉,“馮公子過譽了,我哪裡懂得什麼作畫?”

“喬二姑娘就莫要推辭了,我這表弟叨叨了一日了,直說喬二姑娘手巧。”褚翰引愛熱鬧,此刻連忙湊過來。

只是他一打趣,喬文芷的臉更紅了。

喬文清也注意了喬故心的團扇,聽聞是喬文芷做的也覺得驚豔,如今得外人欣賞,喬文清自覺得驕傲,也跟著在一旁勸喬文芷。

喬文芷不安的拽著袖子,“只是,只是我並未見過令妹。”

“這個不難,我同你說說她長的什麼樣子。”褚翰引連忙回憶起來自己那個淘氣的小表妹。

喬故心看喬文芷緊張,拉著她的手柔聲安慰,“不要緊,不過只是我們私下裡作畫,又不是拿來比試。”

另一隻手,輕輕的轉動摺扇,正好半遮自己的容顏。

喬文芷抬頭看見這一幕,眼前一亮突然來了靈感,隨即拿起筆來。

褚翰引講的仔細,喬文芷按照自己的所想的那般勾勒出眉峰,至於那一雙眼睛一則是聽褚翰引描述,二來是掃了一眼馮兆安,只是鼻子和嘴她卻沒有仔細的畫,而是隻輕輕幾筆,勾勒出一個面紗。

眉目間似笑非笑,帶著幾分俏皮幾分優雅。

褚翰引看的直點頭,“妙啊妙啊。”

嘖嘖,“喬大姑娘穩重賢淑,喬二姑娘蕙質蘭心,喬三公子才高八斗,喬家一門錦繡啊。”褚翰引忍不住感嘆了句。

隨即突然將棍子往前一放,湊到了喬文清跟前小聲的問了句,“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公子能配的上你二姐姐?”

聲音是小,可亭子就這麼大,他也是沒有小到只有兩個人聽到,是以喬文芷臉更是紅的像滴血一般。

“與你何干!”喬文清沒好氣的砸了褚翰引一拳,“你若再胡說八道,咱兄弟便做到今日了。”

看喬文清真的生氣了,褚翰引也深知自己這話確實不妥,連連道歉。

也怪上次打趣了句,腦子裡就跟生了根一樣,覺得喬文芷跟馮兆安般配,這話連腦子都沒過的說了出來。

恰在這時褚母回來了,眾人趕緊見禮,褚翰引連忙同母親說了昨日所遇,控訴自己所遇不公。

“給我閃遠一點!”褚母不耐煩的白了褚翰引一眼,“我瞧著你父親打你不虧,一個大男人捱了幾棍子便要死不活的,不嫌丟人的慌。”

褚母聲音不像尋常家婦人那般溫聲細語,一說話就跟在喊一樣,倒瞧出褚翰引的性子是隨了誰了。

“母親。”褚翰引這下更委屈了,感情他這打就挨的活該了?

褚母卻連半個眼神都沒給褚翰引,只拉著兩位姑娘坐著,“這東西被我慣壞了,沒個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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