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參見聖人!”

眾人進入了大殿之後恭聲見禮,李二擺了擺手道。

“免禮吧都!青雀即將離京就藩,其實某和皇后都還有些不放心,李庸呢就提出了絕妙的建議,所以某準備就和眾卿一起商量一下!”

聽著皇帝的話,房玄齡等人都在心裡琢磨開了,皇帝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皇帝是想反悔,將魏王留在長安?不過不應該啊,如今李治為被立為了太子,這對李庸十分有利,李庸應該不至於提出什麼絕妙的建議將李泰留在長安吧?魏徵已經默默的做好了準備,只要皇帝提出讓魏王留在長安,那他就立即開口勸諫,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的提出讓魏王就藩,然而皇帝卻始終沒有鬆口,如今皇帝主動提出了要魏王離京就藩,他怎麼可能再讓皇帝反口?他覺得之前李承乾謀反就和魏王一直留在長安大有關係,若是讓魏王再繼續留在長安,那一定還會禍起蕭牆,所以,魏王無論如何都要離京就藩,長孫無忌笑道。

“聖人,不知道李庸又提出了絕妙的建議?”

李二大笑道。

“李庸想要對傳承至今的文明做一次總結,無論是經史子集百家之書,還是天文、地誌、陰陽、醫卜、僧道、技藝之言,備輯為一書,是為文獻大成。”

杜如晦、房玄齡、魏徵等人聽了全都愣住了,以他們的眼光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件事的意義和好處,魏徵激動道。

“文獻大成?對傳承至今的文明做一次總結?李庸這提議真是絕妙啊!”

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也讚不絕口,這確實是好事,而且他們也很想參與進去。

“李庸也是怕青雀離京就藩會無聊,所以才給他想出了這個主意,讓他也有點事做,某覺得也挺好的,這事若是做成了,也是咱們大唐文治的體現,不過,要想將這事做好,也不容易,很繁瑣,很耗時間,而且要在整個大唐徵集書籍,絕非青雀自己能夠完成,所以某還是得幫一幫他。”

李二興致勃勃道,杜如晦、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聽了都有些失望,如果是朝廷來組織的話,那他們都有機會參與進去,可是如果魏王就藩做這件事的話,那他們這些朝中的大臣參與的就很有限,這一刻他們突然有種將魏王留在長安的衝動,實在是修文獻大成太誘人了,誰不想多在史書上多留下厚重的幾筆呢?不,應該都怪李庸,有這麼好的點子直接提出來就行了,為什麼就給了魏王呢?魏王離京就藩怎麼就無聊了?美酒美食美色打獵,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唄,說到這裡,李二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李庸呢?李庸人呢?剛才迫不及待的向著房玄齡等人吹牛逼,竟然把李庸給忘了。

“李庸呢?某不是宣李庸覲見嗎?”

李二朝後面侍立著的內侍問道,其實去傳旨的小內侍早就已經回來了,不過他卻沒有立即進來稟報,因為他有些慌,怕皇帝遷怒於他,而且皇帝現在和房大人他們說的正高興呢,他進去稟報這個訊息豈不是給皇帝添堵?然而還沒等他下定決心呢,皇帝卻突然問了起來,還能怎麼辦?內侍只能硬著頭皮走進了大殿,他在心裡默默道,郡公啊!不是我不想幫你圓過去,實在是沒法子啊!

“是還沒找到李庸嗎?他跑哪裡去了?”

李二一連聲的問道,是李庸提出了這麼絕妙的提議,所以,李庸怎麼能不在場呢?小內侍一臉惶恐道。

“啟稟聖人,奴婢確實找了許久才在城南的一座印書的作坊裡找到了榮富郡公,不過,榮富郡公卻說,他,他很忙,沒空,讓奴婢回來回稟聖人,榮富郡公還說他只負責提出建議,剩下的就不關他什麼事了。”

李二聽了都禁不住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

“沒空?他跑去印書作坊幹什麼?要印詩集嗎?印詩集也不用他親自跑去印書作坊啊,都不要他出馬,他的詩集早就使得長安紙貴了!”

生氣嗎?李二聽了倒還真沒覺得生氣,如果是別人這麼做的話,那他怎麼說治那人一個大不敬之罪,但是李庸這麼做,他倒是更好奇李庸在幹什麼以至於沒空入宮,杜如晦、房玄齡等人聽了面色絲毫不變,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如果是別人這麼做,他們少不得要參那人一個大不敬之罪,但是李庸這麼做,他們想了想還是決定就裝作沒聽到吧,沒見連皇帝都一點都不生氣嗎?小內侍見到皇帝聽了一點都沒發火,心中長鬆了一口氣,心想怪不得榮富郡公有恃無恐,原來就算他抗旨不遵,聖人也一點都不生氣啊!內侍現在十分的慶幸自己靈機一動打聽了一下榮富郡公到底在那座作坊裡幹什麼。

“啟稟聖人,奴婢打聽過了,榮富郡公在那座作坊裡是想要改良印刷術。”

內侍連忙道,改良印刷術?李二好奇的問道。

“他要怎麼改良印刷術?”

一邊說著李二還禁不住在心裡嘀咕,他還以為李庸是真的有什麼事要忙呢,原來是要改良印刷術啊,這也太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了吧?一聽李庸要改良什麼印刷術,李二還有些不以為然,杜如晦、房玄齡他們也有些不以為然,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李庸是真的有什麼事要忙呢,原來就是要改良印刷術啊!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拒絕了皇帝召見,這有點離譜啊!魏徵心裡已經忍不住要開口彈劾李庸了,倘若李庸真的有什麼大事也就罷了,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竟然就違抗了皇帝的召見,李庸心裡還有沒有君臣綱常啊!內侍連忙道。

“奴婢聽作坊裡的工匠議論說,榮富郡公想做活字印刷,就是雕刻單個的字,然後再排列組合起來。”

說完之後內侍還有些迷惘,因為聽完之後他也沒覺得這到底是什麼改良,這不和之前的印刷術一樣嗎?然而李二還有房玄齡他們卻品出了這其中的不同之處,現在印書要將整本書都雕刻出來,其中要耗費的功夫可想而知,可是如果是用活字來組合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想要印一本書只要把單個字排列組合起來就行了?那就意味著以後要印書就會簡單很多,成本就會將降低很多,如今這市面上一本書的價格可真不便宜,一般人家還真買不起書!孔穎達聽了興奮道。

“對啊,每一個字單獨刻,然後再組合排列,印書的成本的就會大大降低,這麼簡單的主意以前怎麼就沒人想到呢!”

褚遂良激動道。

“是啊,以後書籍的價格就不會這麼貴了,那貧寒學子也能買的起書了!”

這下戳到了李二的癢處,寒門學子越多,那對朝廷來說更有利,因為這能打破世家對人才的壟斷,不過,就在眾人興奮的時候,魏徵卻潑了一盆冷水,沉吟道。

“並非沒有人這樣想過,可是木刻的字遇水容易變形爛掉,所以,在試過之後發現這條路根本就走不通。”

原本有些激動的眾人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原來已經有人這樣想過,也試過,卻發現根本就走不通,李二聽了不由嘆了口氣,雖然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李庸很神奇,但是這次之前都有人試過了,那就意味著李庸註定會失敗,長孫無忌靈機一動,沉吟道。

“如果木材遇水容易變形爛掉,那可不可以用別的?”

魏徵微微搖頭道。

“咱們都只是猜測罷了,那些工匠們以此為業,若是能用別的來做刻板,他們也早就該發現了!”

杜如晦、房玄齡等人聽了也不由點頭,雖然魏徵擅長潑冷水,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潑的有道理,李二無奈道。

“原來這小子也有犯傻的時候,你這小子在作坊裡瞎折騰什麼,連某召見他都不來!”

杜如晦笑道。

“榮富郡公能想到這點已經是聰明絕頂了,不知道內情也正常,畢竟榮富郡公家裡又沒有印書的作坊。”

內侍聽了這一會兒總算是聽明白了,猶豫再三,大著膽子道。

“啟稟聖人,奴婢聽作坊裡的人說,好像榮富郡公要找什麼銅板、鉛水什麼的。”

李二聽了不由微微一愣,喜道。

“哦?這麼說李庸並不是用木刻做雕版?哈哈,某就說嘛,這小子鬼精鬼精的,怎麼可能想不到木刻遇水容易變形的問題,看來他是發現了用別的來代替木刻!”

杜如晦、房玄齡等人聽了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剛才皇帝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腹謗的時候,他們聽了內侍的話也不由心中一喜,如果李庸成功了的話,那對天下讀書人的影響可真了不得,那絕對是名垂青史的壯舉,甚至不比文獻大成的功勞低!這下連李二都坐不住了,起身道。

“走,咱們去看看,看李庸到底能不能成功!”

用銅和鉛就能成功嗎?杜如晦、房玄齡、魏徵他們也不確定,但是那可是李庸啊,李庸什麼時候失敗過?李二大步流星的朝大殿外走去,杜如晦、房玄齡、魏徵、褚遂良、孔穎達等人都緊緊的跟在後面,作坊中,工匠已經刻成了一個字,只是一個簡單的“之”字,正要繼續刻下去,李庸已經笑道。

“不必再刻了,一個字就夠了,只是試一試而已,若是成功了,以後再刻也不遲。”

王玖兒微微點頭笑道。

“對,若是成功了,以後再刻也不遲!”

“鉛水已經燒好了嗎?”

李庸問道。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

管事連忙道。

“把鉛水倒上,小心一點!”

李庸吩咐道,工匠小心將鉛水倒在了刻好的銅模板上,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方塊鉛字逐漸成型,王玖兒驚喜道。

“成功了!成功了!”

“應該是成功了!”

李庸感理所當然,因為這種技術在西山雖然是保密,但是拿出來就肯定天崩石裂,對文化衝擊太大了,此時李庸腦海裡卻出現了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想想帶勁!不過,在王玖兒面前想這些好像有些不地道,李庸連忙停止了浮想聯翩。

“印一下試一試能不能行!”

李庸笑道。

“是是是,快試試,快試試。”

管事連忙道,早有工匠將還帶著一絲熱度的鉛字取了出來,準備試驗,鉛字印在了紙上,留下了一個“之”字,管事和工匠頓時激動了,激動的大叫道。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李庸禁不住笑了起來。

“這很簡單的嘛!”

說完之後李庸卻又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有些不滿道。

“這個墨跡不是很好啊,這行不行啊?”

工匠連忙道。

“郡公有所不知,這印書用的墨並非是寫字用的墨,而是經過特別調製的墨汁,現在這種墨汁肯定不是適合鉛字,不過,後邊就改進墨汁的配方就行了。”

原來如此,李庸連忙問道。

“還要改進墨汁的配方啊?好弄嗎?”

工匠很是自信的連連點頭道。

“好弄,好弄,不用十天半個月就一定能試出來!”

這些工匠都是老師傅了,他們既然這麼肯定的說能試出來,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李庸聽了也就放心下來,不是他不願意連墨汁也拿出來,因為單單這樣的印刷技術拿出來已經嚇死人了,配套拿出來,那必定引起更大的麻煩,雖然自己不怕,但是也不想太多麻煩找上自己。

“這麼說,活字印刷術這就搞出來了?”

簡單的很啊,而且還不是膠泥的不是木質的,而是一步到位直接是鉛字!王玖兒的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李庸,好奇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用鉛可以?”

李庸泰然自若的笑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知道,或許這就是天才吧!”

自從來了大唐之後,李庸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和城牆一樣厚了,或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畢竟無論是李二還是程咬金他們那是一個比一個不要臉,也或許環境改變自己吧,李庸是天才嗎?如果別人自詡是天才,那王玖兒一定會嗤之以鼻,覺得這人不自量力,但是李庸說自己是天才,王玖兒理所的點頭,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崇拜的光芒,因為她覺得李庸是天才這無可置疑,如果李庸都不是天才,那這天下就沒有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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