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於馮智戴的覲見感到很驚喜,但是李二語氣卻很淡然,他要先給馮智戴一個下馬威,畢竟馮家子馮智信敢悍然襲殺皇帝欽使,這是藐視朝廷,罪不可恕,馮智戴聽了不由心中一突,皇帝這態度一點都不熱情啊,不但不熱情還十分冷淡啊!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馮智戴心裡還是難免緊張,馮智戴連帶道。

“啟稟聖人,臣的弟弟馮智信年少糊塗,和華亭侯因為誤會而結下仇怨,竟然膽大包天襲殺華亭侯,闖下彌天大禍。家父知道後大義滅親直接將馮智信斬殺了,但是家父也知道是管教之過,所以想向聖人請罪,只是家父畢竟年邁,實在無法萬里迢迢北上,特派臣入長安覲見聖人,代父請罪,這是家父請罪的奏章,請聖人御覽。”

王公公接過了馮智戴手裡的奏章,恭恭敬敬的呈到了御前,李二接過奏章看了起來,他就知道馮盎肯定會上請罪的奏章,只是沒想到馮盎的兒子竟然帶著奏章代父請罪,李二沉聲道。

“馮智信的事某已經知道了,某沒想到在大唐竟然還有人敢襲殺某的欽使,當真無法無天,眼中還有朝廷嗎?”

馮智戴連忙道。

“馮智信從小疏於管教,一向和市井潑皮混在一起,所以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如今他已經伏誅,還請聖人恕罪!”

就李二心裡那點小心思,李庸還能不知道?無非就是給馮智戴個下馬威,先震懾一下馮智戴,現在是時候給李二個臺階下了,李庸笑道。

“其實都是馮智信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行事偏激,和老國公並沒有什麼關係,雖然老國公確實有不教之過,但是老國公畢竟年事已高,而且還要治理嶺南政事繁忙,也算無心之失。”

李二點頭道。

“李庸說的有道理,若不是這個理兒,某決不輕饒,既然耿國公已經大義滅親,而且請罪也算誠懇,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不過,某不希望會有下次!”

馮智戴聽了心裡長鬆了一口氣,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若不是有李庸在幫忙分說,他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過關呢!馮智戴連忙躬身道。

“聖人放心,臣敢保證絕不會有下次!”

李二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笑道。

“其實某對於嶺南還是很放心的,事實上,這幾年嶺南一直十分太平,這都是耿國公的功勞,某心裡十分欣慰。”

馮智戴聽了不禁在心裡嘀咕,放心才怪了,真的欣慰嗎?真的希望嶺南太平嗎?其實馮智戴有些低估了李二的心胸,李二是真的希望嶺南太平,希望整個大唐都太平,因為李二的目光都放在了西域上,放在了吐蕃上,放在了高句麗上,出兵嶺南算什麼本事?馮智戴一直偏居一隅,根本無法理解李二的雄心壯志,馮智戴恭聲道。

“家父和臣等知道聖人寄予厚望,所以一直戰戰兢兢,絲毫都不敢懈怠,生怕辜負了聖望。”

接下來,李二就對嶺南取得的成就表示欣慰,馮智戴就表示都是在皇帝的英明領導下才能取得些許成就……李庸聽著聽著,哈氣都快忍不住了,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全都是鬼話連篇啊!然而李二和馮智戴的鬼話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然而說的十分熱烈,李庸忍不住在想,此時此刻,若是他忍不住打起了哈氣,李二和馮智戴會是什麼反應呢?哈哈,想想還真是有意思。

“嶺南距離長安萬里之遙,馮愛卿不辭勞苦前來覲見,某很高興,若不急著回去就在長安多待些時日,讓李庸好好款待你,再過幾天某會舉行豐收大典,馮愛卿一定要留下來觀禮!”

李二笑道,馮智戴躬身道。

“臣難得來一趟長安,一定要多長長見識,見識一下長安的繁華。”

李庸笑道。

“聖人放心吧!臣去嶺南的時候多蒙耿國公照顧,如今馮刺史來到了長安,臣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李二大笑道。

“某今天高興,來人,賜宴,某要和馮愛卿暢飲幾杯!”

宮中賜宴?這可真是難得的榮耀,一般只有立下大功的臣子才會有宮中賜宴的榮耀,想他馮智戴何德何能,竟然能讓皇帝宮中賜宴?要知道,他剛剛進入大殿的時候,皇帝對他的態度可十分冷淡啊,又怎麼可能宮中賜宴呢?況且,他入宮是來請罪的啊!哪有入宮請罪卻被宮中賜宴的?然而,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為什麼呢?馮智戴不由看了一眼李庸,似乎只有一個可能,之所以能宮中賜宴是因為李庸,但是無論如何,馮智戴都感到驚喜,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皇帝對他們馮家是信任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李庸啊!皇帝宮中賜宴的訊息若是傳出去,以後看誰敢攻訐他們馮家?此刻的馮智戴心裡的感覺是十分複雜的,不止感到激動、驚喜,而且還對李庸充滿了感激,宮中賜宴其實更多的是榮耀,沒有誰真的大快朵頤,畢竟面前就是皇帝,誰敢真的當成是吃飯?此刻馮智戴的心態就是如此,但是他仍然感到十分的好奇,宮中賜宴啊!宮裡的御宴會是什麼菜式呢?等到御宴擺上來的時候,馮智戴禁不住微微一愣,這不就是他昨天在李庸府裡吃到的菜嗎?也對,一定是長樂公主帶出來了宮廷秘方,馮智戴也禁不住在心裡感慨,瞧瞧人家李庸,天天吃的都是宮裡的御宴,見到這些菜之前就在李庸那裡吃過,馮智戴心裡莫名感覺放鬆了不少,旁邊的李庸早已經大口吃了起來,什麼拘謹什麼矜持根本就不在李庸的考慮範圍之內,對於李庸來說,來宮裡吃御宴的次數和李庸去青樓的次數差不多,旁邊的馮智戴看到李庸那隨意的樣子,心裡愈發的肯定了,皇帝之所以宮中賜宴,根本就是看李庸的面子啊!太感激了,李庸在長安的面子大了,李庸佔八成的份子真的一點都不多啊!既然有李庸這個熟客帶路,馮智戴心裡也鎮定了不少,但是當真正吃起來的時候,馮智戴突然又愣住了,怎麼感覺這味道還不如昨天在李庸府裡吃到的味道好?他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宮裡的菜不會是從李庸的府裡學到的吧?然後皇帝勸酒,馮智戴飲了一口,果然就是一線天啊!這跟在昨天在李庸府裡吃的喝的完全一樣啊!而且還沒李庸府裡的菜吃起來好吃,這就是御宴?不知道為什麼,馮智戴突然有點失望,不管口感怎麼樣,但是至少這很榮耀,不是嗎?這麼一想,馮智戴心裡的感覺就好多了,離開皇宮的時候,馮智戴還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天知道,他這一路北上是何等的焦慮,生怕皇帝會怒不可遏,一路北上見識到了嶺南之外的強盛,他終於明白了老爺子的謹慎和擔憂,他早已經沒有了抗衡朝廷的信心,但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長安之行竟然如此順利,不但平息了皇帝的怒火,而且還蒙皇帝宮中賜宴,簡直順利到超乎想象,而這一切當然都是因為有李庸在,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更何況還是在朝中舉足輕重又聖眷深厚的李庸,走出了宮門,馮智戴一臉的感激之色,深深的躬身道。

“華亭侯,十分感謝,若不是有華亭侯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平息聖人的怒火,又如何能蒙聖人宮中賜宴?”

李庸笑道。

“馮兄客氣了,都是因為老國公忠心報國,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感謝的話就不必再說了,如今咱們可是同氣連枝呢!”

馮智戴笑道。

“也是,再說客氣的話反倒矯情了,華亭侯的恩情,我們馮家人都記在心裡呢!”

看到馮智戴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李庸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覺得自己真的沒做什麼,李庸覺得就算沒有他,李二也不會將馮智戴怎麼樣,敲打一頓之後還是會宮中賜宴,李二這傢伙陰著呢!李庸笑道。

“馮兄,走,帶你去東市西市逛逛,要說這長安城裡最熱鬧的就是東西兩市了!”

東西兩市可以說是當今世上最大最熱鬧的市場了,而且商品琳琅滿目,走在東市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馮智戴目瞪口呆,太繁華太熱鬧了,和嶺南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太繁華了!雖然對東西兩市之名早有耳聞,但是真的見到了才發現,還是超出我的想象。”

馮智戴忍不住感慨道,李庸笑問道。

“知道為何長安如此繁華,東西兩市如此繁華熱鬧嗎?”

馮智戴理所當然道。

“當然長安是大唐的都城啊!”

“當然也有這個因素在,還有,你看那些商人,看,他們!”

李庸笑道然後手指所指向的是一個西域的商人,馮智戴略一沉思,恍然道。

“華亭侯的意思是,通商?”

李庸笑道。

“對,通商,這就是通商帶來的好處,物資的豐富,滾滾的財富,繁華的城池。”不得不說李庸說的確實在理,長安能有這麼繁華富庶,少不了西域商路的功勞,雖然嶺南太過偏遠,不可能參與到西域通商中,但是卻可以出海通商啊!看看這東西兩市多麼繁華熱鬧啊!看看長安城繁華壯觀啊!一旦朝廷在廣州設立了市舶司,那廣州城准許出海通商,一定可以給嶺南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馮智戴實在是太期待了,激動的問道。

“華亭侯,設立市舶司的事有眉目了嗎?”

看到了東市的繁華,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市舶司的事到底確定下來了沒有,李庸笑道。

“其實我一回到長安就稟報了聖人,聖人已經答應了在海州、明州和廣州設立市舶司,奏章我已經遞上去了,明天早朝聖人應該會和群臣商議,放心吧!穩過!”

馮智戴聽了不由長鬆了一口氣,既然是李庸提出來的,皇帝都已經首肯了,那肯定不會有任何波折,穩了!馮智戴激動道。

“太好了!”

徹底放心的馮智戴開始興致勃勃的遊覽起來,暢想以後廣州城的繁華景象,李庸並沒有將馮智戴帶回李家莊,而是帶回了長安的一處宅院中,李麗質早就派管事婆子將宅院打掃乾淨了,讓馮智戴住進李家莊,對於馮智戴來說不方便,對於李庸來說也不方便,而且馮智戴也不見得樂意住進李家莊,畢竟是城外而且不自由,馮智戴肯定更想住在長安城裡,瞭解長安城,所以,李庸的這個安排十分對於馮智戴來說十分的妥帖,走了一趟神機營,又去了一趟火器監,李庸這個消失了大半年的主官終於又露面了,讓神機營將士和火器監的官員工匠們都十分激動,簡要了解了一下情形,就已經天黑了,回到西山別院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李庸也不禁感慨,真是太忙碌了,事情太多了,如果讓朝中的官員們知道了一定會忍不住噴他,你這才哪跟哪兒呢!朝中哪個衙門的主官和軍營的主將像你一樣當甩手掌櫃?李庸剛剛在軟塌上坐定,春蘭就奉上了香茗,對,春蘭已經從華亭縣回到西山,因為她本身就是李麗質的貼身侍女,加上在華亭縣也沒什麼事,李麗質就把她叫回來幫一下自己,李麗質嫋嫋走來,身後的瓔珞則抱著一摞厚厚的賬本。

“郎君,這是這半年來家裡的賬目。”

李麗質笑道,李庸擺手道。

“外面的事已經夠我操心的了,這些事你管著就是。”

長孫皇后親自教匯出來的李麗質毫無疑問是個管家小能手,對於她打理家業的本事李庸還是很信任的,而且李庸確實也沒耐心沒時間和管家管事還有個大掌櫃對賬,李麗質聽了心裡很甜,不過還是堅持道。

“郎君才是一家之主呢,就算郎君對這些俗事不願過問,也要心中有數嘛!”

說著李麗質接過賬目開始簡要的說起來,李庸端著茶靜靜的聽著,雖然李庸一直沒有過問,但是還是心中有數。

“大體上就是這樣,對了,還有高句麗的商隊也開始盈利了,對了,還有淵蓋蘇文的一封信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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