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話?什麼話?淵蓋蘇文有些疑惑,不知道李庸是指的哪句話,李庸笑道。

“我說了,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嘛,就是要投資經營。”

淵蓋蘇文聽了頓時有些恍然。

“所以,華亭侯是想投資我?”

“我想把生意做到高句麗,有個朋友關照也方便不是,如果這個朋友還能位居高位,那就更好了。”

李庸笑吟吟道,李庸的商隊雖然也做到高句麗,但是沒做到高句麗的核心地帶,這是個機會,而且是一舉多得的機會,聽到這裡,淵蓋蘇文徹底恍然大悟,他一直弄不明白李庸為何對他如此熱情如此客氣,原來是看中了他的潛力,想要投資他,他對中原的歷史也十分熟知,頓時就想到了春秋戰國時候的呂不韋,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因為李庸懂面相看到他將來會貴不可言,因此產生了交好他的念頭,所以才和他稱兄道弟對他如此客氣,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一時間,他也不禁心潮澎湃,很可能他將來真的會實現夢想,貴不可言。

“既然華亭侯說我將來會貴不可言,那我又何須華亭侯投資呢?”

淵蓋蘇文瞬間覺得自己的腰桿也硬起來了。

“你要知道,那只是代表了你的運勢,人的命運並非是無法改變的,比如說,我現在一槍殺了你,你又能如何?你應該明白我在大唐的地位,我厭惡還是欣賞你,對於你在高句麗能產生極大的影響,你信嗎?你信不信我能威逼你們高句麗王殺了你,將你的人頭送到我面前?就算這些你都能躲的過去,就算你將來還能貴不可言,那已經是多少年後了?也許已經七老八十了,那還有什麼意思?有我助你,你能短時間內在高句麗青雲直上,所以對你我來說,這是互惠互利,而我只想方便的做生意,做大生意。”

李庸像個魔鬼一樣引誘著淵蓋蘇文,這一瞬間,淵蓋蘇文心裡產生了許許多多的念頭,如果李庸厭惡他甚至打壓他,那很難說王上會如何,若果李庸挑動大唐皇帝拿戰爭威脅的話,也許王上真會獻上他的人頭,但是如果他能和李庸交好,傳回高句麗,傳到懼怕大唐攻打的王上耳朵裡,他真的能青雲直上,而他,將真的有機會成為最貴不可言的那個人,當然,他心裡也清楚,雖然李庸嘴上說是為了做生意,但是很可能還有別的圖謀,但是,這本身就是一場博弈,在大唐就算他是條龍也得盤著,但是在高句麗,他還有何懼哉?

“華亭侯能認我這個朋友,那是我的榮幸,若我能在高句麗青雲直上,一定助華亭侯的生意在高句麗遍地開花。”

淵蓋蘇文正色說道,李庸聽了不由笑了,他就知道淵蓋蘇文不可能忍住這個誘惑,甘露殿。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說起來李庸許久都沒有寫詩了,一出口果然就是好詩句啊!”

長孫皇后讚道,李二卻冷冷地哼道。

“詩當然是好詩,但是某更好奇的是,那個雲九娘到底如何美貌,竟然能讓李庸破例賦詩一首,去,宣李庸覲見。“

那個岳父願意看到自己女婿去風月場所的,而且還和自己寶貝女兒快圓房,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李庸親自送淵蓋蘇文回到了四方館,目的就是讓高句麗的使團都看到淵蓋蘇文和他關係密切,高句麗使團還沒見到呢,反倒是讓朝衡見到了,朝衡心裡那個滋味就甭提了,他堂堂倭國正使竟然還不如一個高句麗副使不成?這豈不是瞧不起他們倭國嗎?待淵蓋蘇文回到了四方館,李崇義幾個立即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他們心裡納悶極了。

“這個淵蓋蘇文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讓你這麼對待?”

“就是,不就是個高句麗人,至於嗎?”

“李庸,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和文兄當然是惺惺相惜。”

李庸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惺惺相惜?信你個鬼!

“侯爺,侯爺,聖人召見!”

突然一名內侍急匆匆趕來,李崇義等人頓時都看向了李庸。

“聖人召見,我看你怎麼交代。”

“就等著打板子吧你!”

“屁股被打個稀巴爛,還想圓房?你就老老實實趴在床上吧!”

李崇義等人一頓鬨笑,因為他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李庸入宮去頂多被皇帝訓斥幾句,雖然他們打趣著李庸會被打板子,其實皇帝根本不可能打李庸的板子,難不成皇帝還真的讓李庸在圓房的日子只能趴在床上?那就算別人願意,皇后也不願意啊,長樂公主也不願意啊,李庸笑罵了幾句,就轉頭入宮去了,心情還是比較放鬆的,甘露殿的氣氛並不如何緊張,李庸邁步走進了甘露殿。

“臣拜見聖人,拜見皇后娘娘。”

李庸趕緊見禮,李二抬頭打量著李庸哼道。

“那花香苑的雲九娘一定是個絕色佳人吧?”

“雲九孃的姿容確實極美。”

李庸笑道。

“李庸,你最近很閒啊?”

李二冰冷的問道。

“臣和公主的事情,臣見識淺也插不上手,不過,臣並沒有閒著,臣一直在憂國憂民!”

李庸很不要臉淡定的說道,李二聽了差點沒氣樂了。

“去平康坊逛青樓就是你在憂國憂民?”

長孫皇后也嗔道。

“按說你去喝喝酒消遣消遣,放鬆一下,也沒什麼,只是你都要和長樂圓房了,也不怕引起非議?”

李庸笑道。

“臣只是去喝喝酒,欣賞歌舞,並沒有幹別的,而且,臣今天是陪高句麗副使淵蓋蘇文去的,臣真的是為國為民啊!”

淵蓋蘇文?這名字倒是有點耳熟,不過,區區一個高句麗副使而已,李二哼道。

“好一個為國為民,陪高句麗副使喝花酒就是為國為民了?你可得給某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不然,某可不饒你!”

“這個淵蓋蘇文天生反骨,而且驕狂自大,殘暴自負,臣掐著一算,他將來畢竟是禍亂高句麗之人,所以,臣準備助他一臂之力!”

李庸笑道,天生反骨?驕狂自大?殘暴不仁?禍亂高句麗?李二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如果高句麗亂了起來,那他東征就容易多了,這豈不是讓他距離夢想又近了一步?李二心中有些激動問道。

“李庸,你確定那淵蓋蘇文將來會禍亂高句麗?”

“八九不離十吧!”

李庸淡定笑道,既然李庸說八九不離十,那就肯定沒跑了,對於李庸的神奇,李二早就一點都不懷疑了。

“我對他十分客氣,十分熱情,所以他追問我到底是為什麼,於是我就坦白的告訴了他,說我想在高句麗做生意,所以祝他一臂之力,聖人猜怎麼著?”

李庸笑著問道。

“他怎麼著?”

李二也好奇的問道。

“說思慮了片刻之後,答應了。”

李庸笑著回答道,李二聽了哂笑道。

“果然是亂臣賊子,不過,對我大唐來說,這是好事,他若真的禍亂高句麗,那就是天賜良機,是天欲某取之!”

李庸笑道。

“所以,臣才如此高調的宴請他,高建武一直懼怕聖人征討,一邊與大唐修好,一邊修著長城,臣年輕,在朝中也有些地位,也能在陛下面前說的上話,若是臣表現的很淵蓋蘇文相投並結為摯友,一定能助淵蓋蘇文青雲之上。”

而淵蓋蘇文青雲直上就會發動叛亂,禍亂高句麗,李二聽了不由大為讚歎,沉吟道。

“若是某對淵蓋蘇文另眼相看的話……”

李庸笑著回答道。

“那高建武一定會對淵蓋蘇文心生忌憚。”

李二聽了略一思索也不禁點頭,確實如李庸所說,如果是他欣賞淵蓋蘇文,對淵蓋蘇文另眼相看,那高建武心裡就得犯嘀咕了,肯定會極力防備。

“這件事倒真是你來做最合適!”

李二點頭說道。

“所以說,臣真的是為國為民!”

李庸笑吟吟說道,李二聽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誇李庸去青樓是對的?再過十天他的寶貝女兒就要和李庸圓房了呢,訓斥李庸去青樓是不對的?可李庸確實是在幹正事,而且是極重要的正事,還有什麼比李庸去青樓寫一首詩更轟動?這才能讓高句麗的使節們感受到淵蓋蘇文深受李庸的欣賞,這時候,長孫皇后嗔道。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為國為民,總之,從今天起,不許再去平康坊胡鬧,至少你和長樂圓房之後三個月內,都不許去。”

李庸拍著胸脯道。

“母后您放心,我就沒打算再去,如果沒什麼事,臣就告退了。”

“沒什麼事就不要亂跑了,好好等著和長樂圓房。”

長孫皇后又叮囑了一遍這才看向皇帝。李二臉色變幻不定,李庸抬頭瞄了一眼有些詫異,怎麼了這是?剛剛不是過關了嗎?怎麼李二反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在李庸詫異的時候,李二開口了,聲音低沉。

“李庸,你有沒有算算,這滿朝文武,有沒有人和淵蓋蘇文一樣身有反骨?”

李庸聽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萬萬沒想到李二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這可是個要命的問題,李二這是想知道誰會造反啊!這時候李庸要是說出誰的名字,是不是誰就得死?誰會造反?你兒子要造反,你信重的大將侯君集要造反,連長孫皇后都禁不住臉色大變,目光轉向了李庸,她心中十分的緊張,一時間,整個大殿裡的氣氛都凝重的可怕,李二緊緊的注視著李庸,等待著他開口,李庸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道。

“臣不知道。”

長孫皇后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平心而論,她並不想從李庸的口中聽到任何名字,李二凝神問道。

“李庸,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李庸沉聲回答道。

“啟稟聖人,臣確實不知道。”

“那你為何能推算出淵蓋蘇文身有反骨,會禍亂高句麗?”

李二認真的問道。

“因為臣是個半吊啊,時失靈時不靈,聖人又不是不知道。”

李庸理直氣壯道,李二聽了差點沒吐血,頭一回見有人把自己是個半吊子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李庸接著解釋道。

“聖人,天機難測啊!臣不過區區一個凡人,哪有那麼厲害的神通?臣能看出淵蓋蘇文也是因為高句麗國小福薄,淵蓋蘇文也還沒有發跡。”

李二心中的感覺也有些複雜,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他擺手道。

“算了,你且回去好好準備你和長樂的事吧!”

李庸告退離開了甘露殿,李二沉吟道。

“觀音婢,你覺得李庸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長孫皇后沉吟道。

“臣妾覺得李庸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李庸真的什麼都知道,那他真的就是神仙了!”

李二嘆道。

“是某期待的太多!”

長孫皇后嫣然笑道。

“聖人雄才大略,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誰還會生出不臣之心啊?臣妾覺得聖人是多慮了!”

李二聽了不禁龍顏大悅。

“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而且,臣妾覺得,就算李庸有些話不好說,那他也不會無動於衷,也許私下裡就做了。”

長孫皇后笑道,李二聽了沉吟道。

“私下就做了?”

長孫皇后點頭道。

“所以,臣妾覺得,也許李庸一些孟浪的舉動另有深意!”

“皇后,你這是在為李庸打掩護呢!”

李二大笑道,雖然如此說,他心裡也忍不住犯嘀咕,這小子打祿東贊,三番兩次阻止和親,甚至直接開槍打死了那倭人,不會都另有深意吧?四方館裡,高正疑惑道。

“是華亭侯親自送你回來的?”

淵蓋蘇文回答道。

“算是路過吧,一起去平康坊小酌了幾杯,慚愧慚愧,馬上就是華亭侯大喜的日子了,我卻邀華亭侯去平康坊,也是我一時糊塗,只是沒想到華亭侯竟然欣然答應了。”

高正聽了心中震驚不已,這些日子他已經明白了這位華亭侯是什麼樣的人,一言不和就拳打國公腳踢使臣的人,連倭國正使都不給好臉子看,華亭侯卻對淵蓋蘇文如此客氣?震驚之後,高正心裡振奮不已,如果能結交到大唐的重臣,那對他們高句麗來說是大好事,而且回去之後絕對是大功一件,王上一定會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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