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年的規矩刻在了骨子裡,即便是疾步快走,喬故心耳上的墜子也沒有擺動。

進了母親的院子,便瞧見丫頭們正忙著搬東西。

喬故心步子更快了,掀了珠簾進門,瞧著母親顧氏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淚。

瞧著是喬故心過來了,顧氏趕緊擦拭著眼角,“心丫頭怎麼過來了?可用了膳食了?”

“娘!”喬故心喚了一聲,聲音一度哽咽,說不出來話了。

她走到顧氏的跟前,緊緊的握住顧氏的手,感受著自己母親這真切的溫度。

上輩子,從顧氏離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便是沒孃的孩子了。

顧氏被喬故心一哭給嚇到了,趕緊為喬故心擦拭著眼淚,“這是怎麼了,可是哪個亂嚼舌根的說什麼難聽的話來了?”

喬故心連連搖頭,“女兒無事。”

只是,太心疼母親了。

父親突然尋回了真愛,母親多年的相伴成了笑話。

父親口口聲聲的說要補償那戲子母女,可母親呢?這要置母親何地?

你若當初真的非那戲子不可,祖母再怎麼有手段壓著你洞房不成?如今倒是演出深情來了。

片刻後,喬故心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顧氏,“母親,您不要回外祖父家好不好?”

顧氏不知道喬故心因何說出這樣的話,只是耐著性子解釋,“母親不是不要你們了,如今你父親鐵了心的要給那個什麼喬蕁鳳臉面,即便是你祖母出面,也只能是暫且的壓制你父親,娘也是沒法子了,此事只能求你外祖父出面了。”

顧氏是相府嫡女,顧相親自出面,總能鎮的住寧順候的。

今日寧順候對自己動了手,老太太也只是將下頭幫寧順候瞞著家裡的下人打發賣出去,雖說寧順候沒能現在給那庶女體面,可是老太太卻也說了,以後那庶女便住在她的院子,由著老太太親自教導。

這庶女還沒進門呢,她這嫡母便成了擺設,以後的日子,顧氏都不敢想。

喬故心還是搖頭,因為她知道只要母親不和離,這日子還想過下去,外祖父就壓不住父親,她不想讓母親落到那般難堪的境地。

她記得,父親推了母親,讓她撞在了桌子上,讓自己的母親腰上有好大的一片淤青。

看喬故心淚眼朦朧,顧氏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不由的放緩了語調,輕聲嘆息,“你還是小不懂得這裡頭的厲害,也並非母親不容人,你是沒瞧見你父親那眼神,彷彿要長在那戲子身上了,這麼大年歲還能那般失態,足見那戲子的厲害,以後怕是家宅不寧。”

“明年你便要嫁到國公府去了,若是鬧出什麼亂子來,如何在婆家抬的起頭?再來那外室子比你年長,若她是個會討好人的,你祖母必然會費盡心思為她在京城尋個好夫家的。可她那樣出生想嫁的好,陪嫁自然是要多多備下。可一個戲子能有什麼積蓄?到時候多是要公中出的,你父親現在一門心思的補償他們母女,若是拿的少了,怕是你父親不會願意的。”

剩下的話顧氏自不必說明,若是拿的多了,這些銀錢從哪裡來?

自己的兒子還小,將來成親的聘禮總是有時間籌備的,可是自己的女兒呢?

眼瞅著這便要動自己女兒頭上的利益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哪裡能坐的住?這一日日愁的嘴上都起燎泡了。

如今婆母又是這個態度,想著日後一地雞毛,顧氏心裡便煩悶的很,如今只能求在母家,也不奢求旁的,只希望能逼的寧順候許諾,以後永不會讓那庶女僭越!

聽著母親說著家常,喬故心索性便趴在顧氏的身上,“女兒都懂,可是女兒不怕,一個攏城來的鄉下丫頭還能掀天來?”

聽得喬故心語氣不屑,顧氏長長嘆了口氣,原本是不想同女兒說的,可瞧著女兒明年也要成親了,終不再是個小孩子了,“若真的只是那鄉下的丫頭片子也就罷了。”

這些日子寧順候其實消停了不少,可顧氏還是不放心,偷著讓家中兄長幫忙盯著,這才得知寧順候近來跟一些寒門出生的文臣走的較近,尤其是從攏城出來的那位。

寧順候在工部任職,只醉心於能工巧匠的事,不理朝堂紛爭,如今主動同朝臣周旋,總是事出有妖。

今日吵起來才知,原是他想給那個戲子尋個好出處。

這般,就是還沒死了迎那戲子進門的心思?

喬故心伸手輕揉顧氏眉心,“娘,女兒長大了,如今該換女兒來護著娘了。”

顧氏終是被喬故心逗的露出了笑顏,“小丫頭片子,人不大口氣不小,母親是相府嫡女侯府嫡妻,還用的著你保護?”

喬故心聽了這話,心裡頭愈發的苦澀。

母親不知道,上一輩子她被父親休棄,外祖父也無能為力只能將母親送到莊子裡,永世不能回京。

喬故心又靠近了顧氏一些,低頭斂下了眼底的戾氣,“十八年前那戲子不能進門,十八年後也休想翻了天,母親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拿到那戲子的原籍契單子。”

堂堂寧順候莫說要迎個戲子進門了,就算是養個這般外室也讓人不齒,只要老太太活著一日,那戲子便一日不能進門,若是老太太死了,喬故心冷冷的勾起嘴角,只要亮出她的出生,戲子便始終只能是戲子。

趁著現在,父親還不敢大張旗鼓的張羅,下手剛剛好。

至於老太太要走了庶長女的教養權,可那又如何,她年紀大了,那庶長女想要出門露臉還是會求著自己的母親帶出去,來日方長,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母親今日的苦,她絕不會讓母親白受了。

瞧著喬故心說話句句在理,顧氏也尋回了理智,這才點頭,“罷了,且端看著吧。”

自己父親年歲也大了,聽兄長說如今朝堂不穩,也不好讓他還要操心自己,隨即讓人將東西收拾回來,而後趕緊給外頭送信,務必跑一趟攏城。

只是心疼,自己素來心慈的女兒,也被逼的開始工於算計了。

至於眼下,老太太既然已經出面了,寧順候也不能駁了老太太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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