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葉晨進宮找皇上,需要檢視國庫這些年的提取記錄。

宣德帝被他沒頭沒腦的說得愣住,見他一臉急切,同意了此事。

戶部尚書忐忑不安帶著一行人去國庫,他不知道為何突然檢查國庫,額頭冒冷汗,稍有差池怕是要人頭落地。

楚葉晨和楊巧月進入國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偌大的國庫空空如也。

“周尚書!這是怎麼回事!”楚葉晨一聲怒斥。

戶部尚書看到眼前的畫面同樣大驚失色,急忙跪下解釋:“王爺息怒,連年天災,國庫賑災濟貧支出非常大,最近幾年入不敷出,導致國庫空虛……。”

“空虛?周大人管眼前這個情況叫空虛?偌大的國庫一眼望去,可還剩百萬兩?”楚葉晨怒道。

楊巧月眉頭緊皺,麻煩了,大楚國庫虧空,剩下這點銀兩,別說對付三面合圍的攻勢,就是起一場大戰事怕是都支撐不了。

戶部尚書哪敢搭話,臉色慘白。

楚葉晨儘可能冷靜下來,沉聲說道:“將最近五年的國庫大額提取記錄送入宮中,是否翫忽職守,監守自盜朝廷自有評斷。”

“是王爺!”戶部尚書嚇得癱軟在地。

楚葉晨憤怒離開國庫,沒想到問題竟然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國庫竟然只剩百萬兩。

此事也出乎楊巧月的預料,打戰打的就是銀兩,這點銀子還不夠支撐半年軍餉的。

楚葉晨忽然停下來,望著京師府繁華的街道,再想想空虛的國庫,何其諷刺。

楊巧月知道他心裡不好受,輕輕握住他的手:“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的。”

楚葉晨回過神,陰鬱的臉上浮現一抹柔和,“當然,我也不會放手的。”

“好在知道的及時,還有補救的時間,儘可能補充國庫。”楊巧月見他情緒好轉,柔聲說道。

楚葉晨點點頭,現在可沒時間讓他在這抱怨。

兩人入宮,宣德帝聽到國庫的情況,反應比他們還大,怒喝道:“周呈呢!他這個戶部尚書幹什麼吃的,國庫虧空到如此地步,論罪當斬!”

胸口的氣來得急,宣德帝說完猛地咳嗽起來,臉色都咳得通紅。

周尚書已經帶著最近幾年的提取支出記錄過來,被宣德帝狠狠一番斥責,又叫來戶部所有官員。

柳夏明身為戶部尚書侍郎,也免不了一頓指責,暫停了周呈的尚書位,讓他暫代尚書之職。

首要便是負責清點這些提取支出記錄,柳夏明雖然不知發生什麼事,但位置升了,更賣力幹活。

經過一日整理,發現大額虧空主要是從四皇子監理國事開始,數額大得嚇人。

宣德帝看著戶部初步整理出來的資料,眉頭緊皺,那些提取銀兩的聖旨他一點印象都沒有,藉口也用得天衣無縫,沒到災情慘重的時期都會藉機會提取。

“朕,根本就沒寫過這些聖旨!”宣德帝怒道,“整個戶部難道連識別真假聖旨的人都沒了嗎!”

楊巧月心中嘲諷,這皇帝老兒真是會甩鍋,永遠第一時間想的是別人的錯。

楚葉晨拾起扔在地上的聖旨,低聲道:“這不像是假聖旨。”

楊巧月上前善意提醒道,“應該和王公公有關!”

司禮監秉筆太監,他深得宣德帝信任,聖旨大部分都是經他手,權傾朝野。

宣德帝恍過神來,怒拍龍桌:“肯定他偷著寫下假聖旨蓋章的!來人,將王公公抓到朕面前來!”

過了會兒,侍衛來報,王公公昨夜已經離宮,不知去向。

“給朕追!捉到殺無赦!”

他氣得渾身顫抖,那可是他最信任的太監,竟然也背叛了他,一瞬間蒼老許多,沒有帝王之威,就像一個遲暮的病人,坐在龍椅上喘息著。

“皇上,保重龍體!”戶部眾官員見狀,紛紛喊道。

宣德帝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把楚葉晨和楊巧月留了下來。

“皇上,當務之急不是追究責任,而已補充國庫。”楚葉晨緩緩說道。

“恩,你有什麼主意?”

宣德帝這一問,倒是把楚葉晨問到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

楊巧月在一旁主動開口,“皇上,民女有幾個辦法可以立即見效。”

“說說看。”

“據民女所瞭解,曾有不少官員在朝廷借銀兩,之前國庫充盈皇上一直未在意此事,如今正好收攏,若一個月內還清則不收這麼多年的利息,若超過一個月未還則依據借款年限收取每年百分之三的利。”

“恩,確實,特別是先皇在時留下的借據,但這也不會有多少。”宣德帝臉色緩和些說道。

“積少成多!”楊巧月繼續說道,“之前的鹽改已經實行一年多,私鹽已經不再氾濫,那些鹽商也賺到不少銀子,收歸官府經營,但保留他們幾成分紅。三是分層稅制,跟大商賈和地主收重稅,給老百姓減少賦稅。第四重查貪官汙吏,嚴苛律法,將貪官汙吏的民脂民膏收入國庫。”

宣德帝聽了一二三點,驚奇看著楊巧月,這些都是眼下能最快充盈國庫的辦法,好厲害的丫頭。若為男兒,當是國之棟樑,護國柱石,可惜女過慧易夭。

宣德帝回過神,應下這幾個辦法:“好,此事全權交給葉晨去辦,若有不服從的,可直接處理!”

“是皇上。”楚葉晨應道。

議論完此事,宣德帝一臉疲憊,“晨兒,有幾日沒去看你長兄了吧,去吧。”

楚葉晨本來也打算過去看望楚天塵的,順著話應下,和楊巧月退出勤務殿。

乾坤宮,楚天塵臥病在床上,他面色憔悴,雖然毒素解了,但身體的狀況並未好轉,楚玄顏在一旁照顧著。

“王兄,小顏。”楚葉晨的聲音打斷他們。

楚天塵見他們過來,想要起身,可惜四肢無力,起不來。

楚葉晨上前扶著,見他的臉色,內心一沉,臉上神情落寞。

楊巧月微微行禮:“見過長平王,小王爺。”

“大姑娘莫要折煞我了,還是稱呼楚大哥就好,小顏還是小顏。”楚天塵趕忙說道。

“楚大哥感覺如何?需不需要再讓我三嫂子入宮看看。”楊巧月看他臉色蒼白,顯然狀況不太好。

楚天塵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過是多活幾日,能夠回到京師,見見父皇已經十分感激了。”

楚玄顏聽得這麼悲涼的話,忍不住鼻子一酸。

楚天塵見氣氛凝重,沒再說自己,轉口說道,“聽下人說父皇大發雷霆,沒什麼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楚葉晨勉強露出笑容。

楚天塵看在眼裡的,笑著搖搖頭沒再多問。

楊巧月和楚葉晨一直在宮裡陪楚天塵,天色暗下來才離開皇宮。

第二天,楚葉晨便開始按照昨日楊巧月的那幾條辦法開始動起來,一切為了儘快充盈國庫,以防對方短時間內起戰事。

楊巧月則將御雪南莊的鋪子重新開張,京師這邊她也開始著手收糧,內心隱隱一絲不安。

時間一轉眼過去兩月,長平王封王之後,楚天塵沒有開府,一直在宮裡修養,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楚玄顏留在宮內照顧,邊受宮學,偶爾去翰林院找楊承棟指導。

日子就這麼平靜過著,直到一個普通的清晨,一縷晨曦灑在皇宮琉璃瓦上,閃著明亮的光。

乾坤宮負責伺候的丫鬟下人忽然紛亂喊著,跑著,屋內楚天塵安靜地躺著。

他沒再醒來,沒有驚擾任何人,十分安靜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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