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庸離開,李麗質回到上房,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剛剛激動的心情已經消退了個乾淨,雖然剛剛李庸一直在誇讚,但是她能看出李庸對這事並不怎麼上心,這會兒她冷靜了下來,也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有點傻,不是鄭麗婉她們創下的那些財源滾滾的產業,只是她自己陪嫁的那些店鋪田產每年的收益都比不上一家酒樓,所以,好像也沒什麼好激動的。

“公主,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挺高興嗎?”

翠墨詫異的問道,纓絡笑嘻嘻道。

“不會是公爺前腳剛走,公主後腳就想侯爺了吧?”

想當然是每時每刻都在想,李麗質慵懶的說道。

“就是突然覺得沒意思。”

纓絡笑道。

“沒怎麼會沒意思呢?咱家新開的酒樓的都火爆成什麼樣了?正要一鼓作氣多開些酒樓呢!”

翠墨也附和著笑道。

“是啊是啊,剛才侯爺可高興了,都快誇出花來了呢!”

兩女雖然這樣說,但是李麗質還是很慵懶的說道。

“才沒有呢,郎君雖然嘴上誇,其實根本沒怎麼上心,畢竟對於咱家來說,酒樓不過是其中一個產業而已。”

纓絡和翠墨一聽覺得也是,酒樓雖然火爆,但是相比茶葉、釀酒和琉璃等來確實是只是一個產業,茶葉、琉璃那可是行銷全大唐,不,連番人都爭相求購,而區區一家長安的酒樓確實遠遠不及,翠墨笑道。

“萬事起頭難嘛,這怎麼也是公主自己經手的第一份產業,已經火爆長安,出去誰不稱讚,誰不羨慕?”

李麗質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冷靜下來這麼一想,那可都是用的郎君的方子啊,郎君的方子多麼珍貴,用郎君的方子開酒樓就算是頭豬也能成功啊!”

翠墨和纓絡一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什麼,她們倆也不得不承認,這話的有道理,起來酒樓能這麼火爆,全是侯爺的功勞啊!李庸很忙,因為李二給他調派的騎兵終於到位了,神機營越來越受重視,地位也水漲船高,李庸的機會已經成功一半,所以要趁熱打鐵完成自己的部署,他屢屢催李二調派騎兵給神機營,李二終於抽調了兩千騎兵補入了神機營,歸李庸統領,這樣一來神機營的規模就由五千人擴增到了七千人,五千火槍火炮兵,外加兩千精騎,放在整個大唐當然不算什麼,可是放在長安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而神機營距離長安很近,而且神機營是李庸一手操練出來的,所以李庸雖然手上的兵馬不算多,但是在長安軍中也算舉足輕重的人物了,自從蘇定方領兵隨軍出征之後,神機營變得寂寥了不少,當然,火炮的轟鳴聲,火槍的響聲仍然不間歇,雖然當初的火槍都被蘇定方帶走了,但是火器監仍然源源不斷的製造火器裝備神機營,所以神機營的將士們的訓練仍然沒有落下,今的神機營卻格外的熱鬧,因為被抽調的騎兵陸續抵達了神機營,在勘驗過身份之後,已經集中在了校場的一邊,此時這些新來的神機營騎兵們都有些懵,他們聚集在校場一邊亂糟糟的,然而校場的另一邊是神機營的將士們正在操練,那整齊的佇列,新來的神機營騎兵們都看傻了,世上還有這麼整齊的佇列?

“操練,各隊歸位~”

“向右看齊~”

“向前看~”

“稍息~”

所有的佇列整齊的立在那裡,無一人異動,無一絲雜音,新來的騎兵營將士們一開始還讚歎著,熱議著,然而慢慢的就安靜了下來,因為對面真的太安靜了,所有人都筆直的站著,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甚至連撓癢癢的動作都沒有,更沒有人話,所有人看上去竟然就跟泥塑一般,神機營之名在長安的軍中還是很響亮的,大家都對神機營充滿了好奇,然而卻不知道神機營具體什麼樣,但是因為神機準備的是神奇的火器,備受陛下還有朝中將軍們的讚譽,所以顯得尤為神秘,被選入神機營的將士們就帶著一絲好奇,一絲激動來到了神機營,然後那感覺就是懵逼,就是我勒個草,他們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騎兵應該,應該不用這麼操練吧?就在眾人想著的時候,數十騎疾馳而來,為首一人一身西山武器工坊量身定做的輕甲正是李庸,當然最拉風的還是李庸胯下的寶馬,李庸從小紅背上下來後,一甩披風大步走向了高臺,站在了高臺上,看看左邊的騎兵將士,再看看右邊的神機營將士,李庸心裡感到很自豪。

“我就是李庸,首先歡迎騎兵兄弟們前來報到,以後大家就是同袍了,一個校場上操練,一個鍋裡吃飯,一起上戰場,本侯的要求不多,就兩個字,生死與共,榮辱與共!今在這裡和大家幾句心裡話,本侯最不缺的就是銀錢和功績,所以本侯絕不會貪錢,也不會昧了你們的功績,本侯的原則就是賞罰分明。”

臺下的將士們聽了不禁都點頭,華亭侯的功勞多到數不過來,安華亭侯堪稱富甲一方,當然不會貪錢,也不會昧下功勞。

“公平,公正,嚴格!新來的騎兵兄弟應該也看到了其他營的操練,不知道你們有何感想?本侯站在這高臺上看著臺下心情是很複雜的,本侯手下的兵必須是這樣的!他們剛來的時候也如你們一般,最終操練成了這樣,你們有沒有信心操練的如他們一般?”

臺下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應和聲,然而大多數騎兵都有點懵,他們是騎兵啊!是騎在馬上的,用的著站的這麼整齊嗎?李庸看到這樣的表現,立馬肅然大喝道。

“覺得能做到的就留下,覺得做不到的,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回去當你們的大爺兵去,神機營只要精兵悍卒,不要軟蛋!不要廢物!”

沒有人動身,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皇帝親自下旨調的兵,誰敢離開?而且離開豈不是承認了自己是軟蛋?男人怎麼都可以,就是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軟蛋!騎兵營已經解散了,這是他們僅剩的最後一的安穩日子,明他們就將迎來殘酷的操練,中軍大帳,只有騎兵營的將官們齊聚在此,是將官,其實不過是隊長,李二並沒有抽調成建制的騎兵給李庸,而是從各營中抽調一伍或者一隊拼湊起來的,很雜亂,讓李庸鬆了一口氣的是,還好不是什麼老弱病殘,不過估計也都是些刺頭什麼的,不過此時他們在大帳裡還都十分老實,畢竟他們只是些隊長,連品級的將官都不是,而李庸呢,聲名赫赫的縣侯,神機營統領,當朝名頭最盛的駙馬,身份地位差別太大了,大到判若雲泥,而且李庸身上是實打實的功績,走都哪裡誰都服氣。

“拜見侯爺!”

所有人都很恭謹,平常他們哪有能見縣侯,哪有能見大將軍的機會?

“免禮吧都!”

李庸端坐在了案後淡淡的說道。

“你們可還不知道,咱們神機營的軍規第一條,就是服從命令!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堅決服從命令!”

聽到這肅然的話,所有的人都緊張的嚥了口口水,好像神機營的要求很嚴格啊!

“聖人幾番來過神機營,對神機營大為誇讚,屢屢封賞,所以這次出兵高昌國也有神機營的份兒,這就是咱們神機營立下的金字招牌,不要覺得身為騎兵就不要操練了,他們還是炮兵呢,還是火槍兵呢,不也一樣操練?所以,不管是什麼兵,只要是我神機營的兵,我就一視同仁,當然,如果你們表現的好,我也不吝封賞!我這個人就是賞罰分明,明天就要開始操練了,我會讓火槍營的將領們先帶一帶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夠努力,別讓火槍營的兵瞧不起你們。”

眾人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大著膽子問道。

“侯爺,咱們這麼操練,豈不是耽誤了騎射的訓練?”

李庸沉聲說道。

“騎射暫且先放一放,先把佇列練個差不多再練別的。”

“侯爺,可咱們騎兵最重要的就是騎射啊,把騎射放一放……”

“我是將軍,還是你是將軍?”

李庸淡淡的問道,大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敢說話,李庸環視左右,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大帳裡的每一個人,沉聲問道。

“告訴我,神機營第一軍規是什麼?”

李庸一聲暴喝,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難。

“服從命令!”

雖然不甚整齊,但是所有人都喊了出來,李庸臉色稍緩,沉聲說道。

“服從命令,這是軍人的天職,不止要掛在嘴上,還要刻在你們骨子裡,你們的疑問,我只解釋一次,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在我看來,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凝聚力!是士氣!是信念!上了戰場能甘願將後背交給自己的同袍!你們有嗎?你們都是從各營抽調而來,你們現在就是一盤散沙,有個屁的凝聚力?一盤散沙,哪怕騎射再好,上了戰場一鬨而散,不過是落得個任人屠戮的下場,你們明白嗎?”

“明白!”

這次的回答要整齊響亮多了,不管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反正是得明白。

“散了吧,明校場集結,鼓聲停歇而未至者,重罰!”

騎兵的隊長們出了中軍大帳不由都嘆了口氣,心情很沉重啊!這和他們想象的神機營生活完全不同,長安的各營將士對神機營既好奇又有一絲嚮往,一來相傳火器極為強大,二來皇帝對神機營極為重視,三來神機營的將軍是聲名顯赫聖眷恩隆的華亭侯,現在他們卻突然覺得有些緊張,看來神機營的生活並不是那麼讓人嚮往啊!待這些騎兵隊長們都出去了後,李庸淡淡的說道。

“行了,你們都出來吧!”

從後帳中走出來了五個年輕人,李庸倒也算熟悉,因為這五個人就是在騎馬比賽中表現很好的五個人,蒙李二接見了一番,然後又參加了狩獵,李二應該覺得這幾個年輕人都是可造之才,有心想要培養一下,所以全都塞到了李庸這裡,李庸很無奈,雖然他不懷疑李二的眼光,這幾個年輕人縱然不會成為名將,但是磨礪一番應該也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得力干將,那也是得磨礪一番之後啊!他現在更想要的是經過了磨礪的得力干將,而不是這幾個稚嫩的年輕人。

“拜見侯爺!”

“李雲天,姜山,馮立順,周山川,鄭忠義。”

李庸把每個人名字都叫了出來。

“原來侯爺還記得末將!”

李雲天等人很興奮,很激動,李庸笑道。

“當然記得,你們在賽馬比賽上大出風頭,我當然記憶猶新,只是沒想到,聖人竟然把你們送來了神機營。”

“在侯爺面前,末將哪兒能算是出風頭,侯爺才最厲害,挽回了我們大唐的顏面,末將等心中欽佩不已。”

李雲等人連聲說道。

“騎馬比賽不過是玩鬧而已,不算什麼。”

李庸擺擺手笑道,李雲等人聽了不由心中一沉,他們給李庸留下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賽馬比賽,現在將軍卻直接賽馬比賽不過是玩鬧,那豈不是將軍其實對他們的印象並不怎麼樣?

“當然,聖人召見了你們,可見對你們是十分欣賞,你們都是可造之才。”

李庸笑著讚許說道,李雲等人聽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將軍終歸還是看重他們的。

“這些騎兵都是從各營挑出來的,我估摸著都是些刺頭,你們從未領過兵,可有信心能服眾嗎?”

李庸問道,這也是他最為頭疼的地方,其實李庸想過從西山營調一些人手過來,可是西山營的武器裝備已經進入的步槍時代,這樣的訓練搭配不上,浪費人力和時間,不過他想到李雲天他們應該是懂的一些兵法,而且騎射也應該不錯,問題就是沒有資歷,沒有領兵的經驗,難以服眾,李雲天他們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聽了不由面面相覷,這是聖人和將軍任命,誰還能不服不成?怎麼還有沒有信心服眾?

“侯爺,末將熟讀兵法,精通騎射,誰不服末將就和他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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