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距離出事那日已經過去五日,楊巧月還是昏迷不醒。

日漸消瘦,每日勉強借著牛角漏喂入湯藥和流食,楊家氣氛沉重,輪流守在床邊照顧。

呂氏臉色蒼白,那晚楊巧月中箭的一幕不斷在腦海浮現,每晚都會噩夢驚醒。

隨著昏迷時間越長,大夫判斷生還機會越弱,眼淚淺的呂氏不知偷偷哭了幾回。

這幾日,柳家來過,屠家來過,賀衣衣每日都會過來,尹秦風兄妹和黃麟輪流幫忙守著,誰也不知那群人會不會再來殺人滅口。

安老王爺來看過一次,十分痛惜和憤怒,一向什麼事都不管的安王府放話,這事絕不會輕易過去。

之後都會送來昂貴藥材,不管用不用得上,震懾這時候對楊家虎視眈眈的人。

令人最意外的是皇上也派出貼身公公高福過來看望,派出宮裡的御醫出宮診斷,並送來藥材,嚴令大理寺和府衙徹查那晚的事。

這在官家引起不小的震撼,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看中楊家,親自過問。

除了花鷲、四皇子府、三皇子府,沒幾個人知道內因是楊巧月救過皇上的命。

高福和太醫院院使一同到楊家,不單外界驚訝,楊家同樣受寵若驚。

“院使大人,不知小女情況如何?”楊賈配見太醫眉頭緊鎖,急忙問道。

太醫謹慎說道:“按理只是箭傷,不至於昏迷不醒。老朽才疏學淺,雖有藥可用,卻無十足把握,楊大人要有心裡準備!”

楊家人面色一震,眼前這位可是太醫院院使,要是連他都沒辦法,那楊巧月就真的沒救了。

“院使大人,請您一定救救小妹!”楊承棟眼眶血紅,幾欲哭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是他這個做兄長的沒照顧好妹妹,家裡所有人都認為她無所不能,都忘了她也不過是個孩子。

太醫無奈搖搖頭,“楊公子,老朽若是有辦法又何需危言聳聽。”

楊承棟只得鬆開手,院使開了藥方子之後,待了會便和高公公回宮稟報皇上這邊的情況。

他們離開楊家時,迎面撞上匆忙進屋的蘇嬤嬤。

雙方一個照面,高公公和太醫院院士皆是面色一震。

蘇嬤嬤驚慌失措,趕緊埋在頭,福身道歉,躬著身不敢露面,沒有說話,直接進裡屋。

兩人相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中都看到詫異,絕對沒有看錯,是皇子們小時候的奶孃。

“高公公……剛剛那是!”院使低聲說道。

他是太醫,雖然一直在宮裡,但是畢竟不如高福那麼熟悉,他怕自己看錯了。

高福眉頭緊皺:“太使大人應該沒有看錯,二十年了,雖然有變化,卻能認出。”

院使聽到確認,卻高興不起來:“眼下陛下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公公以為此事當如何?”

高公公搖搖頭:“不說不聽不看,當沒見過,不知道,她既然隱身顯然也不想露面。”

院使微微點頭,此刻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兩人愁眉苦臉離開楊家。

楊家人見蘇嬤嬤手慌腳亂的進屋,平日她行事一向穩重,以為是因為擔心楊巧月的安危,便也沒多問。

改用太醫院院使的藥方兩日後,楊巧月蒼白的臉色恢復一絲紅潤,卻沒有恢復意識。

楊家被燒燬的廂房、院子已經在修繕。

因為楊巧月的昏迷,受影響最快的是屠家,楊巧月留下第一篇珍貴茶葉、酒水已經沒了。

賈家和陸家十分有默契地對三街八坊重新發起攻擊,原本繁榮的三街眼下顯得十分蕭條。

同樣受到影響還有御雪南莊的鋪子,半個月時間幾乎全部停擺,卻沒有一人抱怨離開。

陸家的珠寶生意起死,陸坑十二時辰派人盯著楊家的動靜,生怕楊巧月醒來。

賈愚忽然上門拜訪,未進門便傳來聲音:“陸東家此次可是受益最大。”

“賈老爺怎麼有空來陸某人這,三街八坊解決了?”陸坑隨手沏茶問道。

賈愚十分自信:“烏合之眾罷了,現在看來,這屠家的物資來自御雪南莊,楊家那丫頭一出事,不過七日便撐不下去。”

“恭喜賈老爺,誰能想到他們能聯手。”陸坑隨口說道。

賈愚忽然開口:“楊家的事情和陸家無關?”

這話把陸坑嚇了一跳,面色一怒:“姓賈的,慎言,此事與我陸家何干!我倒是懷疑是賈老爺後面的人動的手,要說受益,你可不必我少。”

賈愚同樣面色一震:“胡說八道,老子是第三天才知道楊家的事,與老子無關。”

兩人瞬間閉口不談此事,要是真的傳出和自家有關,以前幾日的陣仗,安王府,甚至皇上都親派御醫到楊家,萬一受牽連,怕是十條命也不夠。

“賈老爺過來不會是閒聊的吧,說正題吧!”陸坑沉聲道。

賈愚目光微凝,低聲說道:“既然都與我們無關,那就是商業行為,不如我們再次聯手,此次將將屠家和楊家的生意一起吃掉,如何!”

陸坑愣了一瞬,他原本只想搶回珠寶市場,沒想到賈愚的胃口這麼大,不過正合他意。

“那邊再合作一次!”

兩人笑著,以茶帶酒飲了一杯。

忽然,盯著楊家的下人跑回來。

陸坑見下人深色匆匆,眉頭緊皺:“慌慌張張想什麼樣!人醒了?”

“回老爺,人沒醒,南平王入京,到了楊家!”下人粗喘著氣回道。

陸坑和賈愚同時蹭一下起身,異口同聲喊道:“南平王入京了?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小的還特地多方打聽,才回來稟報。”

兩人眉頭緊皺,賈愚立即向陸坑告辭,沒再提剛剛事,急匆匆離開。

……

楊家,幾聲淒厲的夜鴉站在屋簷上嘶鳴,一隊風塵僕僕的人馬停在門前。

為首者,劍眉星目,面色冷峻,身披著黑色裘衣,腰間別著南平王專屬的月弧長劍,冷肅的目光透著殺意。

誰都知道他是誰,南平王楚葉晨。

從楚葉晨踏入城門那一刻,整個京師為之震動,五年前他被逐出京師,為因此事故去的皇奶奶守孝,五年不得入京師。

如今五年期未到,楚葉晨沒有任何預兆入京,怎麼不讓人震驚。

而且直接來到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楊家,大家伸著脖子等著看好戲。

明眼人都知道,他一入京,京師將會掀起怎樣的風雲,風頭最盛的三皇子絕對容不下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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