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老鴇子厲聲喝道。

尹潔如見露餡了,一腳把老鴇子踢到一旁。

“巧……公子,現在怎麼辦!”

楊巧月看向張仲昏。

看著長得人模狗樣,這幅狼狽不堪的場面,今日之事只要傳出去,看張家和賀家的親怎麼結。

“揍他!”楊巧月壓著嗓子沉聲道。

尹潔如早就看對方不爽,害得賀衣衣以死相逼,他卻在這逍遙快活。

今日偽裝了樣子,不需要留手,直接對張仲昏出手。

楊巧月原本以為對方怎麼也有些拳腳功夫,有一場惡戰。

沒想到被尹潔如壓著打,一頓暴揍,打得鼻青臉腫。

那個陪他的頭牌早就嚇跑了,老鴇子趕緊招呼打手進來,四周一些客人伸著頭看熱鬧。

張仲昏的身份已經被大家看到,這事已經掩蓋不住。

為了萬無一失,楊巧月拉著被打得有氣無力的張仲昏出了院子。

前院可是魚龍混雜,大家看到對方這張臉,這事算是徹底掩蓋不住了。

“那不是張家公子嗎?竟然在情滿樓。”

“最近不是說張家要和賀家結親嗎?這事可有意思了。”

“這兩人不是剛剛豪擲幾百兩的人嗎?難道因為花娘打起來了?”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身後尹潔如正跟花樓的打手糾纏不下,這是對方的地盤,人越來越多,有些招架不住。

“撤啦!”楊巧月喊道。

尹潔如聞言,想抽身,可惜被人圍著。

楊巧月見狀,看向不遠處的老鴇,拿出鋒利的髮簪,悄然走過去,抵在她頸部。

“讓他們滾開,不然你死!”

說時,髮簪貼近面板,溢位一絲血跡。

老鴇感受到頸部的疼痛,大驚失色,她可不是刀口舔血過日子的,哪經得住這般恐嚇。

“趕緊退開,讓他們走!”

打手們聞聲,紛紛退開。

尹潔如抽身出來,額間冒著汗水,快露出容貌了,要是牽扯上將軍府可是她的問題了。

楊巧月邊拉著老鴇子邊退出門外,到了門外,一把從她懷中拿過剛剛給她的四百兩銀票。

一腳把她踢倒,然後和尹潔如飛奔離開煙柳街。

情滿樓的打手衝出來想要繼續追,兩道黑衣身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個手持翠綠長劍,黑紗遮面,一個面戴鬼面,一身殺氣。

兩人正是跟蹤楊巧月過來的楊穆義和保護她的暗衛。

他們一劍掀翻想要闖過去的打手,過了會兒才離開街道。

楊巧月和尹潔如跑遠之後,見身後沒人追來,才鬆了口氣。

“咳……果然很刺激。”尹潔如氣喘吁吁笑道,“巧月妹妹,你也太厲害了,那老鴇子可是嚇得臉色鐵青。”

楊巧月無奈笑笑:“差點玩脫了,是我小看了花樓會有那麼多打手,好在沒出事。”

“這麼說我才應該有責任,幾個打手都打不過。”尹潔如自責道。

“好了,那可是幾十個人,我可一個都打不了。天色不早了,先回吧,明天再看看此事如何發展。”

尹潔如微微點頭,兩人隨即各自回家。

這一日,花柳巷立即傳出此事。

張家公子流連情滿樓,因爭花娘之寵,和兩位公子起衝突,被暴打。

情滿樓數十打手竟攔不下對方,在街道被神秘人一劍掀翻。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張府聽到這些事,看著跟前鼻青臉腫的張仲昏,氣得臉色憋紅。

“昏兒,到底是什麼人把你打成這樣?”張夫人怒聲道。

“阿孃~,是一個丫頭,滿臉斑,孩兒也不認識。把情滿樓的老鴇抓來問問,她肯定知道。”張仲昏氣憤回道。

張夫人旋即眉頭緊皺,“你真的去了那種地方!”

張仲昏臉色僵住,看到母親不悅的目光,“沒……,孩兒只是路過……。”

張夫人臉色難看,她自己的兒子她知道。

正說著,賀府的嬤嬤來了,來退了之前張家送的薄禮。

賀家收了張夫人送的禮,但當時沒說和親事有關,退回來,不用說想必張家也知道意思。

張夫人氣得把賀家嬤嬤送回的禮物砸在地上,“好一個賀家!”

她當天便親自上門細說此事,質問送回禮物的意思,並沒有提自己兒子的事。

賀夫人原本還想留她幾分情面,但眼下直接挑明說出此事,賀家是不可能再談此事。

“若是張夫人覺得是我有過,便讓兩家老爺來談吧,天色已晚便不留夫人了。”

賀夫人直接下逐客令。

她正慶幸沒有訂下婚事,當初是看重張家的力量,張家兒子的前途肯定差不了,如今看來,真的只是一個紈絝子弟。

加上賀老爺有些秘密的事情在對方手中,不得不投鼠忌器。如今對方兒子先出事,就怪不得賀家反悔了,這種事關臉面的事情,賀家是不可能答應的。

張夫人氣沖沖離開後,賀夫人到房間找賀衣衣,見她正在院子修剪花瓣。

一改之前的嚴厲,一副慈母的模樣和她說了此事,說張家這門親事不會再繼續了。

賀衣衣愣住,手中的裁剪刀掉在地上,“阿孃,你說的是真的?”

“你真的不知道?”輪到賀夫人疑惑反問她。

“阿孃什麼意思?我知道什麼?”

賀夫人見賀衣衣確實不知情,便將花街的事情告訴她。

賀衣衣聽了立即明白,這就是楊巧月所說的辦法,只是她怎麼知道張仲昏會出現在花街。

她眼中的疑惑反而讓賀夫人相信她真的不知情。

“好了,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但過了這陣風頭你還是要繼續說門親事。”賀夫人說道。

賀衣衣剛提起的興奮又被澆滅,腦海中浮起楊穆義溫暖的笑容,麻木地點點頭。

楊家

楊巧月從外面回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回到月落院,管秋正一臉焦急,見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阿秋,就你一個人嗎?五哥呢?”

“楊五爺不是跟著大姑娘後腳出去的嗎?他一直都沒在呀。”

楊巧月隨意點點頭,讓管秋下去休息了。

管秋走後,她想叫暗衛問問後來的情況,叫了聲,沒動靜,皺起眉頭。

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正想著,城牆上有了動靜,一道黑影站在城牆上,身型明顯比暗衛要小。

“誰!”

黑影嫻熟落在院子,“是我!”

楊巧月看清來人,一襲雪白狐裘,熟悉的面容,“小王爺?怎麼是你,暗衛呢?”

“本王放他休沐了。”楚葉晨拿下外袍,披到楊巧月身上。

楊巧月一下沒反應過來。

“晚上風涼。”

楊巧月拉了拉衣領,沒有拒絕,隨口問道,“你的事情查完了?”

“算是吧。”楚葉晨回道,見楊巧月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你不好奇我查的事情?”

“這有什麼好奇的,你是南平王,又是夜錦衛,自然有很多事情需要查。”楊巧月隨口回道。

“我查到丹州溫病背後和一些人有關聯。”

話落,楊巧月原本淡定的神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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