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凌的這番話,無疑震懾到了在場所有的人。

每一個人的神情,包括李徵為首的那些官員,皆是感到無比震驚。

經過範凌這麼一說,江念在清福縣所幹的那些事,一瞬間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可問題是,江念一個紈絝而已,如何能想到這些?

“妙啊,王爺所說的八山一水一分田,用來概括南越的情況,簡直太正確了。”

“而且南越確實礦產資源極為豐富,正因為如此,前朝大亂之時,這南越可是絕對的兵家必爭之地。”

“如今盛世天下,陛下嚴禁採礦,也是防止再度天下大亂,沒想到,卻便宜了那些可惡的山匪。”

“王爺此舉雖然大膽了一點,但也未嘗不可。”

“......”

朝廷之中的那些文官,可並非全是李徵一黨,有很大一部分,是寒門透過科舉考上來的。

這些人可不屑於李徵一堂同流合汙

周仁帝大興科舉,其實為的扶持有才之士,逐步瓦解前朝這幫老紈絝。

原本對江念幾乎已經絕望的周仁帝,聽聞範凌這些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如果範凌所言屬實,那江念這樣做,確實沒錯!

“難不成,是朕錯怪念兒了?”

周仁帝立刻就有了這種想法。

畢竟江念可是江毅的兒子啊,豈能真的幹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可能!”

“這根本就不可能!”

許成頓時就慌了起來,急忙說道,“陛下,範凌所說的這些,根本是無稽之談。”

“這種事情,又豈是江念能夠想出來的?”

“若真是他所為,又豈會被稱之為天下第一紈絝?”

“再說了,微臣前往清福縣的時候,是真的被抓去惡狼山挖礦,差點就沒命了。”

“微臣是陛下派遣前往南越的,可他江念卻目無王法,企圖加害微臣。”

“若非微臣找到了時機逃跑,只怕早就已經死了,還請陛下明察秋啊。”

在許成的眼中,江念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只會吃喝嫖賭,又怎會有這般雄韜偉略的想法。

一定是範凌為了偏袒江念,故意這樣說的。

“可笑,簡直太可笑了。”

“王爺雖然頑劣的一點,但他為人頑劣,和勵精圖治有什麼關係嗎?”

“至於你為何會被抓去惡狼山,那是因為你肆意詆譭王爺,惹怒了王爺!”

“據我所知,王爺好意邀請你去惡狼山上參觀,方便你回京稟報,而你不辨是非,上來就詆譭王爺。”

“更是企圖指使手下,和王爺的護衛交手,你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再說了,明明是王爺吩咐手下,放你離開的,怎麼到你口中,就成了靠著自己的機智才逃離的?”

“陛下,許大人滿口謊話,肆意詆譭王爺,還請陛下速速將其治罪!”

許成聞言,頓時傻眼了。

合著自己被抓到惡狼山採礦,是咎由自取的?

還沒等許成開口反駁,範凌便從懷中取出了江念親筆手書,“這是王爺讓微臣轉交給陛下的,請陛下過目!”

周仁帝沒有任何的猶豫,衝著身旁的劉公公揮了揮手。

劉公公急忙將手書接了過來,恭敬地遞給了周仁帝。

文書中的內容,都是江念想要治理南越的一些想法,以及解釋了自己為何私自採礦的原因。

看得周仁帝無比激動,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好!”

這一刻,周仁帝再也沒有半點的生氣,反而無比的興奮。

事實證明,江念這不愧是江毅的兒子,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雖然私自採礦這件事多多少少有點不對,但江唸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南越的百姓。

周仁帝不僅不會處罰江念,甚至還想要大大的獎賞!

說到底,江念現在唯一缺的,就只是朝廷准許挖礦的聖旨罷了。

站在皇帝身旁的二皇子唐永言,儘管不清楚文書上的具體內容。

可他卻看到了皇帝極為興奮的神情,這隻有一種可能,江念確實如範凌所說的那樣。

想到這裡,唐永言便下意識握緊了雙拳,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怒意。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一定可以幹掉江念,卻沒成想,反而成就了江念。

經此事後,再想要彈劾江念,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李徵這個老狐狸,自詡聰慧過人,自然立刻反應了過來。

但他並不想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硬著頭皮看向周仁帝:“陛下,縱然南越王江念所做之事,是為了南越百姓。”

“但沒得朝廷允許就私自採礦,這就是藐視大周律法!”

“若是不加以懲治,日後定會更加的無法無天!”

這話一出,以李徵為首的那些官員,皆是高呼著,“還請陛下降罪於南越王!”

至於許成,此刻還在懷疑人生之中...

但在反應過來之後,許成立刻露出了無比恐懼的神情。

相比於乞求陛下降罪於江念,他現在更要在意的,是自己詆譭王爺的罪責啊!

“這幫老狐狸...”

看著面前李徵等人,周仁帝心中著實是感到無語。

可真的是雞蛋裡面挑骨頭,沒事找事!

江念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南越的百姓,可這幫腐儒,卻還要讓他降罪於江念。

若不是這個場合,不適合發怒,周仁帝早就上去,一人一巴掌了!

“父皇,南越王江念畢竟行事魯莽,若不加以懲治,恐難以服眾。”

“還請父皇慎重考慮。”

唐永言本來都已經放棄了針對江念,日後再想其他的辦法。

但若是就這樣放過了江念,他也不太甘心,便大膽向父皇諫言。

“......”

在經過了短暫的沉默之後,周仁帝心中有了決斷。

“南越王江念藐視大周律法,私自採礦鐵礦、鍊鐵、鑄造鐵器,本罪無可赦。”

“可念在他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南越百姓,便功過相抵。”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傳朕旨意,南越王江念禁足一個月,面壁思過!”

“從聖旨送達的那一刻起,生效!”

這話一出。

在場以李徵為首的那些官員,包括唐永言在內,皆是瞪大了雙眼。

什麼情況啊?

禁足一個月,面壁思過,這算是哪門子的懲罰?

這未免也太偏袒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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