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送楊穆義離城後,楊巧月先送賀衣衣回家,問她後面的打算。

賀家還有一家女眷需要張口吃飯,雖然有楊巧月幫她們敲詐的一萬兩,但也不是長久之計。

賀衣衣剛剛的幸福立即被生活的憂慮打散,她有考慮這個問題,才發現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楊巧月見她沒說話,也難為她從一個二品大員的大家閨秀變成為生計發愁的普通百姓。

可謂成也皇恩,敗也皇恩。

“不如弄間花店如何?你擅長花藝和剪裁,像安老王爺他們都十分愛花和盆栽,市場不會差。”

賀衣衣聞言,立即點頭,覺得可行,不一會兒又面露難色:“可是我不會開店。”

“放心,你是我五嫂子,這點小事,我讓阿梅幫你一段時間,反正現在御雪南莊也步入正軌,讓阿香她們看著就行。”楊巧月打趣笑道。

“謝謝你小月,多虧了有你。”賀衣衣十分感謝,才反應過來好像哪不對,一張臉唰紅,嗔道,“什麼嫂子,還沒入門,不能胡亂叫。”

楊巧月莞爾一笑:“是是是!五嫂子!”

賀衣衣只能紅著臉當作沒聽到,轉移話題問起開鋪子的事。

回到賀家,楊巧月大概和她說了一遍具體事項,讓她瞭解開鋪子的流程。

賀衣衣聽著,沒想到看起來那麼簡單的事,竟然那麼多門道。

賀夫人也在一旁聽著,想到自己以前內心還看不起楊巧月拋頭露面做生意,可如今才覺得難。

“賀姐姐,鋪子名稱你打算叫什麼?”楊巧月隨口問道。

賀衣衣想了想,柔聲說道:“義衣花鋪怎麼樣?”

楊巧月聽成“衣衣花鋪”,點點頭,“挺好的,前面加個天下會不會感覺厲害些。”

“天下義衣花鋪,可以。”賀衣衣輕輕點頭,知道楊巧月的鋪子都是天下,也能受她的名聲照顧。

“明日我便讓阿梅過來幫你選鋪子逛原材料,選盆栽,初步可以弄些青瓷盆栽,獨一無二。”

賀衣衣將這些建議都記下來,一一落地。

正說著,楊家的下人過來找她。

楊巧月到門外去,見下人跑得臉色通紅:“怎麼了?”

“大姑娘,不好了。”

楊巧月眉頭微皺:“說!”

“張家帶著一群人堵在楊府門口,拉著條幅,喊著還他兒子。”下人回道。

楊巧月立即就明白過來,對方是要找張仲春。

她得回去一趟,進屋跟賀衣衣說了一聲,怕對方回來找賀家女眷麻煩,叮囑道:“賀姐姐,你們都不要單獨出門,等我回家安排兩個護院過來,你要出門看鋪子都讓阿梅和手下陪著。”

“好,你那沒事吧?”賀衣衣擔憂問道。

“沒事,一家狗皮膏藥罷了,很快會解決的,不用擔心。”

楊巧月說完,趕回楊家。

楊家門前,張老爺帶著張老太、張夫人等一群張家婦孺老小堵在門前,還拉著白布紅字。

此刻已經圍了很多湊熱鬧的人,對楊家指指點點。

屋內眾人並不知怎麼回事,趙氏忍不下這口氣,跑出來和張家的人對罵。

“姓張的,你們在這發什麼瘋,再不滾就報官拉你們走!”趙氏罵道。

張夫人嚎啕大喊:“府尹大人家以權欺人,我家老爺以前也是朝廷官員,還有沒有王法了。”

楊齊心、楊齊忠聞聲都趕出來,現在對罵只會越鬧越大。

“死三八,賴皮賴到楊家……。”趙氏氣得就要衝上去扭打。

楊齊心喝住她:“你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亂嗎?”

趙氏被拉住,只能惡狠狠瞪著張夫人,沒再上前。

楊齊忠性格憨厚,倒是認真問對方:“不知張家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事可以去府衙,到這不僅無濟於事,還影響惡劣!”

“哼,楊家大姑娘夥同武科三鼎甲擄走我兒子,至今未歸,這事老夫就是告御狀也不會讓你好過!”張老爺惡狠狠說道,“趕緊讓你們家大姑娘滾出來。”

雙方僵持不下,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多。

楊齊心低聲問到:“去找小月了嗎?”

“已經出去一會兒了,應該快回來了。”下人回道。

楊齊忠皺著眉頭,這家人顯然來者不善,有些擔憂道:“要不讓小月暫時別回家,先避一避,這家子顯然不是善人。他們也不能一直堵在這!”

“這對楊家和四弟的名聲影響太大了,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楊齊心有不同意見。

張家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一道眾人熟悉的倩影從人群中過來。

“大姑娘回來了!”下人喊道。

眾人的目光望過去,楊巧月情緒平淡,看著門前一大群人,喊得很大聲,並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

“就是她!殺人兇手!還我兒命來!”賀夫人張牙舞抓就要衝上去和楊巧月扭打。

管秋立即上前擋著,都沒用力,那婦人自己後仰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大姑娘,婢子沒用力……。”管秋一臉懵逼。

楊巧月讓她到身後去,“不是你的問題,是張夫人患了肌肉無力症,站不穩。”

管秋認真點點頭,退到後面。

楊家眾人走過,擔憂問道:“小月,這是怎麼回事?他們說你和武科三鼎甲害了他們兒子。”

“是嗎?那張老爺應該去府衙,由府衙派人調查,論案定罪,在這幹嘛,倒像是故意給楊家潑髒水。”

楊巧月緩緩道來,怎麼可能承認她知道人在哪。

“哼,誰不知道你父親是京師府尹,他只會包庇罪犯。”張老爺說得很篤定。

楊巧月頓時面色一冷:“張老爺,你可有證據?沒有的話便是汙衊朝廷命官,重則入獄!”

張老爺愣住,朝廷的律法他比楊巧月更清楚,他哪有什麼證據,氣勢洩了下去。

暗處花鷲見狀,皺起眉頭,真是個蠢貨,難怪被人擠下臺,在位時沒留下一個自己的人。

“我是在說我兒的事情,你今天必須給我們個說法,不然就不走了。”張家眾人拿這個當作最後的手段。

楊家人頓時感到頭疼。

楊巧月卻淡淡說道:“你兒子又不是楊家的狗,他去哪關我們什麼事,想搞汙衊這一出也好好找找證據再出來,丟人現眼。既然張家人喜歡門口,那就請便,我保證楊家不會有人影響你們守門。”

說完,真的沒再理會對方,讓楊家眾人各忙各的去。

張家人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站在楊家門前。

圍觀的人留了會兒,都覺得沒意思,就散了。

這張家人要證據沒證據,真的就像潑皮無賴一樣,誰都沒信他們。

一直到夜色漸暗,楊賈配下衙回家,看到他們,愣了一瞬,楊巧月早讓人跟他說了無需理會。

見他回來,張家人虛弱的聲音又大聲喊了幾聲,沒人理會。

“老爺,這和花大人說的不一樣!這楊大姑娘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我們怎麼辦?”張夫人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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