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心裡的滋味還是挺複雜的,馮智信能如此膽大妄為可見對朝廷毫無敬畏之心,由此也能看出來嶺南人對朝廷的態度,這讓他這個皇帝心裡挺不是滋味,但是馮盎能深明大義的處死了馮智信,說明他確實毫無反心,李二感慨道。

“某一直都對嶺南感到憂心,這下某倒是放心了,馮盎確無反心啊!”

李庸聽了不由微微聳肩,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我只是說了一下我的經歷而已,李二問道。

“對了,你跟馮盎談的怎麼樣了?”

李庸笑道。

“談妥了啊!八二分成,我佔八成,他佔二成,他手底下有不少船,現在應該已經出海了!”

八二分成?李二聽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馮盎竟然真的答應了八二分成?他覺得馮盎能答應五五分成就不錯了,怎麼也沒想到馮盎竟然答應了八二分成,李庸是怎麼忽悠的?這一刻李二也不由垂涎不已,八二分成啊!簡直等於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支船隊,這一趟出海,一支龐大的船隊能拉回來多少香料?雖然他貴為皇帝,但是皇帝家也沒有餘糧啊!李庸既然佔了八成的份額,難道就不想獻上幾成?李二眯著眼,眼神有點危險,李庸當然也感受到了,李二這是眼饞了,瞧瞧這點出息?還皇帝呢?勞資辛辛苦苦南下搞到的份子,你想要就要?想的美!李庸也眯著眼睛,若是李二敢開口,信不信轉頭長樂就來甘露殿哭?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哭,李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現在的長樂還是他最寶貝的閨女,但是對長樂來說,最重要的人卻變成了面前這混賬小子,女大不中留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李二隻能在心裡感嘆,李庸笑道。

“聖人,那些世家大族也都紛紛派船出海了,聖人當儘快改建設立市舶司收稅才是!”

總算還有點良心,設立了市舶司,這小子的船隊拉那麼多香料回來,繳的稅可不是個小數目,李二心裡有些安慰,問道。

“你南下有沒有見那些世家大族?他們怎麼說?”

李庸笑道。

“他們表示一定會遵守朝廷的規定出海通商,並且對朝廷設立市舶司表示歡迎,覺得這是為朝廷為百姓做貢獻!”

一定遵守朝廷的規定?對設立市舶司表示歡迎?李二聽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疑惑的問道。

“這真是他們說的?”

李庸點頭笑道。

“他們真是這麼說的!”

李二不可思議道。

“這太陽是打東邊出來了嗎?”

李庸微微笑道。

“臣從嶺南北上的時候,帶著世家子弟們坐了一趟臣的炮船,並且讓他們見識了什麼叫火炮齊發!”

雖然李二沒有親眼見到那場面,但是他卻可以想象。想當初,他和程咬金他們第一次見到火炮開炮的時候都被震懵了,那還是隻見到了一門火炮開炮,那些世家子弟第一次看大炮就見到了十門火炮齊射,不嚇傻了才怪呢!李二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個皇帝和世家一直不對付,視世家大族為眼中釘、肉中刺,世家大族也陽奉陰違經常暗中使絆子,皇帝都是沒有安全感的,李二也不例外,現在聽李庸說世家那麼老實,心裡別提有多爽了,簡直就跟三伏天喝一口冰鎮酸梅湯一樣爽,李二聽了點頭道。

“那此番南下考察,你覺得在哪裡設立市舶司合適?”

李庸沉吟道。

“近幾年內出海的船都不算多,所以臣覺得可以先設立三個市舶司。”

“一是海州,海州在北方,而且距離長安最近,那裡海港優良,臣覺得在海州設立市舶司很有必要。”

李二聽了不由點頭,這幾句話說的中肯,北方的門閥家族也想出海,總不能跑去南方出海,而且作為國都的長安在北方,海州靠近長安,設立市舶司准許出海,他這個皇帝也有顏面,也能更便捷的瞭解出海的情況,李庸接著道。

“然後便是明州,臣從嶺南北上就是到了明州下船,那裡很適合出海,而且明州處江南腹地,距離繁華的餘杭、姑蘇都不遠,可以輻射整個江南。”

李二微微頷首,對李庸的話深為贊同,李庸接著道。

“第三個地方就是廣州城,相傳三國時廣州的海貿就十分繁榮,可惜如今海貿反倒是凋零了,那裡不但適合出海,而且在嶺南設立市舶司還能讓嶺南歸心。”

李二聽了不由雙眼一亮。

“哦?讓嶺南歸心?”

李庸笑道。

“毫無疑問,一旦海貿興起,一定能一改現在嶺南窮困的現狀。到時候市舶司和朝廷必然深入人心,這對嶺南馮家的威望來說是一個衝擊,聖人建立水師之後,對嶺南的家族會是極大的震懾,畢竟他們要想繼續在海上發財就必須聽朝廷的話,而他們一旦嘗過了出海的甜頭,就很難放棄出海的財路,海貿給嶺南百姓帶去的可不只是錢財,還有物資的豐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嶺南一旦開啟了海貿,必然會吸引很多漢人去嶺南,這對嶺南固有的秩序也是一個衝擊,漢人可不認他嶺南馮家。”

李二越聽眼睛越亮,在廣州設立市舶司果然能讓嶺南歸心。

“妙啊!此計甚妙!”

李二激動道,一直以來,嶺南就是李二的一塊心病,李庸的這個設立市舶司的計策一下子就解決了他的心病,不需要大動干戈就能讓嶺南徹底歸心,這才是上上之策,李庸感慨道。

“這是陽謀,其實馮盎人老成精又何嘗不明白這些,不過他還是答應了,馮盎雖然也有趨吉避凶之意,但是他對嶺南百姓確實有深情啊!”

李二又何嘗不明白,馮盎也是覺得在他死去之後馮家會有兇險,這是想逐漸放棄嶺南的權利,而另謀出路,李二沉吟道。

“某也不會忘了馮家,耿國公確實有大功!”

如果馮家不作妖,最終嶺南順利歸心,那就讓馮家與大唐共富貴又如何?當然,最大的功臣還是眼前的憊懶小子,不過,一想到剛才李庸翹著二郎腿坐在這裡悠哉悠哉的喝茶,他就眼皮直跳,這裡可是甘露殿啊!誰敢在甘露殿裡翹著二郎腿喝茶?別說臣子了,就連他這個皇帝都沒在甘露殿裡翹著二郎腿喝過茶,但是能怎麼樣呢?這是某的好女婿,李二不斷的在心裡重複著。

“很好,在海州、明州、廣州設立市舶司,某覺得這個提議很好,你回去寫個奏章遞上來,某早朝的時候議一議。”

李二道。

李庸微微拱手道。

“臣遵旨!”

一想到設立市舶司收稅不但能財源滾滾,還能讓世家大族吃癟,還能讓嶺南歸心,李二心裡就很高興,舒服的往後面一倚,然後不自覺的翹起了二郎腿,旁邊的小太監都看傻眼了,蹺二郎腿的皇帝,這誰見過?而李庸卻心中暗笑,已經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開來,華亭縣終於可以隱如暗處,暗中發財就可以。

“李庸啊!這個秋天某是格外的高興,大豐收啊!無論是玉米還是白疊花,碩果累累啊!李庸,你功不可沒。”

李二笑道,這功勞想謙虛也沒法謙虛啊,李庸笑道。

“都是聖人聖明,聖人重視農耕,愛民如子,臣才能將玉米和白疊花推廣開來!”

李二大笑道。

“那倒也是。”

臭不要臉,李庸很無語,我不過拍兩句馬屁,你還當真了。

“玉米和棉花也到了該收穫的時候了,原本某還有朝中眾愛卿都覺得你不在長安實在太可惜了,好在你終於在收穫之前趕了回來,這可是足以記入史冊的大事件啊!”

李二激動道,今年是白疊花在大唐的第一次豐收,明年後年白疊花就能傳遍整個大唐,到時候天下就再無飢寒了,這怎麼不是永記史冊的大事件?李庸點頭道。

“聖人不說臣差點忘了,玉米和白疊花可不是要到了收穫的季節了嗎?”

李二聽了有些無語,感情李庸早就將玉米和白疊花忘了,他還以為李庸這麼急著趕回長安,是不想錯過玉米和白疊花豐收的大場面呢!小太監走進來恭恭敬敬道。

“聖人,長樂公主入宮來了,皇后娘娘請膳!”

李二起身笑道。

“走吧!某今天就在宮裡為你接風洗塵了!”

李二帶著李庸出了甘露殿,向立政殿走去,立政殿裡十分的熱鬧,不止長樂公主在,還有李治、高陽、豫章、晉陽、李泰、李承乾都在,這還真算是一場家宴,此刻李治正繪聲繪色的說著呢,剛才雖然聽的時候膽戰心驚,但是這會兒他卻說的卻眉飛色舞,晉陽公主捏著長孫皇后的衣角小臉有些發白,聽著那麼多毒蛇,想象著那畫面,她覺得太可怕了,雖然心裡覺得可怕,但是卻又忍不住想聽,長孫皇后輕輕攬著她,輕聲道。

“兕子害怕嗎?害怕就不要聽了!”

晉陽公主微微搖頭堅持道。

“不,我要聽!”

晉陽公主在宮裡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因為她先天體弱,所以在宮裡誰都得小心翼翼的捧著她,她還真沒聽過這麼有趣的故事呢,此刻聽了還有真有些欲罷不能,不止晉陽公主聽的欲罷不能,豫章公主、長樂公主、李泰乃至李承乾也都聽的入了迷,難為李治竟然想的這麼清楚,一口氣說完之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可惜,下面的他不知道了,豫章公主等人聽的都意猶未盡,連忙問道。

“雉奴,你怎麼停下來了?快講啊!”

李治小手一攤,無奈道。

“我就聽到這裡,然後父皇和母后就走進來了,然後姐夫就不講了,我也想知道後面啊!”

豫章公主、長樂公主等人一聽頓時傻眼了。

“這就沒了?這講到了最最關鍵的時候竟然沒了?”

高陽公主叫道。

“可不是嘛!密密麻麻的全是毒蛇,想想都嚇人,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長孫皇后,他們心裡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父皇和母后早不過去,晚不過去,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過去了吧?感受著兒女們那異樣的目光,長孫皇后笑道。

“一會兒李庸就來了,想聽你們就再讓他講!”

這倒也是,一會兒李庸就來了,可以再讓他講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李泰回味著剛才的故事,疑惑的問道。

“江湖真有李庸說的這麼玄乎?還有江湖人能用笛聲驅使毒蛇?”

李泰和李承乾心裡都很震驚,因為這太可怕了,那麼多毒蛇,這怎麼抵擋?若是有人驅使毒蛇進了他的府裡的話,那怎麼辦?他府裡的侍衛能防得住刺客,那也防不住毒蛇啊!更何況,那江湖人能驅使那麼多毒蛇,這太可怕了,別說他的府裡防不住,恐怕就連皇宮的侍衛也防不住吧?這麼一想的話還真有些可怕啊!剛剛聽的時候很刺激,現在靜下心來他們卻突然覺得很可怕,他們感受到了生命的危險,原本在他們眼中賤若泥土的江湖人竟然能威脅到他們的安全?李承乾同樣震驚道。

“若真有這樣的江湖人,那太危險了!就算是皇宮也防不住毒蛇啊!”

李治、豫章公主等人聽了也不禁心中一緊,若是宮裡也進了那麼多毒蛇,那太可怕了,不知道李庸到底用什麼方法打退了那麼多毒蛇?長孫皇后聽了不由失笑。

“那是李庸編了個故事逗雉奴和高陽玩呢!你們還當真了!”

李泰有些尷尬的笑問道。

“啊?這麼說沒有會驅使毒蛇的江湖人?”

長孫皇后笑道。

“朝中的不少大將軍就是出身草莽,本宮還真沒聽說過有人能驅使毒蛇呢!不玩雜耍的倒是有耍蛇的,但是那毒蛇的毒牙也早就被拔掉了!”

李承乾和李泰聽了心裡長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尷尬,原來只是李庸編的故事,他們竟然還當真了,李治聽了鬆了口氣之餘,又莫名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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