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真珠公主被震驚了,一眾侍女同樣十分的震驚,侍女低聲問道。

“公主,您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真珠公主沉吟道。

“我也在想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這些漏洞,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而且他也沒有理由撒謊,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所以,還得驗證一下才行。”

侍女聽了有些疑惑道。

“驗證?怎麼驗證?”

真珠公主沉聲道。

“去問一問欽陵!”

侍女聽了不由驚呼。

“公主要直接去問欽陵?這怎麼行?若祿東贊和欽陵真是逆賊,那公主直接問詢,那他們豈會放過公主您?”

真珠公主解釋道。

“我當然不會直接問是不是他殺害了贊普,我是想問他在哪裡遇到了贊普的親衛。五千大軍的蹤跡無法遮掩,所以他應當不會撒謊他帶著大軍去了哪裡。”

欽陵並沒有在大相府,而是在城外的軍營中,對於葛爾家族來說,現在是最重要的一段時期,所以他要待在軍營裡,確定不會有人將實情透露出去,雖然他信得過這些家族私軍的忠心,畢竟這些將士們的身家性命早就和他們葛爾家族捆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坐鎮幾天,等多告誡一下將士們,等小王子繼承了贊普之位,父親也取得了攝政大權之後,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不必待在軍營裡,就可以享受屬於他的榮耀了,就在欽陵坐在中軍大帳裡一邊飲酒,一邊暢想自己以後的風光的時候,有親兵進來稟報道。

“尚論,公主在大營外,說是請尚論出去,她想見尚論。”

欽陵聽了不由感到眼前一亮,難道松贊干布才剛死,真珠公主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改變了態度?女人啊,還真是善變,一邊想著,欽陵滿面春風的走出了中軍大帳,一直快到了大營門口,被冷風一吹,他才想起了父親的告誡,欽陵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擺出一副悲痛的樣子來,欽陵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大營,問道。

“不知道公主找我何事?”

真珠公主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欽陵,一邊解釋道。

“王妃知道贊普戰死沙場之後十分悲痛,她想知道贊普有沒有留下什麼遺物或者遺言?那逃脫出來的親衛有沒有說什麼?”

欽陵微微搖頭道。

“並沒有說什麼,他當時傷的很重,已經彌留之際,況且,贊普被大唐的騎兵追擊到了,一片混戰,形勢危急,贊普也來不及說什麼或者留下什麼遺物吧?”

真珠公主嘆了口氣道。

“你說的倒也是,我也是懷著萬一的希望,希望兄長能留下什麼遺言或者遺物。”

欽陵沉吟道。

“我也希望有,但確實沒有,如果說贊普真有什麼遺願的話,我想贊普一定是希望王子能早日繼承贊普之位,希望吐蕃能夠繼續輝煌下去!”

真珠公主點頭道。

“是啊,我哥肯定希望貢日貢贊能繼承贊普之位,希望吐蕃能繼續輝煌下去,雖然王子現在還年幼,但是有你們這些忠良之臣的輔佐,貢日貢贊一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欽陵正色道。

“公主放心,家父和我定會竭盡全力!”

真珠公主點了點頭道。

“那我就先回宮了。”

說完真珠公主轉身走了兩步,然後頓住不經意的回頭問道。

“你是在哪裡遇到了逃回來的親衛?”

欽陵毫不猶豫道。

“是在額古拉山口。”

真珠公主點了點頭,彷彿只是隨口一問一樣,直接上馬帶著侍女縱馬離開了,望著真珠公主縱馬離開的背影,欽陵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女人啊即便是貴為公主也傻的很,好糊弄的很,簡直是玩弄於鼓掌之中啊!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真正的玩弄於鼓掌之中,應該快了吧?馬在賓士著,周圍的景色在不斷的後退。但是真珠公主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景緻,甚至她都忘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忘了此刻正在幹什麼,因為她心裡已經確定了,那個親衛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欽陵害死了兄長!祿東贊並不是什麼忠良之臣,而是一個奸臣,一個弒君作亂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臣,此刻,真珠公主心裡的感覺十分的複雜,一方面她有些慶幸兄長不是死在李庸手中,但是,另一方面,祿東贊是一個弒君作亂的大奸臣,那就意味著她要面臨的情形將會更加的困難和複雜,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公主,欽陵果然說的是額古拉山口!”

侍女憤憤不平道,真珠公主點頭道。

“是啊,可以確定了,祿東贊父子就是弒君作亂的大奸臣!我哥一定就是死在欽陵的手裡!之前是我糊塗了,竟然沒發現一丁點的異樣,今天我才發現,欽陵的悲慼都是裝出來的,他的眼中全是貪婪和野心,而且,他都沒有對我見禮,我現在想起來,在欽陵回來的那天,他也沒有見禮!這正好證明了,如果祿東贊父子不是對贊普之位有野望,他怎麼會對我這個公主如此失禮?”

侍女們聽了不由點頭,至此她們也確定了那親衛說的都是真的。雖然弄明白了真相,但是她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祿東贊是大權在握的大相,葛爾家族也是名門望族,想要對付祿東贊可沒那麼容易。

“公主,您打算怎麼做?”

侍女問道,真珠公主微微搖頭道。

“我暫時也還沒有頭緒,此事得從長計議,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祿東贊得逞,決不能放過祿東贊父子,我一定要將他們五馬分屍!”

這一刻,真珠公主恨不得帶著侍女直接衝到大相府,直接將祿東贊亂刀砍死,不,應該是亂箭射死,因為她的兄長就是死在欽陵的亂箭之下,她確實有這種衝動,直接召集宮裡的侍衛去殺了祿東贊,但是,她卻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祿東贊既然圖謀贊普之位,那他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如今這邏些城裡到底有多少人能信得過?又有多少人會倒向祿東贊呢?一想到這裡,真珠公主心裡就沉甸甸的,因為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王宮的氣氛依然壓抑而又悲傷,不過悲傷之中又帶著一點希望,雖然贊普已經戰死沙場,但是小王子會繼承贊普之位,所以,他們依然會有贊普,所以在知道大相和群臣準備讓小王子繼承贊普之位後,無論是宮裡的侍衛還是侍女都安心了不少,真珠公主一臉凝重的走進了寢殿,揮了揮手道。

“你們都下去吧!”

抱著孩子的蒙薩赤江原本心裡就很敏感,看到真珠公主那凝重的表情,連忙問道。

“真珠,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真珠公主走上前來,一臉凝重沉吟道。

“有兄長的親衛回到了邏些城,我去見了他。”

蒙薩赤江心裡又有了一絲希冀,連忙道。

“他說了什麼?是不是贊普還活著,只是,只是被大唐俘虜了?”

哪怕贊普是被大唐俘虜了,對於她來說也是好事,只要贊普還活著就有希望回到吐蕃,真珠公主聽了心裡一陣絞痛,嘆息道。

“兄長已經死了。”

剛剛產生了一點希望,卻又被澆滅了,蒙薩赤江嘆道。

“他都說了什麼?”

真珠公主沉聲道。

“他帶來了兄長死亡的真相,還有,兄長的遺言。”

蒙薩赤江有些驚疑的問道。

“真相?遺言?”

真珠公主沉聲道。

“我們都被騙了,其實兄長並沒有死在唐軍手中!兄長南征北戰一統吐蕃,即便一時戰敗也不可能將自己置於死地啊?那親衛說兄長衝出了唐軍的合圍之後,立即帶著親衛迂迴,完全避開了唐軍的追擊,自始至終都沒有遇到唐軍追擊的騎兵。”

自始至終都沒有遇見唐軍追擊的騎兵?蒙薩赤江驚疑道。

“既然沒有遇到唐軍追擊的騎兵,那贊普怎麼會死?”

真珠公主臉上充滿了恨意,恨恨道。

“是欽陵!是葛爾欽陵!他帶著葛爾家族的私兵在額古拉善山口設下了埋伏!兄長帶著親衛躲過了唐軍騎兵的追擊,終於到達了額古拉山口,穿過額古拉山口就回到吐蕃了,結果卻遇到了欽陵的埋伏,死在了欽陵的亂箭之下!”

蒙薩赤江聽吃驚的整個人站了起來,驚呼道。

“什麼?是葛爾欽陵?是葛爾欽陵害死了贊普?”

真珠公主點頭道。

“我去問過了,欽陵確實帶著葛爾家族的私軍去了額古拉山口。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祿東贊不讓我帶著侍衛去接應兄長!也明白為什麼除了欽陵帶領的葛爾家族的私軍,祿東贊就再沒有派一支兵馬前去吐谷渾。祿東贊根本就是怕壞了他的好事!都怪我!是我太傻了!如果我不聽祿東讚的勸阻,集結侍衛去吐谷渾,兄長就不會被害了!都怪我!都是我害了兄長!”

說到最後,真珠公主一臉的懊惱和自責,蒙薩赤江嘆息道。

“我們女人家哪裡是人家的對手!再說了,難道你知道贊普會走額古拉山口嗎?”

真珠公主聽了不由沉默了,如果她領著侍衛前往吐谷渾的話,也不會走偏僻的額古拉山口,蒙薩赤江問道。

“贊普留下了什麼遺言?”

真珠公主解釋道。

“也算不上是遺言,是兄長在衝向欽陵之前說的幾句話”

聽完真珠公主的話,蒙薩赤江的雙眼通紅,恨聲道。

“葛爾欽陵真是卑鄙無恥!”

真珠公主恨聲道。

“祿東贊父子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定將他們五馬分屍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蒙薩赤江恨聲道。

“這種大奸臣自然是殺之而後快,只是,想殺他們也不容易啊,祿東贊本就執掌大權,黨羽眾多,贊普死的突然,也沒有留下什麼後手,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啊?祿東贊想染指贊普之位,必然會對貢日貢贊不利!”

真珠公主沉聲道。

“我想過,祿東贊沒有立即發動政變,而是要擁立貢日貢贊繼承贊普之位,就是因為他還沒有把握,所以,他才要扶持貢日貢贊為贊普,實際上他就是想扶持一個傀儡,然後他慢慢圖謀!所以,我覺得他暫時不會將貢日貢贊怎麼樣。”

蒙薩赤江聽了心裡略微鬆了一口氣,丈夫已經死了,如今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兒子,所以她不想兒子出一點事,她希望兒子能順利的繼承贊普之位,能順利健康的長大,能成為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蒙薩赤江沉吟問道。

“真珠,我們若是聯絡朝臣公佈祿東讚的弒君大罪,有把握誅殺祿東贊嗎?”

真珠公主苦澀道。

“我不知道,如今在朝中,祿東贊是一家獨大,若是貿然公佈了祿東讚的罪行,祿東贊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我們未必能誅殺他!這些年,我也沒有關心朝中的事,也不知道有哪些朝臣值得信任,當初那值得信任的老臣也都相繼離世了。”

蒙薩赤江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猶豫道。

“那我們就不能立即誅殺祿東贊,必需徐徐圖之,等有把握了再誅殺祿東贊!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是貢日貢贊畢竟是贊普唯一的骨血,我們不能讓貢日貢贊有任何的閃失!”

真珠公主點頭道。

“我知道,我也不想貢日貢贊有任何的閃失,可是,我就怕隨著時間的推移,松贊干布的勢力會不斷的擴大!而且,祿東贊圖謀贊普,那他肯定會想辦法將我們還有貢日貢贊都控制在手裡。我擔心,慢慢的,我們就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蒙薩赤江聽了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她不得不承認真珠公主的擔心很有道理,她們畢竟是女人家,在朝堂上哪裡是松贊干布的對手?所以,徐徐圖之似乎根本就行不通,蒙薩赤江咬牙道。

“這麼說我們就只能放手一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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