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沒管還在沉思中的李泰等人,笑著說道。

“行了,我入宮去稟報聖人,然後就回去喝雞湯了。”

說罷,李庸直接跳上了小紅背上,李泰連忙說道。

“李庸,難道你就不怕領會錯了嗎?”

領會錯了?就你們這點狗屁倒灶的事,皇帝還能覺察不出來?要是皇帝連這點事都看不明白,早就死在隱太子手裡了,李庸騎在小紅背上淡淡的說道。

“聖人,心如明鏡。”

扔下這句話,李庸立即拍馬離開,李泰和李恪頓時愣住了,父皇心如明鏡?這是什麼意思?李庸的意思是陛下知道是李承乾指使的?李承乾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李庸說父皇心如明鏡,是不是意味著父皇知道是他?想到這裡,李承乾心裡突然一緊,如果真是這樣,那父皇是為了皇家的臉面不讓李庸繼續查下去,還是為了維護他?父皇心裡會不會感到不滿呢?李庸一邊馳向皇宮,一邊在心裡覆盤,皇帝應該是因為李泰和李恪的奏請所以不得不調查,但是卻又不想深查下去,快要到達宮門的時候,李承乾帶著數十騎從後面追了上來。

“妹夫,留步。”

李庸勒住馬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是李承乾。

“太子殿下有何事?”

李庸問道。

“妹夫,借一步說話。”

李承乾沒有動,而是揮手讓侍衛們退後,李庸也揚了揚馬鞭,小牛帶著警衛們立即緩緩退到了遠處,李承乾沉吟說道。

“其實本宮知道,魏王和吳王一直認定了是本宮指使的,故意引導你,可能父皇也對我有所誤會,其實本宮心裡苦啊,所以還請妹夫多多美言幾句。”

李庸笑道。

“殿下放心,我這人最是公正,有一說一,絕不會故意牽涉殿下的。”

李承乾聽了不由目光一凝,有一說一?絕不會故意牽涉?也就是說,也不會美言,他特意追上來並非是想讓李庸有一說一,而是想讓李庸好好斟酌一下話語,轉移一下視線,讓他從這件事上淡化出去,至少不能讓父皇覺得他就是幕後主使,所以,這個結果並非是他想要的,李承乾沉吟說道。

“我和長樂一母同胞,你是長樂的駙馬,你我本應該是最親近的人,你才華橫溢,父皇很信重你,我同樣如此,你很年輕,我也很年輕,所以本宮很不解,總覺得你有種對本宮敬而遠之的感覺。”

“殿下多慮了,我既是長樂的駙馬,也是聖人的臣子。”

李庸笑著回答道,李承乾聽了沉聲說道。

“本宮實不願因為這件事上的誤會,而與父皇之間生出嫌隙,李庸,當真不願幫本宮嗎?”

幫?幫你個球啊!就你們這點小計倆,李二看了心裡就跟明鏡似的,幫你說話,在李二面前根本就無所遁形,勞資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幫你,李庸誠懇的說道。

“殿下放心,大可不必有此憂慮,聖人聖明,凡事心裡就跟明鏡一樣,不會有什麼誤會的。”

李承乾聽了差點沒吐血,若是父皇不聖明,心裡不跟明鏡一樣,他就不用這麼緊張了,你就是想要父皇產生誤會啊!李庸你這是誠心的吧?李承乾凝視著李庸說著。

“李庸,本宮一直在想,你心裡對本宮根本就沒有恭順之意,對嗎?”

說的就跟程咬金、尉遲恭他們有一樣?李庸很無語,這怎麼就被看出來了呢?你看出來也就罷了,為什麼非要戳破呢?這大家多尷尬啊?李庸笑道。

“殿下誤會了,這要是讓朝中的御史知道了,還以為我對殿下執禮不恭呢,非得彈劾我不可。”

李承乾定定的看著李庸說道。

“這裡並無外人,只有你我。”

李庸沉默了片刻,沉吟說道。

“其實我對殿下並沒有什麼不敬,也沒有什麼惡意,相反,我覺得殿下其實挺可憐的。”

李承乾一臉愕然,彷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憐?他想過李庸會說什麼,但是萬萬沒想到李庸竟然會說出可憐兩個字,堂堂太子,國之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來的大唐皇帝,怎麼可能會用可憐兩個字來形容?普天之下誰敢覺得他這個太子可憐?

“可憐?你說本宮可憐?”

李承乾一臉疑惑的問道,李庸看著李承乾的樣子搖頭說道。

“我不是說你可憐,而是覺得太子可憐,自古以來太子這個位置最不好過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看似富貴如錦卻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太子可以說是這世上最危險的職業,殿下應該讀過史,不知道殿下可曾統計過,自秦漢以來,有多少太子得以善終?當太子,真的不容易啊!”

李庸說完微微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而李承乾卻仍然呆立在那裡,一陣秋風吹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後背好涼,經李庸一提醒,他突然覺得芒刺在背,遠的不說,隱太子李建成,前隋太子楊勇,前隋太子楊昭,沒有一個善終,就像是三座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東宮侍衛們見到李庸已經離開了,而太子卻依然怔立在那裡許久,終於忍不住小心的上前來。

“殿下?殿下?華亭侯已經離開了。”

李承乾彷彿如夢初醒,抬眼看了看刺眼的太陽,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彷彿周圍都是徹骨的寒意,李庸說他可憐,他還覺得十分可笑,此刻他覺得自己確實很可憐,怪不得朝中的重臣們都看似對他恭敬,卻沒有人真正的依從他,原來都是覺得他可憐啊!覺得太子可憐,覺得太子根本不安穩,覺得他這個太子不會善終。

“殿下,您怎麼了?”

侍衛小心的問道,李承乾用力的攥著馬鞭,平靜說道。

“沒什麼,回宮吧!”

李庸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給生性多疑的李承乾帶來了這麼大的衝擊,此刻的他已經步入了宮門,向甘露殿走去,甘露殿的太監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因為皇帝今天的心情貌似不好啊,他們心裡很不解,不應該啊,皇帝不是去觀看華亭侯組織的賽馬了嗎?怎麼可能心情不好呢?讓小太監們心裡一鬆的是,華亭侯李庸臉上的神色很輕鬆。

“啟稟聖人,華亭侯求見!”

李二將奏章一推,放在了御案上,沉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

李庸站在殿外先是揉了揉臉,讓自己的臉色變得沉重一些,這才邁步走進了大殿,畢竟李二的幾個兒子正狗撕貓咬的,要是他神情輕鬆,李二說不定會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呢。

“臣李庸參見聖人!”

“免禮吧,查的怎麼樣了?”

李二揉了揉眉頭問道。

“啟稟聖人,臣受命之後立即從吳王的侍衛和馬伕查起來,結果發現吳王的一個侍衛死在了馬車裡,是服毒自殺。”

李庸回稟道。

“服毒自殺?”

李二面無表情的問道。

“回聖人,臣初步勘定是服毒自殺,以臣的推斷,這個侍衛當是便秘,所以買了巴豆,但是不小心掉進了草料裡,被白蹄烏誤食,之後自知闖下彌天大禍,所以就服毒自殺了,當然,這只是臣的推斷,臣請示聖人是否繼續查下去。”

李庸一本正經的胡扯,李二一本正經的聽著李庸胡扯,聽完之後似乎有些釋然,嘆道。

“你的推斷很合理,白蹄烏也不過是稍微有些拉稀,過幾天也就好了,卻為此折了人命,某很痛心啊!”

到底是因為死個侍衛痛心,還是因為兒子們的互掐而感到痛心,咱也不敢想,咱也不敢問,李庸恭聲回答道。

“聖人仁厚!”

此案算是結案了,但是李二的眉頭仍然皺著,他心裡不滿倒不僅僅是因為白蹄烏拉稀,畢竟拉稀只是小事,好生照料修養幾天也就好了,他最不滿的是打破了他的計劃,雖然李庸在最後的賽馬中贏回了大唐的面子,但是,贏並不是目的啊,目的是讓真珠公主感受一下大唐皇室子弟的風采,結果,皇室子弟沒有大出風頭,風頭都讓真珠公主給出了,如果白蹄烏沒有拉稀的話,那就又是另外一番面貌了,將李恪和真珠公主叫到跟前,當著祿東讚的面好好一番郎才女貌,長孫無忌等人再趁機湊個趣,這事不就成了嗎?可惜啊,這大好的機會啊,李二撫額說道。

“李庸啊,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法子?”

李庸連連搖頭,開什麼玩笑,堅決不摻和你們老李家的事了。

“找機會讓真珠公主和吳王單獨再賽一次。”

李二想了想吩咐道,李庸聽了無奈道拱手說道。

“好吧,那臣就再試試。”

在李庸退出了大殿之後,李二禁不住深深的嘆了口氣,某的太子有點蠢啊!宮門外,李恪立即想明白了,這一切父皇心裡一定是心如明鏡,所以才沒有斥責他,雖然對父皇和稀泥的做法有點憤懣,但是他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好在父皇知道了他是被陷害的,心裡應該不會對他感到不滿。

“吳王殿下,聖人讓殿下先把白蹄烏牽回去,過些日子再還回來也不遲。”

王公公一臉笑意,李恪聽了都懵了,賽馬比賽都已經結束了,而且他還把白蹄烏弄的拉稀,怎麼父皇還讓他把白蹄烏再牽回去?

“為什麼?”

李恪問道,他現在心裡有點發怵,萬一再有誰給白蹄烏下個毒可怎麼辦?王公公笑著解釋道。

“這老奴也不知道啊,聖人就是這麼吩咐的。”

李恪牽著白蹄烏十分猶豫,要不要去找父皇問問?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李庸大步流星的走來。

“華亭侯,如何了?”

李恪連忙問道。

“結案了,我正要趕回去喝雞湯呢!”

李庸一臉輕鬆說道,李恪聽了不由在心裡暗歎,既然李庸順利的交差了,那就說明李庸的猜測是對的,父皇心如明鏡而且不想深究,原來如此啊,李恪連忙問道。

“華亭侯,我這想來還馬,怎麼父皇還讓我把馬牽回去,我這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李庸笑道。

“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振奮一些,你在賽馬決賽裡輸給了真珠公主,難道你就不覺得不甘心嗎?”

“沒有啊,這有什麼不甘心的?”

李恪一臉詫異,他是真的沒覺得不甘心,他輸了又不是因為他騎術不行,而是因為白蹄烏拉稀,而且他也不止輸給了真珠公主,輸給了好多人呢,好多人也都輸給了真珠公主,有什麼不甘心的?李庸苦口婆心說道。

“好好想想,你一個男人在賽馬上輸給了一個女人,難道不應該感到不甘心嗎?”

李恪有些茫然問道。

“應該嗎?”

李庸鄭重的點頭說道。

“不應該嗎?”

“可是,比賽都已經過去了。”

李恪疑惑說道。

“那就找機會再跟她比一次,去挑戰她。”

李庸認真的說道,什麼?去挑戰一個小姑娘?這多丟人啊!李恪很無語,雖然他輸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他被人陷害了,所以沒有人覺得他丟臉,這不挺好的嗎?為什麼非要去挑戰真珠公主?而且挑戰了也不見得能贏,是的,李恪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勝過真珠公主,因為他突然覺得天外有天,馬外有馬,之前誰都覺得白蹄烏是天下第一寶馬,結果李庸的小紅驚豔了眾人。

“人家終究是個小姑娘,再去挑戰人家不好吧?太沒氣度了。”

李恪搖頭說道。

“只是切磋一下而已,真珠公主喜歡賽馬,你去找她賽馬,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我看好你。”

李庸笑道,望著李庸跳上馬遠去的背影,李恪心裡充滿了疑惑,為什麼李庸會勸他去找真珠公主賽馬呢?旁邊的白蹄烏打了個響鼻,將李恪驚醒了,他轉頭看著白蹄烏,突然有種明悟,父皇仍然將白蹄烏留在了他手裡,會不會就是想讓他去找真珠公主賽馬?很有可能,可是為什麼呢?那天在賽馬上輸給了真珠公主的可不止他,還有李佑、李元景、李元昌等等,為什麼偏偏是他?李恪突然又想起來了,為何父皇會一開始就讓他騎著白蹄烏參加賽馬?父皇為何會讓皇室子弟參加賽馬?李庸為什麼突然組織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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