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在租的莊子,正帶著大家給紅薯苗鬆土,澆水。

管增帶著小廝急忙跑來,“大姑娘,楊大爺在城門出事了!”

楊巧月聞聲,趕緊停下手中的活,看到管增身邊一起過來的小廝,是跟著楊承棟去送年禮的小廝。

“怎麼回事?”

小廝諾諾躬身,趕緊將城門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巧月聞言,秀眉一挑,這朝代也有專業“碰瓷”的?她倒是有興趣見見。

只帶了管秋這個管錢的過去,要是對方真能把她也威脅了,這十兩銀子還真得給了。

“恩恩,要是一會午時我還沒回來,你到我娘那隨便找個理由解釋一下,不要告訴她這事,免得擔心。”

木恩恩點點頭,有些擔心:“好,我知道,你們小心點。要不讓增哥、阿茂哥跟你一起過去。”

管增和阿茂幾兄弟在一旁點頭表示同意。

“不用,又不是過去打架,對方可是門技術,去越多人越理虧。放心吧,要是對方段位高,大不了賠他十兩銀子!”

大家見她有打算,便沒再多說。

楊巧月隨即離開南莊,朝南城門趕去。

南城門圍了越來越多的人,楊承棟眉頭緊皺,小廝已經入城好一會兒,不知道他是去找楊家還是南莊。

楊巧月來到城門,遠遠就聽到殺豬般的哀嚎傳來。

大家都認識她,讓出一條通道。

楊巧月走入人群,瞥了眼地上躺著的老流民,中氣十足的哀嚎聲可不像流民,故意穿成這樣博人同情。

“大哥,沒事吧?”

楊承棟見是楊巧月,其實有些意外小廝會去南莊找她。

一般來說都會去楊家的,說明在下人心裡認為,妹妹行事比楊家更厲害。

“沒事,沒想到鬧得這麼大,這事不好辦,我根本沒碰到他,他就倒在地上。”

“大哥信我的話交給我處理?”

楊承棟畢竟是學子,最怕的就是遇到潑皮無賴,道理是說不通的,正被煩得焦頭爛額。

他雖然不知道楊巧月有什麼辦法,但看到她篤定的目光,恩了聲。

楊巧月走向老流民:“這位老爺爺,您的腿起不來了是嗎?”

“廢話少說,趕緊拿十兩金子來,不然這事沒完,別以為你們縣衙有人就可以魚肉百姓。姓楊的壞事做盡,自從他來了燕縣就災難不斷,大家流離失所。”

這老頭罵得義憤填膺,楊巧月一臉懵,這看來不是個普通碰瓷的,還是個“帶路黨”,想要抹黑楊家。

“那你是想大家先評評縣丞大人對你慘絕人寰的惡行,還是先聊聊你這起不來的腿呢?我怎麼看著你好像一點都不通的樣子?”

老流民一聽,剛剛斷了的哀嚎又重新續上。

四周明眼人已經看出端倪,方才對方謾罵楊賈配只有最靠前的寥寥幾人應和。

楊巧月已經心中有數,在想怎麼逼對方露餡,狡黠一笑,撿起地上的木棒。

“聽說腿腳動不了都是血氣不暢,我對此略懂一二,可以試試。若是老大爺的腿腳因此壞了,後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度日,我願賠一百兩,麻煩諸位父老鄉親做個見證!”

楊巧月說著,掄起大棒走近。

地上一直沒動彈的老流民神情緊張,這要是幾棒子下去就真的廢了。

他可不想下半輩子在床上度過,喊道:“你別亂來呀!我要到衙門告你們殺人滅口!”

這老頭越說越離譜。

楊巧月沒有理會他的話,舉起大棒就要砸下去,還沒動手。

對方“哎呀”一聲,捂著膝蓋蹭一下跳了起來。

“誰!誰打老子!”老流民怒聲罵道。

剛剛一直哀嚎的疼痛沒了,雙腿安然無恙的蹦跳走路,原形畢露。

“老大爺,我這棒子還沒下去您就自己好了?那剛剛好像只剩一口氣的哀嚎和辱罵縣丞的話做作何解釋!”楊巧月厲聲質問。

老流民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站起來了,一臉尷尬:“好了……好了!”

四周的怎麼看不出端倪,紛紛對他罵起來,有人說要拉著見官,幾人趕緊逃似的離開城門。

一場莫名其妙的小風波迎刃而解,入城出城的人紛紛散去。

楊巧月朝四周掃了眼,剛剛對方說誰打他,可她沒有動手,難不成剛剛有人幫了她?

不然要是對方死扛著不動,她還真不能砸下去。

楊承棟見楊巧月神情凝重:“妹妹,怎麼了?”

楊巧月回過神:“沒什麼,走吧,正好回去趕上午飯!”

楊承棟笑著,“多虧了你趕來,不然這事真不知如何處理,最後怕是賠了錢也會對父親的名聲造成負面影響。”

楊巧月知道大哥以後肯定要入仕的,忍不住多說幾句。

“大哥心裡也清楚對方是訛詐,卻做不到和對方一樣流氓。有時候流氓問題只能用流氓的方式解決,這方面大哥你可要變通,千萬不要死讀書,要是連自己和家人都保護不了,堅持再多聖賢虛禮也沒用。不知人情世故,以為埋頭苦幹就能被人看到。不懂柔和變通,一味固執傲慢,最後會落得什麼也不是。”

楊承棟知道她意有所指,微微點頭,妹妹看問題一向入木三分,所說非常受用。

想到剛剛楊巧月揮動大棒時發狠的樣子,這性子和在京師時變化實在太大了。

一點都不像官家閨秀,也不知是好是壞,好在眼下年紀還小。

兩人趕在午飯前回到南莊,拉著幾個大箱子。

呂氏不知道楊承棟今天回來,見到他平安回來,十分高興。

楊承棟被拉著說了一下午話,都是他在說蘇州府外祖母家大姑家的事情。

聽到大家生活安穩,身體健康,呂氏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濃郁。

“娘,舅舅他們約好過了年之後再來看您,臨近年關,他們正是忙的時候。”

“嗯,現在到了縣城,往來也方便,生意要緊。不過這回禮也太重了,要是沒有月兒的土特產,都比送去的年禮還要重!”呂氏看著屋裡的幾口大箱子,無奈笑笑。

楊巧月在一旁繡著女紅,忍不住搭腔:“那是舅舅和外祖母體念母親。”

“你好好繡!”呂氏看楊巧月又想偷懶,板起臉。

楊巧月頓時小臉苦澀,木恩恩輕聲笑著,難得見七七吃癟的模樣。

呂氏看了眼木恩恩身上樸素的衣服,取出兩匹布:“馬上新年了,這兩匹布適合女孩,給你們倆扯一身新衣!”

楊巧月立即笑著應下,木恩恩想著太貴重了想拒絕,被楊巧月一把攔下:“長輩的東西不能拒絕。”

木恩恩到嘴邊的話收回去,點頭應下。

“這裡面也有給那邊家裡其他人的。”楊承棟說道。

大家臉上的笑容立即淡了,呂氏輕輕恩了聲:“你送回去給他們就行。”

楊巧月冷哼一聲,繼續刺繡!

阿梅匆匆來到後院:“見過夫人、大少爺、大姑娘。”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調教,阿梅已經有大丫鬟的氣度,遇事沉著冷靜,其他姑娘也服她,已經上手將南莊內院外院管理起來。

“阿梅,怎麼了?腳步匆匆的。”

“回大姑娘,王老爺他等的人到了!”

阿梅這話可解救了正在“苦海”中的楊巧月,她立即起身:“那得趕緊去見見,診療費、醫藥費、住宿費、伙食費都還沒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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