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突然覺得馬車裡有些熱,她覺得自己的俏臉有些燒,不只是因為李庸在用的她的茶杯喝茶,還因為李庸撲面而來那濃烈的男性氣息,怪不得都說臭男人臭男人,果然臭的很,高陽在心裡嘀咕,李庸滿身大汗的味道確實有些衝,但是高陽卻被刺激的一顆芳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那是荷爾蒙跳動的感覺,有時候運動的男人會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此刻的高陽就從李庸的身上感受到了別樣的感覺,不同於她認識的那些世家公子的儒雅風流,而是那種充滿蓬勃力量的感覺,彷彿隨時都能迸發,之前她和李庸的關係並不算好也不算好,而且李庸現在還是她的姐夫,還在天花瘟疫中救了她,少女總是懷春的,尤其像李庸這樣的男子更有吸引力,糟糕,是心動的感覺。不行,不能這樣,我在想什麼?他可是我姐夫,高陽趕緊瞥開了眼神,輕聲問道。

“如今滿長安都在問你說你的火炮如何如何厲害,吹的神乎其神,你的火炮到底是什麼啊?”

噗~正在喝茶的李庸直接一口茶噴了出來,多虧李庸反應的快,歪了歪頭,不然這一口茶非得噴高陽一臉不可。饒是如此,還是有星星點點的水霧落在了高陽的臉上,寂靜,馬車裡落針可聞,高陽的侍女驚愕的張著小嘴大腦一片空白,其實高陽自己也呆住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即便臉皮厚如李庸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怪我咯?你說的時候就不能帶上造出的幾個字?我跟你說,我是一個純潔的人,你不要亂開車好嗎?李庸乾咳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這茶水有點太燙嘴了。”

茶水燙嘴?那你為何喝了幾口才反應過來?糊弄鬼呢?高陽幽幽說道。

“這麼說還是本公主的錯嘍。”

理論上說這個鍋確實不該我背,李庸連忙道說。

“不,不,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

高陽目光幽幽的看著李庸,她可以肯定不是因為茶水太燙了,但是偏偏她又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麼?她反覆回味自己剛才說的話,也沒發覺到底說錯了什麼竟然讓李庸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公主殿下,到了。”

聽了護衛們的話,李庸這才恍然發現,竟然到了高陽公主外面的一處私人宅院,像大唐的公主,那個在外面有產業的,高陽天性活潑喜歡結交各種英俊才子,自然會有這樣的私宅了,但是此時李庸心裡想的是,那倆老貨應該被甩脫了吧?

“多謝你的茶,多謝你的車,告辭了。”

李庸道了聲謝,這才探頭探腦的出了馬車,他沒見到程咬金和尉遲恭,卻見到了一隻呆頭鵝。

小牛和幾個衛兵已經站在那了,他們不認識高陽公主,自然不會打擾李庸,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等著,李庸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這些衛兵,真是牛啊,不但擺脫那倆老貨,還能跟到這裡來,不過從別的女人馬車出來,而且還是自己的小姨子的馬車出來,怎麼說都很尷尬。

“你們跑的倒是挺快的。”

若是之前小牛他們聽到這樣的表揚肯定會很高興,但是現在小牛他們卻根本沒有反應,因為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們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侯爺怎麼會在一個陌生人的的馬車裡?難道侯爺認識的人?這時候馬車裡響起了一道聲音。

“給華亭侯讓出一匹馬來。”

那聲音小牛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女人的聲音,也就是說,他們的侯爺在一個女人的馬車裡,到底怎麼回事?要不要回去之後如實稟告給主母知道呢?李庸沒有理會小牛他們異樣的眼神,直接跳一匹馬說道。

“走,回家吧。”

“侯爺這……”

“什麼都別問,就是搭了個便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小牛他們一臉的不信,搭了個便車?這誰會信啊,這滿大街這麼多馬車,這麼挑一個女人的馬車?而此時河間郡王府裡,一個下人正在和李孝恭的大兒子彙報剛才發生的事情。

“小王爺,今日不知為何,盧國公和鄂國公追殺李庸,李庸逃進了一輛馬車裡,才得以逃命……”

“啥玩意兒?盧國公和鄂國公追殺李庸?”

李崇義一副你特麼在逗我玩的表情看著那下人。

“小王爺,小王爺,是真的,如今都快傳遍長安了,盧國公和鄂國公執著馬槊追了華亭侯半個長安,華亭侯一直在房頂上跳來跳去,好多人都看到了,小的去特意打聽過了,也不是追殺,是追打,起因是華亭侯讓聖人把盧國公和鄂國公關了兩天。”

李崇義聽了還是很不明白,自己這個妹夫到底幹了什麼?把別人關了幾天就被人追殺?他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宅院,此時的李孝恭正在喝著茶哼這戲曲的調子,那樣子是有多悠閒就有多悠閒,看到自己的大兒子來了,他只是淡淡的說道。

“李庸只是為了脫身而已。”

李崇義很是不解的問道。

“難道他這次回來長安不會待很長時間?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脫身?”

李孝恭呷了口茶很淡然的起身說道。

“那你以為呢?這次他也是被逼無奈,你這個妹夫志向不在這裡。”

而此時高陽私宅的閨房之中,她看到推門而入的貼身侍女問道。

“打聽到了嗎?”

那侍女低著頭,一臉難為情的支支吾吾說道。

“公主殿下,這這,奴婢不能說。”

高陽微微蹙眉問道。

“為什麼不能說?火炮有什麼不能說的?”

“奴婢怕汙了殿下的耳朵。”

那侍女十分難為情說道。

高陽面色微沉。

“說。”

“奴婢是託了王家的人去打聽的,她說了些混話,奴婢實在不敢跟殿下說。”

“讓你說你就說。”

高陽幾乎已經確定了,問題就出現在火炮上,但是她卻百思不得解,火炮不就是火器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家的說,火炮像是……”

那侍女期期艾艾道,高陽蹙眉沉思了片刻,一臉疑惑的問道。

“什麼?”

一開始那侍女聽到王家的這麼說的時候也是很懵,等王家的解釋完之後,她的小腦袋嗡嗡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直到現在她的心還怦怦直跳,這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她猶豫了片刻,她低頭在高陽的耳邊輕聲解釋著,只聽了幾句,高陽的一雙美目瞬間瞪大了,俏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原來那侍女不願說出來的原因是這個,她終於明白李庸為什麼會一下子噴了出來,但是這能怪李庸嗎?明明是她自己開口提及火炮的,而且,她偏偏說的還是李庸的火炮,這就更讓人誤會了,問題是,她根本就不清楚啊,根本就沒人跟她說過這個,這也怪不得自己手下的人,誰敢在她面前說這些啊?就連她的貼身侍女,若不是她逼著她說,她都不敢提及絲毫,現在再回想到馬車裡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是自己這一輩子中最尷尬的時候,李庸會怎麼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李庸啊?不,都怪李庸,為什麼要將火炮造成那樣,而此時的李庸剛剛拐過街角,他突然勒住了馬,因為他突然發現程咬金和尉遲恭扛著馬槊一人一邊站在府門前,你們倆咋還跑來做門神了?李庸十分無語。他們手下的那些家將這個時候也來了。

“老爺,咋了這是?”

“李庸呢?你們看見李庸沒有,還不快去把蘇小子逮來,你們這些沒用的玩意兒。”

領頭的兩個家將統領一下子就被拍懵了,這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老爺,不就是被關了兩天嗎?被關在了宮裡,還有好吃的供著,這也沒什麼啊?”

程府的家將首領忍不住嘟囔說道,他們都是從死人堆出來的悍將,自然是瞧不上這樣的懲罰,沒什麼?程咬金和尉遲恭差點沒氣的一佛昇天二佛出世,然後李庸就看到程府和尉遲府的兩個家將慘遭痛毆,李庸掉頭就走,別人家的家事,不要參合,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問題是,今晚去哪裡過夜?總不好去青樓吧?如今他已經被全長安的人矚目,跑去青樓過夜,估計明天就傳遍長安了,何況家裡還有長樂在呢,到時候,哪怕他啥都沒幹,說出去也沒人信啊?李庸發現,這偌大的長安竟然沒有他的容身之地,李庸正感慨著呢,猛然瞧見了個熟面孔。

“李崇義,你怎麼在這兒?”

李庸猛然問道。

“妹夫,哎呀,你還活著?”

李崇義詫異的問道,李庸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府邸方向,挑眉問道。

“你小子來這裡幹什麼?不會是來看熱鬧的吧?”

“怎麼可能,我是打算勸一勸程伯父和尉遲伯父。”

李崇義乾笑道,其實他是聽說李庸被盧國公和鄂國公追的在屋頂上狂奔引以為奇景所以特地來看看熱鬧,另外也有些事情想問清楚。

“就在那兒呢,快去勸吧!”

李庸指著遠處道,李崇義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就見到那幾個家將正在被狂揍,真是好熟悉的感覺,李崇義立即縮了縮腦袋,乾笑說道。

“哈哈,還是算了吧,對了,李庸,你準備去哪兒?”

李庸嘆說道。

“偌大的長安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走啊,去我家啊,反正有些事情,我還想請教於你。”

李崇義趁機立即邀請說道,如果不是你家不是另外一個老丈人家,我還真痛快的答應了,李庸一臉為難說道。

“這麼打擾不好吧?”

李崇義立即拍著胸口道。

“有什麼打擾的,都是自家人。”

“好吧,去你家,小牛,你們回去和公主說一聲,就說我去河間郡王府躲躲風頭,讓她不要擔心。”

李庸交代完就和李崇義一起轉身離開,遠處的那些家將仍然在鬼哭狼嚎,河間郡王府,李孝恭看到走進來的李庸哈哈笑道。

“你小子早躲起來不就行了,那老貨還敢殺到老夫府上不成?”

“我也沒想到他們兩位竟然會這麼執著。”

李庸苦笑的搖搖頭說道,李崇義十分不解。

“跑什麼跑?被揍一頓不就完了?”

李孝恭喝道。

“你個慫瓜,連跑都不敢跑就知道捱揍,勞資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李崇義一臉悲憤,我又不是傻,我又不是沒跑過,還不是被打的更狠了?為什麼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罵了一通李崇義,李孝恭哂笑說道。

“那倆老貨也真是的,又不是被關進了大牢裡,竟然這麼大火氣。”

李庸只能乾笑,那是你沒體驗過,等你什麼時候體驗過再說這話吧,用過晚膳後,李庸回到李孝恭這位岳父為他準備的客房,房間裡冷冷清清的連個丫鬟都沒有,李庸落得個清淨,他也捋一捋所有的事情,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難題不是該如何擺平程咬金和尉遲恭,因為那太簡單了,主要還是李二這邊和那些世家門閥等勢力的事情,現在他已經很明確那些人是已經和朝天吼這個組織合作的,就是從那天早朝反對中的那些人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而且他已經明顯把對方的計劃大亂,從這段時間看來,沿海一帶平靜了下來,但是他們不會就這樣甘心的,肯定憋著什麼壞呢,首先就是要收集更多的情報,掌握更多的證據,這樣才能消除李二對自己的疑心,捋清楚事情之後,李庸就和衣而睡。翌日,盧國公府,李庸探頭探腦的走了進去,雖然盧國公追殺李庸的訊息已經傳遍了長安,但是國公府的人仍然對李庸十分和氣,要是以前,程咬金的三個兒子肯定會活蹦亂跳的出現,但是現在他的三個兒子都在自己的手下做事,整個國公府冷清了不少。

“李庸,你還敢出現?”

程咬金的夫人盧氏看到李庸探頭探腦的走進來,不禁失笑問道

“嬸嬸,你也知道我和程伯伯的關係,鬧著玩呢。”

李庸笑吟吟說道,盧氏表示很懷疑、

“我看不像,我們家那位和尉遲家那位好像是鐵了心要揍你一頓。”

想揍我?不可能的,李庸笑而不語,盧氏繼續說道。

“李庸,瞧把你嚇的,你放心,我會勸勸你程伯父的,身為長輩一點長輩的氣度都沒有。”

李庸笑著說道。

“其實我也是隨口那麼一說,也沒想到聖人竟然當真了,其實我心裡也很慚愧,若是程伯父能揍我一頓消消氣也好,伯母不用放在心上,我今天來是因為正好得了件好東西,特地來孝敬伯母。”

好東西?什麼好東西?李庸的產業出來的東西可是都是精品,這已經是全長安的共識了,程夫人好奇而又期待問道。

“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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