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頭的人從未見過這般奇景,紛紛不顧身份的駐足。

這些日子,雖說上頭交代不許私下討論庶長女的事,可是下頭人心裡誰人不跟明鏡似的,夫人很是不喜。

如今大姑娘打扮的這麼鄭重,也不知道是因為歡喜,還是要給誰下馬威。

想到這,下頭的人又趕緊垂下頭去,忙著手中的活。

喬故心彷彿沒感覺到旁人的異樣的目光,進老太太院子的時候,面上還掛著淺淺的笑。

屋子裡,兩位姨娘已經到了,聽著她們在陪老太太閒聊,你一言我一語的好生熱鬧。

珠簾掀起,喬故心款款進入,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身上穿著褐色對襟衫自是莊嚴,頭上的紅瑪瑙顯得幾分喜慶。

二姨娘三姨娘坐在右側下首的位置,素來少言的二姑娘喬文芷乃是二姨娘所出,坐在姨娘們對面。

“祖母。”喬故心款款上前,做了個萬福。

老太太看著喬故心打扮有講究,微微的眯了眯眼,卻沒多問,小丫頭片子暗搓搓的較量老太太自也懂得。只衝著喬故心所為和昨日國公府的態度,她也樂的給喬故心個體面,便拍了拍自己跟前的位置,“心丫頭可是來晚了。”

“孫女好不容易偷回懶,倒被祖母火眼金睛給識破了。”喬故心此刻也樂的給老太太一個表面的平和,便打趣了句,順勢坐在了老太太的跟前。

兩位姨娘側身微微點頭,這也算是給喬故心打了招呼,隨即跟著也笑了起來,場面一如剛才那般熱絡。

“大姐姐。”喬文芷作為庶妹,自是該起身做了萬福。

只是她同尋常時候一般喚了一聲,只是聲音剛落,旁邊的二姨娘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喬文芷面上慌了一下,她素來膽子小,一緊張竟忘了姨娘的囑託,如今庶長女回府,喬故心自就該改成二姐了。

二姨娘那一聲出來的突兀,老太太都不由的皺起眉頭,偏生喬故心卻像沒有瞧見一般,笑著擺了擺手,“二妹妹。”跟著喚了句,隨即又輕笑了一聲,“瞧我都忘了改口了,也幸好大姐姐還沒過來,不若怕是得多心了。”

說著又坐到了老太太跟前,“不過大姐姐想也是心胸寬闊之人,不會同我們計較。”

側頭看向老太太,“孫女昨個翻看遊記地史,才知道這攏城可是個了不得的地方,竟出了十三位進士,若非不合禮數,孫女總得央求大姐姐帶孫女去瞧瞧這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了。”

喬故心這麼一岔開話題,喬文芷趕緊坐了下來,二姨娘在一旁擦著額頭上的汗。

主君和主母這些日子鬧的厲害,她們也聽了風聲,生怕說錯哪句話,要麼得罪老太太要麼就得罪了夫人那邊。

看老太太面色緩和,三姨娘隨即應和了一聲,“竟是如此?那妾身可是期待,想瞧瞧咱們大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

喬蕁鳳到底是那戲子的獨女,想來也會費那麼些心思教養的,許也是能識文斷字的。

喬故心連連應和,上輩子,因著大家對那戲子希望的低,只要是個正派的人便滿意了,至於老太太才不合時宜的感嘆了句,鳳姐兒不比京城的姑娘差。

如今她誇的攏城千好萬好,期望高了這驚喜才小。

至於那十三位進士,聽起來是多,可是從建朝數百年來了,這細數下來,哪個地方出不了幾個人物?

老太太轉著手裡的念珠,輕輕地念著阿彌陀佛,許是感謝先祖保佑。

這一眾人顧氏是來的最晚的,因為碰著了腰,今日走路走的很慢,進來的時候額間滲出了細汗。

顧氏一進屋子,老太太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只是礙著姨娘們在這,不好當眾落顧氏的臉,只側頭讓苗嬤嬤可以將喬蕁鳳領來。

喬故心瞧著顧氏的姿勢不對,便吩咐旁邊的念香,去請大夫過來,等著從老太太這出去便給顧氏瞧瞧。

喬蕁鳳的院子離老太太這邊近,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人便已經請來了。

對於喬蕁鳳,喬故心自然是熟悉的,當初她逼胞弟離京的時候,那冰冷語氣至今不曾相忘。

手慢慢握著,強迫自己將上輩子的種種暫時掩下。

將喬蕁鳳引過來後,苗嬤嬤便側身站著。

今日喬蕁鳳沒有穿昨日的那一身青衣,而是換了一套淺藍色襦裙,邊角繡著並不華貴的牽牛花,那藤蔓與那鎖邊相交,多顯出幾分精緻來。

喬荀鳳的膚色本就白皙,再加上這淺藍色的衣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乾淨。

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面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出來。

苗嬤嬤在旁邊隨即說了句,“姑娘,這是老太太。”

下頭的人已經在地上放上了蒲團,旁邊的丫頭端著茶水,只等著喬蕁鳳行禮。

喬蕁鳳抿著嘴,面上似是遲疑了一下,而後才又慢慢的挪在蒲團跟前,緩緩跪下隨即從丫頭手上端上茶水,輕聲喚了句,“祖母。”

動作雖稱不上行雲流水,不過總也沒差。

老太太滿意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這才說道,“攏城路遠,一路辛苦了,昨夜睡的可安穩?”

“這一路走的官道不曾顛簸,昨夜睡的也好。”喬蕁鳳回的大氣,不過到底不是高門大院裡的孩子,不知道這種正式場合,該先說一句,回祖母的話。

上輩子老太太並未注意這樣的細節,如今卻也有心思留心,笑容便淡了下來,而後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紅封交給喬蕁鳳,說上一句,“好孩子。”

這算是給老太太行完禮了,苗嬤嬤將喬蕁鳳扶了起來,走到顧氏跟前,“姑娘,這是夫人。”

蒲團也挪到了顧氏跟前。

喬蕁鳳卻站著沒有動,苗嬤嬤趕緊看向老太太,隨即又提了句,“夫人跟前,姑娘磕個頭叫聲母親,便全了禮數。”

乾脆,將話說的更明白些。

喬蕁鳳終是動了身子,只是並沒有跪下,只是屈身做了個萬福,口中只喚了一句,“夫人。”

場上的氣氛,似乎一下子便凝固了起來。

“侯爺。”以至於下頭人見禮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因著顧氏來晚了,以至於這禮見到一半,寧順候便下了早朝。

珠簾被寧順候甩的嘩嘩的響,他一進來入眼的便是,滿座的人衣著鮮亮,而只有一個穿著淺藍色素淡的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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